“我買給我侄子的。”覃戊司雙手環胸,他察覺到諦複目光轉向自己,他又嘿了一聲,“我小侄子未成年,這衣服就是用來逗個樂,而且他沒有要,退還給我了。”正常男孩不可能要這種衣服吧:“為什麽給劉欽這種衣服?”“那個小崽子想要他媽,他媽被這個貴族綁架了,暫時弄不過來,那這位貴族就隻能自己當小崽子的媽嘍。”覃戊司理所當然道。不敢有動作的劉欽咬緊牙關:“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刺啦,他胸口的衣服因為他胸膛的劇烈起伏而繃開了。之後劉欽隻能放輕聲音:“你們這是犯罪。”“是啊,確實。”覃戊司深以為然。劉欽又說:“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諦複提醒他:“將裙子稱作侮辱,這在反歧視法案裏是不尊重女性同胞的行為。”劉欽:“啊?”“你搞歧視。”諦複指向他。而作為女性的舊大陸聯盟派來的負責人卻沒有吱聲,因為她在拍照錄像。劉欽一直不敢看那位女性,直到那位女性在錄完像之後開口詢問:“把這個發給新大陸做威脅?”“等等!什麽?!不要!”劉欽連忙朝那位女性伸出手,隨後又是刺啦一聲,裙子上下斷成兩截,裙子落了下去。涼風嗖嗖吹,當然,這大概率隻是劉欽的錯覺,畢竟這裏都沒有窗戶。周遭的氛圍安靜的像是死了一般。那位女士又拍了一張,隨後她推門出去:“用這張也可以,我先走了,之後的工作按你們計劃的來就好。”他們去跟新大陸扯皮,而教育這位劉少校的工作也就交給了諦複和初始鬼。劉欽默默提起裙子,因為彎腰的動作,他背後的衣服又撕開了一大塊:“不然你們直接拷問我吧。”不管他們想知道什麽,劉欽都不會透露。但身體上的傷痛好過精神上的侮辱。被折磨至死好歹能落個鐵骨錚錚的名頭,現在這算什麽?“不,你隻需要養小孩,養不好才會有懲罰。”諦複不為所動,不過他並不怎麽厭惡這位劉少校,所以他扭頭對覃戊司道,“讓他們拿條更大點的裙子過來吧,穿破衣服也不太好。”“為什麽是裙子?”劉欽淺淺質問了一下。諦複壓根沒有搭理他,覃戊司倒是點頭應是:“要不要換個顏色?”諦複看向了圍觀的陳遊,他輕聲詢問:“你喜歡什麽顏色的裙子?”“粉色。”陳遊從未接觸過裙子這種東西,他是個小男生,而他對女生用品位一的印象就是粉紅。劉欽瞳孔地震,然而覃戊司卻已經去傳話了。諦複走到陳遊身邊,他輕輕撫摸陳遊的腦袋:“你的媽媽暫時沒法回來,不過他會照顧你。”諦複指向劉欽。陳遊已經不害怕諦複了,他相當自然地把腦袋放在諦複身上,扭頭去看劉欽。很顯然,作為一位高大強壯的成年男性,劉欽也是有壓迫感的。陳遊沒有直接回應,他覺得害怕。諦複又說:“你也可以叫他媽媽。”“等等,我……”劉欽又想打斷。而這次陳遊先一步拒絕:“我已經有媽媽了。”“那他可以是你第二個媽媽。”諦複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放心,劉欽能當好一個媽媽,這裏有人會教他。”舊大陸那二十幾個神經病仿生人可都是陪伴仿生人。“以後你的衣食住行都由他負責。”諦複拍拍陳遊的肩膀,“來,叫二媽。”陳遊眨巴眨巴眼睛,怯懦開口道:“二媽。”諦複轉而麵向劉欽:“輪到你答應了。”劉欽還在震驚中,他沒有回應,也不可能回應。“看樣子你還需要訓練。”諦複故作苦惱,“學會怎麽去做一個合格的看守人。”……諦複這邊給劉欽製定了嚴格的計劃,力爭讓劉欽成為如陪伴係仿生人一般優秀的保姆。而舊大陸也在對新大陸騎臉輸出。新大陸的貴族,劉肆元帥的兒子,就這麽被初始鬼拐跑了,這簡直就是挑釁。舊大陸的意思很明確“你們新大陸要是誰敢再搞事,我們就直接綁了搞事的人。”隨後他們附上了那位劉少校被抓的照片。照片裏劉少校看起來很懵逼,身上衣服破破爛爛,下半身打了馬賽克,因為他身上的裙子已經掉下去了。舊大陸剛組建的媒體開足了馬力嘲諷,這事兒連月星城人都知道了。高高在上的貴族狼狽成這樣,據可靠消息說,他每天都在被折磨,天天替舊大陸人掃地洗碗。明明有機器人,他們卻硬要折辱這位貴族。據說他還被評價為五穀不識,離了新大陸就活不下去的廢物。月星城還在高層的控製之中,他們沒法光明正大地播放新聞,但這不妨礙民眾私底下嘲諷。貴族的瓜可真是太好吃了!而劉欽本人卻因此身敗名裂,新大陸高層也氣得要命。劉欽本身是新大陸裏極其罕見的那類,他又有能力,還不亂搞。更重要的是他是劉元帥的兒子啊!不是私生子!是正經兒子!劉欽上頭還有仨哥哥倆姐姐,官職都不低,且不說他們兄弟姐妹之間關係到底如何,他們腦子起碼都是清醒的,劉欽以這種姿態被綁架就是在打劉家的臉。這種時候,放棄劉欽是不可能的,舊大陸都已經蹬鼻子上臉了。放棄劉欽不是說明新大陸怕了他們?新舊大陸激情對線,這場不見硝煙卻極其激烈地對線進行了足足一個星期。而已經身敗名裂的劉欽卻在揉麵團。這是諦複和覃戊司要求的,本來他可以選擇誓死不從,但諦複表示他如果不幹就把他拉出去遊街穿上漁網襪和兔女郎連體衣。劉欽最後還是低頭了。“揉揉揉,揉個屁!”覃戊司暴躁怒吼,“你他媽用一百度的水去化開酵母,酵母都他媽燙死了,你這麵團能做出好吃的包子來,我把我腦袋切給你。”“消消氣,消消氣。”諦複連忙安慰。劉欽抿唇:“你沒提前說。”“說?你他媽也要給我機會啊!水剛開你就往盆裏懟,我怎麽說?我能預知嗎?我他媽是個鬼!又不是老神棍!”覃戊司指向諦複:“他一學就會,還能舉一反三。你的腦子到底他媽怎麽回事?啊?你簡直就是在浪費糧食!”劉欽握緊拳頭,卻沒再出聲。他不明白舊大陸到底是幾個意思,抓他過來侮辱他?可正經侮辱不該是這樣的。劉欽出自新大陸,雖然他對某些貴族的病態愛好沒興趣,但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懂。踐踏尊嚴,侮辱人格,這些到底該怎麽做,劉欽自己其實明白。他這幾天在精神上被折磨得不輕,但他很清楚這算不上什麽。舊大陸隻是讓他帶孩子,給孩子做飯。舊大陸這麽做肯定是有目的的,但具體是什麽,劉欽還不太明白。劉欽自己覺得無所謂,他頂著眼下的青黑,鄭重地抬眼看向諦複和覃戊司:“我可以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繼續浪費糧食?”覃戊司冷笑一聲,“算了吧,交給仿生人吧。”劉欽表情越來越凝重,他似乎覺得不甘心,卻又明白自己確實不是這塊料。這些天劉欽和那個克隆體住在一起,他給克隆體做飯,克隆體吃完就得哭,隨後又是陪伴係仿生人去安慰。他哄著克隆體睡覺,克隆體一定要聽故事,但劉欽不會講。每次他開完口,那孩子就得哭。劉欽隻能把克隆體抱起來慢慢哄。但克隆體一旦在他懷裏睡著了就不能再挨床,一旦放回去,克隆體還得哭。其恐怖程度讓諦複深感震撼,諦複懷疑那孩子知道劉欽是分開他和他媽媽的罪魁禍首,故意找茬。劉欽離開桌子,他走路都有些打晃。劉欽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但他不肯示弱,尤其不肯在舊大陸敵對勢力麵前示弱。區區帶孩子而已,怎麽可能折磨到他?嗬。想到這裏,劉欽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如果不是諦複伸手接住他,他估計就直接砸地上了。諦複垂眸看著這位劉少校,無奈歎息:“先讓他睡一覺,然後把他扔到離罩子最近的邊界去吧。”“還得給他換張臉,現在他基本算是世界性社死了。”覃戊司戳了下劉欽的麵頰。這個世界是怎麽樣的,得劉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諦複貼心地等劉欽睡夠八個小時,隨後就把劉欽扔去了邊界地帶。劉欽本身已經被小崽子折磨太久了,八個小時肯定是不夠的,但邊界地帶風沙太大,抽得人臉上生疼,劉欽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沙子往他口鼻裏鑽,他隻能爬起來吐沙。他被扔在邊界街道的路上,是忽然出現的。一旁正在啃窩頭的男人睜大了雙眼,隨後他迅速衝過來,試圖將劉欽摁在地上:“你是誰?!”他看劉欽體格健壯,又是個生麵孔,再加之劉欽獨特的出場方式,便以為劉欽是新大陸投放的內奸。劉欽好歹也是訓練有素的少校,他輕易地掙脫了那男人的控製,但隨後他便發現周遭那些棚子裏的人都盯著他瞧。這些人沒有貿然上前,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警惕。“我是劉……”劉欽說到這裏,忽然止住話頭。他其實知道自己照片被舊大陸媒體投放這回事,他不算生氣,因為他知道對方不這麽做才是不正常的,權益爭鬥罷了。但劉欽作為普通人是有羞恥心的:“我是劉陸。”他在他們家排行第六。“誰管你是叫什麽!說,你是怎麽忽然出現的?”那男人抽出別在腰上的刀,刀尖對準了劉欽。這男人體型偏瘦,皮膚黝黑,後背佝僂。劉欽相信對方能看出自己與他的差距,所以劉欽驚訝於這人居然敢直接迎上來質問他。劉欽本身不歧視舊大陸人,但男人這行為多多少少有些自不量力了。“我不知道,我本來在睡覺。”劉欽沒有與男人糾纏的意思,他相信把他扔過來的舊大陸負責人肯定就在附近看著。男人顯然不信劉欽這離譜的發言,他回頭看了一眼隔壁棚的女性。那女性立刻明白過來:“我去通知區負責人。”“我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劉欽很無奈。“你去跟負責人講去。”男人不依不饒。“不用找負責人。”有人大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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