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笑了笑道:“公孫門派之人從來光明磊落,可你怎麽會行偷襲之事?”


    女子臉色微紅,然後跺腳道:“我隻是看到你刀法精湛,想要 切磋切磋而已,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小氣!”


    這女子竟然對著趙辰耍賴生氣了,趙辰一看,古人誠不欺我,這女子不講道理多是如此!


    趙辰笑了笑,道:“行,行,就算你是無心之過,敢問姑娘高姓大名,仙鄉何處,來晉祠可為賞景?”


    女子猶豫了一下,道:“我告訴你也無妨,我乃太原城老晉王的女兒李馨,師從公孫門派,至於來這晉祠,自然是為了賞景,品茶!”


    趙辰心中一驚,這人竟然是老晉王的女兒,郡主!


    趙辰也聽說過老晉王,太上皇的四兒子,老太子六郡主父親的嫡係,文帝的眼中釘,楊閣老的肉中刺!


    當年老太子和文帝爭奪天下,掌管內務府的老晉王曾經是太子的嫡係,為老太子手下第一幹將,在宗室之中為其呐喊助威,得到了皇室的支持,深得老太子的信任!


    可惜老太子不知道什麽情況,竟然得了天花死了。太子之死很是蹊蹺,按照道理,太子的保護非常嚴格,一般得了天花之人很難出現在太子府,可偏偏就出了簍子,有一個關中來的大廚得了天花,才導致太子染病,數名太醫救治都無法幸免,最後含恨死去。


    後來,太上皇也暗自派人調查,這位廚師竟然畏罪自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有人懷疑這是二皇子李璟和楊閣老的手筆,但是隨著二皇子李璟被立為太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誰也不敢再深究下去!


    國不可一日為儲君,當時楊閣老已經是首輔,二皇子李璟當然最為人看好,當時的李璟為人謙虛,頗有君子之風,為文官們喜愛。太子一死,皇室分化,因為李璟為二皇子,為人又不錯,很大一部分人開始支持李璟。很快宗室和朝廷上下的文官們就開始鼓動立二皇子李璟為太子。


    太上皇當時已經急切地想要突破天象,無心朝政,楊閣老在朝廷中掌權,他也確實要設立儲君,雖然晉王李吉等人極力反對,但卻擋不住朝中大勢,李璟很快就被立為太子!


    老太子勢力看到大勢已去,投誠的投誠,辭官的辭官。但晉王李吉身為王爺,總不能不當王爺吧!


    二皇子不用自己出手,自有人幫其出手,皇室中好幾位老王爺上書,四皇子李吉德不配位,應取消其內務府總管一職。太上皇無奈,隻能罷去內務府一職!


    緊接著,又有人不斷地告發他過去的一些行為。畢竟當時他幫助老太子,暗地裏也做了不少齷齪事,於是被人抓住了馬腳。


    晉王無奈,隻能向太上皇請求出京,到自己的封地山西太原去避難。太上皇很清楚京城的形勢,晉王如果再不走,兄弟閻牆的事情遲早要發生。於是下旨讓晉王出京,才讓京中形勢穩定下來。


    文帝和楊閣老哪裏會讓晉王在封地如此自在,於是派人在太原監視晉王。晉王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到了太原之後深居簡出,根本就不與地方官員打交道,隻在府中飲酒消愁,歌姬相和,一派消沉之像。


    太子李璟和楊閣老一看晉王如此沉淪,胸中的惡氣才算除了不少。他們也不敢真的把晉王怎麽樣,如今太子已死,如果再把晉王弄死,太上皇一怒之下,說不定一查到底,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於是也慢慢地放鬆了監視,隻要晉王不與其他人接觸,就饒了他一條命!


    此後數年,監視的人反複來報,晉王已經徹底廢了,這些年除了吃喝玩樂,啥事都沒有做,文帝和楊閣老才放鬆了警惕,不再關注老晉王!


    老晉王在太原隱忍了數年,發現文帝和楊閣老不再監視自己,於是他開始行動了。一方麵說自己在太原沒人尊重,受人欺淩,托人給太上皇帶話,請求派一個禦史大夫陳守義的人前來任太原知州,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太上皇這些年看到太子和楊閣老走得很近,已經有點後悔立李璟為太子,但大勢已去,朝廷上下已經認同太子李璟,他也不能強行廢黜太子。於是他答應了老晉王的請求,派了禦史大夫陳守義的門生朱大華前往太原任職。


    晉王暗自高興,於是開始在西北發展自己的勢力。他作為曾經的內務府總管,老太子的第一紅人,手中積累了上百萬財富。於是他物色了數名得力部下,開始在太原和西北經商。


    以他的財力和智慧,很快生意就做得風生水起,他和拓跋、狼國等國的商人建立了聯係,做起了鹽、鐵、牛馬等生意,這些生意一本萬利,加上老晉王出手闊綽,很快就籠絡了西北的大部分官員,成為太原城真正的富豪!


    西北的一些官員也覺察到了這其中有高人存在,絕對不是幾個商人可以做到,但經不起老晉王的大方,也就沒人去深挖背後的勢力,不少了自己的那份就行!


    李璟上位之後,派了一位守備韓國忠前來太原,負責這一帶的防務,這太原是西北重鎮,咽喉要地,楊閣老倒是清楚得很,開始向軍中滲透!


    韓國忠一到太原,依靠文帝和楊閣老的背景,可以說連太原太守朱大華都不放在眼裏。他不僅喝兵血,還京城逼迫地方官員提供大量的軍餉,美其名曰加強西北防衛保護太原!


    太原太守也很無奈,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個韓國忠的手越伸越長,發現了西北的鹽鐵、牛羊貿易一本萬利,於是打起了這方麵的主意!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和老晉王手下的商人合作,拿一些提成,老晉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等到韓國忠嚐到了滋味以後,他竟然想要把這些生意全部一個人吃下去。


    老晉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現在在西北羽翼已經豐滿,不僅得到了官場上的暗地裏支持,這些官員拿著幹股紅利,你韓國忠卻要一人獨吞,他們哪裏願意,隻是礙於韓國忠有文帝和楊閣老作為靠山,才不好發作,隻能暗地裏支持。


    老晉王還在西北結交了一股悍匪,自己在鄉下的莊子裏麵還暗暗地訓練了二千兵馬,和韓國忠的五千兵馬較量了數次,各有輸贏。


    韓國忠這才不得不坐下來談,最後拿走了三分之一的紅利才罷休,西北的局麵才維持了總體的平衡,但老晉王心中很是不安,這顆釘子不拔掉,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啊!一旦被其發現是自己在後麵操縱,向楊閣老匯報,那自己就完了!


    郡主李馨看到趙辰站在那裏沉思,問道:“聽你的口音是京城人,你是何人?”


    “我乃定國侯趙辰!”趙辰攤牌道。


    “什麽?你是定國侯趙辰!”李馨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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