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鮫人和那群海底生物的動靜很大,海浪不時朝著她們席捲而來,讓她們水罩朝著岸邊浮動的計劃磕磕盼盼,甚至在遇上剛剛偷襲了鮫人族的那隻生物時差點夭折,對方張開嘴,露出利齒,想將她們這兩隻小蝦米生吞了,結果那生物腹腔中的水流將她們衝出去老遠,避免了這種烏龍事,耳邊喧鬧和打鬥聲逐漸遠去,東方明惠和蔚君藍齊齊鬆了一口氣。


    寂靜的島嶼在黑暗中就像一隻張開嘴等著投餵的龐然怪物,兩人忙活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避開眾多鮫人,爬上了岸。岸上就一個鐵皮屋子,剩下的就是一條筆直地通往島嶼另外一頭的路。


    “這裏應該是島嶼的後麵,怎麽這般安靜?”


    “嘶——”


    東方明惠見蔚君藍眉頭深皺,幸災樂禍的嗤笑了聲,和第一次緊張關切完全背道而馳,“疼不疼?”


    “疼。”蔚君藍佯裝委屈的伸出手,結果前麵的人閃躲開來,還冒出了一句更為兇殘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背你的,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乖乖的待在原地等我,第二,你就走廢這雙腿算了,反正腿沒了不是還有魚尾巴。”


    “毫無朋友愛。”


    “答對了。”


    若非這廝非要證明什麽魚尾還是人腿,她們能耗費那麽長時間嗎?東方明惠當真將人丟在了一個安全容得下一人的藏身之所,走時還叮囑了聲,“萬一,我說萬一你要是被鮫人族給逮了,就乖乖投降,盡量拖延時間,知道嗎?”


    “快滾。”蔚君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老神在在的替她在外麵把風。


    東方明惠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不過這份疑惑在她進入鐵皮屋子前都沒能想起來,鐵門在她身後突然關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地方處處詭異。


    鐵皮屋子內打造的其實就像是一座‘監獄’,一間屋子隔著一間屋子,走道十分狹窄,緊容得下三人行走的樣子,‘監獄’門是用鐵皮製作,門高於東方明惠的身高,最上方還有一個觀察口,方便外麵的人遞東西進去,也方便裏麵的人看向外麵。


    這個身高差讓她多少有些鬱悶,她必須踮起腳來才可以看清楚裏麵的動靜。


    “哎喲。”


    東方明惠本想看看這裏麵他們關押的是什麽,結果剛踮起腳來,腦袋還未湊到窗口,一個水怪觸角就朝著她的臉席來,冰涼黏黏的味道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她後怕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結果緊挨著冰冷的鐵門時,後腦勺感覺到一股冷風吹拂,那種頭皮都發顫的感覺讓她本能的蹲下身滾到了死角處。


    抬頭一看,才心驚膽寒,這右邊的牢房中關了一隻水怪觸角,左邊則是水母怪,剛才讓她本能做出反應的東西是水母從內測鐵壁卷出來的絲線,咋一看是五顏六色,可看到一截活脫脫的水怪觸角被那些絲線勒斷在地上,大量的膿液從水怪觸角斷裂的地方噴灑出來時,她後怕不已。


    “難道這是一個養殖場?”


    “往裏麵再走走看。”


    每一間牢房間隔大約一個人的寬度,但令東方明惠奇怪的事,前麵還能聽見水流,越是往後走,就格外寂靜,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安靜讓人毛骨悚然。


    她踮起腳尖,每一間她都試圖看清楚裏麵的生物,海底的生物她辨識度比較低,那些東西長得又奇形怪狀的,都被養在有水的牢房中,她第一次看到如此體貼的牢獄官,對方需要水,他們就提供誰,這不是體貼是什麽?


    直到走至後麵發現裏麵關了一個‘人’,有手有腿,看上去還人模人樣,就是不知道進入到水麵會變成什麽。偏這間牢房還沒有那種散發一股子特別酸的海水味,幹幹淨淨的,完全找不出一絲的邋裏邋遢。


    她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緩緩地抬起頭,是一位長相十分英俊的男子,臉上有幾處傷勢,眼瞳是漂亮的淺藍色,和蔚君藍的有幾分相似。


    “你是誰?”


    對方緊抿著一張失去血色的唇,薄薄的唇上還沾染 了一絲血跡,連嘴角都有,身上有幾分狼狽,卻掩蓋不住他獨特的氣質,對方看上去超級正,比她見過的任何男子都英俊,豐神俊朗,英俊瀟灑。


    對方嘴角輕勾一抹肆無忌憚的笑,笑容中邪氣滿滿。


    東方明惠盯了對方好一會,逐漸的眼中的色彩發生了變化,從灼灼光彩逐漸變成到呆板不帶一絲情感的冰冷色彩。


    “嘭。”


    “啊呀。


    東方明惠聽見咚的聲響,腦袋劇痛,剛才那一聲響,她兩個耳膜還能聽到點回音,等她看清楚自己的動作,整個都懵了,她雙手扒拉在那扇窗子上,小身板撅起,整個就吊掛在小窗子上,“唉,我怎麽抓著這個。”


    牢門上建造的透氣窗子相當危險,如果裏麵的生物想往外爬或者塞一些東西,這個小窗口是唯一的捷徑。在知道這小窗子有多危險後,她秉持有多遠離多遠的原則,怎麽可能會主動伸出手,還試圖以攀爬的姿態……究竟要幹什麽?


    她剛想縮回手,就見一隻比她更大更寬闊一點的手覆蓋在她手背,剛才還坐在角落處一動不動的男子突然朝著她笑了,麵若桃花,那雙淺藍色的眼眸就像是藍寶石一樣,璀璨發亮,讓人難以移開目光,有一種隻要盯著那雙眼睛看,仿佛擁有了全世界,異常滿足。


    小色的蔓藤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假公濟私的對著她的腦袋抽了又抽,同時還對著攀爬在窗口的手拚命抽打了一頓,“清醒了沒有,清醒了沒?”


    “小色,你在幹嗎?”


    注意力被迫轉移,東方明惠麻木的腦袋完全轉不過彎來,就連手背和腦袋上被抽的疼痛感都可以忽視。好在小色也比較知分寸,即使抽打也沒讓她流出一滴鮮血出來。


    “你看看你在幹什麽?”


    它一個沒看住,小夥伴差點就中了別人的歪門邪道,假寐狐狸精還未顯身,小夥伴就被迷得雲裏霧裏,小色表示太丟人了。


    “我、我好像也不知道。”


    東方明惠覺得腦袋有些疼痛,至於小色問得問題也是稀奇古怪的,她打了一個哈欠,大有一種就要隨處挑個地兒休息的感覺。


    “千婉玉搞不好被海域裏的東西給生吞了。”小色語氣淡淡的說著,“也許已經被分食,你還有心情在這裏欣賞美色。”


    “才不會。”


    一聽到七姐的名字,她略遲鈍的腦袋重新開工,想到小色剛才說的畫麵,東方明惠就無法接受,忍不住朝它吼了聲,隨後心虛般的辯解道,“我哪有不顧七姐安危欣賞美色了,你可別胡說八道。”


    “眼睛都快要脫眶而出,還說沒有。”小色言之確確。


    “才沒有。”東方明惠底氣不足,她剛剛好像是看人看癡呆了,平日裏她看見好看的人總會停下來欣賞一下,今日也是,怎麽會那麽奇怪呢?


    果然,如它所預想的那般,一提到對方,小夥伴百分百發飆。


    小色的蔓藤趁機躥到小窗口上,打量著剛才渾身散發著一種特別香味的男人,對方還是掛著那副嘴臉,完全沒因自己的魅術被識破後的羞愧感,仿佛他隻有一個表情似的。


    “唉,剛才我好像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東方明惠舔了一下口腔內壁,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舌尖上有一點刺痛感,估計是不小心撞大了下巴自己咬破了。


    “你要不要把他放了?”小色蔓藤枝條在小窗子上麵蹦躂,完全一副看好戲道,“剛才你就是這麽想的。”


    “唉,怎麽可能。”


    “他是鮫人族中非常特別的一個旁支,絕大多數的鮫人的能力在於歌唱,鮫魅一族就勝在擁有一雙奇特的眼睛,隻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魅惑別人替他們做事。”


    “所以……剛才我變得有些莫名其妙是因為對方對我用了魅術?”


    “嗯,你剛才不僅想放了他,還想以身相許,從此以後就專門做他的奴隸。”


    東方明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響才憋出了一句,“shit。”她將剩餘的牢房都看了一遍,嘀咕道,“七姐不在這裏,我們趕緊走。”


    小色的一截蔓藤枝條調皮的在小窗子上跳勝利舞蹈,看到東方明惠走了,也立即蹦躂著快速跟上。


    就在東方明惠還有三步遠的距離就可以抵達門口,打開門走出去她就能夠順利離開,哪知道嘎達一聲巨響,鐵質的大門突然被人緩緩地推了開來。


    海水夾雜著血腥味伴隨著鐵門的打開,撲麵而來,海水順勢從門檻中的台階處流進了走道中。


    兩隻鮫人前後用力的將網兜中的那隻龐大生物拖進來,東方明惠避無可避,和他們來了一個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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