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哭笑不得,他和秦鬱上原本就是半公開狀態,再在秦鬱上“不經意”的宣傳下,圈裏的人,十個裏有八個都知道了。“那不是還有兩個不知道嗎?”秦鬱上哼哼,“我得讓那兩個沒眼力價地趁早離你遠一點。”“行行行。”江來投降了,“你給我選,你讓我穿什麽我穿什麽,行了吧。”“怎麽這麽乖啊。”秦鬱上笑著在江來唇上吻了吻,想起什麽又道,“對了,劉製片還讓我最後講兩句,你說我講點什麽好。”“隨便吧,你自由發揮。”江來頓了頓,猛然意識到什麽,盯著秦鬱上問,“你想說什麽?秦鬱上,你可別搞公開表白那一套。”從秦鬱上瞬間僵硬的表情看,江來明顯說中了他的心思。“為什麽不行?”江來光想象那個場景就頭皮發麻:“總之不行。”在秦鬱上再三追問下,他才不得不瞎編一個理由:“太老土了。”“老土嗎?”秦鬱上摸著下巴琢磨,江來趁機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被擠亂的居家服,再一次警告:“你要是敢搞這一套,我回來就把公寓密碼給改了。”“行行好好,我不搞了。”江來不信,盯著秦鬱上那明顯陽奉陰違的表情,威脅進一步加碼:“不信你可以試試。”說著他故意停頓,目光往秦鬱上某處一掃,秦鬱上頓時感到一陣涼意嗖嗖嗖往上竄,捂著褲.襠驚恐道:“你想幹嘛?”江來笑著拍拍他的肩,那笑容仿佛在說“知道怕就行”,而後他從秦鬱上和衣櫃之間的窄縫裏強行擠了出去。首映禮倒計時一周,秦鬱上明顯忙碌起來,每天早出晚歸同導演組確定最後的成片,雖然不願意但也要配合一些宣傳。客房那間吱呀作響的硬板床被他處理掉了,重新購置了桌椅,改造成一間小型書房。每天回家後,秦鬱上就鑽進書房,跟江棠承兩人貓在裏頭不知道幹什麽。大的不靠譜,小的鬼點子多,江來直覺這兩人湊在一起沒好事,時不時就去敲門端茶送水果,名為關心,實則觀察敵情。但每次他推開門,就見秦鬱上在桌子後伏案書寫,江棠承則坐在旁邊椅子上翻著一本《從零教你做導演》。歲月靜好,一點也不像要作。江來擱下果盤,眯眼掃過一圈,未探測出異常,隻能清清嗓子說:“吃點水果。”江棠承從書上抬頭,甜甜笑道:“謝謝爸爸~”秦鬱上也從文件上抬頭,甜甜笑道:“謝謝老咳咳,謝謝。”江來收起射向秦鬱上的眼刀,在書房站了一會,悻悻地關門走了,心道難道是他多想了,這倆人不是要搞事?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門關上的瞬間,江棠承拋下書從椅子上竄下去,跑到秦鬱上身邊問:“怎麽樣,這張畫得行嗎?”秦鬱上手指點著一處說:“這邊角落加一盞台燈,氣氛溫馨點,後麵天空再加幾顆星星,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把你爹我畫得帥一點。”江棠承頂著一頭亂呼呼的頭發,無語地看了秦鬱上一眼。秦鬱上伸手把他那頭卷毛呼擼得更亂:“到時候能不能給你爸一個永生難忘的驚喜,就看你的了。”首映禮當天,小周開車來接一家三口。小周也一身筆挺西裝,剪了個利落發型,整個人顯得很精神。江棠承喊道:“一笑哥哥!”自從知道小周大名叫周一笑,江棠承就愛這麽叫他。“你今天好帥啊!”“謝謝崽崽!”小周高興道,“哇,你今天也好帥!”江棠承穿的是秦鬱上帶他去裁縫店定製的小禮服,前一天剛送來,他寶貝地不行,立刻掛在自己臥室,隔一會就要去摸摸,今天出門前老早就換好衣服,連領結都是自己打的。小周越過江棠承朝他身後看去,心中呦嗬了一聲,心道他秦導和江老師是把首映禮當婚禮了嗎?江來看到秦鬱上給他準備的禮服時也是同樣感受。“純白的?”江來勾著領子把那件白色西裝外套拎起來,再看看床上的珍珠白襯衫和白色西褲,“你確定?”“確定啊。”秦鬱上道,“白色好看。”江來瞅著他從頭到腳一身黑,反問道:“好看你怎麽不穿?”“你皮膚白啊,比我更合適。”秦鬱上點了點手表,推著江來進臥室,“時間差不多了,快點換上吧,你看你還不如兒子積極。”江來回憶著這一幕上了車,車子穿過燈火繁華的嵐城,抵達了首映禮舉行的酒店。除了《分秒》主創,劉製片又請不少圈中和媒體人助陣,現場星光熠熠。常規的主創采訪和互動環節過後,首映禮便結束了,一小部分人移步去旁邊一個小型宴會廳。剛才還在台下乖乖看著兩個爸爸登台的江棠承,一進宴會廳就開始撒歡,掙開江來的手往一道熟悉的身影跑去。“小喬哥哥!”喬阮轉身,眼睛頓時亮了,蹲在地上抱住江棠承:“崽崽,我可想死你了!”“我也想你了。”江棠承聞到喬阮身上的椰子味,“你是用了我送你的椰子油嗎?”“是啊。”喬阮說,“就是你上次去馬爾代夫給我帶的椰油皂,好聞不。”“好聞。”“對了崽崽。”喬阮單膝跪在地上,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到江棠承麵前,“你看這是什麽?”江棠承頓時睜大眼,小聲驚呼:“哇,貓貓!”手機播放的視頻裏,兩隻黑白小土貓正圍著一隻銀虎斑的緬因貓不停拱,體型碩大的緬因癱坐地板紋絲不動,表情明顯在說莫挨老子,然而也沒動手把那兩隻小貓趕走。江棠承認出了那兩隻小貓:“是不是酒店樓下花園裏的那兩隻啊。”“是啊。”喬阮說,“我前段時間從救護站把它們領回家了,想讓它們跟我家寶寶相處看看,沒想到我家寶寶竟然沒撓它們,我就一起養了。”江棠承羨慕了:“小喬哥哥,你好幸福,家裏有三隻貓貓。”俞珍也帶著女兒來了,秦鬱上對小姑娘豎大拇指:“我上次說錯了,你比你媽有眼光。”小姑娘高貴冷豔地看了秦鬱上一眼,轉頭去找江棠承玩去了。俞珍更懶得理秦鬱上,端著杯香檳飄然轉身去找江來了。秦鬱上也跟過去,往江來身邊一站。江來保持笑容不變,從嘴角擠出一句話:“你離我遠點。”秦鬱上非但沒走,反而挺直脊背,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微笑:“幹嗎,咱倆黑白配,就得站一起。”兩人身姿筆挺,黑白組合分外吸睛,江來敏銳地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視線。他心道你不走我走,端著杯白水就要跟俞珍去角落單聊,被秦鬱上一把拉住:“行行,我不跟著你了,你熱不熱啊,把你外套脫了吧,我給你掛起來。”宴會廳裏空調溫度適宜,但江來心想珍珠白的襯衫好歹沒純白的外套那麽顯眼,於是脫下外套遞給秦鬱上,視線在對方笑得開懷的臉上停留兩秒,總覺得這人沒憋著好事。另一邊角落裏,梁鬆正半掩著嘴打電話,老伴去國外看女兒,他好不容易能放飛自我,對著電話一個勁兒保證“哎哎哎不喝不喝,我保證滴酒不沾,有秦鬱上看著我呢你擔心什麽”,結果剛掛斷,就對服務生招手。“都有什麽酒啊,二鍋頭有沒有,沒有?哎算了,香檳也湊活吧。”梁鬆把一杯香檳端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感到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動了,正要喝,杯子忽然被旁邊伸出的一隻手奪了過去。“哎?”梁鬆定睛一看,“秦鬱上,你這臭小子!”秦鬱上正要去給江來掛衣服,轉頭就見梁鬆窩在門邊角落,偷偷摸摸不像幹好事。他轉手又把酒杯還給服務生,晃了晃另一隻手上的手機:“師娘剛給我發信息,讓您晚上除了果汁什麽都不能喝。”梁鬆氣得瞪眼。秦鬱上對一旁的小周道:“小周,今晚你就負責看著梁導。”“得嘞。”小周笑眯眯道,“梁導,對不住了。”“你你你”話沒說完,秦鬱上已經拿著江來的外套飄然離去。梁鬆叉腰,目光從秦鬱上的背影移到小周身上,仿佛在思索什麽,半晌忽然笑眯眯地豎起一根手指:“小周是吧,讓我喝一杯,就一杯,我在下部劇裏給你安排了角色,有台詞哦。”小周滿頭黑線,但堅持職業操守不為所動。梁鬆繼續加碼:“讓我喝半杯,我給你個男三號。”小周:“……”“就兩口,男二號!”“……”“一口,下部劇讓你做主角!”裴頌進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最後一句,當即嚇了一跳,心道影視圈裏潛規則已經這麽明目張膽了嗎?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慶幸自己當初沒去拍戲。裴頌環顧四周,沒看到江來,反倒看到了江棠承。沒辦法,誰叫江棠承身邊圍了一群人,把他眾星拱月般擁在中間,想不注意都難。裴頌嗖嗖嗖走過去,速度快到如腳下生風,仿佛隻要足夠快別人就不會注意到他。走到江棠承身邊他不得不停下,打招呼道:“嗨。”江棠承也認出了眼前這個長腿大帥哥,一個稱呼他爸為哥的男人,於是也酷酷地:“嗨。”裴頌黑線,心道他哥的兒子還是這麽有個性啊,隻好主動問:“我哥呢?”江棠承手指一個方向,裴頌順著看去,立刻鬆了口氣,調轉方向走過去。江來看到裴頌時著實吃了一驚:“你不是在國外嗎?”他前兩天看到裴頌的微博ip還在國外。“哥,你這麽關注我啊。”裴頌高興了,“我剛下飛機就來了,哥你第一部 電視劇開播,我怎麽也要來給你撐撐場麵啊。” 說著他看看四周,忍不住又擦了把汗:“好多人啊。”江來不免感動,裴頌一個社恐竟然為了他主動來這種人多的場合。“謝謝。”裴頌聽出這兩個字的份量,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什麽又道:“哥,我聽了你的話去做谘詢了,感覺有點效果。”江來遞給裴頌一杯葡萄汁,和他輕輕碰杯:“這種事急不得,慢慢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裴頌看著他笑:“嗯,哥你說的對。”俞珍旁觀全程,表麵維持著端莊優雅,內心蕩起一陣oooo~的狂笑。秦鬱上這正宮位置,坐得也不是那麽穩啊。秦鬱上給江來掛好衣服,回來就看到江來正和裴頌舉杯談笑,當即黑臉,正要走過去,忽然瞥見了角落裏的聞紹。這樣的場合聞紹一向如魚得水,恨不得端著杯香檳滿場飛,怎麽一個人喝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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