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叔叔你也說了,希望這個婚姻發揮一些切實的作用,就……就是我覺得這個綜藝或許是個很好的機會。”說到最後南宵的手指都緊張地絞在一起,他的眼睫微微顫抖著,明顯沒有說服傅時琛的信心,“當然了,主要還是我很需要這個綜藝,而且我已經答應了,突然就這麽不去真的有點不太好……”況且還要付違約金。這句話南宵沒好意思講。南宵一邊說一邊時不時偷偷抬一下頭打量傅時琛的臉色,生怕周霽的“揣測”完全錯誤惹得對方不悅,但好在傅時琛臉上並沒有出現過度的情緒轉變,一直默默聽著直到他絮絮叨叨把話說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南宵總覺得傅時琛的眉頭是有點皺著的,眼神裏似乎也是帶著一點不耐煩的,好像自己是個麻煩事。南宵心頭慢慢落空,甚至已經準備好接受拒絕,可傅時琛沉默半晌一開口卻是:“真的那麽想去嗎?”“啊……”這下換南宵愣住了,他一抬頭就對上傅時琛那張嚴肅又英俊的臉,男人高他太多了,這會兒低頭看著他很有壓迫感。南宵也不敢說“那麽想”,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為自己再爭取一下,故而隻能含糊道:“就……有點想的。”傅時琛又不說話了,南宵覺得尷尬,他能感受到傅時琛是真的覺得為難。他把眼睛垂下去,盯著自己拖鞋上的貓咪圖案。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乎都快要放棄的時候,卻聽見頭頂傳來聲音:“那就去吧。”作者有話說:詭計多端第9章 南宵站在門口送傅時琛。車子就停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其實傅時琛一會兒還有工作,但是現在卻又站著遲遲沒走。南宵就站在傅時琛麵前,兩個人的間隔連一米都不到。他身上穿著那件乖到不行的睡衣,抬起手放在胸前,小幅度地衝傅時琛擺擺,意思是跟人道別。傅時琛被他這有點可愛的小動作弄得心癢。不怪他心猿意馬,這場景怎麽看都像是小妻子在送丈夫上班。明知道他是因為目的達成高興才對著自己笑的,但傅時琛心中的“南宵克製機”此刻就是顯而易見地在失靈。“明天有事嗎?”南宵微怔,而後搖搖頭。“跟我回趟家吧,老爺子一直念叨。”南宵聽了這話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但還是乖乖點頭。傅時琛看出他的心思,“不用緊張,明天我來接你。”南宵又一次點頭。這次傅時琛終於也再沒有話了,隻能轉身上車。車子開出去,後視鏡裏南宵的身影越來越小,傅時琛這才出聲交代副駕上的周霽,“節目組那邊,可以讓他們開始改方案了。”周霽應聲,莫名有點負罪感。小朋友真的過於好騙了。-邁巴赫即將開出這片別墅區,對麵的車道上迎麵開來一輛歐陸。路麵狹窄,司機放緩了車速,歐陸的後窗玻璃卻突然搖了下來,後麵露出一張笑盈盈的臉。“傅總。”那人出聲,傅時琛也搖下車窗,對方看到他,臉上笑意更盛,“我瞧著就像是傅總的車,沒想到真是。”傅時琛微微頷首算作是打招呼。畢竟是堂兄弟,南的眉眼跟南宵有三四分相像,但因為兩個人脾氣性格差異很大,那一點微妙的相像常常不那麽明顯。傅時琛跟南其實算不得熟識,隻是一個圈子裏的偶爾有幾麵之緣。但因為三四年前在北菲島上的那一次幫忙,傅時琛多少對南宵的這位堂哥有了些不深不淺的印象。相較於傅時琛和南琮,南其實跟南宵的年紀更相近,但是因為是南石峰唯一的兒子,自小便被父親比照著南琮培養,行事作風倒更像個在名利場混跡已久的老手。“傅總是來找宵宵的嗎?聽說我大哥回來了。”南好像並不打算打個招呼就走,這會兒他慢悠悠問出這句話,嘴邊噙著一抹笑。“是。”傅時琛道。南似乎並不在意傅時琛的少言寡語,他手臂搭在車窗邊,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輕歎一口氣:“幾年過去了,沒想到宵宵還是傅總走到一起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過宵宵當初年紀小,一貫隨性任性些,傅總可別跟他計較。”傅時琛平靜的眼眸終於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情緒波動,他抬起眼看向南,聲音很沉,“不會。”“嗬……那就好……”南又笑起來,模樣坦蕩,像是隻是關心弟弟,“那我就不打擾傅總了,回見。”歐陸的車窗搖起,兩輛車子擦身而過。邁巴赫裏,傅時琛的手卻已經握成了拳。-四年前,當時還在a國攻讀博士學位的傅時琛提前完成了學期論文,趁著暑假的時間回了一趟華亭。那時候傅時琛的父親傅尚在人世,借著祖輩的積累,又因著傅頗有水平的經營手腕,傅氏在華亭可謂是獨占鼇頭。傅時琛作為傅獨子,回國一趟,自然也是行程忙碌,有諸多場合需要出入。那會正好碰上傅奕霖的生日,傅奕霖在傅家也算是個特別的存在,雖然輩分小,但是為人聰明,腦子活絡,很得傅家長輩歡心。他本人是個八麵玲瓏的主,知道自己一個旁支小輩大張旗鼓辦生日趴怕是太惹眼不夠低調,便想了個極妙的招數。他打算把生日趴開到南半球的一個小島上去,他本人親自做東把同他交好的華亭的世家子弟全請去,一夥人熱熱鬧鬧玩上一個多星期。這樣既能辦得熱鬧,又不受家族條框拘束,跟長輩那邊交代起來也算是做正經事,聯絡了各家族小輩的關係,怕是長輩們反過來還要誇他懂事成熟,為傅氏著想。簡直一石三鳥。傅時琛雖是長輩,但因著跟他們年紀相差不大,自然是傅奕霖第一個要討好的。他把行程定了,首先便去請了。不過傅奕霖原本就沒打算傅時琛能真點頭,畢竟是傅氏太子,跟他這遊手好閑的公子哥還是不一樣,難得回國一次行程滿得怕是要撲出來。傅奕霖原就是打算著賣個好,卻不曾想傅時琛竟然認真考慮起來,而後反問他傅奕文去不去。“奕文?”聰明如傅奕霖也難得被問懵,他沒細想便答,“去的,這種熱鬧他怎麽會不湊。”誰知道傅時琛聽了這話便應了下來。傅時琛願意來自然是意外之喜,但傅奕霖人精一個覺出古怪卻又摸不到頭腦,尤其想不通傅時琛為何專門問到傅奕文。不過他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等一行二三十個人浩浩蕩蕩上了島,傅奕霖這才瞧出來,原來傅時琛不是關心傅奕文來不來,而是關心傅奕文那小美人發小。其實傅奕霖起初也就是猜測,因為情愛這事兒看上去跟他這位小叔叔太不搭邊,他不能完全打包票自己沒看走眼。但上島兩天了,傅時琛始終維持一張撲克臉惜字如金,卻唯獨會在南宵出現的時候發生點表情變化,傅奕霖怎麽想都覺得隻有這個可能。傅奕霖最是好事,又有討好傅時琛的心思,便開始動腦子怎麽讓傅時琛如願。那天大夥正好都在沙灘上,幾個年紀小的在海邊玩沙子,年紀稍長的幾個便三三兩兩坐在太陽傘底下乘涼。傅奕霖陪著傅時琛坐在一處,他不敢直接戳破,便拐著彎叫了南宵的堂哥南過來他們的傘底下聊天。想借著聊天的機會試試傅時琛到底有沒有那意思。傅奕霖眼睛一瞥就看見海邊那身形單薄的長頭發男孩子,胡家的那傻小子正往人家身上揚沙子,剛舉起手,就被傅奕文抱著腰拖走了摜在地上猛揍,一群小孩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傅奕霖收回眼神,便主動開口把話題往南家身上引。那也是傅時琛第一次對南這個人產生明確的印象。因為他是南宵二叔的兒子。傅奕霖東拉西扯,從南前兩天打球贏了他扯到“哎,聽說你們家那個小美人特有藝術天分啊”。這其實是他昨天晚上臨時找人去打聽的。在此之前,他隻記得南宵過分漂亮的臉。南隨便應了幾句,明顯沒有要深聊這個弟弟的意思。傅奕霖隻能窮問不舍。“搞藝術好呀,說不定能培養出個小藝術家。” 他偷瞄一眼傅時琛,見對方沒有插嘴的意思,但又好像是有點在等下文的姿態。“那什麽,你弟弟電話給我個唄,這段時期我想著買兩幅畫,改天我請教請教。”南聽見這話便笑了,狹長的眼瞥了眼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傅時琛,打了個轉才又落回到傅奕霖的身上,“你買畫做什麽?沒聽說你有這愛好。”傅時霖是那種很坦蕩的“紈絝”,隻喜歡紙醉金迷香車寶馬,確實不愛裝高雅,賞畫這種事兒明顯跟他十萬八千裏遠。他也知道自己這借口找的不怎麽地,但是沒想到南竟當場戳穿他。正想著怎麽找補一句的時候,傅時琛卻突然出聲了:“是我要買。”傅奕霖一聽這話樂了。心知自己這是猜對了,馬屁沒拍在馬腿上。“是是……我哪兒有那閑情逸致啊,這不是我小叔叔想要,怎麽啊,你們家那寶貝弟弟這麽金貴,電話都舍不得給?”南笑起來,眼底一副了然,“沒有的事兒。”說著他直接衝著傅時琛伸出手,意思是要手機。傅時琛便將手機遞給了南。就這樣,南把南宵的電話號碼輸進了傅時琛的手機裏。那天晚上散了之後,傅時琛臨回房間之前,特意拍了拍傅奕霖的肩膀道了聲謝,傅奕霖笑得精明,連忙隱晦地吹彩虹屁,“小叔叔眼光好。”後麵幾天,傅時琛的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好了,傅奕霖心裏便有數了,知道這倆人八成離好上不遠了,他還特意為了這事兒去謝過南,可南當時隻笑了笑沒說話。傅奕霖原本是指望著南宵和傅時琛成了之後自己好名正言順承傅時琛的情,卻不曾想最後兩人竟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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