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是一個多麽奇妙的地方,這個奇妙的地方孕育出人類,而人類是一個多麽奇妙的生物。


    因為人類懂得愛。


    愛就是一種無聲的力量,雖然愛看不見也摸不著,可是愛卻能產生奇跡。


    愛可以拯救生命,給予人勇氣,哪怕生命有限,可是愛卻可以永恒。


    在藍星的世界裏,靳語這位被人類親切地尊稱為“醫神”的奇才,曾沉醉於無數掌聲與鮮花的簇擁之中。他自負地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擁有無與倫比的才能,在醫學領域更是獨步天下,無人能及。


    在靳語的世界觀裏,從未有過一個人可以重到能夠超越他自己,即便是他的父母也在他心中居於次要地位。


    曾幾何時,靳語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一切都以他自己為出發點。


    功利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


    由於自幼成長環境的影響,靳語在麵臨任何事物時皆抱持著明確的目標,而在與他人交往過程中,他總是將自身利益置於首位。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嚐到了這世間最難以嚐的苦痛。


    他差點失去她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站在雲端處,幸福唾手可得,卻突然之間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差一點點,就差那麽一點點,靳語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經過二十餘個小時的艱苦努力,宣芸麵色蒼白如紙。此刻,她已度過危險期,疼痛仍無法減輕。然而,靳語緊緊握住她的雙手,給予她無盡的溫暖,使宣芸從死神的魔掌中掙脫回來。


    靳語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地凝視著宣芸:“你已經度過了生命中最為危險的時刻,此刻你需要堅定地活下去。”


    靳語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他深知自己此生已經再也無法離開這個女人。


    宣芸已經無力開口,隻能勉強地眨了眨雙眼,作為對靳語的回應。


    靳語從未把一個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若是因為給自己產下後代而命喪,那靳語寧願宣芸再也不忍受這種痛苦。


    作為醫者,靳語早已看慣了生死,甚至對生與死很麻木。為了時刻保持理智,不管何種場麵,靳語的內心都會波瀾不驚,連一絲起伏都不會有。


    曾經,靳語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理智下去,哪知道他遇到了自己這輩子的克星。


    靳語忽然發覺,以往的自私自利,真的有了報應,那就是他愛上了宣芸。


    為了這個女人,他可以與之殉情。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被安漫看在眼裏,很難想象當時意氣風發的“醫神雲天”,也就是靳語,會深情到如此地步。


    在一旁的桌子上,一小瓶氰化物就放在那裏,不起眼的東西卻代表了一個男人最真誠的心。


    在宣芸昏迷的時候,靳語曾對安漫交代,若是宣芸沒有戰勝死神,真的出現一差而錯,那麽宣芸的孩子就拜托給安漫與靳言,因為靳語無法忍受沒有宣芸的世界。


    在這種情況下,安漫沒有拒絕的理由,哪怕靳語的想法很極端。


    可是這樣一個瘋狂的男人,是為了心愛的人啊,安漫又怎麽可能傷害人家的心呢?


    這二十多個小時,安漫與靳語一直不眠不休,守護著宣芸,終於,宣芸擺脫了危險期。


    作為一個旁觀者,安漫甚至感覺到了當年生二胎靳睿軒的時候。


    靳言也如靳語這般瘋過。


    靳家的人說是瘋批也不為過。


    透過靳語與宣芸,安漫終於能夠體會到靳言對自己深深的愛意,這種愛,誰也沒有說出口過,行動卻代表了一切。


    如果一個人出了問題,另一個人絕對不會苟活。


    愛一個人超過生命。


    這或許就是愛的意義吧!


    時間如流沙般靜靜地從指間滑過,靳語與安漫已經堅持了二十餘小時的艱苦奮鬥。他們的身體,早已無法承受那份持久的疲憊和壓力。


    太久了!


    身體各個機能開始下降,沒有辦法,他們需要進食,可是宣芸還需要一個人照顧。


    “弟妹,謝謝你,宣芸已經穩定很多,這裏留我一人就好,你先去食堂吃一些食物吧,不然你的身體會扛不住。”


    靳語瞥見安漫的唇色略顯蒼白,長時間的缺水與飲食不足已使她整個人顯得有些不濟。


    為了保持安漫的健康體魄,靳語懇切地建議安漫盡快前往食堂用餐。若身體因此受損,靳語將難以向靳言交代,同時也有愧於安漫滿懷熱忱的期待。


    “沒關係,我還可以堅持,你行動很快,你也二十多個小時,沒有進食過,你先去,等你回來,再換我。”


    安漫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反而是靳語,需要好好的休息,萬一再出現什麽問題,醫術高明的靳語是大家的救命稻草,靳語是很重要的人,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呢。


    “你我之間就別再推辭了,安漫你快去吃飯吧,正好我可以與宣芸說說話。”


    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安漫終於無法抵擋靳語的堅定立場,隻得無奈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靳言在走廊焦急地等待,身後跟隨著幾個孩子。終於,他瞥見老婆從房間走出來,激動不已,急忙迎上前去,緊緊將安漫摟入懷中。


    “什麽情況?怎麽這麽久?老婆,我好想你呀!”


    靳言不知裏麵什麽情況。發現自己老婆的神情不太對,而且嘴唇比較幹,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喝過水,出於對安漫的關心,靳言摟著安漫邊走邊聊。


    “很驚險,不過現在一切相安無事。宣芸為了這孩子吃了不少苦頭,雖說生孩子是女人必走的路,可依然艱險無比。隻要一個意外發生,生命便非常脆弱。”


    安漫並沒有描述如何搶救的細節,可靳言憑借夫妻之間的默契,卻聽懂了安漫所述之詞,能夠想象得出,在搶救宣芸的過程中有多麽的驚險。


    “怎麽沒有找其他的醫生呢?這裏本身就是醫院,那些醫生和護士都在,我們帶來的專家也在,還有徐少白都能幫忙呀。”


    靳言費解,不知靳語為何不找那些人過來,反而對醫術一竅不通的安漫陪著他一直救治宣芸。


    “環境惡劣。為了減少人員流動,也為了使環境能多一份保障,裏麵的人越少越好。宣芸陣痛的時候,正好我們大家在一起,我和小媛兩個人便進了搶救室,一直陪著宣芸把孩子生下來。”


    安漫委婉的解釋著,為何沒去找其他的醫務人員。靳語的疑心病很重,對於其他人並不信任,而自己的堂妹與弟妹則是靳語關係裏比較親密的人,更何況安漫和靳媛與宣芸關係好。


    仔細想想,安漫覺得這二十多個小時真的難以度過,每一分每一秒就像過一個年一樣。


    “一切都有點措手不及。也沒想到宣芸會突發陣痛,這麽快就生了孩子,何況宣芸難產,嬰兒胎頭過大,隻好做了一個小手術,最要命的是不能打麻藥,宣芸很痛。”


    安漫從頭跟到尾,知道宣芸遭受了哪些痛苦。


    這些痛苦安漫曾經都經曆過,知道有多麽的苦,也知道宣芸能夠堅持下來有多麽的偉大。


    靳言將懷中的安漫摟得更緊,當時的場麵肯定很嚇人,一邊走一邊安慰著:“難為宣芸了,她那麽堅強的人,我都聽到她的喊叫聲。”


    當時靳言回來的時候,在產房外麵確實聽到宣芸聲嘶力竭的呼喊,還有罵靳語的粹文,想不聽都不行。


    可是沒多久就沒了聲音。


    當時有瓦麗狄絲的事情沒有處理,靳言也顧不得多想,便帶著孩子離開了現場。


    現在靳言想想,當時宣芸可能就不行了,而安漫遲遲沒有從裏麵出來,就是因為要照顧宣芸。


    “對呀,好在她已經好多了。”


    安漫歎了一口氣,幸好宣芸脫離了危險期,不然真的很麻煩。


    在藍星還沒有恢複正常生活之前,生一場病都極有可能會要了命,更何況難產?可不是開玩笑的,一些相關的藥品少之又少。若不是醫神靳語醫術很高明,還會一些冷門稀缺的治療手法,宣芸都不可能從死亡線上回來。


    不知不覺,靳言已經摟著安漫來到了食堂,沒有聽安漫講餓,便直接帶著老婆來到了可以吃飯的地方,不用說也知道,安漫在裏麵的這二十多個小時,滴水未進。身體最要緊,必須補充能量才行。


    見到了自己的老婆,靳言把更重要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自詡不是戀愛腦的靳言,一直以為他自己是智腦戀,殊不知他的種種行為,都有著戀愛腦的傾向。


    感觸最深的就是身後一直跟著父母的幾個孩子。


    “真的好無語呀,他就這樣忘了我們嗎?他甚至不讓媽咪來與我們親近,一直摟著媽咪來到了這間食堂。”


    實在很無語,爹地隻管著媽咪,甚至見到了媽咪,就已經忘了他們這些小寶貝。


    最喜歡媽咪的靳睿軒很不滿,倒騰著小腿一直跟著靳言與安漫在後麵走,時不時冷哼幾聲。


    “你天天黏著媽咪,爹地,剛剛回來,你就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又怎麽樣?”


    身為姐姐的靳甜兒覺得自己的弟弟還是太小了,對於父母之間應該如何相處,他還有很多功課要學呢。


    當什麽,都不能當瓦數最高的電燈泡!


    一本正經的靳睿軒,根本不明白姐姐到底什麽意思,隻是為了跟著爹地與媽咪,他將所有的不滿情緒吞咽到肚子裏。


    “靳語準備了一瓶氰化物,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那麽危險的東西,他竟然隨身帶在身邊。”


    安漫覺得應該找個時間快速處理一下那個氫化物,這若是被孩子們發現可不得了,誰也不懂得那裏麵東西究竟有多麽的狠毒,萬一開口誤食,或者是被別人打進病人的身體,這將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氰化物?”


    靳言不解,不過很快明白了過來。


    恍惚間,靳言大笑不止。


    “義薄雲天呀!這位醫神也有今天,我的這個堂哥,最喜歡口是心非,若不是這一次,看清了他的內心,他或許依然蒙在鼓裏。”


    拿著氫化物不就準備著殉情嗎?


    靳言當然明白,靳語到底是怎麽想的。兄弟之間的默契根本都不用說,也不需要第三個人傳話,隻需要知道他們都有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可以集中的猜測到每一個人究竟在經曆些什麽事。


    “等你吃完飯,我會找機會把那些東西消滅,不然留著都是禍害。”


    靳言已經打定主意,靳語竟然搞來那種東西,不論用途是什麽,老婆說不願意那就不行。


    “嘿嘿……”


    安漫一邊吃飯一邊掩嘴笑著。


    安漫已經發現了,靳言對她的寵愛也是毫無邊界,這一點靳言與靳語真的很相像。


    隨著靳言與安漫兩個人在一旁竊竊私語,後麵的孩子們反倒覺得很無聊。爹地與媽咪根本不管他們幾個,有吃的就吃一口,沒有吃的,他們幾個就在那旁邊站著,靳言則將放養持續到底,根本對孩子不問不聞不問。


    安漫倒不是不想理孩子們,而是因為很多事情需要與靳言交代,都格外的重要。


    等到安漫吃完飯再次回到產房那裏,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


    靳言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對於靳語搶救宣芸一事,也仍然心有餘悸,幸好靳語的醫術很高明,不然宣芸可能在這一關就失去了生命。


    而目前新生兒沒有食物這一事,靳言沒有告訴安漫,畢竟安漫還需要回到產房照顧宣芸,若是被宣芸知道自己的孩子辛辛苦苦生下來沒有飯吃,差一點餓死,對於宣芸的身體沒有任何好處,隻會增加她的負擔。


    安漫無心之中說的氫化物使靳言留了一個心眼。


    靳言想著,這位堂哥果然是深藏不露,這麽嚴重的東西,竟然出現在了皇家醫院!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弄來的。目前瓦麗狄絲一事已經告訴了很多人,靳言便研究著如何把產房裏的氫化物以及氫化物的來源弄清楚,這樣才能安心。不然這位堂哥很讓靳言苦惱。


    可不是什麽東西都能拿出來,更不能隨隨便便的讓別人知道。


    過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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