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時無刻的寵溺,哪怕他一個男的,都有種被撩到了的感覺。三個閃亮的守護徽章依次排開,像是衝鋒陷陣的將領,守護在最前方。心跳有點快,許喃伸手捂住心髒,因為激動而緋紅的臉更紅了。“用戶哥,沒有你我可怎麽活!!”許喃作一臉悲痛欲絕,“我已經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有你的世界才繽紛多彩!”餘戌低低咳了咳,心口的位置又熱又漲,像是揣了一隻兔子,鼓噪地,活潑地,叫人難以忽視。“用戶哥,你要改個名字嗎?”許喃突然想到用戶哥還沒改過名字,至今都還是係統自帶的編碼,要不是那醒目的太上皇徽章,很容易就泯然眾人。當然,以用戶哥如今在平台上的聲望和上頭條的頻率來說,估計大多數人都已經牢牢地記住了這串數字。餘戌對名字沒什麽感覺,名字隻是個標簽,直播他隻看一個人,隻要這個人知道他是誰就足夠了。[用戶7134689(太上皇):改什麽?]許喃愣了愣,不太確定地問:“意思是我來取?”[用戶7134689(太上皇):嗯]許喃抿唇,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情緒,有點高興,也有點不好意思,摻雜著一點點的赧然。大哥讓他取名字,一定是很在意他的意見吧,許喃想著,耳根子有點熱。許喃平時去學習的時候,經常看到主播和大哥名字夢幻聯動,上跑道頭條的時候,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就像壩子,雖然他不喜歡這個人,但他們家的粉絲都願意帶著他的名字,許喃心裏是很羨慕的。“那個,可以帶我的名字嗎?”許喃有些赧然地說,“就像我名字一樣,你的名字後麵帶我的。”說到後麵,許喃都被自己說得不好意思了,他竟然對大哥有這麽多要求,簡直是太過分了,也太貪心了。目光落在小主播的名字上,餘戌很輕地挑了下眉。雖然有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小主播很想要的話,思忖片刻,他點開了自己的個人主頁。直播間格外熱鬧,本來因為打了活動第一,直播間的人氣就居高不下,又因為三個年守護上頭條,直播間人氣再次封頂,達到了直播間的人數上限。這一夜,大魚平台的玩家見證了一個新神的崛起,也親眼目睹,這位新神為自家主播改名,擁有了在大魚的第一個名字。【yu的神-喃妹】作者有話說:喃妹:我的意思是,用戶哥喃妹,你怎麽超常發揮quq第45章 ◎車禍◎“喲,喃兒,今天沒給大哥做好吃的呀?”寧一俞已經習慣了這些天一起床,就看到許喃在廚房忙活,給大哥做好吃的。用戶哥胖沒胖他不知道,但他昨天上稱試了下,胖了四斤,短短一個星期。許喃癱在沙發上發消息,間或回複他:“用戶哥回去工作了。”寧一俞好奇:“回去?意思用戶哥不是廊城人,他哪裏人啊?”“北城人,隻不過家裏的長輩現在住在廊城,”許喃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應該工作也是在那邊。”短暫的暴雨天氣後,廊城又恢複了以往的高溫氣候,哪怕風扇對著臉吹,都叫人出了一身的汗。“那你這是要去哪兒?”見他要出門的樣子,寧一俞納悶,“這都十一點了還出門,你今天不直播了啊?”許喃搖搖頭,拿上沙發上的包:“今天不播,請了假,去醫院複查。”“哦哦,那行吧,注意安全。”失去聽力多年,許喃一直有在堅持做複查,對於他這樣的情況,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做人工耳蝸。隻是在聽到價格的時候,許喃默默被勸退,這個價格對他來說,無異於天價,即便是現在各地都有人工耳蝸的補貼政策,但對成年人,補貼非常有限,還有名額限製。今天一大早,許喃就收到了殘聯的消息,問他今年要不要申請名額,每年許喃都會收到通知,但許喃從來沒有申請過,因為經濟條件不允許,就算分到了名額,給他也是浪費。每年名額開放申請渠道的時間都很固定,每到這個時候,徐小岩比他本人還要關注。所以許喃不是一個人去的醫院,徐小岩聽說他要去醫院複查,立刻也鬧著要去,許喃管不住他,隻好答應下來。兩人約在醫院門口匯合,趕在檢查前,還能就近去吃個飯。許喃隔著馬路看到了等在醫院門口的徐小岩,男孩子看上去像是剛從學校趕過來,身上還穿著籃球衣,陽光下,長期運動的手臂和小腿顯得精壯有力。對方顯然更早就看到了他,用力地揮舞著手臂,許喃見了也不慌不忙,悠悠地走過去,倒是徐小岩先等不住,朝著他跑過來。許喃無奈,對著他擺擺手,示意他別過來,這麽一點路不需要特意迎上來接。這家醫院是廊城最大,也是最權威的醫院,處於十字路口,堵車堵的厲害,當地迫於無奈,強行把道路改成了單行道,加上醫院開了個分院在城市的另一邊,才叫人車都行不通的局麵改善了很多。現在正是午間休息的時間,路上沒什麽車,灼燙的陽光炙烤著泊油路,肉眼都能看到空氣扭曲成波浪。過馬路的時候,許喃走的人行道,特意看了左右的行車,等到綠燈才通過。徐小岩朝著他迎麵半走半跑,臉上還帶著明媚的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有什麽大喜事呢。許喃笑了下,又對徐小岩揮了揮手,兩個人的距離逐漸拉近,許喃看到徐小岩臉上的笑容突然凝滯,驀地加快了衝向他的速度,嘴裏還在嚷嚷著什麽,臉上的表情是無盡地驚恐和懼怕。這個距離,許喃看不清他在說什麽,人行道隻走了一半,許喃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馬路,不知道什麽時候,十字路口轉出來一輛車,逆行,車速很快,眨眼就已經到了很近的距離。這裏不是單行道嗎?許喃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問題,大腦拚命地發出指令,讓身體避讓開,但沒有用,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叫人反應不及。車衝到眼前的時候,許喃的大腦一片空白。被撞到的時候,他會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嗎?會死嗎?許喃條件反射閉上眼,沒有聲音的世界很安靜,沒有刹車時輪胎發出的刺響,沒有路人的驚呼,沒有徐小岩的撕心裂肺,他甚至聽不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身體在某個瞬間失去平衡,許喃屏住呼吸,等待劇痛的傳來。一秒,兩秒,三秒……時間一點點過去,許喃在心裏默數,但想象中的劇痛沒有發生。臉頰傳來有些燙人的觸感,許喃睜開眼,眼前的景物模糊了一瞬,黑壓壓的人影在晃動,再一點點凝聚。他這才看清楚,他麵前圍了好幾個人,每個人都在說話,許喃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看誰。“哥!哥!!”徐小岩的臉驀地在眼前放大。許喃飄忽地神智總算是安然落地,帶著許多的不敢置信:“我沒被撞?”身體沒有任何疼痛感,也不能說沒有,許喃愣了下,低頭看向隱隱作痛的手臂和胸口。男人的手臂環著他,呈擁抱的姿勢把他圈在懷裏,結實的小臂上青筋浮動,很用力,像是怕稍有不慎就會錯失一條鮮活的生命。許喃掙了掙,沒掙開,反倒是身後的人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兩下,許喃下意識回頭,因為身高差距,他先看到的是男人突出的喉結,在他的注視下滾了滾。然後是利落的下頜角,以及單薄的唇,唇瓣啟合,許喃反應遲鈍地意識到這人是在和他說話,也有可能不是和他,是在和徐小岩或者圍觀的人說話。有些費勁兒地抬起頭,許喃總算是看到了對方的臉,很巧,這張臉不久前他才見過,勉勉強強算是個熟人。“餘先生?”話一出口,許喃才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幹澀,三個字說得九曲十八彎。手臂和胸口被勒得生疼,肉眼可見地泛起了紅,但許喃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隻有活著的人才會覺得疼。“你還好嗎?”男人擰著眉,凝沉的眼眸上下打量著許喃,同時也放鬆了手臂的桎梏。許喃閉了閉眼,心跳仍舊在狂跳,像是在慶祝這一場劫後餘生。再睜眼,許喃搖了搖頭:“我沒事。”旁邊人影晃動,肩膀襲來一股大力,許喃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身邊的人反應快,伸手攙住了他。許喃回頭去看推他的人,中年男人,商務著裝,鼻翼翕張,麵色漲紅:“你是聾子嗎,跟你說話你聽不見,老子趕時間,他媽喇叭按成那樣了,你不知道要讓嗎!”不等許喃說話,他旁邊的徐小岩先不幹了,猛地伸手去推那男人:“你他媽差點撞到人了,你知不知道,還敢吼,你是不是想死!”年輕的男孩子矯捷有力,下手沒個輕重,加上情緒上頭,這一下直接把中年男人給推倒,圍觀的人下意識後退,沒有支撐,中年男人直接摔在地上,往後滑出好大一截。“打架是不是,媽的,”中年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西裝上滿是灰塵,袖子上還磨出了個洞,他脫掉外套,氣吼吼地嚷,“我老遠遠就按喇叭了,他是聾子聽不見還是腦子不好使!”“我操**,”徐小岩氣得要發瘋,眼睛都紅了,直接就要撲上去揍人,許喃見狀,怕他把人打出個好歹,連忙伸手去拽:“徐小岩,別打!”徐小岩氣狠了,誰攔都不好使,按著中年男人就給了一拳,效果立竿見影,猩紅的血從男人的口鼻飆射出來,染紅了徐小岩的拳頭。“徐小岩!”許喃又急又氣,但常年運動的徐小岩比他強壯多了,根本拉不住,“你快放手!”“你他媽逆行超速還有理了,”徐小岩整個人都瘋魔了,“幹不死你老子就不叫許小言,臭傻逼!”比起許喃,長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就更不中用了,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兩拳下去整張臉上都糊上了血,看著分外可怖。徐小岩還想打,抬起的拳頭卻被一隻手攥住,徐小岩回頭,眼睛通紅地看著身邊的男人:“放開!”因為剛剛把許喃從疾馳的汽車前拽回來,男人的襯衫顯出幾分淩亂潦草,卷起的袖子落了一半下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狼狽的形象,對他沒有絲毫影響。徐小岩因為打籃球,個子很高,向來隻有他低頭看人的分,麵前的男人身高和他大差不差,但他卻能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一種居高臨下地俯視。徐小岩的力氣很大,但接連兩次掙紮,都沒能從男人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腕,這人像是銅澆鐵鑄似的,根本無法撼動。“聽不見你哥說話?”男人揚了揚眉,神情冷靜。徐小岩一愣,偏頭去看他身邊的許喃,許喃險險擦著車身被拉拽回來,沒有受傷,但此時眼睛很紅。見他總算是看到自己了,許喃氣得直接給他一巴掌,打在手臂上發出“啪”地脆響:“叫都叫不住你,你倒是把他打死啊,去蹲個十年八年最好!”徐小岩從來沒見他哥這麽生氣過,一腦門子的火氣噗嗤一聲被澆滅,訕訕道:“我就見不得人這麽罵你,明明就是他的錯……”“關你屁事,這是我的事,我讓你插手了嗎!”許喃氣得耳朵嗡嗡作響,頭疼得像是要裂開。徐小岩打球不錯,現在正在走進國家隊的審核流程,要是因為打人被記過,那指定是沒機會了,即便是沒有這事兒,大學期間被記過,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還會影響到以後的工作。被罵了徐小岩也不敢回嘴,反倒是看到許喃這氣狠了的樣子,被嚇了一跳:“哥,你別氣,都是我的錯,你別氣!”許喃受傷導致中樞病變引起的神經性耳聾,生氣很容易加重病情,甚至可能引起其他的生理病變,醫生一直叮囑他切忌情緒大起大伏。許喃連著深吸幾口氣,劇烈的頭痛才算是緩和些許,隻耳朵還是鳴叫得厲害。許喃才再次開口的時候,情緒已經沉澱下來,他穩了穩聲音才道:“你先回學校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那怎麽行……”徐小岩急吼吼地嚷,才開了個頭,就被許喃的表情給壓了下去,聲音變小了很多,“可是我們約好了一起去做檢查的……”許喃回頭看了眼還躺在地上,唉唉叫喚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檢查個屁,你給我趕緊滾!”就這情況,別說今天,幾天都不一定能處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