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把礙事兒的人踢開,坐秦濯對麵:“來了。”秦濯:“嗯。”兩人算打完招呼,誰都沒再說話。阮喬被沈括無意中掃過一眼,銀絲鏡片後壓迫性十足的目光讓他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感覺沈括其實跟秦濯有點像,但他和秦濯相處起來很舒服,沈括卻讓他有點不自在。“大家都幹坐著幹嘛,上酒啊朋友們!”有人打了個響指。男招待在調酒台後開始準備新一輪的飲品。白顏起身過去,也拿起一隻雪克杯。富家女調侃:“顏顏,你又單獨給秦總調酒啊,這麽差別對待。”白顏動作熟練地搖酒,溫柔又無奈地笑笑:“他口味太挑,外人不清楚。”語氣中的熟稔聽得阮喬心中湧上一種莫名的小情緒,和他剛吃的青桔有點像。他悄悄扯了下秦濯的袖子:“那個調酒的大帥哥是誰啊?”秦濯:“白顏。”白顏,是阮喬在意過的那條短信的主人。可秦濯說得坦蕩,倒讓阮喬有點不好意思,問得聲音更小了:“你們是不是關係很好啊?”“嗯?”房間放著音樂,秦濯沒太聽清。阮喬看了眼正走過來的人搖搖頭:“沒事啦。”白顏將一杯青綠色的雞尾酒放到秦濯麵前,嘴角含笑:“嚐嚐,還是不是你最喜歡的濃度。”不知道是誰吹了聲口哨。阮喬心裏那種青橘子的感覺更明顯了,明明什麽都沒有,可他就是下意識覺得白顏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真是太奇怪了。許多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這邊,明眼人都知道白顏在幹嘛,雖然小東西自稱男朋友是開玩笑,但也得看人正主在不在啊。隻是誰都沒料到,秦濯竟然把那杯酒推開了。“口幹,不喝酒。”他聲音淡淡的。白顏身體有一瞬僵硬。秦濯抬了下手,服務生很快到身邊:“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麽?”秦濯:“一杯冰水,和一杯芝芝莓莓,常溫,三分糖,加小芋圓。”又扭頭問阮喬:“今天要椰果嗎?”阮喬呆呆的,看上去就像沒想好的樣子,秦濯直接對服務生說:“半份椰果。”專門跟包廂的男招待見多識廣,什麽客人都服務過,滿口應下說馬上就好。剩全場其他人目瞪口呆。秦總這是搞毛線啊,推了白顏的酒不要,還在酒吧替一個小屁孩點奶茶,連他媽加小芋圓都記得。不會是剛跟白顏吵完架故意的吧?富家女把白顏叫走說要請教調酒的知識,其他人也見機扯開話題,當剛才那幕沒發生過。秦濯的手臂搭在阮喬身後的沙發上,就像把他護在羽翼之下。阮喬心裏的小青桔子一瞬成熟,全都變成了甜滋兒的橘子糖,老男人不動聲色替他撐腰的樣子也太帥了吧。過一會兒大家開始打牌,秦濯問:“我去天台透氣,你去不去。”阮喬想去,但他剛才看見一對,麵色緋紅地出去,衣衫不整地回來,被笑話了好久。他第一次見秦濯的朋友,怕被誤會不穩重,就搖搖頭說:“我看他們打牌挺有意思的。”秦濯:“你想玩嗎?輸了算我的。”阮喬立刻搖頭:“算牌可太累了。”秦濯笑:“確實,你那腦子,”俯身嘴唇蹭過他耳朵,“連……了幾次都記不住。”阮喬臉騰得紅了:“您可快去透氣吧。”腦子裏的黃色廢料都要發黴啦。秦濯站在天台上抽雪茄。雖然今天來得這幫算跟他熟的,不會一個勁地往跟前湊,但他還是不太喜歡這種多人聚會。“你為了他,連我調的酒都不喝了。”白顏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來,在夜風中隔著挺括的西裝輕輕撫摸男人的肩胛骨。秦濯轉身,麵無表情問:“為了他?”白顏的手落空,虛握成一個拳頭緩緩落下:“不是害怕小男朋友看見你喝我的酒會吃醋嗎?”秦濯一時無言:“你們腦子裏天天都想這麽多東西嗎?”他下午陪阮喬看電影,小東西呱唧呱唧不是吃薯片,就是吃爆米花,秦濯要親他也被迫跟著吃了一半,自然口幹不想再喝酒。白顏:“可你連他喜歡喝什麽都知道,你從來都不記得我喝咖啡加不加奶。”“我是出來透氣的,”秦濯彈了下煙灰,“你到底想說什麽。”白顏:“他們都以為你和阮喬在談戀愛是開玩笑,但我知道是真的,我能看出來。”秦濯:“嗯。”白顏眼中染上一抹憂鬱:“濯哥,你上次和我說過不會動心的。”秦濯:“我沒有給過你任何保證。”白顏睫毛顫了顫,低頭笑:“是啊,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可是你輸了,輸給一個……那麽普通的小孩兒。”秦濯眉毛皺了下,他確實很討厭輸這個字:“隻是動心而已,我有什麽必要為難自己。”像是想到什麽,秦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動心吧。”“可是濯哥,你想過以後的事嗎,你比他大12歲,你執掌公司的時候他還是個沒發育完的小學生,他能聽懂你說的話嗎?你們閱曆和三觀都天差地別,可能在一起長久嗎?”白顏目光灼灼看向秦濯,任何一個人被說和戀人不能長久都會生氣吧。但秦濯沒有,他麵色平靜,甚至很淺地笑了一下:“白顏,你出國三年怎麽變天真了。”白顏愣了愣:“你……沒想過以後。”秦濯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方才的憂鬱不見,白顏了然輕笑:“濯哥,我差點以為阮喬改變了你,其實你還是沒變,一點都沒有。”秦濯不置可否,隻是看向遠處濃稠的夜色:“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改變另一個人。”樓下一幫人還在鬧騰,不知道要搞到幾點。秦濯從天台下來後,忍不住先拎起自家小孩兒走了。不怪他沒定力,實在是小東西太知道怎麽勾他。他當時一進房間就發現阮喬不太對勁,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眼神卻迷離,像極了等待失物招領的小狗狗。等看到桌上少了半杯的粉色大都會,秦濯算是明白了。真不長記性。他不由想起第一次見阮喬的時候,那時候也是一隻小醉狗,比現在還要醉,小小一隻蹲在他門口。見人有點坐不住,秦濯直接抱在腿上,他發現阮喬有個隻在迷糊的時候才有的習慣喜歡聞他。小狗鼻子偏涼,一點一點拱在脖子上很舒服,秦濯直接把人打橫抱走。留下身後一堆老色批嘖嘖嘖:“真嬌啊,我一直的都快給我看不行了。”有人去看白顏,白顏拿牌的手很穩,還回一個淡然的微笑。富家女忍不住,一把結束將白顏拉到一邊關心問:“顏顏,剛才在天台說得怎麽樣,你和秦哥還好嗎?”白顏拍拍她手背:“沒事兒,濯哥沒當真。”富家女這才放心:“我就說嘛怎麽可能,秦哥肯定是第一次玩小朋友有趣罷了。不過雖說總有膩的時候,但你既然都回來了就不要幹等著呀。”她意有所指說:“去搞定一個小朋友,還不是幾句話的事嗎?”-車內。阮喬被親得嗚嗚哽咽,手背壓在冰涼的車窗上,和秦濯十指相扣。今晚的事兒他就記得一件,秦濯給他正名了嘿嘿嘿。一開心就喝了一點酒,現在雖然暈乎,可還有個小問題要掙紮一下。趁秦濯卷走最後一滴酒液的間隙,阮喬問:“秦濯,那個白顏是誰啊……”腦袋被親得歪了一點,阮喬用兩隻手擺正,也沒有很正。秦濯笑出來,發現喝了酒的小朋友異常可愛。他說:“白氏汽車,他們家的。”阮喬:“你和他關係很好嗎?”秦濯:“還可以。”阮喬:“他好像很了解你啊,而且”秦濯:“你到底想問什麽?”他撫上圓潤的唇珠,天生適合接吻的地方,不要一直說話。阮喬問:“你和他什麽關係啊。”秦濯耐心耗盡,俯身吻住阮喬:“朋友。”阮喬:“唔……真的嗎?”“和它一樣真。”秦濯帶著阮喬的手,“今晚別回去了。”阮喬最後還是要回學校,因為他還惦記著春生的事兒。秦濯把他在車裏折騰一番,又回酒店折騰,他這會兒才渾身軟綿綿地洗完澡,幽怨地撓秦濯胸口:“你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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