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


    但凡曆史愛好者就沒有不知道這一位的。


    衝冠一怒為紅顏,曆史上就是他在看到大明氣數已盡之後,為了自己得到榮華富貴,從而以陳圓圓為借口引清兵入關。


    使得原本應該由漢人繼承的江山白白送給了異族,讓建奴統治了華夏大地兩百多年,讓原本的天朝上國變成了但凡是個阿貓阿狗都能踩上一腳的末流小國。


    甚至還有了“犯我大清者雖遠必陪”的口號,哪怕是已經到了後來的二十一世紀,那一次次割地賠款所帶來的屈辱也依然影響著後世。


    再加上吳三桂和他父親吳襄的士兵絕大多數都是他們自己豢養的私兵,所以這些人哪怕死得再多吳予也不會心疼。


    而且最重要的是,隻要這對父子多打幾次敗仗,那自己就有了收拾他們的借口。


    完美!


    “好,既如此那便讓時任遼東督指揮同知吳襄與其子吳三桂一同出兵平叛!”


    “臣遵旨!”


    聽到陛下派吳襄父子出兵,孫承宗還是比較認可的。


    這個吳襄他知道,天啟二年武進士,如今正在遼東總兵祖大壽帳下效力,而且其子吳三桂同樣是個少有的將才,因此陛下派他們父子平叛,孫承宗很放心。


    但他哪裏知道這根本就是吳予給這對父子挖的大坑,有自己這個最大的造反頭子作為內應,他們想贏都難。


    如果不是怕別人覺得自己小題大做的話,他甚至連祖大壽都想派過去。


    “可還有事啟奏!”


    安排完那對父子,吳予又掃視了一圈詢問道。


    百官聞言,相互對視一番之後俱是搖搖頭,“臣等以無事啟奏!”


    “好,既然你們無事,那便輪到朕也說說!”


    眾人一驚,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這位陛下該不會又要整出什麽幺蛾子吧,畢竟上次加征商稅的事情可是讓他們記憶猶新。


    想到這所有人都滿臉狐疑地盯著他們這位皇帝陛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然而他們顯然多慮了,因為這一次吳予不但不給他們找麻煩,反而是給他們送福利來了。


    隻聽吳予正色道:“諸位愛卿也知道我大明的俸祿向來是曆朝曆代中最低的。


    太祖當初之所以製定那麽低的俸祿,一來他確實是痛恨貪官,二來也是當初天下剛剛平定,朝廷百廢待興,確實拿不出那麽多錢來發俸祿。


    可如今時代不同了,尤其是在物價方麵,比起那時候高了數倍不止,不少官員靠著如今的這點俸祿別說養活家人了,便是養活他自己都困難。


    平時倒還好,可一旦有個感冒發燒的,連花錢顧郎中的錢都沒有,所以朕在這裏決定給諸位愛卿以及那些為我大明兢兢業業的各級官吏提升俸祿。


    至於提升多少就有內閣方麵來製定,但有一點那就是必須要保證一個五口之家的正常開支用度,至於執行時間就從下個月,也就是明年開始吧,新年新氣象嘛,諸位愛卿覺得呢。”


    其實吳予提升官員的工資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就像他說的,放眼曆朝曆代明朝的官員工資確實是最低的,而且還是低得令人發指的那種,就那點錢別說養活一家人了,就連生個病都沒錢治。


    這兩百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原本一心為民的官員,因為沒錢給妻兒老小看病,最終不得不鋌而走險。


    而這種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這也是為什麽老朱明明殺了那麽多貪官,甚至不惜為此掀起大案,可依舊殺之不絕的原因。


    沒辦法,貪了可能會被殺頭,但不貪的話家裏的父母妻兒一定會餓死病死,所以到底該怎麽選,是個人都懂。


    而他這次選擇提升俸祿,為的便是希望可以少一些類似的情況發生,多一點一心為民不貪不腐的清官。


    果然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幾乎所有的官員都跪了下來,瘋狂磕頭謝恩,嘴裏不但高喊著陛下聖明,甚至有個別家裏已經揭不開鍋的官員熱淚盈眶。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那就是戶部尚書畢自嚴,他便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沒有下跪的官員。


    沒辦法要漲官員的俸祿那就代表著要多掏錢,可這錢從哪兒來,還不是要他們戶部出嗎,這對於身為守財奴兼吝嗇鬼的他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隻是他這剛一開口反對,就立即引起了公憤,所有人紛紛對他怒目而視,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凜然不懼,一副誓死抗爭到底的節奏。


    “咳咳,畢愛卿朕明白你的意思,但如今不是已經加征商稅了嗎,相信多出來的這部分稅收足以分攤到官員的俸祿中來。


    難道你就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為我大明鞠躬盡瘁的官員們,因為沒錢給父母妻兒看病從而承受生離死別之痛嗎?”


    雖然吳予說得情真意切,但畢自嚴根本不吃這一套,向來隻有他道德綁架別人的份,什麽時候輪到別人綁架他?


    可就在他要繼續反駁之際,就已經先一步被身邊的一位官員給捂住了嘴巴,然後不等他掙脫,馬上又要第二個撲了上來,借著就是第三個第四個,總而言之就是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退朝!”


    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的吳予也立馬選擇起身離開。


    果然在親眼目睹吳予的身影消失後,一眾壓在他身上的官員這才放開他,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皇極廣場,唯獨留下畢自嚴還在原地生著悶氣。


    而吳予則是在返回乾清宮的路上,看著漫天的大雪和銀裝素裹的紫禁城想著另一件事。


    古往今來但凡冬季,就沒有不凍死人的,別說是如今的大明,便是曆史上的盛唐和富宋,每逢冬季凍死的人也比比皆是。


    所以在吳予看來那些所謂的盛世不過是鄉紳地主和世家大族的盛世,跟平民百姓一點關係都沒有。


    普通人該餓死還是會餓死,該凍死也還是被凍死,似乎從古至今就沒有哪個統治階級真正將底層的百姓放在眼裏過。


    再加上筆杆子一向掌握在文人的手裏,所以哪個朝代是不是盛世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覺得當今的皇帝對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好就是盛世,對他們不好就是濁世,至於底層百姓的死活跟他們又有什麽關係。


    哪怕是曆史上真有那麽一兩位真正為民著想的皇帝也會被各種抹黑,最終淹沒在時代的浪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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