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小人因為剛才過分的親吻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鬱湫懨懨地趴在斐利爾斯懷裏,迷蒙地睜了睜眼睛,對對方脫口而出甚至壓根不需要思考的情話幾乎有些免疫了。


    他四肢軟地沒力氣抬手,就這麽窩在斐利爾斯懷裏,手指就近扯著斐利爾斯地衣袖,繞在手指尖上,興致不大的扯來扯去。


    休息了一陣後恢複了點力氣,鬱湫受壓在斐利爾斯心髒的位置撐著身子重新坐起來。


    “斐利爾斯,我現在連隨便出去走走都做不到了,外麵對我來說很危險,是誰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的?”


    身下的人身子繃得梆硬,鬱湫知道斐利爾斯聽進去了。


    與其勸他不要將精力放在安德厄身上,倒不如直接告訴他,自己在害怕什麽,安德厄並不是會威脅到他的存在。


    反而是那個隱藏在暗處操控著一切的管家,還有他身後的幕後主使,揪出這些人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情。


    斐利爾斯這個戀愛腦,也真的是被嫉妒衝昏了頭,才一直沒有想明白這些事,這些天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鬱湫身上,那些暗處的勢力已經不知道發展成什麽樣子了。


    斐利爾斯低頭,沉沉的看著少年軟弱無力的動作,眸底壓抑著晦暗幽冷。


    半晌才鬆開一直鎖在鬱湫腰上的強壯手臂。


    喉結壓抑的滾了滾,聲音低啞道“......我知道了,湫湫,我會處理好的。”


    “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會回到正軌。”


    雪膚烏發的少年眉眼妖冶,在他說完這句話起身離開房間後,悄悄勾了勾唇。


    斐利爾斯說得對,但又不全都對,至少鬱湫不會再配合他穿那些充滿情趣意味的奇怪衣服。


    鬱湫坐在半明半暗的陰影中,側臉被柔和的燈光勾勒出精致的線條,那副對什麽都不太感興趣的精致小臉,此時明明白白的寫著清晰的厭惡情緒。


    閉上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任務麵板上的任務指南。


    【刺殺,斐利爾斯。】


    多餘的一個字都沒有,清清楚楚的一句話卻讓鬱湫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次的任務為什麽走向越來越奇怪了,就好像被什麽人幹預了似的。


    剛才斐利爾斯親了他一下,這個任務就莫名其妙的跳了出來,而且標注著暗紅色。


    以前這樣標注的任務都是脫離副本之前最後一個任務。


    殺了他就能離開,這算怎麽回事?


    斐利爾斯就算有的時候會對他做奇怪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否認,斐利爾斯對他真的很好。


    至少自己絕不可能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用卑劣的手段傷害他。


    至於這個任務,評級副本失敗就失敗了,他現在一點也不在乎這些。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積分,這些擺在他麵前的赤誠真心才是應該珍惜的東西。


    就算沒有人教他,他現在也慢慢的懂了,喜歡,愛,這些讓人提起時,心髒止不住的快速跳動的東西,對他而言比其他的東西重要很多。


    鬱湫想,他應該是喜歡那個人的。


    那個將他養大最後又留下他一個人的人。


    隱隱約約的心中也升起諸多期冀,就好像總有一天他們會再次相見。


    又或者他就在自己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


    大廳閃動的爐火邊,兩個吸血鬼自虐似的烤著火,這種為鬱湫準備的壁爐,對他們來說是會讓他們感覺到痛苦的存在。


    斐利爾斯垂眸落在火焰燃盡處,眸子裏湧起一股肅殺之氣。


    “我的弟弟們,背著我,做了很多事呢。”


    “安德厄......費薩爾做的那些事情你知不知情?”


    安德厄攥緊的手心微濕,他們兩個都太狂妄了,那個草包弟弟,別說關注了,平常一句話都不會說。


    可是心腹帶回來的暗探親眼看見,他們的草包弟弟出現在了狼人的駐地裏,和對方相談甚歡,甚至他們經曆的暗算和其中的陰謀都與他有關。


    安德厄的眸色也是一樣的冷沉,兄弟倆人骨子裏的陰狠倒是如出一轍。


    短暫的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他們都壓著脾氣。


    一聲輕響,如果不仔細聽幾乎都不會被捕捉到的輕微聲響。


    是二樓臥室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兩個人目光同時向二樓看去。


    漂亮的小人眼尾暈紅,豔紅嘴唇,像是被搗爛出汁水的草莓,飽滿鮮潤。


    一看就知道剛才經曆了什麽......


    安德厄手指的骨節因為過度用力的抓握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


    他身旁的斐利爾斯輕笑了一聲。


    勾唇看向他“你也不小了,等這件事結束了,哥哥也會給你找個合適的伴侶,畢竟在湫湫長大的地方,長兄如父,我也多少學到了一些,你這個年紀,年輕起氣燥,覬覦兄嫂的事情可並不磊落。”


    “你的眼神,留給你的未婚妻吧。”


    旁若無人的小人,走進廚房後,從冰箱裏拿出兩個又紅又大的漿果,用清水衝洗幹淨之後,放在一個小碗裏,拿著走到壁爐邊,斐利爾斯自然的朝他伸手。


    鬱湫原本不想坐過去的,可是他看到安德厄也在。


    是時候和對方撇清關係了,這樣會讓他死心嗎?也許吧。


    鬱湫乖順的坐在斐利爾斯懷裏,手湊近壁爐烤暖和了才收回來,拿起一個漿果小口咬開。


    鮮紅色的和血液顏色類似的汁水染紅了他的唇邊,然後被軟舌一勾消失在唇瓣中。


    安德厄目光落在鬱湫手中的果子上,眼神變得危險,他看著斐利爾斯臉上的淡然表情,沒有半分要組織的意思。


    昏聵果,長得有點像人類世界裏的番茄,可是這個果子人類吃了之後會產生嚴重的幻覺,身體會覺得很熱,身體不好意誌薄弱的甚至會短暫的失去理智和記憶。


    而斐利爾斯眼看著鬱湫吃下去,沒有一點要組織的意思,嘴角還帶著笑。


    就好像他以前也會故意讓鬱湫吃下這種東西似的。


    是經常吃嗎?看鬱湫那副無知無覺的表情,似乎也印證了安德厄的猜想。


    吃了果子的少年目光渙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小手扯著領口的衣料,無力的蜷縮在斐利爾斯寬大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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