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供桌上的遺像。


    在入殮的時候,已經被放入了血棺中,這一切沈軍、張二他們並不知道,畢竟沒有看到過。


    但顧一這個親曆者,是明白的。


    這裏的遺像,便是遺體。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


    這代表著什麽?


    顧一皺眉。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多心了。


    也許每個流程所對應的事情都不一樣,“入殮”流程中所對應的遺像是遺體,但現在是“守靈”。


    也許這隻是一個供人祭拜的黑白遺像罷了。


    “守靈之夜。”


    走在最前麵的守靈姑爺看了一眼四周,說完這句話後,目光落在了顧一身上,緊接著便徑直離開。


    這一次。


    顧一的視線很開闊,死死盯著那守靈姑爺走向的位置。


    守靈姑爺走向了一排房間,就在顧一即將看到對方走進其中一個房間的時候,視線中忽的多出了一道身著白色孝服的身影。


    是那個鬼王侍女。


    “小姐之靈,希望你們守護好。”


    鬼王侍女漠然開口,而後也是轉身離開,回到了古宅的一側。


    隻不過。


    當其讓開的時候,顧一已經失去了那守靈姑爺的身影,一排房間的門窗皆是緊閉,看不出任何的差別。


    顧一眉頭緊皺。


    那鬼王侍女,是故意的!


    顧一陰沉著一張臉,鬼王侍女則依舊是麵無表情。


    “小哥,你怎麽了?”


    沈軍察覺到了顧一的不對勁,低聲詢問了一句。


    他和張二已經將一些所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小團體的方式迅速在這數百人中傳開,雖不知道是否全麵,但應該都能規避一些。


    他剛準備將守靈禁忌告訴顧一,發現顧一有些出神。


    “沒什麽。”


    顧一搖頭。


    這古宅,處處透露著不對勁。


    這一場喪事,真是詭異啊。


    見狀,沈軍也沒有多問,低聲將之前所談論出來的禁忌之事一一告訴了顧一。


    “謝了。”


    顧一道謝。


    沈軍則是苦笑搖頭。


    “要不是小哥你提出來的,我們恐怕還是惶然一片,隻能等死呢。”


    顧一沒有攬功,


    “隻是一個試驗,能不能成,我自己都不知道。”


    沈軍沒有再說什麽。


    “沈隊長,顧…顧小哥,我們接下來怎麽做啊?就在這裏守上一夜嗎?”張二身材有些矮小,此刻半仰著腦袋詢問。


    “目前來看,是這樣。”


    顧一回應。


    “那我們…我們得祭拜一下這位小姐,保持靈堂的莊重與肅穆。”張二出聲道。


    他隻是一個小角色,不敢做主,隻能提出一點建議。


    “是該拜拜。”


    顧一主動上前,看著靈堂上的遺像,行了一禮。


    死者為大。


    沈軍、張二也是緊隨其後。


    其餘的一些玩家,也都是紛紛祭拜,不管心是否誠,行動得有,每一個行為亦或是動作,甚至是一句話,都有可能是活下去的契機。


    祭拜完成後。


    靈堂之中也是恢複了一片安靜。


    偶爾有陰風吹過,燃燒的白綾舞動,火光忽閃忽明,讓的不少玩家心生惶恐,縮在了一個角落。


    黑夜無聲,火光搖曳。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數個小時。


    似乎是午夜,又似乎是時間到了。


    咚!


    靈堂的後麵,傳來了一聲悶響。


    一瞬間。


    整個靈堂的寂靜被打破,許多玩家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一些膽子小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但似乎想到了什麽,當即捂住嘴,恐懼的淚水從眼眶中湧出。


    “小哥…”沈軍也是身體一抖。


    “聲音是從…”


    “咚!”


    又是一聲悶響。


    顧一立刻鎖定了聲音的源頭,“那口血棺!”


    顧一大跨步上前,掌心血色鬼火升騰而起,血色火焰映照在那一口血棺上,讓其更是如同流動的鮮血一般。


    尋著聲音看去,


    在那血棺的後方,有一道身影,隻不過隨著顧一的血色鬼火靠近,眾人全都麵露惶然,往後退了數步。


    那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或者說是拚湊起來的。


    腦袋是一個光頭,一條手臂滿是毛發,很是粗壯,另一條則光滑細膩,極為纖細,明顯一個是男人手臂,另一個是女人手臂。


    而那雙腿,也同樣不協調。


    這是一具被拚湊起來的身體。


    “你是誰?”


    顧一手中血色鬼火暴漲許多,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讓離的近的一些玩家又退了幾步。


    可就是這樣的血色鬼火,那拚湊人卻隻是咧嘴一笑,陰惻惻的開口道:“小哥?嗬嗬,狗屁!”


    “都是因為你之前的不作為,害的我們死在了這裏。”


    “怎麽?”


    “現在又想幫厲鬼?”


    “你別忘了,你是人類,是一個人!”


    拚湊人不斷的開口,聲嘶力竭,再加上那可怖的身體結構,此刻看起來無比的猙獰。


    話音一落,他沒有再看向顧一,掃視了一圈後,不協調的雙手再次搭在血棺上,光頭腦袋一下一下的撞擊著。


    咚、咚、咚…


    他用的力氣很大,腦袋很快便紅腫、流血。


    “小哥,他這是在做什麽啊?”


    “自殘嗎?”


    沈軍有些疑惑。


    用自己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撞著血棺,而且周圍也沒什麽異動,實在是有些不理解。


    顧一也同樣納悶。


    “他…他手裏拿著一張遺像!”


    忽的,


    一個玩家驚慌出聲,但旋即,他又立刻捂住自己嘴,害怕的看向這靈堂。


    禁忌之一:靈堂內,需保持安靜。


    “遺像?”


    沈軍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啊,那極其不協調的兩隻手中,空空如也。


    他看向顧一,見顧一皺眉,便也明白。


    顧一也沒看到那遺像。


    其餘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頭表示沒看見。


    這一下,


    那玩家急了,指著那拚湊人,“就在他手裏!”


    “他腦袋砸的,不是什麽血棺,是砸那張遺像的!”


    “就是…就是靈堂上供人祭拜的那遺像!”


    “我…我沒有騙你們!”


    那玩家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我們真的沒看到什麽遺像啊…”張二開口道。


    但那人依舊十分篤定,自己看到了!


    就在這時。


    顧一手中的血色鬼火直接被其扔了出去,他似乎明白了守靈者與入殮者數量相同的關鍵。


    s級的血色鬼火威力大的驚人,同級別之下,沾染上一絲也得嗷嗷大叫,但這個極為簡陋的拚湊人,連等級都沒有的小鬼。


    那一團血色鬼火竟直接穿透了其身體,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桀桀桀,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都死在這裏吧!”


    拚湊人神情扭曲,不協調的四肢舞動,腦袋一下又一下的瘋狂撞擊著血棺。


    “不想死的話,就阻止他!”


    顧一看向那唯一能看到遺像的玩家,低聲開口。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守靈人所需要做的,就是阻止這一些拚湊人破壞遺像。


    要是遺像被破壞,哪怕是活到了第二天,也是必死,甚至當場就會被規則所抹殺!


    那玩家看著那拚湊人,手腳都在哆嗦,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裏經曆過這種事情。


    “來了,都來了。”


    “都死在這裏吧,一個也別想走!”


    那拚湊人忽的大笑。


    沈軍、張二等一眾玩家忽的身體一抖,陰冷刺骨的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當即轉頭向四周看去,臉色頓時一僵。


    “小…小哥。”沈軍、張二等一些玩家開口。


    顧一也看到了,神情嚴肅。


    此刻,


    在這靈堂四周,


    一個又一個拚湊人,咧著嘴,口中發出陰笑,扭動著不協調的四肢,朝著靈堂迅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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