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玉臉紅了:“瞎說什麽……什麽地下情……”好吧,雖然事實確實是……裴嘉玉臉皮薄,不好意思和爸媽聊談戀愛的事兒,一直也沒找到機會提。斯嵐這些天住在他家裏,兩人形影不離,找到機會就會在小樹林裏、遊泳池裏、走廊拐角、拉起窗簾的書房裏……偷偷探索隱秘的快樂。十八歲的少年,眉梢眼角都是青澀的春意,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自己卻還以為掩飾得很好。斯嵐也沒戳破,笑著又咬了一下他的鼻子,鬆開了他:“我去看看水果冰好了沒有。”斯嵐手臂在岸上一撐,輕輕鬆鬆就跳了上去。裴嘉玉微微仰頭,眯起眼睛看著他。隻穿著泳褲的斯嵐……看著讓人臉紅心跳。身材頎長,薄薄的一層肌肉勁瘦有力,腰胯線條流暢,某個部位十分矚目。裴嘉玉沒忍住,盯著看了幾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變態嫌疑,趕緊把目光移開了,結結巴巴道:“那……那你去吧,順便幫我帶杯冰塊。”斯嵐自然也看到了他剛才看呆了的樣子。他蹲了下來,在他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好可愛。”裴嘉玉:“啊?”他剛才也沒幹什麽啊,怎麽就可愛了,哪裏可愛了。靠,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身強體壯氣勢雄渾,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弱雞的詞來形容他。裴嘉玉還沒來得及炸毛,斯嵐已經套上t恤和短褲,悠閑地回屋子裏去了。斯嵐端著果盤回來的時候,裴嘉玉正在和邱桐桐打電話。“嗯,我知道了。”“你告訴他,本金加利息必須一分不少地還回來,還不回來我就報警,我說到做到,沒有商量餘地。”“我上次就警告過他,有困難可以說,但是不可以撒謊。既然有膽子做了,就自己承擔後果。”“他那些麻煩我不會再幫他處理,除了還錢,其他時候不必再聯係我,我就當沒認識過他這個人。”……斯嵐坐在池邊,剝了個水蜜桃,遞到裴嘉玉嘴邊。裴嘉玉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又大又甜的水蜜桃,汁水順著手指流到手腕上,口齒都是甜津津的。裴嘉玉掛了電話,神色有些鬱鬱不快。斯嵐把另外半邊遞給他:“怎麽了?”裴嘉玉煩躁地抓了下頭發:“唐燁唄,還能是什麽事。”唐燁是他們的高中同學,也是裴嘉玉的狐朋狗友之一。唐家是做五金生意的,原本也算小富,但是他們高二那年,唐燁的父親投資失敗,把房車全部賣了抵債。唐燁原本性格開朗,自從家裏出事後,就變得有些古怪陰鬱。朋友們知道他家裏出事,為了保全他的自尊心,並不會當麵提及,但在他捉襟見肘的時候,也會立刻挺身而出,湊出零花錢來接濟他。裴嘉玉前前後後借了他六位數的錢,唐燁還得很慢,這點裴嘉玉倒不介意。但他不爽的是,唐燁逐漸把他的大方當成了理所當然,還會習慣性撒謊。比如唐燁會以家中有人催債為由向他借錢,他信以為真,給了,幾天之後卻在唐燁身上發現了嶄新的名牌衣服和手表。比如唐燁仍然像以前一樣無縫銜接交女朋友,大手大腳地帶女朋友旅遊、滑雪,卻在朋友詢問他什麽時候還錢時黑臉,把朋友的手機號拉黑。……前幾次的事,裴嘉玉一開始並不知道,隻是有一點懷疑。這次確定了,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高考之後,唐燁說母親生病,急需一筆治療費,裴嘉玉聯想到斯嵐母親的事,連忙加急把錢給他打了過去。結果今天才從邱桐桐那裏得知,唐燁母親根本沒病,唐燁是拿著錢去賭城玩樂了,一晚上把幾萬塊錢輸得幹幹淨淨,還滿不在乎地對身邊人吹噓“小錢,玩得高興就行”。裴嘉玉深吸一口氣:“我讓邱桐桐轉告他,從今天開始,就算絕交了。”斯嵐將一粒葡萄塞進他嘴裏,淡道:“每個人都應當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其實按我以前的性格,我雖然會生氣,但是也沒到要絕交的地步,”裴嘉玉自言自語道,“錢財,身外之物而已,這幾個錢也不值得我動肝火。”“但是自從季深的事情之後……我好像就沒辦法容忍別人騙我,尤其是我認為很親近的人。”“我那麽信任他,掏心掏肺,換來的卻是花言巧語和欺騙,”裴嘉玉厭惡道,“真的夠了,真當我是傻子嗎。”“這一刻,我才知道我也會有這麽激烈的負麵情緒我從心底裏反胃想吐,而且無比後悔曾經那麽信任他,關心他。”斯嵐沉默著,睫毛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裴嘉玉似乎察覺到這有些異樣的沉默,抬起頭看著他:“怎麽了?”斯嵐卻問出一句有些古怪的話:“如果……我是說如果,對你說謊的人並非出於惡意,你也會很厭惡他嗎。”裴嘉玉不太明白地看著他:“啊?”“就是……可能對方有一些,難言之隱,這些事情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裴嘉玉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不是出於惡意,這是什麽意思。如果沒有惡意的話,幹嘛要撒謊。這不是做賊心虛麽。“沒什麽,”斯嵐很快回過神,恢複了往日的神情,笑了笑,道,“青提有點兒蔫了,我去幫你重拿一盤吧。”裴嘉玉看著他的身影,摸不著頭腦:“哦……”作者有話說:馬上就要到轉折點了~然後就要幾年後了~不過基調應該還是酸酸甜甜的,不會很虐,畢竟這本是搞笑小甜文~第50章 真相幾天後,裴家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裴嘉玉出生後,裴父裴母曾經帶他在春城住過一段時間。當時裴母剛剛生產完,身體虛弱,啟陽市的天氣又有些潮濕和陰冷,裴父便幹脆在春城買下一棟依山傍水的別墅,專門給裴母休養。休養期間,他們認識了住在附近的李家一家三口。李家世代都是讀書人,在春城頗有名望,李父是當地書法協會的副會長,李母則是某大學的文學講師,他們的兒子李文森當時七歲左右,聰明伶俐,彬彬有禮,教養極好。李家人雖然都是文人,但並沒有孤芳自賞的倨傲和清高,為人處世熱情親切。在春城居住的這段時間,兩家人相處得十分融洽。後來裴父裴母帶著裴嘉玉回到啟陽市,兩家的關係漸漸淡了,但偶爾也有書信往來,得知李文森並沒有遵循家庭傳統,而是棄文從醫,年紀輕輕就拿到了德國某大學的醫學博士學位。這次李文森是休假回國看望父母,裴父得知後邀請他們來啟陽市做客,李家收到邀請,便欣然赴約。裴嘉玉對這個比自己大七歲的哥哥沒什麽印象,畢竟當年他還在繈褓中,成天便隻是牙牙學語吃喝拉撒,要是能記得才真是見了鬼了。雖然沒感情,李家人到的時候,裴嘉玉還是乖乖地去客廳見客了。“李叔叔好。”“李阿姨好。”“文森大哥好。”李家父母的穿著都十分講究,身著布料柔軟、剪裁得體的中式套裝。李文森則一看就是那種嚴肅正經的學霸,雖然也才25歲,但衣服板板正正,身上自帶醫院特有的冰冰涼涼的蘇打水的氣味,給人一種端正的距離感,讓人不敢在他麵前亂開玩笑。李母是個溫柔和藹的女人,拉著裴嘉玉的手,連連誇讚他相貌俊俏,禮儀也好,一看就是人中龍鳳。一轉眼,看見房間裏還站著個高個的男孩,遲疑了一下:“這位是……”裴嘉玉的哥哥?可她記得裴嘉玉是獨生子呀……裴嘉玉拉了下斯嵐的胳膊,解釋道:“他是我同學,正好放暑假,就來我家裏玩。”斯嵐客氣道:“您好。”“好,好,”李母看見又是一個漂亮的小夥子,心花怒放,“你們都是好孩子。”兩家父母往客廳裏一坐,開始了漫長而瑣碎的閑聊。斯嵐說要送母親去醫院複查,先離開了。裴嘉玉聽得無聊,屁股都要起繭子了,借口上洗手間,溜了出去。逃到後院,正舒舒服服地伸懶腰,聽到身後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屋內有些悶,我出來走走,你不介意吧?”裴嘉玉連忙轉過身,向李文森擠出一絲笑容:“不介意,不介意,我帶你逛逛花園吧。”他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不得不打起精神,和李文森邊走邊聊起來。裴嘉玉對李文森有些發怵,一是在學霸麵前多多少少有些自卑,二是李文森有種超出年齡的成熟,裴嘉玉跟他說話老有種跟老爹匯報工作的錯覺,挺不自在的。聊了一會兒發現,李文森雖然嚴肅早熟,但為人真誠,說話坦蕩直率,沒有那些虛與委蛇的毛病。裴嘉玉漸漸也就放鬆下來。李文森得知他是alpha,頗為驚訝:“你可能不知道,我有種特殊的直覺,基本上見到人第一麵就能準確判斷對方的性征,但從進門開始,我一直以為你是omega。”裴嘉玉被人說得多了,現在逐漸脫敏,倒也不怎麽生氣:“正常,你不是第一個判斷錯的人。”“看起來很像omega的人,其實是s級超強alpha,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像打臉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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