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額上似乎是貼上了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很舒服。他憑著本能追過去,渴求更多的舒爽,可仍是杯水車薪。骨骼關節沒有剛開始那麽酸痛了,似乎是有人一寸一寸幫他按摩過。是誰呢?裴嘉玉腦海裏模模糊糊劃過一個身影,高大頎長,肩膀壯碩,有點熟悉。但他的腦子太混沌了,想了一會兒就開始頭疼。易感期與理性相斥,隻追尋本能。裴嘉玉放棄了思考。與此同時,身體的異常卻開始越來越清晰地提醒他,他現在正處在什麽樣的麻煩中。……好熱。全身又軟又燙,唇齒幹燥,背脊酥軟,急切地想要尋找發泄口。可是四處可觸碰的隻有軟趴趴的被子,冷冰冰的床板,刺眼的牆壁。怎麽會這樣……好難受……好想狠狠地抓住些什麽東西……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少年,在這檔子事上卻異常純情懵懂。因為燥熱,他煩躁地一抬手,把睡衣脫掉了。下意識地俯下身體,兩腿夾住被子拱起的地方,胸膛緊貼床被,在床單上磨蹭了兩下。床單過於柔軟,不痛不癢,無法給予他想要的感官刺激。少年食不知味,隻能暴躁地坐起來,四處張望,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麽,來緩解渴望。然而他對此一籌莫展,隻能茫然地在空中抓了兩下。像隻堅果被偷的,可憐兮兮的小鬆鼠。斯嵐拎著早餐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昨夜給裴嘉玉穿上的睡衣,又掉在了地上。裴嘉玉隻穿著一條小內褲,腰肢細瘦,皮膚白皙,臉色潮紅地坐在床褥間,明明是極其暴躁憤怒的樣子,看起來卻又像要哭了。眼眶通紅,鼻頭也紅紅的,緊咬著下唇。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被子,下身有些不自然地在被單上磨蹭。磨蹭的速度有點快。力道也有點大。並且因為磨蹭的力道,屁股也微微翹起來,形成一個誘人的半圓形弧度。看起來很軟,應該也很好捏。斯嵐一進來就看到如此刺激的場麵,不由一怔。按了按太陽穴,好不容易回過神,將早餐放在書桌上。心中苦笑,我這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遇上這麽個小祖宗。還沒來得及轉過身,背後忽然刮來一道疾風。隨即後背被人猛地抱住了。意識混亂不清的少年,發覺麵前的人身上冰冰涼涼的,幹淨清爽,還有好聞的薄荷香氣,頓時感官都被刺激得興奮起來。他憑著本能抱住麵前的人,熱烘烘的身體緊貼,一陣亂蹭,發出了舒服的喟歎。斯嵐意識到他在幹什麽,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少年毫無所覺。alpha的本能讓他異常興奮,磨了磨牙齒,這裏舔舔,那裏聞聞,尋找適合下口的地方。嗯……好聞是好聞,怎麽好像找不到腺體?俗話說得好,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少年有些疑惑,但還是堅定地尋找著。實在找不到……算了,湊合湊合也能行!就在他躍躍欲試,準備在修長的後頸上咬下去時,斯嵐終於忍無可忍,反手卡住了男孩的喉嚨。裴嘉玉突然被扼住命運的咽喉,進退不得,有點懵了:“唔?”“裴嘉玉,”斯嵐鐵青著臉,向前一步將他壓在床上,咬牙道,“你他媽還真是什麽都敢做。”裴嘉玉被抓著手腕,胸膛緊貼地壓在床上,倒也不排斥,仍舊是抱著他蹭。一瞬間,斯嵐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知該為這偶得的親近而竊喜,還是該因為男孩竟把他當成了omega而生氣。一時間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裴嘉玉就沒有這些複雜的煩惱了。他沉浸在麵前人冰涼清新的氣息中,滿足地上下磨蹭。由於磨蹭的動作,內褲的邊緣從腰部逐漸下滑,露出了柔軟的腰肢,還有……斯嵐察覺到了這些細微的變化。他的神情卻並沒有什麽波動,而是複雜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孩。男孩閉著眼睛,完全沉浸在欲望中,顯然也並不清楚麵前的人究竟是誰。換言之,這隻是一次純粹生理性質的意外,就算這時換一個人,男孩也依舊會表現得如此急不可耐。斯嵐的睫毛顫了顫,目光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原來如此。隻是……把他當成好用的工具麽。在男孩急躁的催促聲中,過了大約幾十秒,斯嵐才垂下眼睛,慢慢伸出手,覆在男孩躁動不安的皮膚上。裴嘉玉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這三天裏,偶爾有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間也感覺被喂飯喝水,隻是腦子都昏著,察覺不出什麽味道,隻是勉強維持著進食而已。易感期第四天的時候,體熱終於開始消退了。裴嘉玉醒來的時候,終於有了些清醒的感覺,眼前也能清晰地辨別出物品了。咳了兩聲,感覺到口幹舌燥。房間左邊有什麽東西動了動,站了起來。裴嘉玉這才看到斯嵐,他剛才似乎一直坐在書桌旁,臉色有些蒼白和憔悴,還有點……冷淡。不過斯嵐一向冷淡慣了,裴嘉玉也沒察覺出異樣。斯嵐倒了一大杯溫水,不做聲地遞給他。裴嘉玉一口氣咕嘟咕嘟全喝完了,喉嚨這才感覺緩過來了一些。“我……我這幾天是怎麽了?”他用衣角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抬頭問斯嵐。其實大致情況他是能猜到一些的,事情的由頭也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但這幾天頭腦大部分時間都頭腦昏沉,記得不太清楚,隻能問斯嵐。斯嵐抬了下眼皮,沒有立刻回答。裴嘉玉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鼻子:“我隱約記得,我好像是進入易感期了,因為那天喝了洋鬼子給的甜品……所以這些天,一直是你在照顧我?”斯嵐把空水杯放在床頭櫃上,不冷不熱地應了聲:“嗯。”“啊……那個王八蛋,我回頭再去收拾他,”裴嘉玉略有些尷尬,“這些天竟然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嗎,辛苦了……我還是第一次經曆這麽嚴重的易感期,我是不是很煩人?有沒有打擾到你?我……沒有做出什麽很丟臉的舉動吧?”裴嘉玉以前經曆過的易感期,最嚴重的不過是皮膚微微發熱,多打了幾個噴嚏而已。因此他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就算易感期症狀比較嚴重,估計也就是渾身發燙,四處打滾,嚎叫喊疼罷了。不過,“四處打滾”在他的認知裏,已經是很嚴重的丟臉行為了。矜貴酷拽的裴哥,怎麽能在朋友麵前表露出這麽失態和軟弱的一麵呢。他忐忑地看向斯嵐,眼睛裏充滿少年特有的那種清澈的愚蠢。斯嵐避開了他的目光,轉身過去,默默整理床頭櫃上的雜物。裴嘉玉見他不回答,一下子遲疑起來。難道……他易感期的時候真的做了很丟臉的事?大吼大叫?摔東西?學大猩猩狂暴亂走?因為難受而哭鼻子了?還是……對斯嵐動手了?不對,斯嵐的身手遠在他之上,應該不至於被他誤傷才對。還是說……大晚上跑出門裸奔?應該也不至於吧。斯嵐和張助應該都會攔著他的,兩個人的力氣,應該能拽得住一個人。……裴嘉玉絞盡腦汁,努力回憶自己到底究竟做了什麽。但大腦裏偏偏一片空白,什麽印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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