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的話不多,目的性很強地步步緊逼,靳宜一退再退,直到燈光徹底消失。靳宜背靠在角落的兩麵牆中間,問:“你老板是誰?”刀疤臉沒說話,而是直接從兜裏拿出東西。靳宜眼睛微垂,看清是什麽後猛地抬頭,不可思議道:“你敢用藥?”刀疤臉手上的藥劑靳宜再清楚不過,一款用於催化的發/情劑,在黑市流通。靳宜之所以知道是在調查中見過,當時黑市有兩款。一款貼著黑標,是普通的催情劑,主要用於性障礙的輔助藥劑。另一款貼著紅標,是真正涉黑的藥劑,服用者精神渙散,當場催生不良反應。刀疤臉手裏拿的正是紅標款。風聲呼嘯,靳宜似笑非笑地看著刀疤臉,嘴角的黑痣向上勾起,漂亮極了。靳宜好奇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用藥?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今天敢把藥紮進去,明天,你清楚自己的結局。”刀疤臉手臂停了一下,抬頭朝靳宜扯出一個笑,臉上從額角到下頜的巨大疤痕隨之擺動。他開口,聲帶似乎壞了,暗啞的聽不清晰,“是你不清楚自己的結局,宜總。”靳宜聲音冷了下來:“誰派你來的?”刀疤臉把藥劑打開,上前一步,“我知道宜總的本事,就算不說也有辦法查到。”靳宜:“死也該死個痛快。”刀疤臉愣了一下,沒想到大難臨頭前是這種反應,他大笑,聲音像指甲劃過書籍首頁,刺啦刺啦,格外毛骨悚然。“好,宜總爽快,那我就告訴你。風華榮,你的老對家。”靳宜搖頭:“不會是它,風華榮和我無冤無仇,再者說,它不怕被我針對?”“怕,但是馬上不用怕了。”刀疤臉眼睛一寸寸劃過靳宜的臉,漂亮,確實漂亮,怪不得對方說這是一比大單子。刀疤臉知道他在拖延時間,卻不在意。荒郊野嶺,一個醉酒的人,拖延時間能有什麽用?他低低笑了笑,伸手捏靳宜的下巴。靳宜飛快躲開,刀疤臉摸了個空。刀疤臉聲音冷下來,警告道:“宜總,別不是抬舉。”靳宜反問:“我不識抬舉?”靳宜笑了一聲,刀疤臉不懂他為什麽笑,正要抬手摁他的頭,抬手的動作突然僵住。身體如同被無數塊石頭壓著一般沉重,壓得無法呼吸。空氣中傳來信息素的味道。沿著靳宜為軸向四周發散,越靠近他味道越濃,身體越重。靳宜站直身子,腳步穩健,哪還有半點醉意,向前走了一步,輕飄飄地問:“我不識抬舉麽?”“……”刀疤臉色煞白,猛地退後好幾步。雪天難走,刀疤臉絆了一腳,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結果更不得了。坐下身體不止沉重,五髒六腑被無形的氣體擠壓,由內而外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刀疤臉大口喘著氣,白霧的氣體從口中溢出,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靳宜步伐隨意地朝前走,一步一步走的格外慢,像在自家後院散步。靳宜走到刀疤臉麵前,從剛剛的刀疤臉低頭看他,變成他俯瞰刀疤臉。“是我不識抬舉麽?”抬腳,踩在刀疤臉的胸前,刀疤臉無任何反抗之力的向後倒,雙手卡在自己脖子上,發出“嗤嗤嗤”的聲音。“求……求……”“什麽?”靳宜把手插在西褲兜裏,微微彎腰,側耳,“聽不清。”“求……求你……放過……我,求……”靳宜笑著直起身,紳士的道歉:“抱歉,能力有限,聽不清你在說什麽。”刀疤臉聲音靜了兩秒,呼吸聲像撈上岸的溺水者,拚命地吸著氧氣,大口大口的吸。“你不是a級alpha麽?不是讓我享受一下麽?享受到了麽?”靳宜單隻腳踩在他的身上,鞋尖抵在他的下巴,力道很重。平靜問:“想捏我的下巴?現在還想麽?”“不……不……”靳宜低頭看了兩眼,太沒挑戰性,無聊的收腳準備離開。一個轉身,刀疤臉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裏拿著藥劑,眼睛凶狠地朝靳宜衝過去。可惜隻是虛有其表,刀疤臉站起來已經用了全部力氣,沒兩秒藥劑掉在地上,腿發軟,整個人朝靳宜栽。靳宜剛想抬腳踹走,一個黑影突然出現,把刀疤臉猛地甩了出去。真的是甩。一米九的刀疤臉像物品一樣騰空而起,重重地甩在對麵的牆上。靳宜愣神,剛要看是誰,眼睛一片漆黑,頭被一雙大手強勢地摁在胸前。是靳止晏。靳宜呼吸停了半秒,沒來得及問他怎麽來了,肩膀一痛。靳止晏擺明要給靳宜懲罰似的,尖牙咬在沒好的傷口上,牙印疊著牙印,血瞬間流出。力道毫不留情。“嘶……”靳宜手指插到靳止晏的頭發裏,拽了一下。靳宜被迫埋在他的胸前,悶聲問:“你怎麽來了?”靳止晏沒動靜,又給了靳宜一口。靳宜知道他這是生氣了,輕輕揉他的腦袋,拍他的後背,說:“你別捂著我,我呼吸不上來。”靳止晏鬆了力道,靳宜總算呼吸順通,準備哄哄某位。結果看清眼前,猛地一愣,要哄的話卡在嗓子中間。靳止晏整個眼睛是紅的,殷紅殷紅的眼眸緊鎖在靳宜肩上,表情很平靜,可這種平靜在靳宜看來是暴雨前的寧靜。靳宜指腹落在他的眼皮,小聲道:“止晏?”靳止晏沒說話。壞了。靳宜表情一變,瞬間想到了某個可能。失控。甚至不同於上次,這次明顯沒上次溫和,眼睛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竟然從藍色變成了紅色。靳宜正想說什麽,眼睛突然一黑,這次是靳止晏把衣服蓋在了靳宜頭上。手臂被掰到後麵,兩隻手相撞,在靳宜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緊緊係在了一起。靳止晏把他的手綁起來了!靳宜掙了兩下掙不開,“靳止晏!你是不是瘋了?!”靳止晏用行動給了他答案,是,確實是。靳宜雙手被束縛,眼睛看不到,隻能聽到靳止晏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隨後,慘叫聲從側方而來!拳頭砸在身上發出悶悶聲響,拳頭一聲比一聲重,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大。處心積慮的地理位置正好方便了靳止晏,不管刀疤臉怎樣呼救,周圍一切如初。刀疤臉之前的聲音像指甲劃過書籍首頁,此時更像嗓子喊到失聲、喊到聲帶撕裂的求救。砸了多少下靳宜不知道,砸到後來刀疤臉沒了聲音,靳宜怕靳止晏把人砸死,說了幾聲“夠了夠了”,擊打聲終於停止。然後靳宜一陣天旋地轉,被靳止晏打橫抱起,又塞進了車裏。司機的聲音很熟悉,是小召。太丟人了。被自己弟弟綁了,還被外人看見。萬幸頭是蒙起來的,要是露著臉,靳宜死的心都有。當著下屬靳宜不想吭聲,閉嘴一路到了目的地,被靳止晏抱上了床。靳宜以為終於要重見天日,等了一會沒等到。周遭傳來的聲音,靳宜聽著,像脫衣服。脫衣服……不能吧。“止晏。”靳宜溫聲道:“想綁就綁一會兒,先把衣服掀開,看不見我不舒服。”腳步聲放大,視線亮的瞬間靳宜鬆了口氣,看到眼前的畫麵,那口氣又卡在嗓子中間。靳止晏把衣服脫了。不僅是上衣。靳宜餘光掃過,眼睛快速瞥開,身子卻誠實的熱了起來。靳止晏捏過靳宜的下巴,指腹上有繭,不溫柔地刮在靳宜的下巴上,生疼。靳止晏在靳宜尖巧的下巴上狠咬一口,慢慢上移,用力嘬他唇角的痣,刁他的唇。牙齒在下唇凶狠地撕咬,舌頭鑽進去舔他的上顎,勾他的舌頭,咄咄逼人地全部席卷一遍。親法格外凶,絲毫不在乎靳宜的感受。靳宜開始大腦缺氧,手指試圖抓住衣角,卻摸到溫熱的皮膚。更加缺氧了。靳宜仰著頭,張著嘴,不停地吞咽口水。直到嚐到血腥味,靳止晏稍微離開,給靳宜鬆綁。靳宜這才發現綁自己的是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