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是新月城最大的青樓,此時剛剛華燈初上時分,卻已經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從房間不時傳來的嬉笑聲,極其刺激人的耳膜。讓初次踏足風月場所的北溟寶,都感覺有些尷尬,反倒是他身後的北溟月舞,卻似聽不見一般,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


    將請帖遞給一個跑堂小廝後,北溟寶被帶到了後院一座單獨閣樓處。


    這裏沒有了前院的聲色喧嘩,卻更像是一處清雅之地。


    上樓推開雅間的房間,裏麵一張擺滿酒菜佳肴的圓桌邊,已經坐著三個人。


    其中一個公子模樣的年輕人,長得豐神俊朗,風度翩翩,另外兩個眉目相似,看上去年紀都不大,長得非常威武壯碩,棱角分明的臉上,冒著狂野胡渣子。


    看到北溟寶,三人同時站了起來,為首的一個高大男子走上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大笑一聲,道:“北溟賢弟,你可是來了,為兄這幾年可是沒少想你呀!”


    即便是五六年沒有見過麵,眾人變化都很大,北溟寶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是白家的白元德,後麵是跟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白元霸,那位俊秀公子模樣的便是南宮明德。


    白元德將北溟寶讓入席中後,北溟月舞便獨自站在門外守候。


    四人多年不見,免不了一頓寒暄,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後,白元德向外拍了拍手。


    不一會,便推門進來八個俏麗的女子,分別坐在他們兩邊上,北溟寶還是第一次麵對這種陣仗,他在落雪穀中,雖然經常與蓉魅姬調笑,但依然感覺有些不自然。


    反觀白家兄弟,早已是左擁右抱,那女子更是直接坐到他們大腿上去,南宮明德還算文雅,但也應付得瀟灑自如,引得他身邊的兩個青樓女子嬌笑連連,露出一副花癡樣。


    白元德一口飲完身邊美女遞來的美酒後,對他說道:“賢弟,你為何這般拘謹,莫非是這些女子不合兄弟你的胃口?”


    他長相十分粗獷,但一開口卻是文縐縐,與他的形象極為不符。


    北溟寶灑然一笑,說道:“白兄你有所不知,小弟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風月場所。”


    聞言,在座的諸位女子,竟不約而同的向他投來異樣的眼光,特別是他身邊的兩個女子,喚作鶯紅和麗兒,都生的一副花容月貌。


    在知道坐自己身邊的男子,竟是這兩天醉仙樓裏,傳得火熱的未來雲天原之主之後,更是一邊勸酒,一邊不時的好奇打量著北溟寶。


    這位公子粗一看,雖然比不上南宮明德那麽豐神俊朗,但長的也頗為俊雅,尤其是那雙清澈有神的眼睛,猶如黑寶石一般,近距離觀看,是越看越迷人,仿佛有著一股天生的吸引力。


    來煙花之地的男人,無不都想表現得自己風流倜儻,花中老手,而他對自己是稚兒的事,卻是非常坦然,沒有絲毫的做作和難堪,在座的女子,不由對他都增加了幾分好感和好奇。


    白元德卻擺了擺手,說道:“賢弟,這點我可要說你了,我們戰族男兒自古以來,便是醒提殺人劍,醉臥美人膝,大丈夫要麽死在戰場上,要麽死在女人肚皮上,你這般拘謹卻是不該啊!”


    說罷,他轉頭看了看四周,一張大臉湊過來。


    “賢弟莫非你真如傳聞中,有那種嗜好,若是,愚兄聽聞這醉仙樓中,便藏著幾隻人寵,賢弟若是需要,為兄可以幫你叫來。”


    “什麽傳聞?人寵?”這一次北溟寶是真的聽不明白。


    “你不知道嗎?這事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白元德頭向後撤了一段距離,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了北溟寶一眼後,大臉又湊過來說道。


    “都是自家兄弟,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頓了頓。他把一隻手背放到嘴邊,把聲音壓低了一點說道:“不瞞你說,其實為兄也想弄一個,賢弟你若是有經驗,不妨傳授一下為兄!”


    說話間,白元德那張剛毅的臉龐,竟讓人產生一種猥瑣之感,他雖然把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在場的人,卻是一字不差都聽得清清楚楚,那些女子眼中都露出鄙夷之色。


    所謂人寵,是從北方夜剎帝國那片黑道橫行之地傳過來,一種把未開智的嬰兒,當成獸來飼養,滿足自己私欲的惡行。


    這種滅絕人性的惡習,因為巨大的刺激性,曾經在很多富貴人家風靡一時,後來被各國明文禁止,但仍有不少人私下喂養,屢禁不絕!


    北溟寶自幼熟讀百書,自然也懂得這些,但卻不知道這事跟他有什麽關係。


    白元德見北溟寶神色不似作偽,便將外麵的傳聞,跟他細細道來。


    北溟寶聽完後,有些哭笑不得,隻得將珍珠的事說了出來,隻是並沒有提起她天生神力的事,隻說她練功走火入魔後,變成癡傻,容易傷人,故而才鎖起來。


    眾人聽完後,全都付之一笑。


    白元德摸摸自己頭頂,道:“我就說嘛,北溟賢弟什麽可能是那種人,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這色字頭上一把刀,太缺德的事,我們可不能幹,你說是吧?賢弟。”


    說著,一隻大手還不忘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子臀部,重重的捏了一把,引得那美女嬌嗔不已。


    而坐對麵的南宮明德,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就是,我也說似北溟殿下這般溫文爾雅,謙謙君子般的人物,什麽會是個紈絝子弟,都是那些不懂事的爛嚼舌根的。以訛傳訛!”


    說著,北溟寶身邊的鶯紅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雙如同玉蔥一般的玉手,將酒杯捧到北溟寶麵前,笑道:“殿下,請飲了這杯酒,消消氣,莫要讓這等事壞了興致。”


    北溟寶本就沒將這種事放在心上,若不是幾個人感情還算好,他根本就懶得去解釋。


    在適應了一段時間後,他也沒有了開始的尷尬感,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好!”白家兄弟同時喊道。


    “這才是真男兒,剛我還真是有些擔心,北溟老爺子把賢弟你教成了個書呆子!”


    “書呆子倒不至於,不過北溟兄,你的修為,為何到現在才是元嬰境二階,莫非是在修煉上碰到了什麽難題?”


    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明德開口問道。


    白家兄弟也同時向他投來詢問的眼光,他們也早就看出來了,北溟墨的真實修為,確實是低得有點過分。


    北溟寶倒也沒打算瞞他們,將自己體質上的天生缺陷,合盆托住,三人聽完,都歎息不已。


    “賢弟你莫要擔憂。修煉非一朝一夕之事,在曆史上,後來居上的例子比比皆是。”


    白元德的這番話,除了安慰北溟寶以外,其實他說的也沒錯。


    武道四鏡的武者,主要修煉的是肉身,在跨入聖道後,主修的是聖魂,聖術和武技。


    曆史上就有很多人在武道四鏡的時候,修煉速度緩慢,但在跨入聖道之後,卻是突飛猛進,後來居上。


    北溟寶本是不太著急,但和南宮望的對話,卻讓他生出了一種緊迫感,畢竟他距離半聖境界,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白元德又說道:“愚兄本來還打算在這次年度大比之際,與賢弟你好好切磋切磋,如今看來是無法如願了,不過武道切磋不了,我們還可以切磋點別的,嘿嘿”


    “唔!!!不知白兄所指何事?”


    白元德還沒來得及答話,北溟寶身邊的麗兒卻開口道:“各位公子,你們大男人修煉上的事,我們姐妹不關心,妹妹我更關心的是,北溟殿下的床笫上功夫如何?”


    說罷,她還用挑逗的眼神,瞄了北溟寶下身一眼。


    不得不說,麗兒極其大膽,一句話就弄得滿桌大笑。


    北溟寶淡淡一笑,說道:“姑娘若是想知道這個答案,得先問問這位南宮公子同不同意!”


    在座的眾人都知道北溟寶和南宮仙姸是訂婚的事,南宮明德是南宮仙姸的親弟弟,自然不可能慫恿自己的未來姐夫,上其他女人的床。


    南宮明德道:“北溟兄莫要開這種玩笑,剛才說到年底大比的事,不知道你們聽到消息沒有,這次大比,除了我們雲天原的各族各家的子弟以外,我還聽說來了不少外麵的勢力。”


    “唔!”


    白元德聞言,停下了送到嘴邊的酒杯。


    南宮明德看了看北溟寶,又道:“你們也知道十年前,北溟兄父親出事之後,我們一族便封鎖月神山脈,斷絕了和玉梨皇朝的來往。”


    “但就在四年前,玉梨皇朝舊皇駕崩,新皇登基,而且我還聽說在這期間,發生了一場宮變,新皇帝為了穩住政治局麵,主動向戰神一族伸出了橄欖枝,我爺爺和和八大族長出於多方考慮,就在不久前,重新開通了和玉梨皇朝的往來。”


    北溟寶聽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默不作聲。


    他內心也清楚,當年封鎖與王朝的來往,一方麵是為了平息騷動的民憤,一方麵也是因為看不清楚形勢,做出的一種備戰狀態,但長期的封鎖,對於戰族百姓來說,卻不是什麽好事。


    雲天原雖然物產豐饒,但一些物資也同樣缺乏,沒有貿易往來,對百姓生活必然帶來許多不便,重新修複關係是遲早的事,他並未放在心上,而且北溟寶自己也很想查清父親當年的死因,不報此仇枉為人子。


    “格老子的,那這些和年度大比又有啥子關係?”


    極少開口的白元霸卻蹦出來了一句。


    南宮明德笑了笑,道:“現在也說不好,我隻知道這幾天裏,來了很多大勢力的年輕才俊,據說像神天宮的神子,洛蘭城的少城主,玄靈宗的神子聖女,都有人看見在新月城中現身。”


    “而且不隻是玉梨皇朝,甚至西域的龍奇公國,南方的南邦公國,聽說都有不少年輕武者前來。”


    “格老子的,這些都是什麽人?來頭很大嗎?”


    白元霸一邊把一大塊金絲蠻牛肉送入口中大嚼,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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