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烤生蠔的味道不錯,個大肉厚,汁水還多,小哥,再給我兩串烤魷魚。”


    站在海鮮燒烤小吃攤前麵的林昱,腮幫子鼓鼓,眼珠子緊緊黏在麵前的烤盤上。


    留著飛機頭的小哥攤主,無語地用鐵夾子拍了拍告示牌,“試吃!試吃看到了麽,你都吃了五個生蠔,十串魷魚了,你是打算直接在我這兒吃飽是吧!”


    臉不紅心不跳地林昱,舔了一下嘴角的汁水,意猶未盡地說道:“知道知道,你這告示不是說了可以交易水果麽,放心,我們家不差錢,快點,那兩串魷魚都快烤焦了,趕緊給我吧。”


    對他的厚臉皮感到心塞的小哥,將手裏的魷魚不情不願地遞給他,“你可別騙我啊,在我們這兒吃霸王餐的下場,可是相當慘的。”


    林昱斯哈著熱氣,咀嚼著彈牙鹹香的魷魚,點頭,“放心兄弟,你誠信買賣,我誠信做人,咱吐口唾沫就是丁,誆你做什麽。”


    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小哥這才揭開了旁邊的木桶蓋子,從裏麵重新掏出了一枚大生蠔。


    巴掌大的生蠔,用小刀撬開殼,裏麵奶白色的蠔肉,肥厚鮮美,顫顫巍巍,隻需撒上蒜末辣椒,放在火上一烤,那滋味,瞬間能迷得人走不動道兒。


    “原來你桶裏還有生蠔啊,藏得這麽嚴實,說了咱不差錢,再來二十個!”


    小哥一邊動作熟練地開殼加料,一邊提醒道:“那我這邊就先給你記賬,等你吃好了,再一起收錢。”


    火速炫完兩串魷魚,林昱繼續杵在那兒等生蠔,“ok,不過你這價格怎麽算啊?”


    “一串燒烤,一斤水果。”


    “嗬,你這收得還挺貴啊。”


    “做生意嘛,總得賺點兒,再說咱們這是流動攤點兒,也沒指望會有回頭客。”


    “你這海鮮不錯,要是下次還來,我還肯定還來你這兒吃!”


    小哥聽到這話,驕傲地歪嘴一笑,“那是,我這攤子算得上是最熱門的幾個小吃攤了。”


    林昱看著他,就在他們兩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他不停地從那個桶裏拿出不同的海鮮出來,龍蝦、螃蟹、魷魚、章魚,各個都活蹦亂跳。


    “你這桶還真是能裝,我看你這一直往外掏,這些海鮮都是從哪裏搞的呀,也沒看到你們這兒附近有海啊。”


    小哥聞言,抬頭瞥了他一眼,用鐵夾子將烤好的生蠔夾起,放在他麵前的盤子裏,“兄弟,今日有酒今日醉,吃得開心就行了,還是別打聽這麽多,你不會想知道的。”


    本來隻是隨口一問,但他越是這麽說,林昱就越好奇。


    “別呀兄弟,我還打算從你這兒多買點兒新鮮海鮮回去呢,你們這個把小時就走了,以後都不知道還沒有機會再光顧你的生意,咱們在這天上萍水相逢就是緣,更何況我還特好你這一口,有啥不能說的,我還能搶了你商業機密不成。”


    嘴裏哢哢不停塞著吃的,都堵不上他那張嘴。


    林昱劈裏啪啦一頓說,這要是再來兩杯酒,都不用花生米,都能跟小吃攤主拜把子了。


    估計也是許久沒見到這麽合脾氣的顧客了,畢竟裏世界的人都不太正常,很少有談得來的。


    飛機頭小哥看了他兩眼後,猶豫不決地開口問道:“你真想知道?”


    大口嚼著生蠔的林昱,點頭,“是啊,說實話,我以前在市裏的海鮮大酒樓,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海鮮,你在這兒開小吃攤,真的太屈才了。”


    “其實,我也沒你說的這麽厲害。”小哥嘿嘿一笑,隨後放下手中的夾子,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肚皮,“既然你這麽想知道,我就跟你說吧,都在這兒呢!”


    “所有的海鮮都是從這裏麵出去的,不是說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嘛,我這肚子裏麵能產海鮮。”


    仰著頭的小哥,豎立的飛機頭精神抖擻,拍著自己的肚子那是相當自豪。


    咬著半截生蠔的林昱愣愣地看著他,反應過來他的話,將剩下的半截生蠔吸溜了進去,用力咽下去後,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的肚子,“真的假的!”


    “還能騙你不成,你剛才說還要帶點新鮮的海鮮回去,剛好我這肚裏有貨,你等我,我現在就給你準備。”


    他說著,也不忙著烤魷魚了,扔下手裏的工具,直接從攤子下麵搬了一個大空桶出來。


    雙手扶著桶口,彎著腰的小哥,大嘴怒張,幾乎跟桶口差不多大,先是一股海水從裏麵噴了出來,隨後是一條八爪魚、花蟹、皮皮蝦、石斑魚......五花八門,絡繹不絕,大嘴不斷產出,最後一條粗大的鰻魚甩著尾,從他嘴裏一躍而出。


    宛如石化的林昱,看著麵前氣吞江海,口若懸河的男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緩緩低頭看著自己盤裏的烤生蠔,訥訥道:“還真是出口海鮮啊——”


    原地趕海結束的小哥,站起身,大嘴也恢複了原樣,他一把抹掉嘴邊的水漬,幹勁十足地將木桶提了出來。


    “來,今天難得碰到你這麽懂味的知己,我這一桶海鮮打八折賣給你,都新鮮得很,回去煎炸烹煮怎麽弄都好吃。”


    林昱接過他手裏的桶,手心處濕不拉幾,分不清是口水還是海水。


    他緩緩擠出一個尷尬卻不失禮貌的微笑,“多謝了好兄弟,我這就回去給你拿水果來交易,你放心,我們家的水果那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絕對沒有任何食品安全問題,你等我幾分鍾,我去去就來。”


    剛好這會兒,薑斌也逛了過來,聞到了這邊一股海鮮燒烤濃鬱獨特的香味。


    “林昱,你小子一個人在這兒吃獨食是吧。”他一手搭在林昱的肩膀上,眼神控製不住地往燒烤攤上掃,“怎麽樣,好吃嗎?”


    林昱轉頭,眼神真誠懇切地用力點頭,“這海鮮燒烤,一絕!不吃一次,白來人間一趟,走之前都閉不上眼!”


    “哈哈,這麽厲害!行,那給我也來幾串烤蝦,再來點兒烤魷魚吧,生蠔也來點兒,這海鮮看起來不錯哈,都挺新鮮。”薑斌搓著手,忍不住咽口水。


    林昱提著桶走之前,對著飛機頭小哥說道:“兄弟,讓我這位哥敞開了吃,都記在我的賬上,等會兒我一起給你結賬。”


    小哥開心地揮舞手中的鐵夾子,“好嘞,保證讓他吃得開心,吃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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