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萊:“很多優秀的獨立遊戲都脫胎於類似的比賽,說不定我們玩的這些裏麵,就有作品未來會被完善成很受歡迎的獨立遊戲。”陳念眨眨眼,小聲道:“我感覺你在說我們的作品。”沙弗萊:“我們的遊戲感覺已經很完整了吧,畢竟都搞出來了三個結局。”陳念點頭:“確實沒什麽再擴展的空間了,就是隨便說說。”沙弗萊還得做作業呢,陳念也就不再耽擱他時間,告辭回家。他蹬著自行車,一路哼著歡快的小曲,美滋滋地回到家裏。得,一個人都沒有。哥哥去學校裏參加物理學競賽的補習了,那爸爸呢?爸爸去哪裏了?周六周日輪到他歇班,按理說應該在家裏才對。難道……難道是覺得他和哥哥都不在家,偷偷摸摸地出去約會了?陳念一想,覺得有萬分道理。他和陳詞平時上學早出晚歸,中午就在家裏吃個飯再睡個覺,上個周末還專門去省城考了競賽,在家的時間相當有限。如果陳蔚想出去,隨時都可以。作為孩子,陳念當然沒什麽資格去管陳蔚。但是吧,陳蔚老是出門,表明的信號可相當重要。得偷偷把這一情報告訴哥哥才行!陳念暗暗記下來,他把包放回主臥,來到被他改為畫室的書房,準備重新起一副新的油畫。申請列賓的作品集他準備得差不多了,但想著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再畫一些質量更為上乘的作品。列賓的申請其實很容易就能通過,真正難的是第一年的預科班,最後能通過考試進入學院的考生寥寥無幾。他有沙弗萊做俄語私教,語言關不會太難過,隻需要在專業上多下功夫。別看他在學校裏是佼佼者,但真放在全國乃至全世界留學生的範圍內,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吧?並非陳念對自己不夠自信,而是他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味被誇讚有天賦其實不是好事,他更願意被當作努力的人。尤其是他身邊的朋友們都這麽卷,一個個的學習好不說,還參加這個那個的競賽,並且能拿到獎項,他也得拚盡全力去進步才行。陳念打了雞血般地拿起畫筆和顏料。不要慫,就是幹!隻可惜陳念的雞血狀態沒能持續多久。因為期中考試很快就到了。物理競賽班的十六名同學抽空參加了個期中考試,就接著回到了緊鑼密鼓的培訓當中。全校老師的努力下,期中考試的成績隻用了短短三天就全部統計完畢。菁英班的學生們全都盯著這次的考試成績,畢竟三個班裏一共有十六名同學被選去參加物理競賽的培訓了,這幾天都沒來上課,整體的年級排名肯定會因此出現較大波動。但最終的結果讓他們大跌眼鏡,陳詞仍然穩坐第一名的寶座,並且超出了隔壁班的年級第二,整整十分。要知道在陳詞沒轉校過來之前,隔壁班那位戴著眼鏡的文靜女生,一直都是年級第一的最強爭奪者啊。月考成績讓前幾名的同學以為是新學期他們學習還不夠努力,結果陳詞兼顧著物理學競賽都能拿到第一,直接讓大家開始懷疑人生。陳詞整日駐守在四樓的競賽教室,期中考試的成績單要專門去各自班主任的辦公室裏認領,陳詞拿到自己的那份,淡定地收到書包裏,繼續看競賽題。傅天河突然急匆匆地從教室門口衝進來。體育生在陳詞身邊突然刹閘,陳詞感受到猛烈的氣流帶動,抬起頭,他還沒能看清來人的麵容,就被緊緊地抱住。陳詞的臉直接撞進了傅天河胸口,差點被聚攏起來的胸肌擠得窒息。他的鼻梁恰好陷進兩塊胸肌之間的縫隙,臉頰和肌肉親密接觸,不得不說觸感柔中帶硬,還挺舒服。“超級好消息!”傅天河說話時的胸腔震動,讓陳詞腦瓜子嗡嗡的,他聽到體育生的心跳如同擂鼓,砸在他耳邊,而且還是360度無死角環繞式效果。“什麽?”陳詞嚐試著向後仰頭掙脫,但傅天河實在抱得太緊了,陳詞使不上力,隻能兩隻手禮貌地按在傅天河的胯骨處,借些力道。“我的化學及格了!”傅天河興奮的聲音震耳欲聾,他按著陳詞的肩膀,短暫地將其推開,凝視著少年還有些發懵的雙眸:“而且這次總分考了582!582啊!這可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成績!”陳詞愣了愣,旋即眼眸微彎,他笑得很淺,卻還是清晰地映入了傅天河左側真正的眼眸中。“恭喜。”少年的嗓音依舊冷靜,如同說在訴說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實,“我就知道你能行。”傅天河眼眶猛然一熱。最開始看到陳詞給他的學習計劃時,傅天河壓根就不相信他能做到。別說直接把總分提高將近六十分了,光是把化學考到及格這一點,都難如登天。可沒想到如今一個多月過去,他的化學成績不光及格,總成績竟然也達成了目標。原來……陳詞一直都是在相信他的嗎?傅天河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眼眶中積蓄的濕潤越來越多,最終水麵張力難以維持現狀,一滴透明的淚滾落下來。他再一次用力地將陳詞抱住,陳詞幾乎是摔在了他的肩膀上。“謝謝你願意相信我。”第 49 章有什麽溫熱而濕潤的東西落在肩膀, 氤透襯衣,被陳詞的皮膚感知。體育生的嗓音哽咽,努力克製著其中的情緒。陳詞意識到他哭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喜極而泣吧?陳詞抬起手, 輕輕地放在傅天河後背拍了拍:“既然給你定了這個目標,我就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做到。”“放心吧, 我會按照第二階段的目標繼續努力的。”傅天河吸了吸鼻子, 終於舍得把陳詞放開, 稍微冷靜下來一些, 他才注意到周圍其他同學們好奇的目光。傅天河臉上猛然一熱。誰都知道陳詞是公認的高冷學神,別說這樣的親密接觸了, 旁人走在路上不小心碰到陳詞的手臂, 都得忙不得地說聲抱歉。原來陳詞是可以被這樣熊抱的嗎?傅天河趕緊鬆開自己的懷抱, 但雙手還是不舍得放開, 他再一次嗅到了少年身上隱隱綽綽的花香,甚至想要把臉埋進他的發間,尋找味道產生的源頭。最終還是陳詞拍拍傅天河的手背, 讓他放開。從討厭旁人任何形式的身體接觸,到可以自然接受傅天河突如其來的擁抱, 甚至還允許對方身上的汗和眼淚蹭在自己的衣服上。對陳詞而言無疑是巨大的進步,隻可惜他這個進步的針對對象, 好像隻有傅天河一人。陳詞:“老師們肯定高興壞了。”“對啊,班主任把我留在辦公室裏誇了好一頓, 還問我化學成績怎麽突然提得這麽快。”傅天河笑眯眯地道:“我當然是大大方方地告訴他, 有全校第一在私下裏幫我補課呢。”陳詞眼眸微彎, 以傅天河對他的了解, 這是個淺淺的笑容。他伸出手來,對傅天河道:“成績單。”傅天河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成績單, 雙手捧著遞給陳詞,如同獻上某種稀世珍寶。陳詞認真地看過,傅天河在他們特長班的排名直接變成了第一,畢竟582分在l省都可以去上某些偏遠地區的末流985。雖然離650的目標還差70分,但已經以非常順暢的步伐邁出了至關重要的第一步。傅天河的化學考了72,還不是壓在及格線上低空飄過,物理理所當然的滿分,生物也還行,語文俄語都一般,數學剛剛及格。接下來如果想再提分,就得從數學方麵下手了,至於俄語,陳詞覺得如果沙弗萊有時間,可以拜托沙弗萊帶一帶。反正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放,他教陳念的功夫,就能幫幫傅天河的忙。“很不錯了。”陳詞把成績單還給傅天河,轉而拿起筆,掀開草稿本新的一頁。他按照印象把傅天河每課的分數重新默寫下來,“等複賽結束就開始給你補數學,卷子發下來之後再給我看看。”“好。”傅天河同樣信心滿滿,之前他最討厭的化學都能被提升到七十多分的程度,在陳詞的帶領下,數學肯定也能有十足的進步。“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傅天河用力握拳,“絕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付出。”也許在陳詞聽來,這隻是一句平平無奇的承諾,但對傅天河而言,還承載著更為深層的意義。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宣布成績同時,老師還宣布了更重要的一件事。本學期的家長會。每次家長會都是陳念最頭疼的噢不對,應該說,是陳蔚最頭疼的事。反正開會隻有家長們在場,要被訓也是陳蔚被訓。所以回家之後,陳念理直氣壯地通知了陳蔚這一消息。“又要開家長會?”陳蔚一陣頭疼。他自己一個人帶兩個孩子,麵臨的問題之一就是家長會。在缺少分身術的情況下,陳蔚隻能給兄弟倆當中的一個開。小學的時候他都是輪流過去,等到了初中,學習成績的差別開始體現,陳詞永遠都是班裏的第一名,而陳念落到了中等位置,陳蔚就開始喜歡去給陳詞開家長會。特別是兄弟倆偶爾會玩互換身份的小遊戲,每次被抓到,老師都會看在陳詞成績好的份上原諒他,陳念可就沒那麽幸運了,還好這孩子從小就心寬,就算被指著鼻子罵也無動於衷。久而久之,陳蔚都開始害怕去給陳念開家長會了。這完全不能怪他偏向,誰不喜歡在家長會上被當著全部家長的麵表揚呢?“我能不去嗎?”陳蔚歎息一聲,陳詞還沒回來,自從開始競賽補習,他每天都回來的很晚。陳念:“可以啊,你隻去哥哥的家長會就好,畢竟哥哥這次肯定也拿到了很好的成績,任憑誰家家長都會喜歡去給哥哥開家長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