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換個問法，以你所有身份都祝我成功嗎？”少年的心滾燙，笑著詢問站在高自己幾個台階的月亮。月亮在發燒一樣，紅彤彤的，囁嚅了唇瓣好久，才細聲細氣地同逐月人道：“反正你要加油，我、我會看比賽的。”“為我加油？”“嗯，為你加油。”自從遇見夏藻才好似不孤單的沈學神定定看著夏藻，鄭重說道：“那我贏定了。”第38章 獎勵夏藻有點緊張。他下午排練的時候就很心不在焉, 偶爾看看手機上的各種消息，有時候又去看沈崇有沒有給他發消息，最後還去找賽事的各種實時訊息, 最終點進了某音上賽事直播間。直播間提前了四個小時就開始預熱, 從介紹各個職業戰隊裏的知名人物, 就是創造話題, 讓職業選手放狠話，間歇還放了好幾個民間頗有人氣的主播的宣戰視頻，這些主播估計都不是來真的想要加入職業隊, 隻是來湊個熱鬧，參加比賽也隻是為了流量或者跟主辦方簽了合同。少年看了半天, 沒看見對沈哥的采訪。少年心想：真是不知道把握真正的熱度啊, 明明沈哥那麽大一個話題人物在那兒，把臉懟著鏡頭拍幾分鍾也能創造個話題，這主辦方策劃部門是不是根本沒發現沈哥也在素人隊伍裏啊？小夏同學躺在音樂教室的木台階上，下午陽光正好, 兄弟在旁, 他感慨似的和陳狗子說了自己的想法，陳狗子才堪堪把注意力從宋詩的身上挪回來。“你在想屁吃啊？”陳狗子對待夏藻這樣漂亮的哥們，也是沒啥憐香惜玉的意思, “你看沒看總共有多少參加海選的隊伍啊？”小夏搖頭。“你看。”陳狗子拿過夏藻的手機, 幫忙點開賽事的簡介頁麵, 隻見上麵寫著海選參賽總共有一百隻隊伍, 且這一百支隊伍裏麵必須有人是國服排行前一百才能報名，一百個隊伍一晚上四個小時, 每隻對戰三次，三局都贏才算晉級。“, 那不對，第三局對戰的時候，總共有25個戰隊，兩兩比賽，有一個隊伍豈不是沒有對手？”夏藻皺眉。陳家業：“大概是抽簽吧，有這種情況的時候，大部分都是抽簽決定誰對戰誰，其中有一根白簽，就是直接晉級了。”小夏點點頭，他還是第一次這麽關注網絡上的遊戲賽事，越是了解越覺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也加入來著。宋詩原本在彈鋼琴，她鋼琴的確生疏了很多，感情都彈不出來，不如夏藻的小提琴動人，自己練了半天，看夏藻跟陳家業說得熱火朝天，便也無心彈琴，走過來跟夏藻說：“夏藻，聽說我小姨的事情解決了，謝謝你。”夏藻都快要忘了宋詩的小姨是誰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英語老師湯顏。少年還想起沈哥對湯老師個人問題的揣測，好奇一樣想要印證一下到底對不對，便猶豫了一會兒，含蓄地問說：“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宋詩今天穿的是連衣裙，她似乎每次來音樂教室排練都稍微打扮了一下。夏藻沒注意到這點，陳家業卻是看得出來，宋詩平時是不會把額頭兩邊的劉海給撩下來的。弄下來有種奇妙的隨性好看。陳家業挺喜歡的，但也僅限於悄悄喜歡了，他都有點兒不想來合唱了，他來合唱的目的就是追宋詩，可都被人家媽媽那麽警告，他也就想知難而退。可是不想唱了陳家業又不知道怎麽跟夏藻說，便硬著頭皮一直跟著來。“好啊，你說。”宋同學很秀氣地矜持的坐在旁邊。“湯老師和她前任徹底分了嗎？”夏藻問。“分了，我小姨……”宋詩原本想如實相告，那天小姨跟新男友一塊兒見了前任，前姨父什麽都沒問，怔怔地笑了笑，就走了，再也沒有來找過小姨。但這種事情，說出來會讓夏藻感覺小姨好像很嫌貧愛富。她怕夏藻覺得她跟小姨一樣人品有問題，便難以啟齒一樣，也含蓄地說：“小姨跟那個叔叔說清楚了，就分了。”“那湯老師是不是有新男朋友了？”宋詩一愣，懷疑夏藻都知道了，就又不敢瞞著，怕夏藻覺得她撒謊，臉頰便也燙燙的，說：“都領證了，小姨夫是華僑，在國外定居，準備十二月聖誕前回美國結婚。”夏藻也愣住，好半天心裏真是佩服得不行，沈哥怎麽就真的什麽都知道啊？腦袋這麽好用，當醫生是不是也有點浪費？當偵探吧？不，當科學家好了，或許去當宇航員也行。少年天馬行空的想象著另一個少年的未來，孰不知道那人的未來其實隻與他有關。這邊夏藻又跟陳狗子討論起賽事的幾個強勁黑馬，打賭說哪些隊伍會出線，宋詩很活潑地也加入進來。聊著聊著，快到飯點了，大家便要散夥，夏藻卻臉有些發熱地拉住好哥們陳家業，有些磕磕巴巴地說：“你說沈哥他們打比賽咱們身為兄弟是不是該去慰問一下，送點肯爺爺過去？”陳家業一臉茫然，略微感覺好哥們夏藻有點奇怪。要是以前，夏藻根本不會問他這些問題，夏藻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人，想到什麽就立馬要得到，想去看哥們打遊戲打比賽，立馬就要組織大家一起去慰問，現在問他？陳家業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咱們又沒啥事兒，當然去啊。”小夏立即笑道：“那感情好，你想去我就陪你一起，我來定肯爺爺。”陳狗子呆滯了一秒，不太明白怎麽是小夏陪自己去，明明夏藻也想去。另一邊，在網咖和甲赫等人聚集的沈崇則懶散地靠在電競椅上閉目養神。甲赫這人身為隊長，緊張地快要吐了，隊員們也頻頻尿急，不停地問甲赫幾點了，啥時候開始，他們抽中的第一個隊伍會是誰等等。甲赫老兄自然什麽也不知道，一貫地將目光投向他們隊伍的大殺器沈哥，委屈巴拉的拽了拽沈哥的袖子，生怕打攪到沈哥休息，卻也怕沈哥餓著，說：“沈哥啊，咱們是不是點點兒外賣啊？先吃個飯？”他們隊伍已經進入了官方的匹配係統，隻等著八點一到就開戰。可再怎麽緊張也要吃飯，甲赫覺得應該得吃。沈崇卻說：“我不餓，太飽了容易注意力分散，你們吃吧。”“那我們也算了。”甲赫連忙說。其他隊員雖然跟沈崇打遊戲練習配合了一個月，卻至今感覺跟沈崇不熟，不太敢跟冷淡的隊伍核心說話，看甲赫說不吃晚飯，他們也沒意見，隻是這麽幹等著也太嚇人了，怕是比賽還沒有開始，他們就要被自己給緊張死了。“甲赫！”忽地，包廂外麵的玻璃門傳來一聲呼喊，甲赫還沒回頭，身邊一直閉目養神的沈崇就已經站了起來，先他一部走過去開門。隻見門外的夏藻提著各種水果炸雞可樂還有漢堡領著陳家業一塊兒過來，沈崇一開門就皺眉，說：“這裏麵煙味大得很，你來抽二手煙的？”夏藻無奈道：“沒辦法嘛，我想來給你們加油。”甲赫：“啊，夏哥咱們……”咱們決定不吃晚飯的。話沒說呢，沈崇就打斷道：“來的正好，有點餓了，不過下次別買了，我們自己點。”“……？？”甲赫愣了一秒，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剛才是哪位神仙說自己不餓來著？還說要保持注意力所以需要餓著？“你們也吃點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沈學神麵不改色。甲赫沒啥主見，看沈崇當真也拿了個漢堡，就幹脆招呼兄弟們一起來吃飯。夏藻喝著可樂坐在旁邊激動地東看西看，問甲赫勝算如何。甲赫嘴裏包著好大一口炸雞，模糊道：“聽天由命吧，咱們隊肯定比一般的素人隊好得多，但是跟那些全員都國服排行前一百的主播比，那真是……夠嗆。”“啊？我還想著你們得第一後我們找個地方慶祝呢。”小夏都跟二哥說好了，到時候要借二哥的溫泉酒店的總統套房玩。沈崇一直沒怎麽說話，倒是不停往外看，看那玻璃門根本擋不住外麵的二手煙飄進來，眉頭真就一直沒有鬆開過。他看了看時間，夏藻來了半個小時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便動作利落的收拾垃圾，然後開門叫服務員丟垃圾，又拉著夏藻往外走，說：“你回宿舍看直播，這裏嗆得很。”夏藻都沒在意自己是被沈崇拉著手出去的，倒是對沈哥讓自己走意見比較大：“幹嘛啊，我好不容易過來，看你們現場打一局唄。”網咖今天人滿為患，機子基本都被包了，甚至還有很多圍觀的路人，大多數都是因為今晚的素人海選賽，所以平時還好，現在包廂外麵簡直堪稱仙境，看路都要看不清楚。“聽話，你在裏麵半個小時就相當於抽了一年的煙，剛才咳那麽厲害，眼睛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還想呆？”“……”小夏真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來給沈哥送晚餐的，但絕不是非要呆著不走！他就是單純來慰問送飯，“沒哇，好吧。”但他真的真的做了好久的思想準備才動身，沈崇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好吧，現在來了，沈崇卻讓他走，有這麽追人的嗎？雖然沈哥說的也有道理，可小夏心裏原本鼓鼓囊囊的興奮瞬間漏得一點兒沒有。像是豔陽天突然轉陰天小雨，不不不，是下冰雹了。小夏同學臉蛋一陣紅一陣白，心想還好剛才自己在包廂外麵叫的是甲赫的名字，不是沈哥的名字。免得沈哥以為自己是來看他的。才不是來看他的！兩個少年都沒說話，站在網咖樓下，路邊繁華，車輛來往不絕，行人匆匆，剛好到了七點半，沈崇也給夏藻叫了輛滴滴，親自盯著夏藻乖乖上車才轉身準備離開。可車上的小夏一言不發，連句‘拜拜’都不和他講。沈崇站在車外，開著車門，彎腰問裏麵漂亮的少年，說：“怎麽了？怎麽又不理我了？”小夏哪裏好說自己心裏所想啊？他總不能說是沈哥不讓他留在網咖看他們打比賽所以在生氣吧。明明在網上也的確能看直播來著。他非要留在網咖看到底跟在學校看直播有什麽不同呢？少年自己也不清楚。隻是難過。覺得有點點丟臉。他怎麽就排練完非要過來送漢堡呢？小夏什麽都不知道，小夏冷著臉，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假裝自己沒有生氣，生硬著語氣跟沈哥說：“沒有不理你啊，拜拜。”沈崇被夏藻輕輕推開，門一關，便讓司機開車走了。可很快小夏就忍不住回頭去看沈哥是不是在路邊目送自己回學校，應該會的吧，他有點點害羞，回頭一看，好家夥，沈崇根本影子都看不見了！沈崇真的喜歡自己嗎？夏藻同學陷入懷疑。叮鈴鈴。突然有人打視頻電話過來。小夏同學慢吞吞掏手機，結果就見來電顯示居然正是根本不目送自己的沈崇。小夏手指頭飛快就要戳到接通按鈕，卻又猛地停下，他抿著唇，蠻心虛的等了兩秒才接通，然後說：“幹嘛啊？”視頻那邊的沈哥穿過網咖雲霧繚繞的大廳，昏暗的電腦光影混亂散落在沈崇棱角分明的臉側，於是視頻裏的沈崇，多了幾分夏藻不熟悉的邪氣，充滿無法言語的吸引力。隻聽沈哥輕輕跟他說：“別掛，一會兒我們打比賽，你從視頻看我打。”“我要看直播，哪有空看你的視頻？”小夏目光微顫。沈崇走進包廂，皺著眉，‘嘖’了一聲，跟甲赫說：“還有十幾分鍾就開始了，別喝水了，打完再喝，”說完，語氣又低下來溫柔跟視頻裏的少年說，“還有十幾分鍾開始，你到學校後先去洗漱，不要等我。”“誰等你呀？”小夏垂眸，睫毛略略遮住他那依舊清澈卻又格外亮晶晶的眼瞳。沈崇輕笑：“哦，不等就好，那如果出線，會有階段性獎勵嗎？”他逗小夏。小夏愣了一下，在車上手指頭都緊緊捏著衣角，滿麵通紅，卻隻當是自己熱的：“什麽獎勵？”“我都行，看你給什麽。”夏藻心跳得砰砰亂響，怎麽也說不出‘好’這個字，他記得自己跟沈哥有約定，隻要沈哥贏了，他就等沈哥一年，可現在要階段性獎勵能給什麽呢？沈哥得寸進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