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輪船實驗室,大家兩極分化特別嚴重。


    以歐蘭為首的科學家,包括靳言在內,十分忙碌。


    以安錦、珠珠,包括後來的林峰他們,整天無所事事,被蜥蜴人少年卓罕看守著。


    托舉哥偶爾會到實驗室內查看,大部分時間會守在外圍,觀察整個輪船實驗室的安危情況。


    其實,托舉哥任務比較艱巨,如果有星際掠奪者傀儡來攻擊,托舉哥會第一時間反擊,如果星際掠奪者傀儡沒有過來,托舉哥沒事就會吹一吹海風,擺弄一下自己的發型。


    這種日子說無聊非常無聊,隻有托舉哥一個人!


    說有趣,也極為有趣。


    這是因為托舉哥還會潛入輪船實驗室的最下方,進入到海底,海上和海下完全是兩個世界。


    就在這會兒,托舉哥已經陪著海裏的大型魚類遊來遊去很久。


    或許是天生的壓迫感,托舉哥在海洋裏,就像進了自己的地盤一樣。


    海洋占藍星的總麵積,高達百分之七十,還要多!


    如此龐大的海洋,孕育著非常多樣的生物。


    很多地方人類並未涉足,在人類的世界裏,海洋一詞便象征著神秘與食物。


    神秘指的是大海過於龐大,人類的能力有限,身體有限,無法下,潛到最深處,不明真相,研究不夠深入,經常會有各種各樣的都市傳說產生。


    食物指的是人類需要捕撈大量的魚類,貝類、藻類,以及非常珍稀的大型魚類或海洋哺乳類動物。


    將非常珍稀的大型魚類或海洋類哺乳動物屠殺擺上餐桌,彰顯其身份地位。


    托舉哥望著整個海洋,魚兒們井然有序的遊來遊去尋找食物。


    在深海區大型魚類,也會在定時定點捕獵,隻要能維持自身的生命即可,並非像人類一樣。


    這裏才是自由的世界。


    托舉哥的能力很強,在海洋裏遊泳很久,他也不覺得身體感到累,甚至他下潛到非常深的地區也毫無反應,身體與人類的身體完全不同,耐受力極強。


    如果有人此時給托舉哥拍視頻,一定可以看到托舉哥現在的樣貌是蜥蜴人的樣貌,並非人類的樣貌。


    在海洋裏無法用嘴說話,托舉哥遇到好玩的小魚,還會用手指去點一點。


    隻可惜這些魚類見到托舉哥都會本能的避開。


    作為在陸地上可以瞬移的托舉哥,在海洋裏也幾乎可以做到。


    海洋裏的瞬移,動作更快,借助海水的浮力,托舉哥的速度甚至比人類廣泛應用的艦船還要快。


    走到深海裏,托舉哥碰到了一頭虎鯨,跟虎鯨相比,托舉哥的身材較小,虎鯨能容納無數個托舉哥。


    這是唯一不懼怕托舉哥的海洋動物。


    或許托舉哥可以與虎鯨溝通,或許托舉哥能夠感知任何生靈,托舉哥騎在虎鯨的背上,被虎鯨帶出水麵。


    在出水的一刹那,托舉哥使用心流傳動對虎鯨講了一句“謝謝”。


    給予托舉哥回應的,則是虎鯨在水麵上,露出自己的大尾巴,隨後朝著魚群的方向遊去,捕食的時間到了,不能與夥伴玩耍了。


    遠遠的,托舉哥就能聽到虎鯨整個族群發出的聲音。


    “怪有趣的這些動物們,可比人類有趣多了。”


    托舉哥習慣使用心流傳動,好像表麵上他沒有聲音,實際上內心一直在吐槽著。


    不得不說,托舉哥這一趟來到輪船實驗室,感覺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來到地表生活,托舉哥一直都處於顛沛流離的狀態。


    剛剛來到藍星的時候,托舉哥被賣到一個小村莊裏,布帕拿了錢,卻開始在地表逍遙。


    而托舉哥卻過著沒有飯、沒有菜,還被別人毆打的生活。


    托舉哥腦海之中記錄著指揮官臨行之前的忠告,一定要低調,萬不得已之際,不要暴露身份,盡量少使用靈力,導致托舉哥不敢對人類動粗。


    就這樣托舉哥竟過了一年的生活。


    哪怕豬圈,托舉哥都住過。


    最後,托舉哥沉迷藍星各種網絡科技公司發明研發的網絡遊戲,這些遊戲直接打破了托舉哥的三觀,成癮機製,使托舉哥無法自拔,深深的沉溺其中。


    在遊戲的聊天窗之中,托舉哥學會了各種各樣的藍星知識,各種網絡用語,學的一個字叫“順”。


    或許布帕早就有預謀,沒有告訴托舉哥,他們離開之前也沒有使用心流傳動,所有事情的發生都非常的突然,甚至布帕根本沒有意識將托舉哥賣了換錢,這有多麽的品行低劣,便開始召集人手填坑。


    托舉哥一直以為這是指揮官下達的命令,一點都沒有懷疑過,與布帕重逢之後,便聽從好兄弟布帕的指揮,讓他做什麽,便做什麽。


    直到布帕在精神病院,碰到了一夥人,將他們抓到巨大的坑洞附近,讓他們做勞工去填坑。


    托舉哥這是第一次與靳言相識,從此托舉哥的生活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誰知道,那些坑填著填著,藍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各處都開始有星際掠奪者傀儡存在,使人們的生活沒有了,甚至連人類都變得無比稀少。


    巨大數量的星際掠奪者傀儡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很多,零星遇到的一些星際掠奪者傀儡,如果沒有消滅他們化為黑水,這些星際掠奪者傀儡也會遵從他們接受的意識,而去找某樣東西。


    到底找什麽,托舉哥就不知道了。


    整個托舉哥都沒有做過,自己甚至自己想做什麽托舉哥都不知道。


    直到這一次跟隨靳言回到輪船實驗室,托舉哥突然之間發現,他似乎非常喜歡自由的生活。


    被指揮官從棄嬰養到如今這麽大,這麽多年過去了,托舉哥也沒有按照自己的意識活過。


    如果能夠按照自己的意識生活,那樣的生活該有多麽美好,托舉哥都開始幻想著,如果自己一個人每天都在海洋裏玩耍,餓的時候就找一些速食素來吃,如果不餓,就在海洋裏陪著那些小動物們一起玩耍。


    如果想要去陸地上,那就隨便找個橋洞,睡上一覺,比住房子還要暖和。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美好了,簡直不要太讚。


    已經走出海洋的托舉哥,望了望整個海洋,一望無際,大概就是自由的感覺。


    懶散的時間不宜過長,托舉哥馬上開始返回輪船實驗室,畢竟身上有任務在身,要把整個輪船實驗室隔一會兒看一會兒。


    那萬一托舉哥懶散時間之際,爆發了星際掠奪者傀儡,使整個輪船實驗室上的所有人都受到侵害?


    托舉哥原地搖搖頭。


    想都不敢想。


    這種事情托舉哥絕對做不出來,托舉哥更會在安全的情況下,將輪船實驗室上的所有人妥善處理好。


    幾乎一瞬間,托舉哥就回到了輪船實驗室的甲板上。


    此時,卓罕正在甲板上生著悶氣。


    大家從小一起長大,塔莎隻與半藏的感情最深,兩個人隱藏的話題也最深,卓罕心裏特別不服氣,還以為自己也是塔莎最好的朋友。


    雖然大家都知道塔莎與半藏之間有種莫名的情愫在,也曾開過玩笑,逗過他們兩個,可最終大家都認為他們感情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好朋友,感情很深就像兄妹一樣。


    哪知,是卓罕自作多情了,原來單身狗被吃狗糧就是這種感覺,噎到無法訴說。


    塔莎對待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態度,隻有對半藏是傾心全付。


    卓罕因此生了悶氣。


    “嘿,我的兄弟,你在做什麽?”


    沒有使用心流傳動,托舉哥抖了抖了身上的水漬,瞬間變成了人類少年的模樣,望著托舉哥感覺到卓罕緊皺眉頭,憂鬱許多。


    心流傳動開啟。


    卓罕心流:“你知道嗎?塔莎對我們,對半藏是不一樣的!”


    咦,這種奇怪的問題?


    “我當然知道啊!”


    托舉哥沒有使用心流傳動,反而大聲的呼喊著。


    “喂,你小點聲,能不能不要讓別人聽到呀?”


    卓罕感覺這個問題太丟人了,十分後悔,問了托舉哥這種問題。


    “你就光明正大的說,沒有什麽,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說出來,正好讓他們所有人都聽到,免得說我們在聊悄悄話。”


    托舉哥其實是在防範很多人,卓罕這樣使用心流傳動,塔莎其實也是可以聽到的,幹嘛不直接講出來呢?把心流傳動的部分自己關閉掉。


    “其實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糾結這些問題,兄弟,人和人之間不就是這樣嗎?對待人根本就不一樣。比如我對待你,和我對待指揮官之間就不一樣,我管指揮官叫阿卡,你管指揮官隻能叫指揮官,這能一樣嗎?”


    托舉哥說話就像繞口令。


    在地表,托舉哥學人類的語言惟妙惟肖,說的越來越順嘴,哪怕托舉哥更喜歡心流傳動,也知道此時不是使用心流傳動的好機會。


    在地表,選擇用嘴說話更為穩當一些,畢竟心裏麵想什麽不需要告訴其他人,而嘴上說了什麽,還可以隱瞞百分之七十。


    這是從人類那裏學到的套路,托舉哥使用心流傳動把這部分告訴了卓罕,而剩下的部分再次關閉掉。


    “我說托舉哥,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你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都快被你的聲音搞糊塗了?你們現在為什麽這麽奇怪?”


    卓罕實在費解,為什麽他們一個個的都變了,隻有卓罕自己沒有變。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就覺得你想的太多,現在我們的生活多麽好啊!”


    托舉哥覺得卓罕就是無聊閑的,如果有事情做,他絕對不會糾結這些問題。


    就算塔莎與他們隻是麵和心不和又怎樣,就算塔莎隻對半藏一個人是真心好,對待其他人沒有真心或者真心打折扣,這又如何?


    半藏喜歡的才是塔莎這種類型。


    這與他們幾個人有何關係?


    就算從小一起長大的又怎樣?


    哪條規定,一個女人必須喜歡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喜歡的人太多了,喜歡不過來,這怎麽可能呢?


    除非……


    “難道你如此糾結,你喜歡塔莎?”


    托舉哥不得不多想,卓罕始終沒有表現出這種意思,再說了,他們根本不會撒謊。


    “我對塔莎的喜歡,隻限於姐姐的崇拜那一種。”


    卓罕一定要澄清自己,他不是喜歡塔莎,對愛情的那一種,而是親情友情加起來的那一種。


    “那我就放心了。你呀,你實在是缺乏旅遊經驗,我們已經來到地表了,這麽多好看的美女,你幹嘛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托舉哥似乎想到了,他看過的那麽多美麗的人兒。


    比如靳言的老婆安漫阿姨,雖然與煩人精安錦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安漫更加水靈、澄澈,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勾人心魂,使每個人都喜歡親近她。


    比如安漫的女兒靳甜兒,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繼承了媽咪安漫的眼睛,整體輪廓與安漫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如此美麗的小孩,托舉哥更喜歡親近,也喜歡聽從靳甜兒的話。


    “你難道以貌取人嗎?他們長得與我們又不一樣……”


    卓罕實在瞧不起托舉哥。


    看一個人的外表,就喜歡一個人,那是最低級的趣味。


    來到地表又如何?


    見到很多美麗的人又如何?


    卓罕根本就沒有碰到讓他覺得特別歡喜的人。


    地表的生活與卓罕期待的生活截然不同,再加上兄弟們之間分崩離析,使卓罕在地表的生活越發的枯燥、無聊。


    “我說兄弟,難道你不以貌取人,嗯,沒錯,你確實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我是啊,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


    托舉哥說到這裏,腦海之中竟然浮現出羅紅的樣貌,這令一旁的卓罕大吃一驚,他們兩個的心流傳動還是互相溝通著,既用語言,也用心流傳動。


    “你不會吧……”


    卓罕實在過於震驚,很快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托舉哥竟然在等待一個小姑娘長大。


    剛剛說完見到很多美麗的,然而結果托舉哥腦海當中浮現的竟然是最普通的一個人。


    還帶有殘疾。


    “求你們了,千萬不要再虐單身狗了,我來到地表之後,學會的第一個詞就是單身狗!”


    卓罕覺得實在是太受歧視了,憤怒的往大門走去,覺得心有不甘,回過頭來踢了托舉哥大腿一腳。


    “呸!讓你們虐我!”


    留下目瞪口呆的托舉哥,卓罕輕飄飄的回去了。


    心事就這樣曝光了?


    明明托舉哥想要安慰卓罕來的!


    結果托舉哥忘記把自己的心事隱藏,竟然就這樣光明正大的透露出去了!


    這下,卓罕一個人知道他喜歡羅紅的事情,將來就會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知道。


    “甲板呀,甲板,你是大家的憂思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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