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班級裏的學生有很多,班主任總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傾注在傅天河身上,老師還有他們自己的家庭。所以從小到大都是放養狀態的傅天河,很難站在長遠的角度去考慮將來。陳詞決定幫幫忙:“你想報考的專業最好的學校是什麽?”傅天河想了想:“……清華?”陳詞:“……那還是換一個吧。”第 26 章傅天河被陳詞逗笑了。“我能上個一本就行, 其實我覺得既然自己有相關技術,畢業之後無論在哪兒都能挺吃香的。”陳詞堅持否定:“這樣不行的,必須要有一個目標。”“目標嗎?”傅天河終於收斂了所有玩鬧神色, 認真地思考,“你打算去哪兒?”“俄羅斯的列賓。”陳詞又給了他屬於陳念的回答。傅天河有點遺憾, 他想知道的答案並非這個, 隻能道:“那要不然我和你去同一座城市吧, 就是我沒有錢, 俄語也學得不是特別好,這樣能出去留學嗎?”陳詞沉默片刻, 說道:“那要不然你選一所在北京的大學吧。既然你擅長這個, 可以考慮航空航天大學, 機械工程及自動化學院, 飛行器製造工程之類的。”陳詞如此順暢地說出一係列學校和專業的名字,還把傅天河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露出驚喜的笑容:“聽起來好像很不錯, 為什麽給我選了這個方向?”“因為從北京可以坐火車去俄羅斯。”陳詞的答案似乎很符合常理。但傅天河知道,這個回答可能是一直在完美扮演的陳詞終於做出的小小鬆動。因為以陳詞的成績, 他絕對可以去上北京的那兩所頂尖大學。“那我就朝著航空航天大學努力吧,不過這學校的分也特別高, 之後的兩年文化課可有我受的了。”傅天河對於未來的目標就這麽簡單地通過兩人午後閑聊確定了下來。陳詞雖覺得有些兒戲,卻也知曉自己做了件好事。有些事他並未告訴傅天河。就比如從北京到俄羅斯的那輛k3國際專列, 其實並不經過列賓美院所在的聖彼得堡。夕陽陷落,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最後一縷斜輝消失在山穀的懷抱中, 山澗表麵映著的霞光被月輝取代,更加澄澈清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傅天河和陳詞也把野餐墊上的零食飲料消耗了個差不多, 他們收拾好垃圾裝回包裏,再去看林中小屋。先前郊遊的幾對年輕父母已經帶著孩子離開了,周圍挺幹淨的,沒多少垃圾,兩人就收拾了一番門口的落葉,又進屋檢查物品有無丟失。小屋安然無恙,傅天河把上次放在屋裏的零食更新換代,又確定各處不含安全隱患,才放下心來。其實到現在,被他作為理由約陳詞出來的事情都完成了,但傅天河才不想就這麽回家去,他請了下午和晚上的假呢。“你餓嗎?”傅天河問。“不餓。”陳詞才剛吃完零食,飽得一點都不想和晚飯有所牽連。“那我們去幹點別的吧。”傅天河尋思著有沒有什麽能和陳詞一起參加的活動,卻不想陳詞主動提議道:“要去城市書房嗎?”“好啊。”傅天河立刻答應下來。他經常路過陳詞每周都要光顧的城市書房,卻很少會走進去,傅天河的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訓練和工作,他沒功夫閑逛和讀課外書。但今天有所不同,既然是陳詞主動邀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陳詞和傅天河下了車,騎摩托去到城市書房,陳詞這陣子比較忙,有好幾天沒來了。陳詞:“如果有什麽想買的書可以找我,我辦了會員卡,每周有一次七折優惠。”“不用。”傅天河朝他眨眨眼,笑道,“我從網上買,應該比打過折之後還要便宜。”兩人在書房裏走走停停,很快就散開了。陳詞仍舊去看各種類型的小說,瀏覽著書架上的側封,等待一場不期而然的邂逅。四十分鍾後,陳詞從書中抬起頭來,去找傅天河。城市書房很大,每種類型的書籍都有寬敞的分區,陳詞從西走到東,終於在其中某個書架前發現了正盤腿坐在地上閱讀的傅天河。他手中拿著本機械製造方麵的專業書,翻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注意到陳詞過來了。陳詞隻能看到他右邊側臉,金色義眼毫無違和感,反而還相當酷炫。正常情況下,大街上如果有人遇見傅天河,都隻會以為他戴了美瞳吧?他步調很輕得走過去,悄無聲息地在傅天河身邊坐下。傅天河有所察覺地抬頭去看,陳詞什麽也沒說,隻是安靜地坐在他身邊,打開手中的科幻小說。一起坐在半山腰的石頭上聽泉水潺潺,看夕陽陷落,躺在林中小屋的木板床上仰望星空,又並肩坐在寬敞的城市書房裏讀著各自感興趣的書。傅天河朋友很多,他跟陳詞的性格截然相反,從小到大身邊就沒缺過朋友,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旁人打成一片,就算是少了一隻眼睛,他也是班裏最受歡迎的存在。但陳詞給他的感覺,和朋友們不一樣。他們明明私下裏約了很多次,看似親近,實則各自都隱藏著秘密,日常的那些交流,既是增進對彼此的了解,也是暗中的交鋒。他想知道關於陳詞更多的信息,隻可惜少年偽裝成陳念,讓他不知該從何下手。如果隻有他自己知道,傅天河都想幹脆直接戳穿算了,但現在他還和沙弗萊站在統一戰線呢,既然已經說好要忽悠回去,就不能衝動之下半途而廢。傅天河定下心神,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書中。慢慢的,他也體會到了為什麽陳詞會喜歡經常過來城市書房,橙黃色的溫暖燈光中和眾多愛書之人共處一室,各自讀著喜歡的書,著實是件美事。大家明明擁有共同的愛好,卻都互不打擾,默契地保持安靜,很符合他對陳詞的印象。兩人一直看到晚上八點半,終於覺得餓了,來到城市書房附近的蘭州拉麵館,每人點了一碗麵。“感覺分量越來越少了。”傅天河用筷子撥著拉麵上那薄如蟬翼的幾片牛肉,專門挑出來先吃掉,要不然肉的分量太小,和麵一起吃根本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米麵波動性上漲,每次上漲相應的副產品就會跟著漲價,但每次米麵降價,那些把價格漲上去的店家就不會再降下來,就變得越來越貴。”陳詞往麵裏倒了些醋,他專門囑咐過店家不要放香菜。“要是工資也能像這樣就好了。”傅天河說罷吃了一大口,他這一筷子下去,碗裏直接空了四分之一。和傅天河相比,陳詞要優雅許多,就算吃麵他也幾乎不發出丁點聲音。傅天河隻用了三分鍾,一份大碗的蘭州拉麵就消失得隻剩湯底。他又等了七八分鍾,陳詞才細嚼慢咽地吃完,麵湯太鹹,陳詞一口都沒喝。陳詞剛把筷子放下,傅天河就迅速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陳詞抬眸,看了他一眼,接過紙巾,先把唇角擦得幹幹淨淨,再擦拭每根手指。傅天河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定格在陳詞的雙手上,指尖是最完美的橢形,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體纖長白皙,偶爾能看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傅天河的語言比較匱乏,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會更好,隻能根據大眾的審美標準說這樣一雙手很適合彈鋼琴。“還想去哪裏嗎?”傅天河問道。其實還不到九點,如果想玩的話可以繼續找個地方。但陳詞覺得傅天河一直在汽修廠上班,估計今天中午也沒休息,如果玩到太晚他回到家洗漱過後睡覺,明天起床又得直接去上班,實在是一點屬於他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回家吧,你也能休息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嗎”“那肯定的,不上班哪有人給錢。”傅天河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傅天河騎著摩托把陳詞送到樓下。“那就開學後再見了,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發短信叫我。”陳詞:“好,路上注意安全。”告別之後,兩人誰也沒動。陳詞想要目送傅天河離開,傅天河又想看著陳詞上樓,兩人三目相對,最後是傅天河“噗”地笑出聲來。傅天河:“你先上去吧,難不成是怕暴露你家的確切樓層?上次找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記住了。”“不是。”陳詞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他幹脆轉過身,用實際行動終結了這場對峙。家裏租的房子在老式小區,一共五層,沒裝電梯,他們住在三樓。傅天河挎在摩托上,看樓道處的燈光一層層地變亮,最終停留在第三個鏤空窗口。然後就是家門被打開,再關上的聲響。不多時,陳詞從窗戶後出現,傅天河朝他揮了揮手,發動摩托。目送體育生的身影消失在燈火闌珊中,陳詞稍稍後退一步,映著夜色的窗戶玻璃上同樣映出他的模樣。眉目間的神色和平常相比,似乎多了幾分輕鬆。陳詞回到客廳,正在看電視的陳蔚道:“跟小傅出去的這半天都玩的什麽?”陳詞:“爬了山,然後去了城市書房。”“挺好,平時在學校裏也多照顧照顧人家,我看這小孩挺不容易的。”陳蔚說罷,又故意借機添了一句:“忘了小傅不是你同學,這話我該給陳念講的。”陳蔚三番兩次提醒陳詞互換這件事,顯然是想讓兄弟倆別再繼續胡鬧,他從來都不會強迫兄弟倆去做什麽,更習慣明裏暗裏的表示。“這樣挺好的。”陳詞做出了他的反駁,“要不是和陳念換過來,我也不會認識傅天河,陳念也不會被沙弗萊邀請去做遊戲。”“還有理了是吧?”陳蔚笑著拍拍旁邊,“過來陪我坐會兒,有時間再幫忙弄個學習.強國。”.機箱的水冷快速運轉,將cpu和顯卡產生的熱度帶走,光圈的白色亮光透過機箱的透明板,和顯示屏的光線一起照亮了臥室的小半空間。陳念早已習慣了機箱風扇運行的嗡嗡聲響,自動把它當成白噪音忽略,他趴在桌子上,側頭看正在專注製作的沙弗萊。這兩天每時每刻都在畫畫,陳念反正暫時是不想產出了。他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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