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整那些煽情巴拉的,”裴母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擱國外喝了三年洋墨水還是考了個倒數,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裴嘉玉悻悻的:“……您就一點都不想念我?”裴母:“天天打國際視頻,你哪天竄稀了哪天熬夜打遊戲了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啥好想念的。”裴嘉玉:“……”好吧,話確實是這麽說沒錯。試圖用煽情來喚醒母愛結果失敗,裴嘉玉隻好轉移話題:“……這狗,你們這兩天才養的?”裴母:“大號練廢了,總得抓緊時間練個小號。”裴嘉玉:“這名字是幾個意思,怎麽就機智了。”裴母:“人家電視上說了,邊牧聰明著呢,稍微訓練訓練,兩歲就能算十以內加減。”裴嘉玉膝蓋突然中槍,隻好再次轉移話題:“……大名裴機智,那小名呢?”裴母:“裴大哥。”裴嘉玉:“?”裴母:“狗和人類的年齡換算,三個月相當於五歲,所以他現在是你弟;但是一歲相當於十六七歲,再過幾個月,你就得管他喊哥了;三歲相當於三十歲,五歲相當於四十歲,也就是說,再過幾年,我和你爸也都得管他叫哥了,所以叫裴大哥。”裴嘉玉:“……”裴大哥剛換了一輪乳牙,擺著小尾巴,努力地咬著裴嘉玉的褲管。裴嘉玉低頭看了一眼,抗議:“我不要認狗作哥。”裴大哥沒站穩,一個不留神,摔了個屁股蹲,頓時又崩掉了一顆牙,趴在地上嗷嗷叫喚起來。裴母一伸手把裴大哥撈在懷裏,親昵地揉了揉狗頭:“你看給你哥氣的。”裴嘉玉:“……”他可算看出來了。養狗是表象,借機敲打他才是真實目的。老媽這是嫌他不上進,故意冷言冷語的,拿狗給他上眼藥呢。裴嘉玉忍無可忍。他原本打算給爹媽一個驚喜,過幾天再告訴他們自己分化的事。如今看來,是事不宜遲了。否則他在家裏的地位岌岌可危。裴嘉玉清了清嗓子,肅正道:“我要宣布個事。”裴母把裴大哥拎回狗窩,漫不經心道:“哦,打算今晚通宵打遊戲?”“……不是,”裴嘉玉強調,“比打遊戲重要多了!”裴母坐回沙發,低頭看著手機上的購物車界麵,敷衍道:“哦?終於打算新學期好好學習了?”裴嘉玉氣沉丹田,大聲吼道:“我分化了!三天前!分化成了alpha!!!”……房間裏陷入三秒的寂靜。三秒後。裴母張大了嘴巴,麵膜從臉上啪嗒掉了下來。廚房裏傳來咚的一聲響,似乎是碗摔到地上的聲音。裴父抄著切到一半的火龍果從廚房裏衝了出來。……雖然有心理準備,裴嘉玉還是有點懵。爹媽火速下樓開車,帶他去醫院檢查身體,一路風馳電掣火花帶閃電。父親責備他這麽大的事不早點說,母親仔細地詢問他這幾天的身體狀況,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到了醫院掛專家號,專家今兒還挺忙,要排隊等二十分鍾左右。裴父裴母就有些急躁。給裴嘉玉弄得有點不自在了,反過來安慰爹媽:“就是分化而已,不用這麽緊張。”怎麽可能不緊張。裴父裴母表麵上埋汰裴嘉玉,但家裏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從小疼愛著長大,小時候膝蓋破個皮都要緊張半天。分化是每個孩子青春期的大事,不同的體質可能會有不同的症狀。有的孩子剛分化時體質敏感,身體會浮腫好幾天,有的會厭食,嚴重的還會上吐下瀉。而裴嘉玉的分化感受是“沒什麽感覺。”“那天喝多了冰可樂,肚子有點不舒服,就早早睡了。第二天醒過來感覺身體有點熱,頸後的腺體癢癢的,就去附近藥店買了個測試紙,測出來是淡紅色。”這是他們從小學時就會學習的分化自測方法,測試紙上有一條杠,信息素溢出時用測試紙按壓,杠條變紅就是alpha,變藍就是omega。醫生聽他描述完自己的症狀,沒說什麽,刷刷刷在病曆本上寫了幾行字,讓他去做全身檢查。裴嘉玉有點嫌麻煩,明天就要去上學了,他本來還想今天好好在家休息呢。然而父母的表情都有點嚴肅,裴嘉玉反抗無效,隻好老老實實去做檢查。檢查結果是在三個小時後出來的。結果顯示裴嘉玉雖然分化成了alpha,但信息素濃度隻有正常alpha的百分之一。眾所周知,信息素濃度是衡量一個alpha強大與否的重要指標。alpha之間爭奪配偶、信息素壓製、標記omega的時候,信息素是否強大都是最重要的決定因素之一。信息素濃度過低,意味著標記omega時很可能會失敗。這也是為什麽,分化時他幾乎沒有什麽感覺。晴天霹靂。這點可憐的信息素,和beta又有什麽區別。裴嘉玉無論如何沒辦法接受。他斷定是檢測失誤,立刻就要衝回去找醫院算賬。父母攔住了他。裴母出奇的平靜,她揉揉裴嘉玉的腦袋,道:“這是樺城最好的醫院,檢測也都是機械儀器在檢測,基本不會出錯。每個人體質不一樣,信息素濃度不同,很正常。”裴父也安慰他:“我們剛才很驚訝,並不是因為你分化成了alpha,而是因為這是你人生的重要節點,我們很高興能陪伴你一起度過。別說信息素濃度了,不管你分化成了哪種性征,我們都一樣愛你。”爹媽看得很開,但裴嘉玉看不開。他怎麽也想不通,這種倒黴事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分化成了alpha,信息素濃度卻和beta差不多……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的臉往哪兒擱!裴嘉玉暴走了。他心中鬱結,無處發泄怒火,於是半夜偷偷跑去酒吧喝酒,成功地喝得爛醉如泥,昏昏沉沉。手機響了許久,大約是父母打來的,他懶得接,也不想接。有戴著單邊銀色耳釘的陌生男人來向他搭訕,毛手毛腳地摸他的手背,見他不反抗,順著手腕往上摸,另一隻手也蠢蠢欲動開始摸他的膝蓋。裴嘉玉剛剛一杯白蘭地下肚,胃裏正翻江倒海,張嘴“哇”的一聲吐在了男人身上。男人臉色驟變,騰地跳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裴嘉玉嘻嘻一笑,無所畏懼地半眯著眼,看著麵前的男人。人難過到極致大概就會這樣,恨不得多受些皮肉之苦,用皮肉的苦痛忘記煩惱和憤怒。男人一拳揮下來的時候,裴嘉玉閉上了眼睛。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出現。裴嘉玉睜開眼睛,看到男人的手腕被一個穿月牙色襯衫、瘦瘦高高的男生抓住了。男生的麵部輪廓看著有點眼熟。裴嘉玉想看清那男生的長相,但他頭疼得厲害,目光難以聚焦,眼皮也越來越重。還被人揪著衣領呢,居然就這麽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向後倒去,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陌生的氣息,有些冷,有些疏離,鼻尖輕嗅就能聞到淡淡的藥味。像是……下著大雪的冬夜,幽暗的森林小屋,褐色實木櫥櫃裏,放久了的苦橙酒。作者有話說:斯嵐:老婆已經學會喝酒買醉了怎麽辦,心好累第3章 結下仇了次日清晨,裴嘉玉是在嚴厲的數落聲中醒來的。“你現在真是長能耐了,你才多大啊,就學會喝酒了?”“偷溜出門!一夜未歸!不接電話!”“你還記得你是個學生嗎,還記得今天要去啟陽中學報到嗎?!”“你媽昨晚急得一夜沒睡,差點就去警局報警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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