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嬌蠻玫瑰被偏執狂標記了 作者:就是微瀾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試探著問季嶼川:“能不能放了我。”聽到“放了”的字眼,季嶼川方才緩和的神情驟然一變,但沒有說話,隻是手緩緩移到他腹部,來回地撫著,許遙卻瞬間明白沒戲了,自己不是第一次經曆他暴風雨前的寧靜,每一次都是如出一轍的陰騭可怖,仿佛一隻會索命,將他吞噬的猛獸。他飛速想著要怎麽找補回來,就聽季嶼川冷聲說:“你想讓我放你。”“那就在肚子裏留下我的種。”他語調陰狠,掐緊了許遙的腰:“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走。”“......”許遙想死的心都有了,讓他給季嶼川懷孩子,做夢呢?!季嶼川卻像突然get了某件新奇的事,他指尖戳戳許遙平坦的小腹:“剛好,套都用完了,以後不戴了。”“你,你想都不要想!”許遙再裝不下去,氣狠狠地罵。但他越生氣季嶼川就越起勁,他手按在許遙小腹上,指尖猛一劃過:“嘖,還是我不夠努力......”然後許遙就又被他按著努力到昏天黑地,季嶼川知道他現在體質弱,為了讓他懷上,隻要晚上回來幾乎跟要把他鑿穿一樣地索取,但許遙的身子其實再承受不住第二次的高強度運動,大概過了一周左右,許遙昏過去了。基本上平時季嶼川弄完他都會昏昏沉沉,他以為這隻是正常情況,像往常一樣把懷中綿軟的身體抱緊,吻了吻他便進入睡眠,但等他醒來時,許遙依舊沒睜眼。今天是工作日,季嶼川照例親自去廚房給許遙準備好早飯端過來,捏捏他的臉:“遙遙,起床了。”可許遙還是沒醒。季嶼川一愣,他心裏一緊,把飯放到小桌上,手指微顫:“遙遙?”他下意識連著喊了好幾聲,許遙終於慢悠悠掀起眼皮,多日不見陽光,皮膚更白了一個度,他被圈養在這裏,仿佛一碰即散的透明瓷器,柔弱不堪。季嶼川突然就慌了。因為許遙看著他的眼裏如枯井無波,空洞茫然,讓他想起最開始把許遙帶回華城房子的那段時間,許遙過的行屍走肉似的日子,看他時也會這般,不像在看活物,不帶一點情緒。他喉間梗著:“許遙,你怎麽了?”“季嶼川,”許遙低著聲,“我很難受。”季嶼川急道:“你哪裏不舒服?”許遙雙眼在他麵上流轉,他看清季嶼川的擔憂和焦急,抱著賭一把的心,最後慢慢說:“你去給我削個蘋果吧。”“好。”季嶼川想也沒想就立馬站起來,他去廚房拿了個蘋果和削水果刀,正要在床邊坐下,許遙又說,“還有點渴,想喝水。”“好。”季嶼川放下刀和蘋果,又忙起來去給許遙倒水,家裏的水要燒,他耽擱了一小會,再回來時卻見床上的許遙把那水果刀架到頸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季嶼川手裏的玻璃杯應聲落地,熱水和碎玻璃濺上皮膚,拉出幾道燙傷和劃傷,滲出了血珠,他卻仿佛毫無知覺,他驚異地盯死了許遙手上動作,齒間都在發顫:“許遙......你,你什麽意思?”“季嶼川,是不是我死了,我們兩個的恩怨才能徹底結束?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想再被你這樣折磨,你不如讓我解脫吧,我死了,你也輕鬆,這樣不好嗎?”許遙輕聲開口,刀離他的脖子似越來越近,還沒碰上,可看著許遙心如死灰,季嶼川卻隻覺自己此刻心裏也仿佛正有把利刃,在一寸一寸剜著他的全部神經。“我從來都沒想你死......”季嶼川神情痛苦,眉頭幾乎擰到一起,他放柔聲音,姿態亦是降到最低,求著他。“許遙,你把刀放下來,好不好?”刀就近在咫尺,季嶼川更不敢貿然去奪,萬一許遙真做了傻事......他就真的,徹徹底底失去許遙了。“你所謂的不想我死,就是把我困在這裏日複一日地折磨,這比讓我死還痛苦,”許遙深吸一口氣,眼角邊的淚滑出來,這一次季嶼川終於從他眼裏看出情緒,那是無邊無盡的絕望,“你若真不想讓我死,就把我放開,還我自由。”“你......”“你不願意?”許遙驀地掉轉了刀的方向,這把刀設計成雙頭,一頭用來削水果或蔬菜,另一頭是防身用的,刀尖也更鋒利。季嶼川雙拳緊握,咯吱作響,他沒有勇氣對上許遙的眼神,合上眸,卻又被浪潮似的悔恨和心痛淹沒,比起不能再占有許遙的痛,他更痛許遙因為自己,心理出了問題,很可能還是不可逆的。有時候人的感情真的很微妙又擰巴,在此以前季嶼川一直覺得自己對許遙有怨,不管是對當年,還是重逢後的許遙,他都不能接受許遙一心隻想逃離自己。如果他不聽話,那自己就該狠狠罰他,可真的罰了卻罰過了頭,罰出這種結局,他又不願意,甚至......他心中的絕望也不比現在的許遙少一分。他也曾在心裏給自己豎遇到許遙後的準則,重中之重就是絕不能心軟,卻總不由自主地一次次破例,更在這一刻,那些準則轟然崩塌,本該絕對偏向理智的天平全部傾向一端,盡頭是許遙。許遙注視著他的反應。其實此番隻為試探,他惜命的很,但這段時間也是真絕望,隻是沒想到,季嶼川的表現遠比自己想的過頭。“那你求我吧,”許遙扯出一個涼薄的笑,“說不定你求我,就能把我的求生欲望喚醒。”#留爪爪打卡區#第51章 親手放許遙走“許遙,”季嶼川沒有猶豫地開口,他喃喃念著他的名字,語氣充滿哀求,是和他如今身份完全不匹配的卑微,“你真的不要這樣,我可以放你走,隻要你別做傻事。”他聽說過一個人就算有意圖結束生命的舉動,但隻要他還有一絲求生的念頭能被喚出來,也可能就還有救。所以他覺得許遙說的沒錯,他現在就要把許遙求生的念頭喚醒,無論他要自己做什麽。許遙更沒想到他能答應的這麽快,他仔細審視著季嶼川現在的狀態,先前想的要讓季嶼川感受到的絕望,他現在肯定是有了。但現在自己也不能完全對季嶼川放心,萬一他還留有後手,隻是跟自己在試探他一樣耍自己呢。“真的嗎?”許遙半信半疑,“我不信你會放我走。”“是真的,你想讓我怎麽做,我都會聽你的......”季嶼川幾乎要站不穩,他單手撐著牆,一步步走到床邊,跌坐在地,他的手扶著床沿,望向許遙,他現在心中的焦急和想要衝上去把許遙手裏的刀奪下來的衝動已經快到了極點,但為了穩住許遙的情緒,便還是通通忍了下來,柔聲哄著他,“許遙,聽話,放下刀。”可許遙沒有動作,隻是繼續看著他,默默流淚。他握住刀柄的手不自覺地也在顫。季嶼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一個完整的字說出來都格外困難:“求、你、了......”許遙嘴角忽然一揚。他聽出來季嶼川已經低到了塵埃裏,他做到了,他真的在求自己。求自己不要死。想他現在一個豪門少爺,卻為了不讓自己死,這般哀求。他一定覺得很屈辱吧。不會比剛和他重逢時的自己少多少。這個目標,自己也達到了。可正常來說他要是覺得屈辱,眼裏肯定藏不住恨,但許遙沒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變化,卻沒找到恨,意外的是,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傷心。他閉著眼,扶在床邊的手指、整個身體都在顫。他也哭了,有一滴淚從緊閉的眼角滑出來。就像,自己真的馬上就要死在他麵前一樣。許遙不禁一怔,他恍惚想起季嶼川說過的喜歡自己,而他現在這個樣子......許遙忍著想掐自己的衝動,他剛怎麽竟然覺得季嶼川還跟個抖m一樣現在還在喜歡自己,他就算當年喜歡,但自己之前把他送進監獄,他怎麽可能還喜歡自己,現在即便是真的不想自己死,也隻不過是出於占有欲作祟。許遙從來都沒懂過感情之事,但他清楚,沒有誰會喜歡一個反複傷害自己的人。季嶼川不會,自己更不會。漫長的死寂後,季嶼川睜眼,他以為自己可以看到許遙放下了刀,但並沒有,許遙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季嶼川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他前傾身子,低聲道:“許遙,你還想讓我怎麽做,你才能放下刀?你都告訴我吧,好不好?”許遙垂眸看他,覺得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到時候了,但真的走之前,那除了絕望和屈辱,還有個心痛,也該再給季嶼川來一次。不然,也對不住這段時間他總在想,自己當初為什麽要給季嶼川甜頭和他搞,如果一開始自己就拒絕,之後的一切還會發生嗎。但這要怎麽做,才能讓他感受到和絕望原因不同的心痛,許遙還沒想法,他的手機響了。季嶼川先一步幫他拿起來,那是個陌生號,他劃開,對麵是季隨的聲音。“許遙,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想好了嗎,我等不了你太久,如果你願意,可以先跟我回趟家,讓我看到你有誠意。”“......”季嶼川腦中轟然,再看向許遙的眼中怒火似要衝破眼眶,沉聲問道,“許遙,這怎麽回事?”“......”許遙有點頭疼,季隨這時候打電話不是壞自己事嗎,本來都可以成功了,季嶼川要是覺得自己和季隨混到一起,那肯定巴不得自己真死了。“不是......”許遙身子微側,對上季嶼川的視線,他不喜歡身上背著莫須有的事,他還是想解釋,但怎麽解釋才能讓季嶼川信也不是個簡單的事。他正想著措辭,那頭季隨聽到他這聲音不太對勁,又叫了聲他的名,“許遙?”“嘖,看來你現在不太方便,那我不打擾你,不過我的時間也有限,希望你能盡快給我滿意的答複。”電話一掛,季嶼川把他手機往床上一摔:“許遙,我說過如果他找你,讓你離他遠點。”“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季嶼川緊盯著他,眸中漸漸失焦,最後全無光亮,“可你最後還是要跟他走。”“許遙,你想從我這裏走,是不是因為他?你喜歡季隨,是嗎?”許遙驚訝,季嶼川居然誤會的是這個......他沒有覺得自己是要跟季隨一起害他,想的卻是自己要做季隨的人。他看著季嶼川,感覺隱隱從他那感受到了心痛。至此,他之前想過的要讓季嶼川一一嚐過的幾種滋味,竟都實現了。但不知是不是有過標記和曖昧接觸真的會讓兩個人的羈絆加深,終於親眼看到季嶼川的負麵情緒,他心裏並沒真正感到多少輕鬆,按照正常他該借季隨一用,當個工具騙騙季嶼川,自己偏要喜歡季隨,恨死了他。這樣不是更解氣?可就是說不出口。“我想走和任何人都沒關係,不管我喜歡誰,”許遙輕輕說,但季嶼川眸中剛恢複一點神采,他又道,“我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喜歡你,所以,你放我走吧。”他眼睜睜看著季嶼川黑眸暗淡下去。許遙心想完了,那麽接下來就會有一場他的爆發,他會不顧自己死活也要再次強占自己,逼自己喜歡他。但許遙想的這些都沒有發生。季嶼川隻是慢慢站起來:“許遙,你可以走,也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要喜歡季隨,他太危險了。”許遙怔住,心頭莫名蹦的飛快,突然有些意味不明的微妙情緒,像海浪漲潮,在一點一點地堆積。季嶼川走過來,給他鬆了束縛。身上總算輕鬆,但許遙依舊高度警惕,仍沒放下刀,試著坐起來,下了床。他向前一步,季嶼川就後退一步,房門口的水和碎玻璃還沒顧上清,季嶼川讓他先停下,轉身拿了抹布和掃帚過來,彎身細細把地上清幹淨。許遙目睹著他全部動作,方才那陣異樣的微妙在心中悄然地擴大著麵積,他別過臉,突然不想再看。“好了,”季嶼川已經重新回來,還拿了身自己的衣服回來,“穿我的吧。”之前自己穿的衣服早被季嶼川撕了個透,他也確實不能穿著這身兔女郎裝走,這時候也不好再計較什麽。而令他更意外的是,不用他說,季嶼川把衣服給他後就自己先出去了。許遙指尖抓著他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心裏在酸澀什麽,但就是不舒服,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