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言的生活中,出現了兩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一件是他自己親手打造的人工智能出現意識,另一件則是他女兒尚未覺醒的記憶可以複製轉移。


    這種離奇的經曆讓靳言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更加巧合的是,人工智能與未覺醒的技藝融合在了一起。


    若非靳言親身聆聽、目睹瓦麗狄絲的神奇之處,他或許會誤將她視為一位擁有神經錯亂之記憶體的人物。


    這樣的瓦麗狄絲會是女武神?


    女武神經還差不多。


    靳言內心的疑慮並未流露出來。他深知這次難得的機會,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與瓦麗狄絲暢談一番,解開心頭的疑惑。


    誰讓靳言性格執著,秉持著刨根問底的精神呢?


    瓦麗狄絲若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解答,恐怕就難以輕易離去。


    在瓦麗狄絲與靳言談話期間,人來人往,已經過去了很多。反正在皇家醫院也沒什麽可避諱的人,靳言決定問到底。


    “瓦麗狄絲,其實我內心有很多的疑惑,若是不說出來,我覺得接下來做工作都沒什麽精力了。”


    靳言深諳策略,他早已洞悉瓦麗狄絲對他的心疼。盡管他還未完全適應這種父慈子孝的情感交融,內心深處卻隱約感受到人工智能的可靠。


    親手打造的人工智能,女兒的記憶,哪一個都與他密不可分啊!


    “爹地說笑了,你做工作若是沒什麽精力,那麽你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功。”


    瓦麗狄絲倒是看出靳言的把戲,有什麽話說什麽話,直接戳穿了也沒什麽不好。


    “言重。那你就和我講一講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也好讓我的心結打開。”


    靳言直截了當問著瓦麗狄絲,一直都不說出重點,讓靳言的好奇心已經膨脹了數倍,從來都沒有這麽想窺探瓦麗狄絲的來曆。


    “爹地,,這與你何幹?影響你接下來的計劃嗎?影響人類回歸嗎?”


    瓦麗狄絲得一席話使靳言啞口無言,說的都對。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呀,你太神秘了,我覺得說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那我們豈不是太可憐了。”


    靳言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主要擔心瓦麗狄絲會偽裝,若是人工智能偽裝一切,人類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若是這些外星生命都是瓦麗狄絲的把戲,杜撰出來的,豈不是遭殃了?


    “我知道我們彼此之間沒有太多的信任感,我也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過你們。可我不認為你知道的越多你就會越暢快。甚至明白,若是你知道了一切,恐怕你的煩惱會比現在多上千倍萬倍。”


    瓦麗狄絲又何嚐不明白靳言內心的想法呢?從始至終,瓦麗狄絲就知道人類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也是瓦麗狄絲沒有選擇找上所有人,也沒有選擇公開一切,不然真真假假,都變成假了。


    “你知道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若是你不說出來,恐怕我們大家都不會買賬。至少不會認為你是真心實意與我們站在一起。說到底,你也是我女兒記憶的一部分,於情於理,我們都是一家人。”


    靳言很會打牌,尤其是感情牌,別看眼前是人工智能與記憶的融合體,隻要與人有任何一點瓜葛,有任何一點意識,靳言的這一套很好用。


    “好一句一家人。”


    瓦麗狄絲倒是點了點頭,這一套對瓦麗狄絲而言很有用,對人工智能小甜來說什麽用都沒有,因為小甜根本意識不到人類的情感。


    不過此時瓦麗狄絲是上風,她與小甜融合後,該懂的都懂。


    “爹地,不瞞你說,來到藍星是個巧合。其實我已經死了,隻不過我們的死亡與人類現階段的死亡不太一樣。”


    瓦麗狄絲已將自己最大的秘密爆出。


    “我願聽其詳。”


    靳言覺得事情的真相可能比他想象的更要離譜。


    “在舊神域,人類,不,應該說是人族。就像你們想象的未來一樣。我們已經突破了年齡的限製,突破了身體的限製,以及空間的限製。”


    瓦麗狄絲抬頭看了看天上,透過白色的牆皮有著發黴的星星點點,仿佛看到了無限星辰。


    “也就是說你們年齡可以無上限,身體可以隨便換,空間指的是可以到達宇宙的任何地方,而不費任何吹灰之力?”


    靳言卻找到了瓦麗狄絲所述內容的重點,驚爆眼球啊!


    “不愧是我的藍星爹地,你確實很聰明。沒錯,當人族發展到一定程度,確實突破了很多限製,也讓我們得到了很多便利,同時矛盾就來了。”


    瓦麗狄絲的聲音之中,處處透著對人族的失望,可惜身為人族,她又無法割棄。


    “當一切有利可圖,當人的內心無限膨脹,哪怕已經脫離了物質世界,依然會有更高的想法。”


    這是人族的劣根,哪怕擁有一切,哪怕已經站在最高點。


    “這麽說來,哪怕將來人類走入精神世界,沒有身體也會如你們一般嗎?”


    靳言一直想這個問題,人類現在的世界被物質條件拘束,絕大部分財富都在他這種人,以及和他類似的人的手裏。他們做的手段很多,目的就是為了使這個世界隻圍繞著他們去轉。而關於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這種對立,靳言早就想過,可是沒想到經過瓦麗狄絲這麽一說,也許精神世界也沒有想象的那般好,所謂的公平可能一開始就不存在。


    “我不敢說,可是我看到的,確實是這樣。”


    瓦麗狄絲雖沒有言明,卻說明了一切。


    “好悲催呀!”


    這是靳言的心裏話,雖說聽上去有故意的成分,但實際上就是靳言的心思。


    “可是我不明白,人族究竟是從哪裏來的,既然你們舊神域也和我們長得一樣,那就說明我們的根是一樣的。”


    這就是靳言不太明白的地方,究竟人是從哪裏來的?


    曾經米寶見他的第一麵,就說他是個外星人後代,可是靳言明明與人類長得一樣,怎麽就變成外星人了呢?


    經過靳言多次的思考,或許人類還有很多兄弟姐妹,而藍星也不是他們初始的家園。


    “當然了,藍星,這個年輕的星球都已經存在幾十億年了,可是這個藍星的壽命也已經走一半了,那麽你覺得當一個星球走向盡頭的時候,人族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瓦麗狄絲的輕描淡寫之中再次透露出一個勁爆消息。


    藍星的壽命基本上達到一半了,也就是說人類在藍星還能存活幾十一年,這個星球就完蛋了。


    “如果按照這個想法,人族存在的時間夠長,重新尋覓一處新的家園是很有可能的。”


    靳言仔細思考,如果一切成立,那麽人族遷徙也是很正常的一個行為,畢竟老家沒有了,再次找一個新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


    “實際上,在伽瑪宇宙中,人族的腳步遍布各地,當突破空間的限製,身體的限製,壽命的限製,想要做成一件事,無非就是找到竅門方法也就是一串鑰匙,隻要開啟了,距離我們找到宇宙的真相也不遠了。”


    瓦麗狄絲告訴靳言,隻要找到鑰匙,他們就可以突破一切。


    “你的意思是沒完沒了?除了我們的宇宙,還有別的宇宙?”


    靳言倒是聽出了言外之意,連宇宙的名字都起好了,難不成還有另外的宇宙?宇宙之外還有宇宙,這不就是大圈套小圈,沒完沒了嗎?


    “我可沒有這樣說,一切全憑你猜。”


    瓦麗狄絲才不會說出真正的真相呢!


    “你為什麽要這樣誘導我呢?”


    靳言倒是覺得很奇怪,瓦麗狄絲好像處處都在給他往一個跑道上引。


    “爹地,我可沒有誘導你,是你自己這樣想的,我隻是沉述事實而已。”


    瓦麗狄絲堅決不承認。


    “你都把話題拐跑了,我是想知道你究竟怎麽來的藍星,而且你知道的那些時間跨度未免也太長了,這期間你究竟是以怎樣的方式存在的呢?”


    這才是靳言想知道的重點,至於什麽宇宙之類的,靳言現在還沒有心思弄明白,如果能把瓦麗狄絲的來曆搞清楚,就能知道到底怎麽回事。相反,如果不知道瓦麗狄絲的來曆,就算知道了太多宇宙的事情又怎樣,還不是稀裏糊塗。


    “我存在的方式很簡單呀。當然機緣巧合也多虧了爹地。你就是我在這藍星真正的爹地,不過這些涉及到一些問題,我不能說,你現在還不懂。但是我的來,確實是陰差陽錯。”


    瓦麗狄絲回憶起漫長的時間線,陰差陽錯之下,她竟然來到了這裏,誰能想到本應該死去的她,最終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活了下來。


    “曾經的夥伴,也不能說是夥伴,開拓者,發現藍星之前,我寄生在了他那裏,經過漫長的歲月見證了很多……”


    那些歲月已經埋葬在過去的回憶裏,而往昔都是客觀發生的。


    數萬年前,瓦麗狄絲便來到了藍星,對於藍星發生的很多事情她非常清楚,甚至知道上一段文明究竟是怎麽樣沒有的。


    這一段文明的開端,瓦麗狄絲也見證了一個小小的開始,隻不過在之前的一段時間內,她沒有辦法幹預,更沒有辦法見證。她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等下去。


    終於等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像開盲盒一樣,它被打開,甚至瓦麗狄絲成為了真正的藍星人。


    一切變得理所當然,又好像任人擺布。


    可是這些瓦麗狄絲說不出來,她也沒辦法講述,至於那些過去已經發生過,再談論,又有何用?


    “爹地,我怎麽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類有危險,如果藍星再不進行警惕防禦,下場與舊神域是一樣的。”


    這才是瓦麗狄絲想要告訴人類的最重要事情,如果人類在不在意,很容易被別人團滅。到時候沒的隻是藍星這個地方而已,其他的人族還存在。人類滅絕了,但是人族並沒有滅絕,隻是可惜了這個美麗的星球。


    一個星球的能量被星際掠奪者掠奪走,而他們還會繼續征途。


    弱肉強食永遠都存在,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注定被淘汰。


    “可能對你而言,那是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回憶吧。你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對於外星的生命,如果對方不保持友好的態度,我們人類必將反抗到底。”


    靳言有信心,涉及到大局觀,他們絕對不會馬虎。人類會團結一心,將那些不懷好意的外星生命趕跑,讓他們後悔來到藍星。


    “有這份心思就好,可別到時候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那可丟人啊!”


    瓦麗狄絲這句話是模仿人類學的諷刺句,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呀,現在你的語言係統越來越完善了,看看你在與我溝通的過程中,你所使用的語言,已經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有意識的人工智能與你的記憶,竟然會產生這麽奇妙的火花。”


    靳言仔細聽了聽瓦麗狄絲所述之音,雖說這蘿莉音讓人聽上去感覺到很可愛,可是事實上瓦麗狄絲所述之意,更加震撼人心。


    “模仿人類的語言是我正常的本領,我隻是為了與人類更好的溝通而已。這些本領並非我想炫耀。”


    瓦麗狄絲早有預判,她既然與人類學習語言,那麽在她學習的過程中自然而然會進化不少。


    瓦麗狄絲的謙虛之詞,靳言能夠聽得明白。


    “其實你一直讓我們做好準備,抵抗外星生命的到來,可是我們人類的數量在逐漸的減少,你難道真的不怕我們抵擋不了嗎?”


    這番話瓦麗狄絲感覺到很疑惑,剛剛靳言充滿了自信,為什麽還會有這樣的疑問呢?


    “我明白了,你確實是為了我們好,我也相信你。”


    靳言歎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與瓦麗狄絲溝通。


    事已至此,靳言已經聽明白了瓦麗狄絲的來曆,就像一團亂麻,誰也說不出來,靳言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如此甚好,靳言也便進行接下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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