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料到,段星野的那首歌肯定要換,之後還得跟新歌磨合,時間上恐怕夠嗆。“不用。”段星野淡淡開口,陶子逸聞言,愣了下。段星野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他塞上耳返,道:“等你們消息。”陶子逸驚訝,他知道鄭老那邊的合作是不可能談下來的,段星野居然一點都不考慮失敗的可能性。是太自信了,覺得臨時換歌自己也能演繹得好?還是說對個人舞台完全就是隨便唱唱的心態?連導演都覺得不妥,勸道:“鄭老那邊能不能同意還是個未知數,還是應該做兩手準備,今天先換一首歌彩排……”“做好你們自己那邊的事。”段星野接住小戴遞來的話筒,打斷,“不用擔心我,我不彩排都能上場。”導演:“……”他早就聽說段星野性格很強,今天百聞不如一見。雖說段星野態度傲慢,但是作為嘉賓,不但沒有因為節目組的失職而痛批他們,反而願意自己承擔後果,從這點來說,段星野是個省心且讓人安心的合作對象。導演摸了摸鼻子,走了。陶子逸抱著手臂在一旁觀看,一陣好笑。原來段星野是盲目自信,才表現得如此不慌不亂。段星野準備上台。陶子逸笑眯眯道:“師弟,加油哦~”段星野經過,瞥他一眼。那樣的眼神很明顯不把他放眼裏,還是那麽讓人來氣。段星野的改編曲還剩最後收尾工作,所以彩排用的是原版歌譜。他今天主要是來試試現場的音效,熟悉舞台的空間走位。黑暗中,陶子逸往前排的椅子上一坐,好整以暇望著台上,倒是要看看段星野這麽有把握,能唱出什麽超凡的水平。大家的準備時間就這麽點,比的不過是個完成度,段星野最多就是高音部分強一點,有什麽好自滿的。舞台追光燈變弱,給段星野框定了站位,音樂聲響起,他閉著眼,一手握著話筒,身體隨著節奏輕輕搖晃。台下搬運器材的工作人員們忍不住駐足觀看。燈光下,段星野那張雪白的臉浮現一層光暈,美好不可方物,他站在那兒的體態鬆弛而優雅,讓人忍不住一起跟著放鬆下來,一起感受音樂的律動。金子米坐在陶子逸身旁,悄聲道:“第一次看段老師的live,好有質感。”她聽過段星野的歌,但那都是通過網絡或者電視,不排除有修音的作用,她對段星野的真實水平感到好奇,聽現場很能聽出一個歌手的唱功,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陶子逸皮笑肉不笑,以調侃的口吻道:“他在氣質外形上確實占了不少好處,說到現場表現力,其實大家都差不多……”他話沒說完,就在這個時候,樂隊的演奏進入主歌部分,段星野拎起話筒:“我眼中的一束光,降落在黑暗,如夢般虛幻”透亮的嗓音像破曉前安靜的河流,以異常平穩的力度漫過演播廳的黑暗,流淌而來。金子米表情都亮了,抬手鼓掌,同時鼓掌的還有周邊的工作人員。有的歌手一開嗓,就是有種引人入勝的魅力,讓觀眾忍不住想要給反饋。要不是怕打擾到段星野的情緒,金子米都想歡呼了。原來段星野不僅僅是氣質外形有質感,他的聲音更有質感,是即便閉上眼睛,也不妨礙大家愛上這幅好嗓子!大佬!現場全開麥也穩得一批,太強了!陶子逸嘴角抽了抽,他剛剛排練的時候都沒有這待遇。……三分多鍾的歌曲演出結束,段星野中途沒有出現過一絲音準失誤,跟樂隊各位老師完美配合。周圍掌聲熱烈,金子米發出了“蕪~”的爽叫,看得出很享受這場表演。陶子逸坐在黑暗裏,心情發酸,發現太久沒看段星野現場演出,還是把他想得太簡單了。段星野即便隻是彩排裏展現出的水準,就足以媲美陶子逸想象中的正式舞台。不過陶子逸轉念一想,段星野之所以能呈現這麽好的表現,有部分原因是《黎明》契合他的音色和音域,換一首可就未必了。陶子逸鬆口氣,得意一笑。既然誰都沒辦法從鄭老那兒要到版權,那段星野現在唱得再好都沒用,反正他最後是無法帶著這首歌登台表演的。……段星野走向後台休息室,小戴激動地在一旁給他遞礦泉水。年後段星野一心撲在新專輯籌備上,很少接演出,有那麽一兩場合作,現場設備水準都沒唱作人演播廳這兒的高級,簡直埋沒了他家段老師。今天再度聽到段老師的開嗓,他高興壞了,期待趕緊到導師個人舞台的那一天,段老師絕對可以秀翻全場。不過小戴也有擔心,道:“段老師,要是黎明的版權拿不下來,那你為這首歌的改編曲不也沒用了嗎?”“怎麽可能拿不下來。”段星野坐到沙發上,衝牆上的空調麵板揚了揚下巴,一派輕鬆,“鄭老很好說話的。”小戴“哦哦”兩聲,既然段老師都不擔心,那他也就放心了,轉而去調高空調。段星野唱完歌身體都暖了,脫下外套。他正在喝水,收到闞大山的微信。外公:【星星,今天你的新綜藝開播了,我到時間會給你錄盤,加油。[玫瑰]】段星野抿了抿唇邊的水漬,已經放棄勸說他外公不用錄盤,倒是趁此機會想到件事。seen:【鄭爺爺最近怎麽樣?】外公:【老鄭過上退休生活了,特別瀟灑。】seen:【你們還聯係嗎?】外公:【我不愛聯係他,他倒是總想來渝市找我玩,我忙,不想見。】“……”seen:【你也可以退休了,多跟朋友出去走走。】外公:【星星覺得外公年紀大了。[凋零]】seen:【沒有。請小夥工作之餘多抽空跟朋友出去走走。】外公:【[玫瑰]】外公:【突然提起你鄭爺爺,找他有事嗎?】段星野想了想,都是節目組的事,而且又不是大事。seen:【就是突然想到,問一下。】段星野退出跟外公的聊天框,發現承渡舟不久前發來的消息。承渡舟:【我現在出發去江姐那兒。】段星野知道,承渡舟在報備行程。他看著手機若有所思,烏黑靈動的眼睛微轉,打字。seen:【把你的定位發過來。】承渡舟剛上車不久,看到消息,沉默一下。以前他發信息報備,段星野都不會說什麽,現在突然要看定位,似乎開始對他產生不信任。還有昨晚破天荒地給他打視頻通話,現在想想,可能是查崗。承渡舟不怕被查,隻是段星野懷疑的態度讓他有些茫然,到底是哪裏沒做對。是因為上次突然到訪的小師弟嗎?是覺得他會在劇組裏有花邊關係嗎?承渡舟又想到自己還剩兩個月的岌岌可危的婚姻,尚未跟段星野拉近距離,就已經被列為了不忠誠的懷疑對象,他心裏感到密密麻麻針紮般的酸澀。承渡舟把自己的位置發過去。段星野那邊沒了回複。他關閉手機。今天是多哥開車送人,從承渡舟一上車,他就發現他家影帝似乎情緒低落,根本不像去參加朋友聚會的狀態。多哥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承渡舟耷拉著眉眼,平時冷酷又悍厲的一個人,此刻好像街邊淋了雨的土狗。多哥都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沒事吧?”他問。承渡舟淡淡應了一聲,表示沒什麽。多哥見他不像沒事的樣子,大膽猜測:“跟段老師吵架了?”承渡舟安靜了半晌,道:“好像誤會了很多事情。”有段星野對他的誤會。也有他對這段婚姻的誤會。他以為兩人之間沒有期限,隻要不出問題,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但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段星野從領證的那天起,就想好了離開的日子。多哥“害”了一聲:“我當多大事,有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你們長嘴是用來幹嘛的?”承渡舟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跟段星野解釋一下。他在外拍戲沒有亂搞關係。承渡舟拿出手機發去消息。承渡舟:【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間查定位。下一秒,段星野回複。seen:【哦,沒事。】seen:【就是看看我的心落在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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