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我先給風師兄療傷。至於這個小子,先關起來,稍後處決也不遲。”


    “師傅,事發突然,不如一切留待風師叔醒來再說。”顧久年穩住心神,也在一旁求情。


    被困在張明正真氣之中的莫行空,完全顯露了妖性。金色的眸子充滿獸性,那對毛茸茸的耳朵威風凜凜的立在空中,尖銳的狼爪對著四周劃出銀亮的弧度,卻怎麽也沖不破禁錮他的結界。


    空氣中傳來血的味道令他渾身發熱,想要渴求更多。莫行空張大嘴嘶吼,嘴裏發出眾人聽不懂的狼嚎,狂躁的模樣已是完全失去了理性。


    張明正眼神變的凜冽,手掌一番,一股強大的的力量將人擊倒在地。


    即使離的遠,顧久年也能感覺到掌風裏的怒意和殺意。他看到莫行空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直接暈了過去,胸膛流出大片鮮血。


    和風師叔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押入地閣,若是他逃跑,宗門上下見而誅之。”張明正收回手,冷酷的說道,看向顧久年的眼神仿若明鏡,令人發寒。


    “久年,你隨我來。”


    “是,師傅。”


    顧久年惴惴不安的跟在後麵,一進書房立刻跪下,“師傅,弟子知錯,不該隱瞞莫師弟是妖一事,害的風師叔受傷。”


    “起來吧,與你無關。”張明正微微嘆氣,寬厚的背影透出幾分無奈,“他是妖一事我早已知道,風師弟當年對他父母有愧,不顧我的阻攔,一心要收他為徒。若不是我心軟,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師傅不必自責,是弟子不好。早點稟告,必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顧久年跪的筆直,清潤的眸子裏滿是愧疚。想到下午聽到的那個消息,疑惑的問道,“莫師弟父母真是風師叔所殺嗎?”


    書房裏頓時變的安靜,過了一會,才響起渾厚的聲音。


    “當日兩族混戰,眾人都殺紅了眼,鮮血染紅整個大殿,如同一個血窟。這個問題,怕是誰也說不清。”張明正想到多年前的一幕,悲痛的閉上眼。


    那是雲顯宗大喜的日子,也是如墜深淵的一天。


    書房的氣氛再次變的靜謐起來,夾雜著哀傷和悲憫。顧久年的心情也隨之沉重起來,低垂著頭,心中有股化不去的悲涼。


    夏辭樓進門的時候被裏麵沉痛的氛圍嚇到,隨即大步坐下,“他隻是受了輕傷,休息幾天就好,你們兩個怎麽死氣沉沉。”見沒人回答,喝了杯茶繼續說道,“莫行空那小子雖然失去理智,到底還是有點人性,避開了致命傷。”


    他的一席話解凍了書房的黑暗,特別是那副帶笑的俊美容顏令整個房間亮了幾分,張明正似乎從過往的悲傷中回過神,側頭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人,神色放鬆下來。


    “你這幾日多多注意風師弟,不能讓他去地閣看望那個妖族。還有久年,不要和魔族再有任何往來。”張明正嚴厲的吩咐兩人。


    莫行空是妖族一事在雲顯宗內傳的沸沸揚揚,很多弟子都想去看看妖族的模樣究竟有多恐怖,讓昨夜藥峰的弟子都聞之色變。但是礙於掌門的命令,沒人敢擅闖地閣。連風蕭蕭也不行,能去的隻有夏長老和大師兄。


    顧久年此刻站在藥峰,聽著裏麵傳來劈劈啪啪的響聲,一會是桌椅倒地,一會是瓷器落地。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聽的人難受。而他身旁的夏辭樓仿若未聞,拿著酒壺喝的暢快瀟灑。


    “久年,這大清早怎麽就愁眉苦臉,被禁足的人又不是你。”


    半是調笑半是挖苦的話讓顧久年不知該回什麽,他這次完全看清了掌門的態度,想到自己和師弟的事情,難免有幾分唉聲嘆氣。


    “師傅他為什麽那麽排斥魔族和妖族?”


    聽到他的問題,夏辭樓反而大笑,仰著脖子又灌了一口酒,神秘兮兮的說道,“大師兄並不討厭那兩族,而是單純的厭惡傷害雲顯宗弟子的異類。”


    “大師兄一直以來的心願就是三界和平,人、魔、妖三族能和睦相處。然而天不遂人願,多年的種族差異和利益糾紛豈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


    聽了這話,顧久年放鬆下來,也跟著笑起來,他的心願是守著師弟過一生。像師傅那般寬廣的胸懷和眼界,他達不到。


    “不知師傅可願意和魔族合作?”


    聲音很小,幾乎是喃喃自語。夏辭樓喝酒的動作一滯,半閉著眸子若有所思,好一會才重新喝起來,然後響起帶著醉意的聲音,“久年,你就當真那麽喜歡那個魔頭?”


    被人質問,顧久年臉色微紅,肯定的點頭,眼底帶著思念,“何止喜歡。”


    “當真癡情。”夏辭樓也不知道是笑他,還是笑自己。


    兩人站在門外閑聊,直到裏麵沒了聲音才停止。


    “久年,你去看看你風師叔怎麽沒動靜了?”


    顧久年聽話的去開門,然而在門開的那一瞬間他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然後就暈了。風蕭蕭手裏拿著藥瓶,一臉寒霜,抬起頭怒視外麵笑地得意的某人。


    “夏辭樓,放我出去!”


    “哈哈,你老實呆著,別惹大師兄生氣,否則那小子的性命誰也保不住。現在宗門上下都要殺了狼妖為我們風長老報仇,你若是懂事,就該多體諒體諒大師兄的不易。他才處理完久年的事情,現在又要替你收拾爛攤子。”夏辭樓扶著昏迷過去的人,靠在門邊,嘴角翹起一個令人不爽的弧度。


    被人數落了一通,風蕭蕭艷麗的臉龐帶著不甘,猛然關上門把那張討厭的臉隔絕在外。“一個時辰之後,他自會醒來。”


    話裏的怒氣讓夏辭樓的心情大好,也不再守著藥峰,把顧久年放在門邊,提著酒壺瀟灑離去。


    風蕭蕭聽著門外沒了動靜,打開門扶著暈倒的人進了房。找來一個小瓷瓶,放在顧久年的鼻尖,不一會,人就醒了。


    “那藥瓶我是為夏辭樓準備的,沒想到誤用在你身上。”風蕭蕭心裏還是有些愧疚,冷著臉解釋了一番。


    顧久年一隻手撐著額頭,一隻手輕撚眉間,完全清醒之後問道,“風師叔,你為何要收莫師弟為徒,是因為有愧於他父母嗎?”


    提到往事,風蕭蕭麵色一沉,過了許久才開口,“當日我隨大師兄一起阻止兩族互相殘殺,混亂中不知被誰推了一把,等我反應過來之時,我的劍已穿過行空父親的身體。”


    時隔多年,現在想起來依舊令他心裏止不住的發顫。失手殺死唯一的知己,是風蕭蕭一生的憾事。


    “行空這孩子和他父親一樣,敦厚實誠,他是被人下了藥才會襲擊我。久年,這件事你一定要和大師兄解釋清楚。否則他若是出了事,我怎對得起他雙親。”


    顧久年如實將話傳給了張明正,然而他師傅並不領情。不管莫行空是何緣故,他傷人總歸是事實,張明正不會輕易放人。這不僅是他的本意,也是對宗門上下的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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