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言的一番陳述和斡旋之後,新生兒命名問題暫時得以平息。


    新生兒暫時由靳語抱著,剛剛當上父親,樂得喜不自持。使得宣芸與安漫終於得以喘息,有空休息。


    隻不過,對於新生兒的命名,眾人觀點各異,尚無統一的共識。


    這間新布置的新生兒房間熱鬧不已,人氣爆棚,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喜歡來到這裏看看熱鬧。


    在靳家這兩個孩子天真無邪的言語之間,大人們得以暫時拋開著急的狀態,以一種寧靜和諧的方式展開交流。


    靳楚嵐見四周和諧安寧,為了孫子的未來著想,悄悄地拉著靳言在一旁關切地低語:“大侄子,你還是勸勸靳語吧,無論我怎麽說,他都不聽。我理解初為人父的喜悅,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孩子承受難堪,那名字實在太不雅了。”


    靳言見靳楚嵐依然沉浸在命名這件事裏無法自拔,心中暗自好笑。麵對大伯靳楚嵐如此專注的模樣,靳言隻得故作高深,以免打破他的心境。


    靳楚嵐不待靳言回應,焦躁地跺著腳,顯得有些不耐煩。


    “難生?哪有人叫這種名字的?唉,勸勸吧!我不想他被自己的兒子埋怨一輩子呀!”


    靳楚嵐喃喃自語,始終難以割舍靳語取的奇特名字。


    此刻的靳言,懷中緊抱著靳甜兒和靳睿軒,其姿態之穩重,已經超越了初為父親的靳語。


    當靳言眸光掃向自己孩子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愛意和責任感,不用宣告全世界,誰都能知道他懷中的兩個寶貝是他的命。


    每一個父親都如此。


    靳言如此,靳楚嵐如此,新升級的靳語亦是如此。


    靳言能夠理解靳楚嵐的憂慮,然而,他認為靳楚嵐的管理範圍過於廣泛。


    孫子的名字,作為爺爺,隻能建議。說的多了,管的多了,年輕人根本不聽。更何況靳楚嵐與靳語父子關係本來就有一些隔膜,好不容易修繕的父子之情,經過藍星遭遇怪物侵襲後,才有所小成。


    兩個人這麽多年才團聚,又沒有女人在中間斡旋平衡,想要關係平順,隻能少說話,多做事。


    這些問題靳言早就知道,可是靳言知道沒有用,他無法替代人家父子之間的相處。這位堂哥和大伯似乎根本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問題到底是什麽。


    誰讓都是一家人呢?若想解決靳楚嵐思想上的問題,隻能用極端的方式。


    “要不你們再打一架?”


    沉思片刻,靳言悠悠的吐出一句,引得在場之人再次驚爆眼球。


    果然,隻要靳言略微思考,說出來的話,絕對讓人捧腹不已。


    表麵上故作挑釁,實際在斷了靳楚嵐的念想。


    靳楚嵐白了自己的大侄子一眼,“哪裏的話呀!我真覺得這名字不妥。”


    靳言反而在思考靳語之前取的名字到底有何不妥?為什麽引起靳楚嵐這麽大的反感?


    “難生,男生,藍生也可以啊!”


    靳言覺得這個名字聽讀音的時候還不錯,也可以略微改變一下,也是很好聽的呀。


    更何況在靳言的心裏,名字隻是一個代號。


    當靳楚嵐聽到靳言隨口說的諧音名,再次翻了個白眼。


    “你在和我玩諧音梗啊!怎麽現在你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是不是我親愛的大侄子了?”


    靳楚嵐出口狂噴,刹那間驚住,他突然意識到,靳言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聽他話。


    靳楚嵐腦中瞬間回顧過往,以前看靳言,他眼睛總是蒙著一層濾鏡,總以為靳言是一個不善言辭,不愛說話的孩子。或許出於弟弟突然死亡愧疚之心,沒能在靳言少年時期用合理的方式照顧他與靳媛,才使得靳言滿腔怨恨那麽多年。


    現在這麽一看,靳言並不是不善言辭,也不是不會周旋,也明白了靳言的意思。


    隨即,靳楚嵐緊緊皺著眉頭,內心複雜,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眼尖的靳甜兒在靳言的懷裏聽著大人們的言論,吵得天翻地覆,時不時咯咯笑了幾下。


    發現此時的場麵,若是沒有一個人從中斡旋又會尷尬。


    “爹地是向著老大的,我覺得爹地說的這個名字很不錯呀,看看大伯怎麽給取吧。”


    靳甜兒甜甜的嗓音一發出,萌的人心都化了,靳楚嵐很喜歡靳甜兒,出於對孩子的關愛,垂下眼眸,點了點頭,沒再應聲。


    與靳甜兒關係極佳的靳語早就聽出靳甜兒的話裏有話,抱著孩子的同時,瞥了眼前幾個人好幾眼。


    “我聽到了,我再好好想想。”


    靳語已經聽明白了,大家都在給他們父子台階下。之前取的名字確實畫風不對,讓大家很反感。既然大家都覺得名字不好聽,倒不如重新審視一番,再慎重的給孩子取一個新名字。


    隻見大家的目光掃向靳語的時候,他正在抱著新生兒,時不時親親新生兒小包被,細節之中可以看出,他作為醫生的謹慎,沒有親新生兒的臉,防止傳遞細菌與病毒。


    “小家夥,長得和你母親一模一樣,你想叫什麽名字呢?”


    靳語陷入了對自己兒子名字的深思,這個念頭不斷地在他腦海中盤旋。


    新生兒的名字,無疑是世間最艱巨的一道謎題之一。它不僅承載了無數父母的期望,更凝聚了對孩子無盡的愛意。


    尤其是第一個孩子,格外的重視,第一次做父母的經曆讓人無法忽視。那種焦慮和不安,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正當靳語因為名字一籌莫展之際,新生兒微微動了一下,好不容易吃飽喝足的新生兒在靳語的懷裏睡得格外舒適,撇了撇小嘴。


    “唉呀,他朝我嘟嘟嘴!”


    靳語覺得這是兒子在與他互動,冥冥之中在給他提示。


    “人家在睡覺呢,嫌棄你太吵了。”


    靳言憋著笑,瞥了一眼自己的堂哥,話裏話外都透著調侃之意。


    “那你們講話的聲音小點。”


    針鋒相對習慣了,靳語接靳言的語言刀子回應的非常快。


    在靳言與靳語的幾番眼神交流中,眾人不禁哄堂大笑,回蕩在空中。


    “噗……哈哈哈……”


    新生兒的房間洋溢著歡聲笑語,令人陶醉。


    全身輕鬆的宣芸靠在床邊,拍了拍安漫的手,兩個人觀察現場已經很久。


    “我第一次發現,這一家子太有趣了。”


    宣芸與安漫聊天,已經成為妯娌的她們關係更加親密。


    “這兩個大哥就是活寶。”


    從後方加入聊天的靳媛更是笑容不止,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麽輕鬆活潑的氛圍了,這讓大家的心情都變得非常愉快。


    安漫隻是笑了笑,萬能表情代表一切,並沒有回應他們的搭話,無論說靳言還是說靳語。都不對,安漫可不會傻的與宣芸和靳媛討論這種問題。


    “你身體好些了嗎?”


    安漫對宣芸的身體狀況深感憂慮,她深知難產對於女性身體的創傷是何等嚴重。


    畢竟安漫自己也曾曆經此劫,因此對宣芸所麵臨的困境有著深刻的理解和共鳴。


    宣芸點了點頭,眼圈泛紅,終於有人關心自己了,這或許就是家的感覺。


    “已經恢複一成的力氣了。我估計可能還要養一個月的時間。”


    宣芸覺得不過就是生了一個孩子而已,可能坐完月子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哪隻聽到宣芸的聲音,靳語的話音陡然升高。


    “養一個月怎麽可以?你這身體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回來,至少要養一年的。”


    靳語非常擔心自己老婆的安危,或許對別的病人他並不上心,對自己的老婆他可非常在意。


    人的心尖朝下長,靳語也不例外。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隻能盡最大的努力給宣芸提供最優質的環境,靳語都想著讓宣芸在全藍星最好的環境下養身體呢。


    反過頭來,靳語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兒子,頓時不香了。


    “都怪這個臭小子,好端端的幹嘛讓你的母親受了這麽大的罪呀!”


    靳語假裝生氣的樣子,看著熟睡中的兒子,嘴中念念叨叨。


    “咦,剛剛你不是還想親他嗎?怎麽現在又這樣厭惡了呢?”


    靳媛看著堂哥特別搞笑,出聲問著堂哥,明明特別想親自己的兒子,結果假裝惡狠狠的表情。


    又一個寵妻狂魔誕生,不得不讓人調侃幾番。


    “這就是又愛又恨的境界!”


    靳語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


    恍惚之間,靳語的腦中流竄了幾個畫麵進來,仿佛一道光照到自己的腦門上。


    “說笑了,要不然叫藍新吧!”


    靳語突然之間想到這個名字,很契合他們當下的環境。


    “藍星的新生命,不然難生和藍生還是一個諧音。”


    這是靳語給出的新解釋,同時也借鑒了靳言隨口說的那句話。


    聽到新生兒的名字,靳楚嵐差點蹦了起來,終於不叫那個令人難堪的名字了!


    “藍新,這個名字好呀,靳藍新。”


    靳楚嵐嘴中念念有詞,對於自己孫子的名字格外重視。


    “誰說他姓靳的?”


    靳語反倒問了自己父親一句,意思很明顯。


    緊接著,眾人再次栽倒!


    “宣藍新,小寶寶,你有名字了!”


    靳語突然手捧著新生兒向上抬高,仿佛重重的宣誓一般。


    眾人皆知,靳語從不按常理出牌。


    “你幹脆入贅好了!”


    靳楚嵐隨口吐槽一句,氣得牙癢癢,屢次提醒自己這是親兒子,千萬不要動粗。尤其孩子媽媽已經沒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兒子。


    “這倒不是不可以。”


    靳語倒不管那麽多,張口就來。


    “他是不是要氣死我?”


    靳楚嵐用手指指著自己的下巴,轉頭問向自己的大侄子。


    “我看好像有這種可能。”


    靳言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模樣。


    “要不要試試我的拳頭!”


    靳楚嵐一聽自己大侄子也這麽說,瞬間揮舞起自己的拳頭。


    此時的靳楚嵐別的本事沒有,一身武力值,內心壓力無處釋放。


    “老大,莫衝動!”


    靳甜兒在靳言的懷中連忙伸出小手,來回滑動,勸誡著靳楚嵐。


    靳楚嵐是在開玩笑的,做戲給別人看。


    “宣藍新也不錯,等到二胎的時候,再姓靳。”


    靳楚嵐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想象著將來可能有兩個孫子,三個孫子或者無數個孫子,再看看靳甜兒,覺得孫女也不錯。


    正當靳楚嵐沉溺在想象之際。


    “誰說我們要二胎了?”


    靳語的聲音劃破虛空,打破了靳楚嵐的幻想。


    “臭小子,你連二胎都不想生了?你是想絕我們這一脈的後嗎?”


    這一次靳楚嵐真的想揍人了!


    靳語屢次都唱反調,不知道這個兒子為什麽天生與他作對。


    誰知靳語再次將皮球踢給另外一個無辜的孩子。


    “靳睿軒,壓力給到你,你的地位在靳氏家族無可動搖。”


    這幾乎是一聲呐喊,所有人都聽到了。


    “姐姐,我好惶恐啊!”


    靳睿軒待在自己父親靳言的懷中好好的,突然感到一座山壓倒在自己的身上,差點把他壓個粉身碎骨。如果再用力一點,他可能當場就尿了褲子。


    靳睿軒一臉莫名其妙,他好無辜啊,這時候說誰誰倒黴,隻能求助自己的姐姐靳甜兒。


    “別怕,弟弟,以後他們所有人都聽你的。像姐姐一樣拿出氣魄來!”


    靳甜兒用小手拍拍自己弟弟的小腦袋,一臉傲氣,誰也不放在心上。


    這種場合靳言沒有發言,卻深知靳語是什麽意思。


    靳語這一句話解了他們雙大族長的危機。


    未來的靳氏家族掌舵人,隻有靳睿軒一個人,靳語的兒子不與靳睿軒爭,老大的位置直接讓了出來。


    “他沒有印記。”


    似乎不想讓家人誤會,靳語再次解釋一句,隻有靳楚嵐、靳言、靳語三人懂得的意思。


    “罷了罷了。”


    靳楚嵐擺了擺手,或許天意如此,本來他對名利聲望,家族就不感興趣,真正的後代沒有責任更好。


    眼前的一切,都被晾在一旁的何子良和羅紅看在眼裏。


    現場的歡聲笑語與爭鬥之點,何子良與羅紅清清楚楚。


    似乎感覺到與當前的氛圍不搭,何子良拉著羅紅退到角落裏默不作聲,兩個小孩彼此相望一眼,複雜的情緒蔓延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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