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漂亮寶貝和不會愛先生 作者:而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阮喬這一刻才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秦濯一直以來可能是真的不想讓他太傷心,才沒有直接拒絕,想等他自己想清楚或者移情別戀。秦濯或許真的隻喜歡女生。可阮喬不想要這種關懷,他隻想要一個結果:“你跟鄭小姐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電話另一邊,秦濯說:“大人的事情你別管。”阮喬氣死了,又來年齡壓製:“我憑什麽不能管,你要是喜歡別人你還不和我說,你就涉嫌腳踏兩隻船,你道德有問題。”秦濯被噠噠噠的機關槍逗笑了:“我可不敢碰你這條霸王船。”說完等了幾秒鍾,阮喬那邊還是沒動靜,怕是真氣著開始傷心了。秦濯輕歎一聲耐心說:“我是去談生意的,那位女士被紅毯絆住,我扶一下。”阮喬本來眼淚都快擠出來了,這下又全收回去,他不懷疑秦濯會說謊,媒體有多會看圖說話他也不是不知道,但麵子還是要的,不屑說:“你跟我解釋什麽,我又不在意。”秦濯笑出來:“嗯嗯不在意,我們家小喬心胸可寬廣了。”“我們家”三個字讓阮喬耳朵一癢,別別扭扭說:“我下周二過生日。”秦濯:“不是周三嗎?”阮喬:“周三我要和同學過,不帶你這個孤寡大叔。”秦濯:“那謝謝阮喬小朋友專門抽出一頓晚飯的時間,我的榮幸。”阮喬這下舒坦了,說了學校旁一個飯店的名字:“不許遲到。”阮喬掛了電話又開始浮想聯翩,秦濯為什麽要給他解釋啊,不覺得解釋這種事情很曖昧嗎,肯定是也喜歡他吧。班上的女同學經常吐槽男朋友粗枝大葉,不喜歡解釋,記不住重要的日子,吵完架還不會哄人。阮喬想了想,用男朋友的標準去看,秦濯都能做到啊,所以肯定是喜歡他的吧。怪不得一直不把話說死,竟然是這樣一個躊躇不前的大叔,看來還是需要他添把火啊。阮喬現在隻坐等下周二的到來,那時候他就名正言順地成年了,可以強抱了,說不定還可以強吻……啊,阮喬捂住了臉,他可真豪放。-周二,阮喬收拾得清清爽爽,開始準備記者答一百問。在記事本上把秦濯可能會狡辯的問題全寫了一遍,反駁得條理清晰,阮喬看著滿滿的邏輯鏈哀歎,別人談戀愛花前月下,他談戀愛像打辯論。萬事俱備,阮喬有點坐不住,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飯店,點單的時候才發現,他辛辛苦苦充了一下午電的手機竟然沒插好,電量紅色的小條條能逼死強迫症,還好他不是。阮喬點完單剛想熄滅屏幕省省電,卻被頭條跳出來的新聞吸引去了注意。#鄭氏千金親口回應相親傳聞阮喬希望不是他想的那個,但點開推送首先映入眼睛的就是那個熟悉的側臉。秦濯和鄭小姐在共進下午茶,按新聞說的時間大概就是一個小時前。新聞還說已向兩邊核實是在相親,阮喬還想繼續看看,手機倏一下沒電關機了。阮喬找了找,飯店裏沒有充電寶,隻能鬱悶地等著。雖然知道新聞不一定可信,但也不能總是空穴來風吧,畢竟秦濯就坐在那裏,畢竟都現在了秦濯還沒出現。他明明說了不要遲到的,今天是他的生日啊,平時見麵秦濯總會早到的,今天為什麽沒有,是因為像新聞說的那樣和鄭小姐相談甚歡嗎?阮喬就像立在蹺蹺板中間的人,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向一邊墜去,即使之前想得再好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秦濯到底還是因為別人放他鴿子了。阮喬執拗地又等了一個小時,秦濯還沒來,他知道不用等了,拎著兩罐啤酒走人。手機沒電付不了錢,阮喬把學生證壓給了老板,老板經常招待學生,麵熟倒也沒有為難。等秦濯趕到的時候,人早就沒了影兒。老板約摸著說:“走了有小半個鍾頭吧。”秦濯把賬結了,想了想阮喬心情不好會去哪,徑直往大操場的看台上去找人。太陽已經落下去,幾層樓高的偌大看台上就一個孤零零的小身影,秦濯一步三階地上去:“小喬。”旁邊兩罐啤酒已經空了,阮喬聞聲抬起頭,不太聚焦的兩隻眼睛都紅紅的,扭開頭悶聲說:“你還來找我幹嘛。”“對不起,”秦濯單膝蹲在阮喬麵前,“我來的路上前麵車連環追尾,高峰期整條路都被堵死了。”阮喬聽見車禍近視了一樣往秦濯身上瞅,秦濯把他扶正:“我沒事,給你打電話怎麽關機。”阮喬這才想起來什麽,生氣說:“對啊,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忙著陪周小姐吃下午茶。”秦濯:“……你看到新聞了?”“是啊,”阮喬攥緊了手,“我要沒看到你還準備瞞著我是吧,是不是下次再看新聞就該喝你們滿月酒了。”“不是相親,”秦濯溫聲和小醉鬼解釋,“那是兩邊家長安排的,我和鄭小姐都不知情,臨時走了太讓她難堪,所以我和她說清楚後坐了一會兒才離開。”“你們還做了一會兒?”阮喬帶上哭腔。秦濯:“……沒有,我跟鄭小姐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阮喬:“什麽都還沒有,你就已經能為她放我鴿子了?”“……”秦濯第一次說不清話,小東西喝醉了簡直六親不認,邏輯離家出走到月球,他捏了下阮喬鼻子說,“以後不許喝酒了。”沒想到這句話又刺激到小醉鬼:“你就知道管我,當別人長輩是不是很開心啊!”剛才還隻有哭腔的人突然委屈大哭:“你知道我一個人坐那兒多可憐嗎,旁邊一共來了五桌朋友七桌情侶,還有一個遛狗的大叔,就我是一個人,為什麽啊?我不想理你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喜歡你了秦濯,我不喜歡你了。”阮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久以來的委屈突然都哭了出來,他不想喜歡秦濯了,秦濯是個大壞蛋,他不想上上下下受委屈了,他好傷心啊嗚嗚嗚,不喜歡了。阮喬站起來要不回頭地走,秦濯抓住他小臂,硬是把他掰了回來,燥熱的手指落在臉頰抹開大顆的眼淚。“別哭了阮阮,我喜歡你。”阮喬像是幻聽,微不足道地掙紮問:“你說什麽?”秦濯輕歎一聲,另一隻手也落在他肩上:“我喜歡你,阮喬。”阮喬頓時哭得更厲害了:“喜歡就喜歡你還歎氣,下次騙人能不能真誠一點啊,秦濯你就是個騙子,以前不拒絕,現在又裝好人,明天是不是你就要說,我隻是不忍心看你難過了。”阮喬哭得聲嘶力竭,秦濯打斷他問:“阮喬,你多大了。”“十八!你連我多大都記不住,生日也不來就在外麵陪別人吃下午茶,嗚嗚嗚你就知道”哭訴的聲音戛然而止。阮喬來不及閉眼,天上的星星都有重影,溫熱的手掌捧住他臉頰,秦濯低下頭,在吻他。嘴唇被嘴唇含住,操場上打球的喧鬧聲,風聲,都變得遙遠模糊,阮喬墜在轟隆的心跳中,暈了過去。他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裏有人背著他下山,他不小心掉進溫泉裏,又被抱出來放在雲朵上。醒來時頭有點疼,阮喬看著陌生的房間愣了幾秒。暈倒前的記憶慢慢回籠,他摸了下嘴唇,好像還濕著,窘迫地把自己卷在被子裏。“哢噠”門被打開,阮喬努力裝睡,秦濯隔著被子拍了一下:“醒了就起來吃飯。”阮喬:“沒醒。”秦濯笑著把眼睛緊閉的人從被子裏扒出來:“那我試試叫醒睡美人的方法。”“醒啦醒啦!”阮喬連忙睜開眼,和秦濯對視的一秒又倏地移開,揪被子上的小刺繡。憋了一會兒,阮喬忍不住問:“昨天……你……”秦濯:“我道歉的話還記得嗎?不記得我再說一遍。”阮喬自知當時無理取鬧,現在誰還在乎那個:“我說的是後邊你說……”他不好意思說了。“你是想問,我說喜歡你,還是我吻了你。”秦濯鎮靜自若地問。阮喬臉不受控製地紅了,之前說他想岔的是秦濯,一直不答應他的是秦濯,現在耍完流氓還本該如此的也是秦濯。這人臉皮真厚,就沒有一點點羞恥的嗎,虧他爸爸還還拜托他照顧自己。阮喬轉移話題問:“我沒有生日禮物啊。”秦濯捏捏他手指:“把你賣了都不知道。”阮喬低頭,看見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套著一個素圈戒指,看樣式,和當時他送給秦濯的那個剛好能湊一對。阮喬輕輕轉了下戒指:“你真好意思,竟然給小輩送戒指。”秦濯指指自己手上的那隻:“是誰在幾年前就給我送戒指了。”“不一樣!”阮喬梗著脖子說,“我那是,家人之間也可以送戒指的。”“哦,小家人。”秦濯揉他腦袋。-那天之後,阮喬和秦濯的關係完全對調了過來,以前是他大著膽子隔三差五撩一下,現在是秦濯每個周末都要帶他去一個地方玩。整理衣服擦嘴角走累了背起來,秦濯一點也不回避和他接觸了,從一個正人君子的長輩到男朋友轉換得超級絲滑。阮喬懷疑他蓄謀已久,但每次問秦濯什麽時候喜歡自己的,秦濯都不說。明天又要回學校了,阮喬不舍得地抱著秦濯:“要是能抱你一晚上就好啦。”他們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秦濯食指點在小家夥眉心:“別亂說。”口嗨選手從不認輸,阮喬無辜地眨著大眼睛:“秦叔叔你是不愛我了嗎?”“呀!”阮喬誇張地捂住嘴巴,“你該不會一直在以身飼虎自我犧牲,其實根本就不能……”“阮喬,”秦濯眸光暗下去,“你別後悔。”阮喬心裏咯噔一下,悄悄往門口摸,嘴上還硬著說:“我們藝術生都很豪放的,秦叔叔年紀大了大概是不能理解的。”結果還沒摸到門把手就被捉回去,後悔了一整夜。他以為可憐巴巴叫叔叔能喚起秦濯的一點人性,但沒想到叫完人更瘋了。嗚嗚嗚,什麽坐懷不亂都是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