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側門有人推著一個多層蛋糕進來,停在了台前。謝逸拉著許知魚走過去,站到了旁邊。蛋糕最上層擺著兩個穿著校服的人偶,校服跟連川實中當年的校服一模一樣;兩個人偶的臉也做得很有辨識度,一個微笑著,一個板著臉,一眼就能認出是誰。“可以請你來切嗎?”謝逸拿起切蛋糕的長刀,遞到了許知魚手邊。從看到蛋糕的一瞬,許知魚心裏就有了個猜測。“烘焙課的成果?”接過蛋糕刀,許知魚轉頭看著他問。謝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切吧。”會心一笑,許知魚輕輕切下一刀,在切到下麵的時候,很明顯碰到了一個硬物。將切下來的一角蛋糕移開,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出現在了裏麵。“知知,雖然之前在國外跟你求過一次,但那時候,我逃避著問題,單方麵地不想與家裏再有聯係,”謝逸語氣認真地開口,“讓那一場求婚,缺失了親朋好友們的見證與祝福。所以,今天我想重新再求一次。”謝逸拿出了那個盒子,走到許知魚麵前。“知知,你願意和我一起,將這段婚姻持續下去,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嗎?”單膝跪地,謝逸將盒子遞過去,打開。裏麵放著的並不是戒指,而是一對耳釘。旁邊有人發現不是戒指後,開始竊竊私語。然而許知魚並沒有在意,隻是認真地盯著謝逸的眼睛,鄭重地點頭道:“上一次,我同意了;這一次,也是一樣。即便回到七年前,你問我‘要不要去領證’的那一天,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我願意。”聞聲,謝逸從地上彈了起來,一把把人抱進懷裏。圍觀的人或真情或假意,都跟著鼓起了掌。抱了好一會兒,謝逸才鬆開他,小心翼翼摘下了他的舊耳釘,給他換上了新的。許知魚也幫他戴上了另一支。“謝謝各位朋友見證兩個孩子的幸福。”葉瑤楓道,“辦婚禮的時候,也請各位再來一起見證。”“一定一定!”“什麽時候辦啊?”“到時候會給大家發請柬的。”謝長峰笑眯眯地跟著葉瑤楓去跟老朋友們談結婚的事去了。留下一群年輕人在蛋糕旁邊。陶晚湊過來,好奇地問:“逸哥,為什麽你求婚用耳釘?人家求婚不都是用戒指的嗎?”“上次用過了。”謝逸說,“這次再用戒指,總覺得很敷衍。而且,跟別人不一樣也挺好的,我們從一開始,就跟別人不一樣。”說著,謝逸轉頭看向了許知魚。許知魚與他對視,淺淺一笑:“那為什麽是耳釘?是因為,當年在一起之後,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就是耳釘嗎?”“恩。”小心思被發現的謝逸又翹起了得意的尾巴。祝霄滿好奇地搞了一塊蛋糕嚐了一下:“挺好吃的哎!逸哥,這該不會就是你上烘焙課的成果吧?挺成功啊!”“什麽?!這是逸哥你自己做的蛋糕嗎?”聞言,陶晚驚呼。大嗓門一出,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嘖嘖,這人真是好福氣,能跨越階級直接嫁到豪門,還有個這麽癡情的對象。”“豪門哪個不‘癡情’啊?你再等幾年再看唄?”“但是謝長峰這麽多年也沒有別的緋聞吧?”“那是葉瑤楓家裏也厲害啊!人家弟弟,那可是文旅界一霸呢!你看這少奶奶有什麽?連‘娘家人’都沒有。”“再說了,葉瑤楓也是個女的,能生。你看謝逸找的這個?也就是謝逸還不到三十五,他爸媽也就是隨便他玩得開心,等過了三十五你再看,要麽離了跟女的結婚,要麽找個女的去母留子。”“謝逸是個gay哎!就算離了,還有女的願意跟嗎?”“就謝家這個家世,就算謝逸有艾滋,也有大把大把女的願意好吧。”“今晚風大,背後說人,小心閃了舌頭。”許冉頤準備去找他們玩,路過這邊,剛好聽到這番對話,登時陰陽怪氣道,“我看不是有大把大把女的願意,而是你自己巴不得立刻變成個女的,好去給謝家傳宗接代吧?”“小姑娘家家,怎麽還偷聽別人說話!”“你誰啊?”對於陌生麵孔,幾個人倒是沒什麽擔心的。在這裏非富即貴的人,他們都認識,不認識的大概率都是重金買了別人邀請函,渾水摸魚進來的。“不管我是誰,都不妨礙我嘲笑你們這些長舌夫。”許冉頤眉毛一挑,“說你們膽子大吧,你們不敢去當事人麵前說;說你們膽子小吧,還沒離開會場,就敢在這裏說,也是一群奇人。”“小姑娘,認識我們是誰嗎?”被這話油到了,許冉頤抱著赤||裸的胳膊打了個哆嗦。許知魚說話的間隙,餘光掃到了旁邊,看到許冉頤似乎在跟人說話,索性走了過來。“冉頤,認識?”“不認識。”許冉頤搖搖頭,“哥,你怎麽扔著哥夫自己過來了?小心他又吃我醋。”看到許知魚過來,幾個人頓時鴉雀無聲。剛剛那些話說歸說,可是誰也不敢在他們設想的未來到來之前,就去得罪這位明麵上受寵的謝家男少奶奶。“大姨呢?她也來了嗎?”見這群人不講話,許知魚也就直接帶著許冉頤離開,一邊走一邊四下找著許清禾的身影。“來了,在那邊呢。”許冉頤指了個方向。許知魚順著看過去,就見許清禾身邊圍了一群帶著諂媚表情的人。對此,許冉頤吐槽:“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不管是上九流還是下九流,拜高踩低都快成了本能了。”“也不全是。”許知魚隨口說。“確實,隻不過名利場上,這種人格外多。”對於這句話,許知魚也很認同,點點頭:“那倒是。”“不說這個,對了,今晚你跟哥夫那個亮相是……”“不,不提這個。”提起那個,許知魚立刻打斷了她。看他的表情,許冉頤就知道,肯定是謝逸的一時興起,於是走到謝逸麵前。“哥夫,我們聊聊!”看著許冉頤一臉正經地過來,謝逸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行啊。”見許知魚要跟過來,許冉頤轉過頭去:“哥,你別過來!”“什麽事,搞得這麽嚴肅?”謝逸見她還不讓許知魚跟,更納悶了。“今晚那個亮相,哥夫,你有什麽想交代的嗎?”“啊?”麵對許冉頤這種奇奇怪怪的用詞,謝逸被她逗笑了。不過,知道她肯定也是為了許知魚想,謝逸還是解釋了:“那個啊……本來商定的是等我媽講完話,我跟知知去台上的,但是沒想到我媽臨時改了主意,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就,也算是巧合吧。”“那……那你就非要趁那會兒親嗎?”“等你談戀愛了就懂了。”謝逸抬手,拍了拍許冉頤的腦袋,“等你遇到喜歡的人,隻要他出現在你身邊,你就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擁抱他、親吻他。不是非要趁什麽時間,而是每一刻,都想跟他做些什麽。”突然被狗糧糊了一臉的許冉頤:……“可是,你這樣做了,讓我哥變得很尷尬。我哥他臉皮那麽薄。”沉默了好久,許冉頤才道。“待會兒我會跟他道歉的。”謝逸正色道,“今天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恩。反正我哥也……”“很好哄”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許冉頤的話就被打斷了。“那個什麽,這事也不能全怪謝逸。其實,也是我有意放任他。今晚這事雖然有些尷尬,但卻是是巧了。你別生他的氣。”許知魚見兩人在角落裏講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偷偷走了過來,剛好聽到這兩句對話,立刻出來幫著謝逸解釋。再次被狗糧糊了一臉的許冉頤:……她其實沒生氣,也沒有想為難謝逸的意思,隻是想來看看謝逸的態度,好回去勸她媽安心而已!在聽到謝逸說待會兒會道歉的時候,許冉頤就已經打算調侃一下這件事,當個結束語了。結果,先是被她哥夫喂了一大口狗糧,接著又被她哥誤會了,塞了第二口狗糧。“……那什麽,哥,我沒生氣。”許冉頤隻能把她媽“交代”了出來,“媽其實一直很擔心你,但是她覺得,她缺席了這麽多年,不好意思直接來跟你說這些,所以,她就用她這些年一貫的行事作風去處理了。”聽到這話,謝逸道:“這事是我的問題,是我表現的不夠好,讓姨媽擔心了。等忙完今天的事,我會跟知知一起登門拜訪的。而且,我爸媽那邊,也可以約個時間一起見一見。”“那你們可別說是我透露的啊。”許冉頤立刻道。“肯定不說。”謝逸保證,“其實早該讓他們見一見了。如果我早點讓他們見一麵的話,姨媽應該就能早點放心了。”見謝逸一直把問題都攬在自己身上,許冉頤真想把她媽叫過來,讓她媽放心。但是這事兒說了,自己通風報信的事也就暴露了。許冉頤正糾結著,就見許清禾走了過來:“冉頤,小魚,過來一下。”聞言,許知魚轉頭看了眼謝逸:“那我先過去一下。”謝逸點點頭。“我女兒,冉頤;我親外甥,許知魚。”許清禾一手拉一個,跟眼前的幾個人介紹,“兩個孩子現在都在演藝界工作,還要各位多多照顧。”“哎?小許……小魚是許小姐的外甥?”其中一個問,“之前倒是從未聽說過,許小姐還有兄弟姐妹。”“有個妹妹。知魚就是我妹妹的兒子。”許清禾說,“我妹妹走得早,我這個外甥吃了很多苦,現在跟謝家的兒子結婚,也有不少人背後說三道四。我這個做姨媽的,看了很是難過。”雖然還不清楚許清禾怎麽突然有了個妹妹,但是在這的人都明白,許清禾這是開始給許知魚撐腰了。確實,許知魚在他們的認知裏,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窮人,就算進了娛樂圈,也不是能配得上謝家這種家世的人。但有了許清禾這樣一個“姨媽”,那整件事就不一樣了。如果許清禾真是許知魚的親姨媽,那就是說,許知魚真的有了一個比謝家還要強大的後台,這場婚事門當戶對,謝家也說不了什麽;如果許清禾並不是親的姨媽,那反而代表著,許知魚這人遠不止他看起來那麽簡單,謝家更不敢瞧不起他。短短數十秒,幾個人心裏心思都轉了幾轉,最後都成了應承附和的話。“許小姐好福氣,女兒這麽漂亮,外甥也這麽帥氣。”“兄妹兩人在同一個行業工作,也能互相照顧,許小姐能放心不少吧?”歎了口氣,許清禾說:“哪兒能放心得下呢。他們那個行業,魚龍混雜的,這不,我今天才知道,我外甥那個前老板……”話沒有全說,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許清禾的意思。“這種沒有品德的人,注定走不長遠的!”其中一個人趕緊表態。其他的也跟著道:“是啊。不管幹哪行哪業,老板的素質決定了這個公司能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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