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做個拍黃瓜吃吃吧,這小黃瓜看著真水嫩!”“這個可以有,哦對了,嚴導有沒有什麽忌口的?”“他之前或許沒有吧,但待會回來就應該有了。”“我懂了,辛辣刺激就別來了……”*廚房裏吵吵鬧鬧,時不時傳出些大動靜來。疲憊了一天的施柳還需要去一趟小黑屋接受單采。staff:施老師今天對大家的效率滿意嗎?施柳除了第一天給眾人麵子、一次性端了七碗水,後來再也沒在單采給人刻意圓場。因此工作人員這話一問出來,她毫不猶豫地表達了自己的評價。“當然不滿意,可不滿有用嗎?埋怨是最無用的情緒。”這話說出來是有點直白的,施柳到底還是心軟。她頓了頓,又輕輕歎氣,補充道:“離錄製結束也沒有幾天了,說實話,大家能磨合到今天這個程度,其實已經比較難得了。活到這個歲數,我深刻了解人的緣分不能強求,並且人與人之間有氣場的存在,有的人性格裏具有更強的包容性,有的人比較自我、甚至孤傲,這些都可以理解,因為個體之間的確有很多差異……”施女士全程沒有指名道姓,但全篇都在精準點人。相對於其他人,她已經很委婉了。《呦呦田園》雖然沒有極端的衝突戲劇,但播出至今大大小小的矛盾也不少。八個人固然都在鏡頭裏展現自己的真性情,八人八色,可到底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每個人心裏都拿捏著一個度:能讓觀眾對自己的印象維持在底線之上,哪怕驕縱如祝妮,她的公主病也不是不分場合地發作,每每都能引起話題帶動觀眾討論,卻又微妙地壓住反感。總而言之,在巧妙的雷點規避和輿論操作下,祝妮、俞佳仍然有大把的紅利可以吸收搜刮。這樣的操作,也不怪靠實績堆出地位的施柳看不上。她更喜歡實幹家,哪怕是裝出來的勤快也好。因此,當staff讓她選出自己喜歡的“家人”,施女士毫不猶豫表達了對程鬆寧、王思賢,以及丸丸這三人的青睞。從節目第一期到現在快結束,施柳還是這麽想!再說被施女士認可的程鬆寧,他這會兒正一股子的氣發不出來,一張臉冷峻至極,擰著眉頭看衛生所的醫生給嚴斯銘縫針。小傷口縫針不用麻藥,可有人麻藥過敏又是另一回事。嚴導這會大概也知道“羞恥”了,別過腦袋不去看。不僅如此,他還借口暈針,做作的拉了拉程鬆寧散開的一截的腰帶,對方溫熱的小腹就在他臉頰貼貼就能夠到的地方,嚴斯銘手上痛得厲害,心裏卻辣辣得熱成一片……“你是不是活該?”應嚴導的請求,跟拍攝像沒過來。此時程鬆寧可以想罵什麽就罵出口,嚴斯銘一句話都不敢頂。“我不想看別人隨隨便便的支使你做這做那。”程鬆寧深吸一口氣:“我難道是傻子嗎?”傻到明明關係沒多好,還像個大冤種似的幫人忙前忙後?嚴斯銘看他冷著臉往外走,趕忙拿上醫生開的藥追了出去。衛生所外頭的院子裏有一棵喊不出名字的樹,花早開完了,結著些帶清香的綠色小果子,這時被傍晚的小風一吹,空氣裏都是一股子的香氣。程鬆寧正在發動三輪車,偏偏這破車又熄火了!“走不了?”小程老師煩得很,從駕駛台下麵摸出一副線織白手套,繞到前麵的破爛車蓋,伸手握拳熟練地在兩側敲了兩下,就這麽掀開了搖搖欲墜的車蓋“坐那兒當少爺?把你的手機拿過來打燈啊!”嚴斯銘好笑的下了車,打開手電筒為他照明,嘴上問著“哪兒出問題了?”實則眼睛根本沒往引擎蓋下麵看,車壞不壞重要嗎?他的目光已經被俯身檢查的程鬆寧徹底吸引:薄背細腰,工裝褲的褲管裏是兩條踩直的長腿。從背後看,對方整個人的肩背折出一個極其流暢的弧度,一直延伸到臀部時才微妙地起來。除此之外,沾染機械油汙的手套,覆蓋幹燥灰塵的靴麵,這些髒汙反而將程鬆寧襯得別有一股勁兒……“你往哪兒照呢?打個燈也不會?”十年從業經驗的嚴導又一次被罵,他這才按捺住心思,老實當個毫無技術含量的燈光師。“這車也是婆婆家的?”嚴斯銘沒話找話說,他看到程鬆寧的睫毛在眼瞼落下陰影。對方熟練地操作著,漫不經心地回答:“從別人那兒租來的,否則家裏一有什麽事兒豈不都要我出門辦?”除了程鬆寧,其他三位男士是都能開這輛三輪的。不得不提的是,在這輛破爛二手改裝三輪沒租回來之前,程鬆寧的確是忙得過分。他不是不能做事,但不願意憋著硬吃這份虧,因此和施柳商量過後,頭一回趕大集時就專門找了人問。巧在第二天就有人開著車送上門來出租,哪怕是改裝過後少了個輪子、發電機也破舊,但起碼能用,並且租金實在便宜,於是租車這事就順理成章的落下了……嚴斯銘聽著又問:“那你怎麽不騎馬帶我?”程鬆寧扭動鑰匙重新發動的手一頓:“行行好吧,小馬哥今天都被掏空了。”但除此之外的原因,是他不想帶嚴斯銘一起。在此之前,程鬆寧有和師兄、牛萌萌同騎過,但這兩人都屬於程鬆寧不會多想的安全人,就算在馬背上顛簸得再厲害,他心裏也不會有任何雜念。如果同騎的人換成嚴斯銘,不是程鬆寧自作多情,這個臭男人不吃點豆腐恐怕不會罷休。*嚴導做客《呦呦田園》第一天,光榮負傷。因為縫針被醫生要求近期忌口,他能吃的東西也比較有限,本地山裏愛吃辣吃酸、口味偏重,當季時蔬野菜乃至一些山珍野味,嚴導起碼有大半不能碰,甚至連程鬆寧藏在冰箱裏的最後一點兒青稞酒也沒讓喝。晚飯的時候,大家一起敬酒,隻有嚴導喝水。這迎接遠客的第一餐,吃得就挺不是滋味兒的。祝妮細細一想,深深懷疑是自己突然那一嗓子嚎得把嚴導驚住了,這才讓對方手裏的推子一下子失控傷到手。她罕見地生出些愧疚和膽怯,找到程鬆寧偷偷送管藥膏。“這個是祛疤用的,鬆寧哥幫我送給嚴導吧!”程鬆寧:……他掀開大氈房門簾出去,看著小氈房裏的亮光,扯了扯簾子上掛著的鈴鐺,隻聽見裏頭傳來一聲低沉的“誰啊”,程鬆寧答道“是我”,還沒等他扯平的嘴角放鬆下來,裏頭的人已經快步走近替他掀開門簾。“喏,祝妮給你的藥膏,消炎祛疤的。”嚴斯銘看都沒看,隨手接過後放在桌上。小氈房室內高度有限,他這麽大個人杵著硬是把層高襯得更低,但就空間而言,這裏其實比大氈房四個人住要寬敞得多。程鬆寧看了他頭發還濕著,顯然剛剛從水房回來,想想也沒事,扭頭就要走。嚴斯銘卻把人攔了下來:“你今晚就睡這吧?”程鬆寧回頭瞥了他一眼:“我的建議是嚴導早點睡。”嚴斯銘屢敗屢戰,越挫越勇:“反正明早你還要過來喊我一起去田裏。”羊一頓不吃餓不死,晚點趕出圈兒也沒事。關係到一年份的收成,家裏的青稞地才是第一優先級,每天輪班去田裏的人起得最早。因此嚴斯銘理直氣壯讓成程鬆寧留在小氈房:“你起那麽早,還會把別人吵醒。”程鬆寧能如了他的願?不過是顧著嚴斯銘拉住他的左手才縫針,不好用力甩開。“你不過來的話,那我隻有去和牛萌萌說,我想感受大氈房的溫暖,今晚和他換個床睡!牛萌萌不是很想獨占小氈房嗎?我這幾天全部讓給他。”“……”*給家裏的羊剪羊毛的這一天,所有人都累極了。晚飯休息、洗澡洗漱過後,大家也沒勁兒再去做其他活動,節目組還有什麽別的安排統統交給明天再說。大氈房的張最後一個出水房,頂著一頭濕發進來。他習慣性一掃室內:王思賢在看新聞,沒準正在微博廣場搜索自己的大名;牛萌萌正趴在床上和人聊天,看他那一臉微妙的表情,八成是隔壁的祝妮,下午二人可沒少眉來眼去;哦對,還少了個程鬆寧……不用想,對方此時此刻肯定在嚴導的小氈房裏。“該睡了吧?程鬆寧還不回來?”王思賢頭也不抬:“敘舊呢,急什麽。”伍擦著頭發,稍一醞釀就是滿嘴陰陽怪氣的味兒:“當初你倆都在那個節目裏,怎麽沒見你和嚴導搞好關係?”牛萌萌的耳朵一抖,打字的速度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哎,那有什麽辦法呢?人和人之間是講究眼緣和磁場的,比如我頭回見你就看不慣,比如我和我師弟一見如故,再比如嚴導對我師弟獨此一份的青睞。這人吧,看待問題的眼光就是不一樣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淫者……見淫!”兩人半真半假地爭論了一番,期間火|藥味很重。直到隔壁中氈房女士們關燈睡了,程鬆寧仍然不見回來。“萌萌,你去問問鬆寧今晚睡哪兒。”王思賢理所當然地指揮牛萌萌:“不回來睡,就把咱們的門簾拴好。”後者甚至沒等他說完,就已經踩著拖鞋衝了出去夜晚的氈房外有淡淡的青草香,偶爾能聽到一聲羊咩。牛萌萌心情雀躍,正要拉響小氈房門簾上掛著的鈴鐺,卻聽到裏頭有程鬆寧和嚴導吵架的聲音傳出來:“你去拿你的枕頭來,我不想用別人用過的。”“這都是洗過曬過的,你愛用不用,不用就給我!”“別人的我用不慣,用你一個枕頭都不讓?我手一直在痛,沒個好枕頭我睡不著覺,明天一早還得和你一起去田裏……”“嚴斯銘,你被祝妮附身了嗎?發什麽公主病!”作者有話說:萌萌(飛奔版):我去給寧寧哥拿枕頭咯~***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qpdkcuushghkak 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蘇兮夜、栗子小餅幹 50瓶;77、甜味米粉、silence 20瓶;z-hs&ts、我與青山、一隅 10瓶;江南浮客、秋日晚桃 5瓶;qpdkcuushghkak、聲聲、-50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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