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兩個?”朝霧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目光不善的看過去。


    “你們知道這東西有奇怪的效果還給他吃,這就是你哥哥對湫湫所謂的保護嗎?”


    朝霧的語氣裏嘲諷意味滿滿。


    他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在山洞裏,鬱湫看見斐利爾斯倒下的神情,很害怕,惶恐,迫切的想要回到那個人身邊。


    如果他再晚來一點那個吸血鬼就死了,他當時看到那個場景真的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讓他死了好了,這樣湫湫就可以隻看著他一個人。


    安德厄原本不想和朝霧解釋,可是看著他滿眼的嘲諷,忽然有點不服氣。


    這個長著觸手的怪物實在有些目中無人就好像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保護好鬱湫似的。


    “他以前經曆了不好的事情,我哥哥給他吃這個果子是為了讓他忘記那些。”


    朝霧身上的那股來自深淵的陰暗氣息越來越重,甚至將整個古堡的陰森氣氛都拉到了一個更高的層麵。


    “你說他經曆了不好的事情,誰做的?”


    “那個人已經死了。”


    安德厄看著朝霧眼神裏的凶戾,他哥哥身上的狠,是作為混血一路爬上來染上的,可是自己眼前的這個東西像是活了很久很久。


    身上那股邪氣竟是讓他覺得正在沉睡的斐利爾斯都有幾分親切了。


    湫湫的家鄉為什麽會有這種怪物,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湫湫和他又是什麽關係?


    “你不準備離開嗎?一直待在別人家裏不覺得冒犯嗎?”


    朝霧正在用他的觸手削著眼前果盤裏的一個蘋果,果皮薄的近乎透明。


    很難想象,這根觸手曾是殺人的凶器,每根觸手似乎都有自己的分工。


    而他們的主人聽到了對麵人充滿挑釁的語氣,頭都沒抬,語氣充滿不屑。


    “你不也是待在別人家裏嗎?有什麽資格說我?”


    安德厄被他氣的說不出來話,東方人都這樣巧言善辯,還是湫湫可愛些,湫湫就不會用這些話激他。


    安德厄也是睚眥必報的性格,毫不猶豫地反擊。


    “湫湫和我哥已經結婚了,我作為弟弟暫住在哥哥家裏有什麽問題嗎?倒是你也不知道和湫湫是什麽關係,就這樣待在他身邊......”


    結婚了?朝霧削水果的觸手頓住了,眸底在頃刻間充血。


    朝霧進入怪物書之後,對這些副本的法則愈發熟悉。


    怪物書似乎和鬱湫的意識是共享的,鬱湫獲得的那些信息他們在書裏也可以窺探一二。


    朝霧以為,重傷昏迷的那位,隻是鬱湫的朋友之一。


    卻沒想到,是他新找的丈夫。


    明明那個吸血鬼還沒有他厲害,還需要他出麵去救他。


    鬱湫為什麽會選擇這樣的人作為自己的丈夫。


    自己到底有什麽不好,是因為他還是害怕這些觸手嗎?


    可是明明剛剛還抱著他的觸手很喜歡的樣子。


    湫湫......我把他殺了你應該也不會怪我的吧。


    丈夫隻能有一個不是嗎?


    明明都做了我的新娘了......怎麽可以......


    朝霧朝地下室走過去,安德厄看著他的動作一下子反映出不對勁,衝過去擋住他,巨大的羽翼出現在身後。


    “你這樣做,等湫湫醒了要怎麽和他解釋?”


    “解釋?不需要解釋,等我帶他回家,他就不知道我做了什麽。”


    “你想擋住我?你不是我的對手。”


    鬱湫被他們打鬥的聲音吵醒了,也聽到了剛才朝霧說的話,他站在二樓,靜靜的看著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


    沒由來的覺得這個場景實在眼熟的很。


    鬱湫眼神一凝,好不容易表現出的那點怒意,被眼尾暈出的紅暈弄得像是在撒嬌。


    底下的兩人聞到了空氣中熟悉的香氣,同時轉頭看向二樓,原本還糾纏在一起的翅膀和觸手瞬間分開。


    收回去後,兩個個人像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略有些心虛的看著樓上。


    鬱湫緩了緩習以為常的自動忽略了剛才那段異樣,配合著兩個人的舉動,像沒看見這場爭鬥似的,小聲開口“你們在做什麽?我餓了。”


    朝霧聞言點了點頭一頭紮進廚房“湫湫,我現在做,你等等很快就好。”


    安德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被鬱湫看的心虛也衝進廚房幫忙。


    鬱湫走進地下室,被裏麵的冷氣弄得渾身發寒,他從臥室出來的時候還特意披了一件看起來很厚的外套,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什麽用。


    走到冰棺前麵,有種熟悉感,那時候安德厄帶他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


    斐利爾斯靜靜的躺在冰棺裏,頂著和那個人及其相似的一張臉,有時候鬱湫會有一種錯覺,就好像是那個人躺在這裏。


    死掉了......


    所以他在哪呢?如果還活著的話,為什麽不來找自己。


    他現在已經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成為更厲害的npc了,他現在隻想找到對方。


    降級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大不了就重新從那個孤兒院開始,也可能是別的地方,總之他一點也不害怕。


    湫湫已經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淩的小孩子了。


    “斐利爾斯......你還不醒來嗎?我今晚可能要離開了,副本結束了,我違反規定待在這裏,身體會超負荷,我現在很痛苦,但是我願意等等你。”


    “我說了不可以不辭而別的,可是今晚一定得走了,以防萬一先跟你告別吧,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


    鬱湫腦袋枕著胳膊靠在冰棺上,靠了好一會兒,見裏麵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才起身離開。


    在他轉身的瞬間,冰棺裏的人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動作很小。


    鬱湫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朝霧正和安德厄吵架,吵架的原因是朝霧要將西紅柿切成片狀,而安德厄執意切成塊狀。


    一個說切成片狀汁水都要流幹了一點都不好吃。


    一個說煮湯最後都會化掉,片狀會更快入味。


    鬱湫坐在沙發上扯著小毯子抱住自己,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因為這點小事爭吵。


    這些東西最後都要吃到肚子裏,怎麽做不都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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