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7章 不配做男朋友許遙驀地一驚，他聽到季嶼川的聲音才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之前一直沒有注意人群包圍圈外的動靜，不知在什麽時候季嶼川就已經穿過圈子擠進來。他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四周，最後定格在許遙和裴恒二人身上。許遙也望向他，季嶼川的神情看不出變化，不像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當眾求愛，而且自己和季嶼川也不是絕對的誰也不能背叛誰的關係，可當自己想到他又真的看到他時，還是突然有一瞬沒來由的心慌。但時間不允許他在這時候分心太久，現在更要緊的是回去，他便應了季嶼川一聲，向他跟前走，季嶼川卻趁他沒反應過來快步上前，第一次在公共場合下握上了他手腕，抓著他要走出人群。哪怕許遙穿的長袖衣服，季嶼川的手沒有直接碰到他皮膚，但和他們兩個在外人麵前表現的關係相比也依舊是明晃晃的越軌了。知道許遙和他關係的人都有點詫異，許遙更是意想不到，正要甩開季嶼川的手，身後裴恒卻執著不休，他也追上來問道：“許遙，你拒絕我是不喜歡我，還是因為你有男朋友了？“他指著季嶼川問道，“這是你男朋友嗎？”裴恒也覺得當眾被拒絕太跌份了，關鍵這個帶走許遙的人他也不認識，梁夏更沒說過許遙有對象啊。其他人有本校的自然知道季嶼川，但也沒聽說他和許遙在學校有什麽來往，這會見倆人看起來像很熟稔也都一臉懵逼，隔壁學校的見季嶼川長相不輸他們學校校草，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在場所有人都紛紛豎起耳朵等著聽了。季嶼川的步子停了一下，許遙也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他甩不開季嶼川，但可以用別的方法發泄：“老子拒絕你就是看不上你啊，還需要什麽別的理由？就這還好意思臭顯擺，把你們家所有家產加起來都抵不上我家零頭。”裴恒臉都白了，他知道許遙是京都權貴家族地位處在圈子上等的小少爺，但自家也不差錢，現在許遙拒絕他不僅拒絕了他的人，連帶著把他整個家都貶的一文不值。眾人也當場嘩然，誰也沒想到許遙模樣看著乖巧溫順，性子能這麽野，講話都毫不在意別人感受的，如此不留情麵。“至於他麽，”許遙嘴角漾起諷刺意味更濃的笑，“他才不配做我男朋友，他不過隻是住我家裏被我養大的一條狗，看我為難，他當然得帶我離開了，不信你問，他們都知道。”這無疑是個更巨大的反轉，不知情的人都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但許遙可沒放低聲音，他們不可能聽錯，裴恒也有點不敢置信地轉向梁夏他們，梁夏點點頭，意思許遙說的全部屬實。季嶼川垂著眼，許遙以為能甩開他了，可他那隻手卻加緊了力氣，然後，緩緩放鬆，最終從許遙腕間無力垂落。就在這短短可能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他的心情從不由自主地對許遙會如何回答而好奇再到跌落穀底，他還沒敢想許遙會承認，隻是想過許遙隻會單純否認，即便這樣自己也可以接受的，卻沒想到他還是和從前一樣無情，許是有過期待，這一次他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期待落空，心都仿佛哢嚓分成兩半的苦澀。許遙毫無一口氣傷了兩個人自尊的覺悟，隻有憋屈得到解決的爽快，雙手插著兜，一臉春風得意，他走過季嶼川身邊，側頭招呼他：“走啊，愣著幹什麽。”“嗯。”季嶼川壓抑著低聲應道。許遙不等他，徑自往前走，季嶼川默默跟在他後麵，本來按照規矩，他合該隻能走在許遙身後，永遠不配與他並肩，甚至超過他。捱到上了車，季嶼川那滿腔情緒才總算有了機會表現，在許遙剛扣好安全帶時他就傾身壓了過去，雙手尋到許遙的手，牢牢緊扣，然後就是對他的嘴唇一陣撕咬、蹂躪。許遙身子被固定在那裏動彈不得，唇瓣被他像饑餓許久的人一般瘋狂攪動，比之前他親過自己的每一次還粗暴，頭一次接吻接到嘴又疼又酸，許遙用指甲抓他手心沒用，氣急敗壞地反咬了回去。季嶼川嘴上也一疼，大抵是也吻累了，兩個人的嘴終於分開一點距離，季嶼川輕舔了下唇上滲出的血珠，許遙怒道：“你他媽又弄疼我了！”季嶼川忽地笑了，車內光線明滅，襯的他的笑印在英俊麵容上卻不會讓人覺得舒服，反而如暗夜修羅，陰沉可怖。那先前的心慌重又回到許遙心裏，他直覺季嶼川這麽做一定是醞釀著搞什麽鬼，還沒問出口，季嶼川就輕聲說：“小少爺說我是你養大的狗，是忘了狗也會咬人嗎？”許遙沒忍住嗤地一聲笑出來：“季嶼川，你在和我生氣？”季嶼川抿著嘴不語，許遙笑得樂不可支，屈膝衝季嶼川某處附近頂了頂：“我們家養著你們母子倆吃住，我說錯了？你不是狗是什麽，你有什麽資格生氣？還是你覺得我不該否認你是我男朋友？”被說中其實心底最在意的事，季嶼川神色微變，但許遙一直盯著他，他的變化逃不過許遙雙眼，見狀更覺荒謬：“誰允許你這麽想了，一開始我就跟你說了玩玩，以後我也會嫁給別人，你既然擺不清自己位置，那就滾回去好好想想，我的忍耐程度有限，要再有下次，老子不跟你玩了。”他揚著下頜趾高氣昂地發號施令，企圖一語讓季嶼川結束他的白日夢，誰料話音方落，他的座位就被季嶼川展平。alpha鬆了他的安全帶，卻抱著他身子直接翻轉過去，覆上來，狠狠銜起他的腺體，手穿過衣服肆意妄為：“小少爺想嫁給別人？”許遙被撩的喘氣，季嶼川愈發大膽：“你逃得掉我嗎？你將來嫁的人能像我這樣滿足你？我的忍耐程度也有限，要再有下次”他的聲音終於溢出藏不住的狠戾：“我**你。”　第18章 恐懼、心虛、想逃離和季嶼川保持這樣的關係以來，許遙知道alpha對自己有占有欲，不到不能忍受的程度他也能理解，但現在這個時候的季嶼川明顯發了瘋，車子仍停在路邊，自己卻被他按在下麵猛烈輸出。豪車也快承受不住他們的動作，晃了幾晃，許遙第一次在這裏，但感受比起單純的爽又多了很多不舒服，全拜季嶼川毫不節製所賜。許遙被他的話和動作嚇到，恐懼緩緩從心底升起，卻又無法反抗alpha，淚水暈了滿臉，被欺負到意識也趨向模糊。季嶼川在他昏迷後才放過他，所有瘋狂仿佛都凝在情事結束的那一刻，那晚之後季嶼川待他沒有變化，沒有再提起這件讓彼此都不愉快的事。依舊照著說好的幫他複習考試，他們依舊會在私下曖昧，看起來什麽都沒變，但許遙清楚，不管後麵季嶼川做了多少像要掩蓋過去的事，車裏的那次在自己這邊是始終也難以跨越了。不至於留下永久的心理陰影，但是會在親密時分突然後怕季嶼川會舊事重提，會慶幸還好那時自己沒堅持和季嶼川違著來，甚至會想......能不能現在就真踢了季嶼川。也不是做不到，雖然父母對他們母子不錯，但隻要自己一句話，他們該掃地出門還是掃地出門，可那天季嶼川有句話沒說錯，現在自己新鮮勁還沒過，真把季嶼川踢出家門，萬一自己又想要了怎麽辦。不過他不是喜歡一件事糾結太久的性子，很快就想通了，以他對自己的了解，對這事的新鮮勁肯定拖不到明年畢業，保守估計再過三兩個月就沒勁了，再上癮的事也禁不住頻率大，等到時候再做打算就是了。但潛意識裏還是定下了不能再和其他alpha有來往的覺悟，如此消停了一陣子，期中考試在季嶼川的幫助下難得進步了好些名，兩個學校的籃球比賽就在出成績那周五下午，學校空了半天課給想去看比賽的人看，這次參賽的兩隊都有學校有人氣的學生，場館座無虛席，許遙和梁夏挨著找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了，梁夏戳戳他：“你這次可以啊，居然超常發揮了。”許遙不敢說自己要考不好，季嶼川回去會“罰”自己，打了個哈哈嬉皮笑臉揭過去：“哎呀人品爆發了嘛。”“嘖，”梁夏看著場中在熱身的兩支隊，身後自己學校裏很多人都在給季嶼川加油，“聽說這個季嶼川考了年級第一？”“昂。”許遙對此不意外，在之前的學校季嶼川就是尖子生，他的真實身份雖然也有別人知道了，但大家沒把這件事透出去在學校傳開，是以完全沒影響季嶼川的人氣。“那次那個裴恒......你和他，”梁夏打量著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裴恒那事他也對許遙有點愧疚，就裴恒那老掉牙的表白，能被許遙看上才有鬼，怕許遙生氣，所以一直不敢提。果然許遙臉色變得難看：“裴恒？我和他能有什麽。”“不是問你和裴恒，是說你和季嶼川。”“嗯？”雖然知道梁夏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季嶼川的事，但許遙第一次被朋友問起季嶼川，還是不免一慌。梁夏也不跟他繞彎子：“當時季嶼川不是拉了你，你解釋前，不僅裴恒，不知道的也都誤會了你們關係。我那個時候就有點好奇，你說季嶼川他本來都守規矩的一個人，怎麽偏偏那次就不聽話了。”“我哪知道啊，”許遙心跳的更猛，語速也因為緊張不自覺地加快，“他犯神經病，那天回去我已經訓過他了，以後他，他都不敢了。”說話間，場上的比賽宣告開始，許遙目光一直盯著前麵，不期然和季嶼川撞上，又慌亂地瞥開。梁夏在一旁靜靜目睹他全程反應，淡聲道：“也是，別看他在學校風光，回了你家還不得隻能聽你的，長得再帥有什麽用，不過一個保姆的兒子，哪配碰主人。許遙，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話我也就直白和你說了，我覺得季嶼川可能對你有異心，你要小心他，雖然你大學會出國，但離那時候還有半年多，不管怎樣還是不要掉以輕心，別急著否認我，你可以自己好好想想清楚，說這些也都是為了你好。”許遙越聽越心驚肉跳，他從沒想過梁夏能看出一點端倪，雖然離真實情況還差得遠，但也已經是個很不好的兆頭了，萬一那天在場的還有別人心裏也有類似的質疑，傳出什麽風言風語，那就徹底完了。“嗯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許遙沒再強行反駁，緊握成拳的手心浸濕了汗。他已經完全沒心思看比賽，甚至為了轉移注意力刷起手機，好幾次季嶼川在比賽中途看向他，沒有一次看到他有在關注自己，刷手機也無法讓他完全平靜下來，他起了身：“我想回去了。”“嗯。”梁夏知道自己的話肯定讓許遙心裏不踏實，得給他消化時間。許遙一眼沒再往季嶼川那看，出了體育館一個人走了很遠，這個點四周靜悄悄的，才長長舒了口氣。手機提示音響了，他按亮屏幕，是班主任發的消息：“許遙，你不在教室，是去看比賽了嗎？”許遙想了想，回複：“沒有，我去圖書館了”“哦，那你現在有時間的話過來趟我辦公室，關於你將來出國的事想和你談下”許遙直覺不是小事，回複老師現在就過去便匆忙趕到，班主任認真道：“你這次的期中成績我們老師和校方都看過了，你家裏之前給你找了幾個意向的大學也給校長那邊說了，現在那裏麵其中一個學校在進行提前招生，隻要通過他們的考試，不需要走國內結業考的流程就可以入學，但對學生的各項能力要求都很高，考試難度也不小，你的英語進步最大，所以我們商量後覺得還是可以跟你說一下，如果你有意願就填一下這個表格，我們把你的信息報給那邊。”“如果通過考試，最快什麽時候可以入學？”許遙想都沒想就問了。　第19章 可以給你要個出國名額“最後考試在明年一月初結束，那邊寒假比我們放的晚，二三月份才開學，你通過考試後還能提前準備一段時間，”班主任也沒想到許遙這麽快就問相關問題，本著工作職責，還是勸道，“離正式的報名還有一星期，你可以再仔細想想，決定好了再告訴我。”但說是這麽說，實則許遙在得知這件事的那一刻心裏就有想法了，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甩下季嶼川，反正他也會幫自己學習，就借此機會努把力試試。他沒背包出來，把老師給的表小心地折幾折，塞進兜裏，回教室的路上聽路過的兩個學生聊天，擦肩而過時從他們嘴裏聽到季嶼川的名字，本來都走過他們了，又停了一下，掉轉回來攔住那倆人。那兩個不是他們班的學生，但許遙在學校憑著這張臉和囂張的豪門少爺身份也出名，突然被他一攔，兩人都有點緊張。許遙：“你們剛在說什麽，誰打架了？”一聽他是問八卦的，他們倒放鬆下來，回答他：“就那個這學期轉來的帥哥啊，那個季嶼川，他不是今天去籃球比賽麽，剛比賽結束結果出來了，他們輸給人家了，隊裏有人覺得是因為他後半場經常不怎麽專心才失利，反正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哦，”許遙倒也能想到季嶼川為什麽不專心，隨口問道，“打的厲害嗎？”“學校論壇有人貼圖了，他們在更衣室打的，把體育老師都引過去了，聽說季嶼川還受傷了。”“哦，這樣啊。”許遙問完就回了教室，這會還沒人回來，他回自己座位上翻出季嶼川買的貓糧，揣進包裏就去了學校後山。自從發現喵喵他就開始定期過來偷偷投喂，喵喵也很快不再和他陌生，他蹲下把貓糧倒進給它準備的小盆，喵喵看到他就親昵地跳上他雙腿，許遙笑了下，rua了rua它，把它抱回地上。“嘖，看來最近給你吃了不少，抱著都比以前沉了。”許遙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基本上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給喵喵拍張圖，記錄下他的體態變化。照片拍完，手機都拿出來了，許遙習慣性地沒立馬放回去，又多刷了一小會，搜了那所大學往年提前招生的試題和學長學姐的備考經驗，看完又不知怎的想到那兩個學生的話，手指不由自主就打開了論壇頁麵。今天籃球賽的帖子一直居著高位，許遙點進去，前麵樓主刷屏匯報比分，最後是他說季嶼川和隊裏另一個alpha起衝突的事，看到那個alpha的名字許遙就更明白了，這人上周往他桌洞裏賽過情書，還被季嶼川發現了，因為吃醋又懲罰自己半天。樓主還附了張有點模糊，但也能看清五官輪廓的圖，大發花癡：“嗚嗚，怎麽受傷了也還能這麽帥啊”樓裏跟著一群附和的，許遙點開照片，少年垂著眼睫，發絲微亂，偏冷然的眉眼被額角和嘴角的抓痕添上幾分邪氣，絲毫沒有影響顏值。他盯著照片看了幾秒，關上頁麵，最後摸摸喵喵的頭就離開了，本來該是回教室的路線，但走到一個交叉口，心念一動，還是轉去了另一個方向。許遙手裏拿著藥膏和創可貼回了教室。現在學生依舊走的差不多了，隻有季嶼川一個人坐在位子上低頭寫著什麽。許遙把教室前後門都鎖上，走到他桌邊，啪地把東西往桌子右上角一放。他向下掃了眼，季嶼川居然在寫檢查，他的筆鋒看起來很有遒勁，即便是寫規規矩矩的檢查也像在寫書法大作。季嶼川停下寫字的動作，抬眸。許遙神情像籠了層陰沉的雲：“你知不知道紀元周家是暴發戶，和學校高層領導是親戚，還好這次告到老師那邊讓你寫個檢查就算過去，要是他不依不饒，還要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嗎？”“他不會不依不饒，”季嶼川說，“真正受傷的人隻有我，他告了老師，騙老師說我恐嚇他要對他動手，老師罰我寫檢查，這就已經夠了。”許遙嗤笑：“廢物，你不是挺能耐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