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複安點頭,“我允許你帶薪休假。”她也希望諦複能解決這一麻煩,盡快解決。“那炒菜的工作?”諦複又詢問。“沒人知道你請假了,我會暫時代理你的工作。”王複安勾了下唇角,“我偷學了你們的手藝,應該不至於太糟糕,能蒙混過去。”本身做飯就不是個太複雜的工序。諦複沒法在瞬間趕到目的地,還得覃戊司幫忙。所以覃戊司也沒法留在這兒,當然了,覃戊司估計也沒法跟諦複分得太開。王複安目送諦複和覃戊司沒入黑影,她自信滿滿的給自己係上圍裙,隨後翻看菜單。翻著翻著,她迷茫了。她是大致學過那麽兩道菜,土豆絲和蛋炒飯,但菜單裏卻不止這麽兩道菜,如果客人點其他菜,她該怎麽辦?十分鍾後,工作人員的通訊響了,他們收到了來自經理的信息。經理表示他們新雇傭的那位家政仿生人受了點傷,暫時隻能做土豆絲和蛋炒飯了?有不懂事的服務生回複:【是傷到腦子了嗎?】【嗬嗬,是啊。】……重回故地,諦複和覃戊調了個身份,諦複被覃戊司暫時藏在影子裏,而覃戊司戴了個帽子,去尋找那位楊女士。無他,周圍的居民大部分是認識諦複的,也知道諦複負責人死去的那天忽然被仇家找上門,逃跑離開。這時候諦複露麵可能會引起周遭人的轟動,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對他展開一場大圍捕。【你感覺怎麽樣?】覃戊司詢問諦複。他所構建的那個空間根本不能存放活人。諦複能在裏頭待一段時間,但不能停留太久。【我很好,覃先生。】諦複回應。覃戊司垂眸,剛想詢問對方是否有感到呼吸困難。忽然就覺得口中一陣甜膩到苦的味道彌漫開來:【你他媽別吃那些壓縮餅幹了!】空間裏的諦複被吼得一愣,隻能默默放下手中的餅幹。隨後覃戊司的聲音又響起了:【在放你槍械武器的旁邊有個小盒子,裏頭有曲奇餅,你實在無聊可以吃那個。】【曲奇餅是什麽?】【好吃的。】覃戊司很無奈,不知道諦複屁話怎麽就這麽多。而諦複按照覃戊司的說法去尋找,果然找到了一巴掌大的小盒,一打開蓋子,滿滿的奶香味溢出。諦複咽了口吐沫,不過在拿起餅幹的同時,他又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覃戊司幹嘛在這兒放餅幹?覃戊司自己沒法進食,放在這兒也沒用,那麽:【覃先生,您這是為我準備的嗎?】覃戊司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隨你怎麽想。】【謝謝您,但是您怎麽知道我們要遠行的?】【你吃你的,別那麽多廢話。】覃戊司當然不知道他們要遠行。他隻某些晚上在諦複睡著之後實在沒事兒做,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餅幹已經被烤好了。送禮送給諦複嗎?好像又沒有個合適的節日啥的,所以他幹脆就先放著了。覃戊司心裏煩躁,腳程卻不慢,他很快找到了諦複原本居住的那個小棚子。很顯然,裏麵已經有了新的住戶。但新住戶遠沒有諦複那般的耐心,以前諦複的小棚子雖然也挺破,但卻格外整潔,東西都收拾得極有條理。而不像現在這樣,覃戊司隻是從放門口過,都能聞到一股莫名的酸臭味兒。諦複旁邊住的應該就是那位楊女士。諦複堅稱楊女士和他的關係還不錯,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得提前把楊女士給保護起來。覃戊司敲了敲小棚的門,推開門的卻是一個纖瘦的少年。那少年上下打量覃戊司,隨後皺眉,警惕地詢問:“你是誰?”覃戊司有些詫異,而藏在影子裏頭的諦複也不再進食。“您好。”覃戊司很快地反應過來,“我是來找楊女士的。”“楊女士?”少年想了想,隨後恍然大悟,“你是說之前住在這裏的那個女的?”覃戊司點頭。“她死了。”少年說起死這個字的時候,表情沒有多少變化。“怎麽死的?”覃戊司那一瞬間腦子裏麵閃過了很多東西,譬如針對這兒的攻擊已經開始了,又或者是當時的005發瘋,把女人給殺了。然而少年隻是說:“好像是一個星期前附近有幫派火並。她的腰部以下被槍械擊中,消解沒了。之後估計是想要止痛,用了太多夢劑。”“受了重傷,又夢劑過量,然後人就死了。”少年說。他其實想來一句“這破地方死個人有什麽稀奇的。”但又覺得這高大過頭的男人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怕他是那女人的舊識,因為這事兒遷怒於自己,所以他沒有繼續惹人嫌。“好的,我知道了。”覃戊司點頭,他伸手拉了下頭上的帽子,轉身準備離開。他想要抬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笑聲。順著笑聲看過去,是一個皮包骨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身上不著片縷,脊椎像是要戳破他的皮膚延展出來一般。他就這麽在地上打滾,嘴裏還是笑著的,他肩膀的針孔處還殘留著粉紅色的液體夢劑。周遭的人沒有誰去看他。畢竟這沒什麽稀奇的,死個人而已。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11-02 00:00:00~2022-11-03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卷耳、小精靈、吃一口甜柿子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晨入古寺 35瓶;水舞靛空 20瓶;欣 17瓶;沉默蝴蝶、34951731、大方無隅光風霽月 10瓶;阿衡 5瓶;詩說 2瓶;再去買塊白玉糕、野生數學、表遊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4章 001來了 “可我隻對您這樣。”“這不會是什麽上層的陰謀, 隻是一場意外。”諦複蹲守在距離聚集區兩百多米的一塊廢棄小棚裏,他懷裏還抱著一盒餅幹,“他們隻有成群地死才會被人看見。”一兩個人的死亡無法造成轟動, 甚至無法使人震驚。覃戊司看他表情沒什麽變化,詢問:“你不難過嗎?”“我難過什麽?”諦複有些詫異,“我隻是忘了在這地方人隨時都會死,也或許是她已經活了挺久, 讓我忘了這回事。”他和楊女士的友情還沒深到諦複要為她難過流淚的程度。諦複想了想, 又補充:“該為她難過的是她媽媽,……如果她媽媽還沒死的話。”有風吹過, 卷起地麵的沙塵。這個廢棄小棚周遭沒有其他的建築, 其原因大概是這周圍已經開始被罩子之外的風暴影響了。覃戊司說:“我討厭這破地方。”諦複還在啃餅幹, 聞言他抬眼看向覃戊司:“那我們快點解決問題, 快點離開。”“能去哪兒?這種場麵到處都是, 我討厭這整個世界。”覃戊司嘖了一聲。諦複想了想, 他抬眼看向漫天黃沙,又看了眼懷裏的餅幹:“我也不那麽喜歡它們。”覃戊司想要冷笑,結果諦複緊跟著來了一句:“但是我喜歡你。”哐。諦複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我希望您下次用石頭砸我的時候可以提前預告一聲。”“下次不準說喜歡我這種屁話。”覃戊司皺眉。“您不喜歡?”諦複問他。“不喜歡。”覃戊司覺得自己不能再和諦複建立更深的聯係了, 不然到時候遭罪的是他自己。這次諦複卻沒有聽他的:“但我需要表達自己的情感,我也是有需求的,覃先生。”覃戊司很想質問,你有個什麽需求,你隻是個仿生人。但他看到諦複那認真的表情, 卻又沒法將話說出口。好吧,仿生人確實有感情。確實會難過, 而且難過起來還挺難哄好的。覃戊司嘖了一聲, 準備跟諦複講講道理:“但你說‘我喜歡你’很容易給我帶來困擾。”“這隻是一種直白的情感表達。”諦複不明白為什麽被喜歡也會帶來困擾, 畢竟覃戊司不會損失任何東西。“你跟你講過我以前的那些破事兒。”覃戊司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你知道為什麽我的故事裏沒有伴侶麽?”諦複略作思索,最終得出答案:“因為您真的很窮。”覃戊司:“……”諦複歪了下腦袋:“又或者是性格原因,您不好相處。”覃戊司壓根不是個坦率的人。又一塊石頭飛過來,這次諦複躲開了。“因為老子喜歡男的!老子沒那個膽子出櫃!”覃戊司衝著諦複怒吼。在沒出那麽多破事之前,他隻是個腦子容易想太多,瞻前又顧後的普通人。他初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性向有些與眾不同,但他不敢講。他知道自己家裏人與開明二字完全沒有關係,尤其是爺爺外公那老一輩的。所以覃戊司隻能小心隱藏,這個秘密直到死都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清楚。這次諦複聽明白了:“您是怕您對我產生愛情嗎?”覃戊司覺得諦複這話有些自戀,自己會愛上對方嗎?自己隻是想告訴諦複,讓他悠著點。畢竟自己喜歡對方這種可能性雖然很低很低,但未來嘛,誰都說不準的。但很顯然,從未經曆過覃戊司那個年代的諦複不覺得這是個什麽大事,事實上他連出櫃的意思都沒太明白,他隻覺得是覃戊司在畏懼愛情的發生。“如果真的出現了愛情,那就順其自然就好了。”諦複說,在覃戊司露出扭曲表情的同時,諦複又來了一句,“你可以抓緊時間,在我死之前,好好感受愛情。”“你說得可真不是人話。”覃戊司不想再聊這事兒了。而諦複不依不饒:“可所有的愛情不都是這樣嗎?在死亡到來之前,抓緊時間放縱,這世界上很少有伴侶能夠一起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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