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還不到7點,馮娟給華奮強打了一個電話,他的丈夫蔣端祥在濱城通往成都市的一條高速公裏上出車禍了,已經去世了


    從馮娟電話中的泣不成聲的哭泣中,華奮強斷定這回出大事了。奮強夫妻倆人立刻穿好衣服,顧不得洗漱,就朝車庫方向走去,坐上寶馬車,在不違反交通法規的情況下,以最快的方式趕往出事地點。


    早晨的公路,車子還較少,奮強趕到出事地點時,看見交警正在對出事的車輛進行勘驗。


    奮強想把車停在高速公路旁,被在現場的交警驅離,畢竟不準在高速公裏邊停車。


    奮強隻好駕著車緩緩而行,他見現場一片狼藉,是後麵的轎車追尾了,鑽進了一輛大貨車的後麵,把整個轎車的頂部都掀沒了,不用說人肯定是沒了而,那輛車是蔣教授的車無疑。


    他發現馮娟的奔馳轎車也斜撞在了離在出事地點的不遠的欄杆上,她站在出事車子不遠處哭泣著,奮強立刻下了車叫楊秀芸把車往前開,在離前麵的收費站出站等他們。


    奮強下車之後,走到馮娟的麵前,問:“怎麽回事?”


    馮娟止不住悲傷地哭著:“嗚嗚我,我們按照往常一樣,正常上班從家裏出來,上了這條每天都走的高速公路嗚嗚,按照120碼的速度正常行駛,誰知,誰知”


    馮娟說不下去了,奮強安慰她,叫她不著急慢慢說。


    待馮娟稍稍緩過氣來,她告訴奮強:“有一輛大貨車突然加速,然後突然左轉變道,強插在蔣端祥的車子前麵,我丈夫刹車已經來不及了,一下子就撞到大貨車的後麵我的車跟在後麵,急忙刹車,由於車刹得急,整個車子跑偏了,撞在公路旁的護欄上”


    奮強見到馮娟新買的奔馳轎車,車頭已經撞爛,車子的氣囊已經打開,幸好有氣囊保護,馮娟才未受傷,但也嚇得不輕。


    交警通過現場查驗,初步判斷是前麵的那輛大貨車的全責,該貨車突然超速變道釀成了此次悲慘車禍。


    一通分析後,奮強和馮娟都感覺這次的車禍是人為造成的


    奮強與負責這次事故的警官交涉,說出他的懷疑。


    警官告訴他:“這次事故的確是人為造成的。貨車司機已經承認是他長途開車疲勞,在高速行駛中實在太困了,打了一個瞌,眼睛一閉,手不自覺地把方向盤打偏了,讓車子跟著偏向一邊,造成了這次重大事故。我們已經對這位司機進行了拘留,等待事故進一步的調查結果,再對司機進行進一步的處理。”


    奮強本來是想將自己的直覺告訴警官,他感覺這次事故可能有可能是預謀的傷害,但他沒有證據證明他的說法。


    奮強想:這個李東偉出獄不到一個月就出現了這樣的意外,如果我想得都是事實那,他究竟想幹什麽?


    奮強此時卻隻能安慰馮娟:“這幾天你不上班了,你把蔣教授的後事處理好。今後你開車要小心了,我看這次交通事故不簡單或許,有那麽一絲可能性,這次事故是有人故意製造的。”


    -


    蔣端祥在成大有一套宿舍,於是他的靈堂就設置在其宿舍旁的空地上。


    蔣教授平常待人和氣,喜歡幫助人,因此前來吊唁蔣教授的老師和學生非常多,幾乎是排著上百米長隊挨個在遺像前鞠躬。


    李傳奇教授、卓裏婭、曾莉都是成大的老師或者學生,他們主動邀約守候在蔣教授的靈堂前,華奮強、楊秀芸和李新蘭主動在靈堂裏維護秩序。馮娟聲音已經哭啞了,眼淚也哭幹了,奮強是第一次見馮娟流這麽多的淚。


    馮娟已經在靈堂上守著已經一天一夜了,她一粒米都沒有進,秀芸擔心她的身體,她專門叫為靈堂送飯菜師傅,請他無論如何,要為她做一碗肉粥來。


    然而,香噴噴的肉粥送來了,放在小桌上,任憑秀芸怎麽勸,馮娟就是不吃,大有想絕食一死的想法。


    馮娟坐在方凳上,仍然自言自語不停地重複說:“是我害了他,我不對是我害了他,我不該同意與他結婚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對”


    奮強不停地安慰馮娟說:“你別再自責了,也許這次車禍或許真的是偶然,警察也查出它不是人為故意製造的呢。”


    馮娟搖頭,嘴裏囁嚅著,誰也聽不清她說什麽:“”


    -


    此時,李東偉突然出現在大家的心目中從來都是與人為善,很少招惹人的馮娟,一見到李東偉就性情大變。


    她心中積攢的怨恨一下子爆發出來,憤怒地扯起她嘶啞的嗓子衝著李東偉大喊著:


    “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敢來?你給我滾,滾,滾出去!你別在這裏假惺惺地作態了,滾!!!”


    李東偉詫異地盯著馮娟,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是來吊唁蔣教授來的,你不歡迎?”


    馮娟怒不可遏,衝上前要與李東偉拚命,她發瘋似的舉動讓李東偉感到吃驚——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馮娟的衝撞撞到在地。華奮強等人見狀立刻上前阻止,把馮娟與李東偉隔開


    馮娟幾乎歇斯底裏地喊道:“我知道是你幹的我也不想活了!我不怕你了!今天我要你抵命!!”


    說著,馮娟想強行衝過阻擋她的奮強和曾莉,找李東偉拚命。


    李東偉見狀,迅速爬起來連香和紙錢都不燒了,一溜煙地逃跑了


    -


    大家好不容易把馮娟勸住。華奮強看著馮娟幾近瘋癲的樣子,思索起來,一件事引起他的懷疑——蔣教授的死怎麽這麽快就傳到李東偉的耳裏?他出獄才二十幾天呀,跟我們這些人根本沒有來往,難道有人跟他傳話,還是他一直盯著我們的動向呢?


    他立刻警覺地轉身,迅速向李東偉走的方向跑去,終於追上了李東偉。由於許多綠樹遮擋作掩護,李東偉沒有察覺後麵有華奮強跟蹤——奮強一直跟蹤到了成大的停車場,隨即發現李東偉果然不是一個人來的,有幾個大漢像保鏢似的圍著他,主動給其打開車門,簇擁著他上了轎車。奮強終於開始明白馮娟為什麽堅持認為蔣教授的車禍是李東偉幹的,而自己的預感似乎也並不是神經過敏


    -


    返回靈堂,華奮強問馮娟:“蔣教授什麽時候得罪李東偉了?”


    馮娟回答:“蔣教授沒有得罪他,是我得罪他了。隻要我跟誰結婚,誰就是他的敵人,”


    奮強搖頭說:“他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他的心魔不解,我們都有可能成為他報複的對象,大家今後要小心了。”


    楊秀芸在場聽了奮強的話,不以為然:“我看你被李東偉嚇著了,他剛剛出獄,勢單力薄地——他有那麽大的能耐嗎?”


    奮強不想與秀芸爭辯,隻是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家小心提防沒有錯。馮娟,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門,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如果你確實想出門,千萬不要走高速,繞道多走一些普通的路都行,避免慘案發生。”


    奮強是這麽說也是這麽做的,在火葬場送走了蔣教授之後,他到新津縣集團公司總部上班再也不走高速了,就是開車行駛普通的道路,此外,他開車時他特別注意觀察前後車輛的動向,確實做到了萬分小心——


    有一次,奮強在一個斜坡的坡道上停車等紅燈時,他從後視鏡發現一輛大貨車發瘋似的從他的車後麵衝了下來,警覺的他,迅速把方向盤打向一邊,躲過了這一劫,大貨車把在前麵停車等紅燈的五輛小車全部撞得麵目全非,一死七傷,釀成慘案,這是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貨車司機被刑事拘留。


    華奮強沒有迅速離開現場,他對對勘驗現場的警官說出了驚人的話:“警官,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這是謀殺,這輛貨車是衝著我來的。”


    警官睜大眼睛盯著奮強,他卻很淡定地指著橫在大街上的電子眼說:


    “你不信我的話,你們可以查看錄像,詢問肇事司機。這起案子與上月在高速公路上的轎車追尾是一個性質,都是謀殺。也因為有這個隱患,我近段時間都不敢上高速了,我沒有想到在這個大斜坡上他們也能製造事端。”


    警官將信將疑地把奮強的身份證以及聯係電話都記錄在案,並告訴他:


    “如果我們查到確實如你所說,我們會找你調查了解有關問題。”


    “沒問題,一定全力配合。”奮強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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