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被溫熱的呼吸燙了一下,許知魚沒有回答,隻是偏過頭去,在遞到自己唇邊的頸側上輕輕落下一吻。察覺他頸動脈搏動的頻率,許知魚輕笑一聲,在脈搏最明顯的位置上咬了一口。對謝逸而言,這一下微微有些刺痛,更多的卻是撓心一般的癢。“這麽多年了,怎麽還跟以前一樣好懂。”許知魚指尖在分明的腹肌上輕輕撩過,似羽毛一般,最後落在某處,“想要什麽,真是不用說都能明白。”謝逸身子微微僵住了一下,用沉啞的聲音道:“不管過去多少年,喜歡你的心,總是一樣的。”“有多喜歡?”許知魚問。問完之後,卻在謝逸張口準備回答前,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噓,不要用說的,要用行動。”……等兩人吃上晚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阿姨們做好了晚飯端上桌後便都離開了,餐廳裏隻留下兩人。“明天休假想做什麽?”筷子來回戳著碗裏的飯,許知魚語氣裏帶著幾分怨懟:“什麽都不做,補覺!”雖然今天這事明明是自己縱容,甚至可以說是自己挑撥起來的,但腰酸背痛腿軟到隻是坐在這裏吃個飯,都覺得身體快要散架的感覺,還是讓許知魚忍不住嗔怪起了謝逸。對此,謝逸開心地接受了。“恩,那就補覺,睡到自然醒。”然而第二天的許知魚,並沒能好好補上那一覺小別勝新婚的人,是真的不容小覷。*還好這劇的拍攝強度不大,許知魚回組後反倒是成功補上了那一覺。劇集的拍攝還跟往常一樣順利且平淡,每天的拍攝間隙了,熟悉的工作人員之間也會講著每天的熱搜或者八卦。“看今天熱搜沒?那個穆寧原來不是什麽黑||道太子爺啊,不過家裏確實也不一般。”“什麽什麽?上什麽熱搜了?”“知道做食品的那個浩民集團嗎?”“知道啊!我喜歡的零食品牌都是他們家的。怎麽了?穆寧不會是浩民集團的少爺吧?”“什麽少爺啊,一個不入流的私生子罷了。”有人不屑道,“他想炒作浩民集團少爺的身份,聽說還想爭公司的股份,但是人家浩民集團正牌大小姐、二小姐可忍不了他。”“這麽一說,我好像之前看到過,說現在浩民集團其實是大小姐管理的?”“是啊!這姐妹倆還真有點本事,前幾年的時候浩民集團都走下坡路了,結果這倆姐妹一來,老大管公司,老二搞研發,把公司又給救起來了。”“就算這樣,公司是他們爸的,他們爸願給誰那也是他們爸說了算吧。”“一看你就沒吃過瓜,這浩民集團是穆天成嶽父的公司!”“上門女婿啊?這跟咱們劇不是巧了嗎?怪不得穆寧那天說那些話,感情他爸就是這樣的啊。”“要我說,穆天成辦的那些事兒,可比上門女婿惡心多了!上門女婿好歹生了孩子,還得跟老婆姓呢!他這公司也到手了,孩子還跟著自己姓,已經夠可以了吧?沒想到,現在竟然還在外麵養私生子,嘖。像這種渣男,就該活成步尚斯那樣才對!怎麽偏偏給他混得這麽自在?老婆死了,女兒優秀,人到中年還能把私生子帶回家……真是什麽好事都給他占了!”“所以說,藝術創作是藝術創作,現實是現實嘛。要是把藝術創作當真,那可就真傻了。藝術創作還喜歡給你講一個邏輯,講什麽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但現實嘛……”後麵的話沒說出口,但在場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是啊,藝術創作總是理想的,它們嚴格地遵循邏輯發展,善有善因、惡有惡果,給現實裏那些過於赤||裸||裸的黑暗,補上一個正義的結局。靠在休息椅上,刷著手機聽完全程的許知魚忍不住想:要是現實也能這麽講邏輯、看因果,該有多好。第122章 穆寧炒作大少爺身份翻車後, 不知道是誰跑去給營銷號投稿,把穆寧來劇組耍大牌、還要改劇本的事講得繪聲繪色,再次把穆寧送到了風口浪尖。劇組裏有人討論, 是不是穆寧團隊自炒, 幹脆走一波黑紅的流量。許知魚倒是不這麽認為。畢竟,就算穆寧願意炒作個黑紅, 穆天成也不會同意因為這點事兒,就這麽三番兩次地把他的醜事帶到熱搜上,被人評判。尤其是隨著穆天成的醜聞被扒, 營銷號天天拉謝長峰、葉瑤楓這對模範夫妻出來跟穆家做對比。從夫妻相處到子女教育,最後再落到公司發展對比上,把穆天成貶了個一文不值。“現在網上都在傳, 說穆天成老婆就是他給搞死的?真的假的啊!”“無風不起浪,這種男的心狠著呢!”“聽說他老婆身體不好,當初隻想生一個孩子就算了,但是穆天成為了拚個兒子,這才生了二女兒。說是生完老二之後身體更差,一年不如一年。”“我看有人說, 他老婆是有心髒病,但是一直有私人醫生看護, 所以沒什麽大問題。但是那年突然心髒病發, 沒搶救過來, 人就沒了。”“那搞不好真是他搞死的!”對於這些傳言, 許知魚閑聊的時候,也問了問謝逸。“當年確實有這樣的傳聞。但是最後醫院也證明了, 蘭姨是病死的。”謝逸道,“隻不過, 心髒病這種病,情緒激動下很容易發病,到現在還有人覺得,可能是穆天成故意把人氣死的。但是這種事沒有證據,隻能當飯後八卦隨便聊一聊。”“心髒病啊……難怪會有這樣的傳言。”“其實那時候大家都知道,穆天成在外麵有人,不過那是別人的家事,也沒人去跟蘭姨說。”謝逸又道,“但蘭姨應該也心知肚明,畢竟枕邊人……太了解了。”“是啊。”兩個人沒有去聊為什麽蘭姨不跟穆天成離婚。畢竟在這樣的家庭裏,離婚不僅僅代表著兩個人分開,更多的還是家產的分割。蘭姨一生沒有參與到公司的經營中去,連股份都沒能從自己父親那裏繼承一點,整個公司裏裏外外,全都落到了“得力女婿”穆天成身上。這是很多有錢人給女兒招上門女婿,都會做的一件事。把女婿當兒子養,把女兒當兒媳待。許知魚沒有見過自己曾祖,但從那些過往的故事裏,也能想象得出,許家當年也一樣。“許老師休息好了嗎?”旁邊傳來劇組人員的喊聲,許知魚收回思緒應道:“好了!”“那我們準備開始了!”“來了。”從躺椅上起身,許知魚先去找化妝師補了下妝。因為最近幾天陰天,許知魚原本曬得有些黑的皮膚竟然已經捂白了些,隻能讓化妝師幫忙上點深色粉底液調整回去。加上今天要拍的這場是醉酒戲,還畫了個醉酒的紅臉出來。“待會兒你打的時候用點勁兒。”導演正在叮囑女主演員,見她有點緊張,玩笑道,“別看我們小許長得好看,就舍不得下狠手啊!你就當他是步尚斯本人,狠狠揍他!”“我……盡力。”女主演靦腆地笑了一下,看到許知魚過來,說,“待會兒可能要得罪許哥了。”“沒事,酒瓶都是道具,”許知魚之前對道具酒瓶有所了解,“打也不疼的。”“好了,都到了,各部門準備。”看兩個主演都已就位,導演指揮著現場開始。實景布置出來的小房子客廳裏,桌上橫著豎著幾個空掉的酒瓶,以及一桌的殘羹冷炙。女人挺著大肚子,因為蹲不下去,隻能跪在桌邊收拾著桌上的狼藉。躺著的男人從沙發上晃晃悠悠爬起來,朝著洗手間踉蹌著走去,沒走兩步,就被散落在地上的酒瓶給絆了一下。酒瓶發出當啷的聲音,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女人回頭瞥了他一眼道:“慢點。走路看腳底下。”“用你說?!”男人轉頭低吼,隨後幹噦一聲,轉身進了洗手間。女人還在收拾著桌子,聽著洗手間傳來幹嘔的聲音,笨拙地扶著旁邊沙發起身後,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洗手間門口。“你還好嗎?”“不用你嘔管!嘔”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女人擔憂道:“我去給你倒杯涼水吧。”“好,卡!”許知魚從衛生間出來,重新去沙發上坐下;女主演去了置景的廚房裏準備拍下一場。鏡頭跟進廚房,下一鏡開始。女人端著一杯水出來,看到男人已經坐在沙發上,愣了一下才慢慢走過去。“喝點水……”“啪”得一聲,手背被狠狠打到,端在手裏的水杯一個不穩,摔落在地。透明的玻璃杯頓時碎成一地,水也灑在了地上,慢慢洇開,沉入地磚縫裏。女人艱難地試圖蹲下身去打掃,結果因為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見到這一幕,男人皺起了眉:“幹這麽點活兒都幹不好!要你有什麽用!”大概是越看越氣,男人罵罵咧咧的話也升了級:“今晚我兄弟們來,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麽菜?還不如我們村裏做得體麵!”“我做的什麽菜?”女人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我做什麽菜,你兄弟還不是吃得一點不剩?!就你那些狐朋狗友,我就是端盆泔水,都是抬舉他們了!那個小張,借了咱們家八十元多久了,還不還!我讓你要賬,你要哪兒去了?那個小李,上次說借咱們家影碟機去用用,結果好了,用著用著成人家家裏的了!我想看個碟,還得去找他‘借’回來!還有那個小王……”聽著女人一點點翻舊賬,男人臉色越發陰沉下去。“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整天說,還沒說夠嗎?!再說了,他們都是我兄弟,兄弟之間借點東西怎麽了?你們女的就是小氣!”“我小氣?步尚斯,我要是真小氣,這套房子能寫在你名下?!我爹給我買的房,我都寫到你名下了,你說我小氣?”“你爹買的,你爹買的!你就會這一句你爹買的!”男人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來你家當上門女婿!你們全家都沒瞧得起我!我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你說我的兄弟是狐朋狗友?!趙亞楠,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步尚斯,你好意思跟我掰扯這些?!”女人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醉酒後像換了個人的男人,“能過就過,不過滾!”“我憑什麽滾?這是我的房子!”男人耍賴道。女人從地上爬起來,照著沙發上的男人胸口就是一巴掌:“你給我滾!這是我爹買的!”被打的男人顯示詫異,隨後便暴怒,反手一個耳光打在了女人臉上。“你個臭bz,反了你了!還敢打我?!”男人跟女人的架越大越凶。女人懷著孕,身子本就笨重,此時更是被單方麵毆打。考慮到肚子裏的孩子,女人放棄了反擊,隻是雙臂緊緊護住了肚子。對方不再反抗,男人卻沒有停下毆打的動作,反倒越打越起勁兒,一邊打還一邊滿嘴汙言穢語。當男人的拳頭落在女人肚子上的時候,女人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樣下去,是無法保護好肚子裏孩子的。目光落在散落在旁邊的酒瓶,女人努力伸手過去,摸起其中一個,照著男人頭頂,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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