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萊:“什麽?”傅天河:“我打算報名參加登山訓練,如果能登上一座7500米以上的獨立山峰,也能夠拿到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但如果要攀登高原雪山,需要花錢尋找專業的團隊訓練。”沙弗萊明白了:“大概需要多少?”傅天河:“六位數吧,具體還得去問那些團隊。”對於沙弗萊而言,他手頭倒是有足夠的錢。但這些錢原本是要作為他們遊戲啟動資金的,文案美術和程序他們都自己包圓了,但後麵找配音和宣發,應該還是要花上一些的。但沙弗萊仍答應道:“行,隻要你需要,我肯定會幫你。”傅天河的自尊心很強很強,之前他困難到飯錢都快掏不出來了,也不願意主動問大家借,要不是沙弗萊堅持,甚至都不想要工作室的房租和暖氣費。而如今竟然直接開口問他借錢,可以見得究竟下了多麽大的決心。他是傅天河的好兄弟,兩人一起發現了雙生子互換的內部,又共同合作,雖然最終還是被耍了,而且傅天河還盡心盡責地幫著他追過陳念。沙弗萊當然要幫,在他心目中,傅天河已經是他最好的朋友了。陳詞:“等遊戲發布之後,我的那份分紅就不要了,幫他還還債。”“不用。”傅天河握住陳詞的手,“我自己有手有腳,可以慢慢打工還上的。”“真的要做到這種程度嗎?”陳念有些擔憂。他對登山了解得不多,但之前也看過一些影視作品,知道攀登這種層級的山肯定有風險,變幻莫測的天氣,山上的環境情況,還有最難戰勝的高原反應,萬一出現什麽事兒,那可是拿自己的命當賭注。“我感覺以你物理學競賽的成績一樣可以去參加自主招生,就非得要這個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嗎?”陳念說的確實很對,在自主招生當中,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的含金量,可遠遠比不上物理學競賽的獎項。傅天河沉聲道:“但這是陳詞給我定下的計劃,我想要把它完美地完成。”此話一出,饒是最沉靜的陳詞,也不免動容。他側頭望向傅天河,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難掩的怔忪。他最開始,隻是想單純給傅天河做個計劃,讓他有個足夠明晰的人生目標。隻要傅天河努力了,無論是否按照原定要求嚴密地進行,都足夠了。傅天河做得很好,好到陳詞挑不出半點的毛病。沙弗萊張了張嘴,他本來想勸傅天河既然不是硬性要求,真沒必要做到這樣。但看到傅天河認真的表情,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可能,這是傅天河的執念吧。第一次有人像陳詞這般對他如此盡心盡責,幫助他設定目標,補習功課,告訴他現階段不用擔心糊口問題,隻需要當一個單純的高中生就好。在家長會上充當傅天河的家長,誇獎他,鼓勵他,默不作聲補全傅天河最缺少的那些東西。陳詞輕聲道:“無論你做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對你失望的。”“我知道。”傅天河笑了笑,“但我還是想試試。”陳詞:“你要想好這麽選擇可能會有的全部後果。”“我想好了。”傅天河異常堅定,“我會竭盡全力去完成,所有的花費我都會在畢業之後努力賺錢,去還給沙弗萊,利息按照銀行定期的存款算。”“可以,錢不是問題。”沙弗萊的態度十分豪爽。他同時也慶幸,還好傅天河身邊有他這樣一位不差錢的朋友。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和自己關係這般好,傅天河大概也不會去想通過登山,曲線救國地達成目標吧。這種被朋友信任的感覺,沙弗萊很喜歡。陳念舉手:“我也可以投資!我之前接稿,手頭還是有一點小錢的。”沙弗萊:“需要用錢就隨時找我,現在有初步的想法嗎?”傅天河:“我已經看了幾個團隊了,現在正在對比價格。”沙弗萊:“價格不是問題,你就找最專業的。”“我時間比較緊,可能得給我製定專門的訓練計劃。”傅天河說著,再次感慨自己十足幸運。雖然他在重要的比賽前被隊友背刺,但他也擁有最好的朋友們。陳念和沙弗萊翻著陳詞和傅天河收集的資料,大概了解過登山項目,傅天河則聯係著相關團隊,把他的具體情況和期望目標都告訴聯絡人。聯絡人給了他一個大概的預期數字,因為傅天河的登山計劃需要額外設計,具體金額會稍後算給他,但大概就是這個範圍。年紀輕輕就負債二三十萬,挺好的。屋子裏的氛圍一瞬間有些嚴肅,最終還是傅天河率先放下手機。他和項目的負責人聊好了,就等著人家的具體計劃安排下來,他再看到底合不合適。“我沒事了。”傅天河露出了他這三天來的第一個笑容,“反正咱來都來了,再來談談遊戲製作得怎麽樣吧?”沙弗萊和陳念已經做好了兩個可攻略人物的相關支線,沙弗萊拿著電腦讓傅天河體驗他們完成的內容。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全國田徑大賽。翌日清早,傅天河去到學校,同學們紛紛熱心地過來,問他比賽的情況如何。傅天河隻說自己在比賽的前一晚不小心受傷了,沒能拿到理想成績。同學們聞言頗為惋惜,陳念坐在他前麵聽著,心裏蠻不是滋味的。要是他去參加一個什麽重要的美術比賽,結果在馬上遞交作品之前,畫被自以為的好朋友亂塗亂抹著毀掉,導致成績作廢,他絕對會當場爆炸,上演一出撕逼大戲。中午大課間,傅天河去了班主任田老師的辦公室,和她說明的情況。得知傅天河竟然是因隔壁班的同學下了毒才被迫放棄比賽,田老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後,她隻能無力又心疼地安慰道:“明年比賽應該還是有機會得吧?類似的比賽下次在什麽時候召開?”傅天河:“等下次比賽有點來不及了,我想在暑假自主招生開始之前,拿到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認定,所以想了個別的辦法。”田老師精神一振:“還有別的辦法?”傅天河:“嗯,成功登上高原雪山也能獲得運動員的認證,我谘詢過相關的團隊,也做好計劃了,在真正開始衝頂之前,可能需要做一段時間的相關訓練,所以我想問問老師,到時候能不能請個假。”田老師稍作思考,同意了原因很簡單,她相信傅天河,特別是高二上學期看到體育生的卓越表現,田老師更加篤定傅天河是個靠得住的孩子。但田老師還需要知道更多細節,畢竟傅天河就算再怎麽獨立,也隻是個高二年級的學生。@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傅天河給她說了自己的詳細計劃。“那應該需要花挺多錢的吧?”“大概三十萬吧,我問沙弗萊借了錢,等以後工作了再慢慢還給他,陳詞和陳念也都會幫我。”三十萬。田老師久久不能言語。這個金額對她一個教師而言,也是天文數字。更何況是從小就獨自生活,靠著貧困生補助和打工過活的傅天河呢?可見傅天河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她震驚於傅天河如此有主見,麵對旁人的陷害而導致的失敗,竟然能迅速地從中走出,再尋找補救的辦法。也震驚於四個人的關係竟然這麽好,沙弗萊竟然願意借出三十萬幫助傅天河實現目標。田老師把傅天河拉的更近些,拍拍這位比她要高上一頭半的體育生:“行,我知道了,到時候如果你需要請假,直接跟我說就是了,還有什麽其他需要也隨時告訴老師,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知道,謝謝老師!”得到了班主任的允許,傅天河鬆了口氣,現在唯一擺在他麵前的問題,就是去測試自己是否會有高原反應了。下午第二節課結束,正常情況下傅天河該去體育館訓練的,但他實在不想見到其他人。倒是體育老師主動找來,站在教室門口,示意傅天河出來說話。孫老師把傅天河帶到教學樓的角落裏,沉聲道:“天河,學校那邊已經知道情況了,監控錄像和那個塑料瓶的證據很充足,馮棲元也都承認了,校方會給他處分,也通知了他家裏人,他家會賠償你醫療費和營養費,你看看……對學校的這個處理結果還有意見嗎?”孫老師說的很小心,因為他知道,這種程度的責罰,根本無法彌補傅天河所受的損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如果你要報警也行,這個應該算是故意傷害,但是因為結果沒有對你造成身體上得太大影響,不能定罪,隻能進行相應的民事處罰和教育。”傅天河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我認同學校的處理。”傅天河非常平靜,“但是有一點我要說明,之後如果還要去訓練的話,我絕對不想再在場地裏看到馮棲元。”“馮棲元已經主動退出校運動隊了,其實今天早上,張誌明的家長過來找過校長。”孫老師這話說得已經很明顯了,被家長這麽一鬧,就算再想封鎖消息,也會很快傳出去,到時候全校都會知道馮棲元因為嫉妒下毒害過隊友。馮棲元想要在學校繼續好好過下去,估計也會很難了。孫老師並不同情他。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孩子了,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其實以張誌銘的成績,就算是最佳狀態,去參加全國青少年田徑大賽也很難得到名次。但人家父母可不管,自己的兒子就是實打實受到了傷害,大老遠地跑過去一趟,連該有的體驗都沒有,直接來學校找校長大鬧一通。校長和年級主任們費了老大功夫,才把張誌明的家人安撫好。張誌明的家長臨走之前,格外強調一定要給他們滿意的答複。學校最怕的就是家長討公道,而傅天河作為最大的受害者,卻沒有長輩會過來為他伸張正義。孫老師很擔心傅天河會心態失衡,不過現在看到他的反應,倒是放心了許多。“咱現在才高二下學期,以後還是有很多比賽機會,你的成績擺在這裏,肯定能大放光彩。”麵對孫老師的安慰,傅天河給他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老師,我這段時間可能不會經常過去訓練了,我打算靠登山把這個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先拿下來。”麵對體育老師的驚詫反應,傅天河又原模原樣地給他解釋了一遍,並充分說明了自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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