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這才想起來,鄭逸仙的資料他還沒有看到。


    他挑了挑眉,“這種時候,他的存在還重要嗎?”


    鄭逸仙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經曆過多次大戰,張奕能確定他的實力最多和蕭紅練、魏定海和刑天一個水平。


    對張奕,他很難造成太大的威脅。


    張奕說道:“過去,原空夜一直隱藏在後麵,表麵上不打理教務,什麽都交給鄭逸仙去做。”


    “現在看來,鄭逸仙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傀儡罷了。”


    楊欣欣纖細靈巧的白嫩小手輕輕敲打著輪椅的扶手。


    她慵懶的用一隻手背支撐著下巴,歪著腦袋打開了鄭逸仙的資料。


    “但是現在,我們還有一點不清楚。”


    “這件事情,是原空夜一個人的陰謀,還是整個拜雪教的人都知曉。”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是後者,我們需要麵對的是一個陰險的異人眾多的教派。”


    “可如果其他人都被蒙在鼓裏,原空夜欺騙了所有人的話,我們就有機會策反她的手下。”


    張奕雙手插兜,回憶起在拜雪教大營待的十幾天。


    “那一戰,拜雪教傷亡大半,十不存一。”


    “哪怕是異人也死了許多。”


    “如果他們也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未免也太能演了,連自己的命都搭了上去。”


    “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有太多人知道。大概率隻有原空夜,再加上少數幾個人知道罷了。”


    楊欣欣對張奕說道:“讓我們看看鄭逸仙的資料吧!或許這裏麵有答案。”


    張奕湊到屏幕前,查看起鄭逸仙的個人生平資料。


    鄭逸仙的生平沒有太多起伏。


    他出生於天海市一個中產家庭,家境比較富裕。


    他的父母並不信教,但是和原空夜一家是鄰居。


    因此,鄭逸仙和原空夜從小就認識了。


    他比原空夜大上五歲,一直都是她的大哥哥。


    在原空夜經曆了那次慘痛的事情之後,她的去向就成了一個謎團。


    但是在關於鄭逸仙的記錄當中,他也是同一時段離開了天海市。


    所以資料當中,寫出了蕭紅練的猜測,他們二人應該是生活在了一起。


    精神受到重創的原空夜,疑似前往了某家國內知名的療養院進行治療。


    而鄭逸仙則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看完了關於鄭逸仙的記錄,張奕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看樣子,鄭逸仙應該是知曉原空夜所有計劃的。”


    “甚至可以說,這個計劃就是他們兩人合謀策劃出來的。”


    “至於拜雪教中的其他人,大部分還是被蒙在鼓裏,衝著原空夜的【賜福】而來,最後大部分人稀裏糊塗的丟掉了性命。”


    張奕想起了一個笑話。


    “你看上的是人家給你的那點利息,人家看上的可是你的本金啊!”


    “那些投奔拜雪教的人自以為能得到庇護,卻不成想,他們絕大部分的人都死掉了。”


    “而剩下的人,大概率也很難存活。尤其是那些異人們!”


    “他們,隻不過是原空夜為自己培育的養料罷了。”


    “說得通了,這就說得通了!”


    張奕越分析,頭腦就越清晰。


    “我早就說過,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


    “怪不得拜雪教如此大張旗鼓的招攬教眾。明明他們自己的物資都那麽短缺了。”


    “因為這些人,實際上都是原空夜的糧食啊!”


    “隻有這麽做,才可以獲得大量的試驗品。由大法令來篩選擁有天賦之人,賜予冰魄讓其覺醒異能。”


    “最後再用各種手段,讓其死亡。那麽他的能力就會歸原空夜所有!”


    張奕的腦海當中愈發清晰。


    他想到了五軍之戰的時候,他在戰場上找到的那些空殼異人。


    他們死亡之後,張奕卻無法吸收他們的異能力。


    那是因為他們死後,所有異能都回到了原空夜的體內!


    “她到底吸收了多少份異能啊!”


    張奕的心中,已經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從末世之初就開始布局,如今成長為天海市最強大異人的原空夜,她這個幕後操盤手的心機讓人感到遍體生寒。


    張奕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一時間,他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就像是一團亂麻在他的腦袋裏麵。


    太亂了!


    “我得回去好好想一想這件事情。欣欣,你也幫我好好想想。”


    “我們到底應該怎麽辦,才能避免被拜雪教的人清算?”


    張奕的心中沒有任何僥幸心理。


    原空夜連自己手下上萬教眾的命都舍得犧牲,自然沒有道理放過他。


    何況,她給張奕送了冰魄。


    何況,論異能力,張奕在天海市是首屈一指的異人,可能僅次於她。


    你見過不吃魚的貓嗎?


    那麽對張奕來說,隻有兩條路可以選。


    要麽放棄庇護所,逃到江南大區。


    要麽,想辦法解決掉原空夜,殺死她,或者廢掉她的力量,起碼讓她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


    楊欣欣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錯綜複雜,裏麵還有許多疑點沒有理清。


    而且這次事件可能關乎整個庇護所的生死存亡。


    他們必須謹慎對待,想到一個完美的計劃。


    張奕離開了控製室,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


    他踢掉拖鞋,跳到了柔軟的天鵝絨大床上。


    這張王公子當初從羅馬定製的大床,價值數百萬,睡起來格外的舒適。


    張奕想:如果我真的要離開天海市,也得把這張床給帶走。


    不不不,能帶走的家具都給帶走。


    隨即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好笑。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惦記著一張床墊。


    實際上,他舍不得的是一張床墊嗎?


    不,他舍不得的是庇護所裏幸福安逸的生活。


    可眼下,巨大的危機橫亙在前方,逼得他不得不提早謀劃。


    “屍潮、拜雪教、冰魄、血藤……”


    許多詞匯在張奕腦海當中晃來晃去。


    他的心裏仍然有許多疑問,沒能解釋清楚。


    可一天弄不清楚這些,他就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任何作戰計劃,都必須以兩個條件為基礎。


    第一,就是足夠強大的實力。


    第二,就是詳細的情報。


    二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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