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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_83660路放見她這般,心中不忍,待要寬慰她幾句,卻不知如何說,就在此時,忽聽到第二十六夫人來拜。按說路錦正在月子期間,自然是等閑不會見客,不過夏明月與路錦卻是關係非同一般,到底是自小一塊長大的。


    路放聽此,想著避嫌,便要先行離開。誰知道剛走下台階,便見夏明月婀娜多姿地行來了。


    她見了路放,微微一怔,愣在那裏,嬌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麽,但是終究不知道如何開口。


    既然遇都遇到了,路放也隻好停下見禮,又問起她如今可好。夏明月聽了,唇邊勾起一個淒苦的笑來,道:“說不得好,也說不得不好。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這一天天的,也沒個盼頭。”


    路放聞言,卻是不想聽她說起這個,當下就要告辭而去。


    誰知道秦崢此時正好也走過來,手裏提了食盒來給路錦送雞湯。路錦自從喝過她的雞湯後,表示這輩子以前喝的雞湯怕都是假的,不是雞湯,是鴨湯。


    秦崢大步自回廊走來,恰見這和路放說話的女子眼熟,細看之下卻是夏明月。


    夏明月抬眸看向秦崢,眸中不免露出酸澀。尤記得往日,她身形高挑削瘦,看著不過是個模樣還算俊朗的男兒罷了,誰曾想,就這麽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女兒家。更不曾想的是,她竟然嫁給了路放為妻,如今更是借著路放,登上了大淵最為尊貴的後位,從此母儀天下。


    夏明月含淚雙眸,隻見那秦崢如今身形修長,姿容若山,雖則少幾分嬌美,可是那臉龐淨白無暇,竟如凝脂一般,偏偏也不知道怎麽滋補的,那臉麵上竟然仿佛散發出淡淡的粉澤,仿若上好的珍珠。


    她忽然想起自己今早攬鏡自照,卻見鏡中自己,滿麵愁苦,已經如守寡多年的枯朽之人一般。當時心中便是一驚,想著這以後,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從此連半分指望都沒有,這可怎麽熬下去啊。


    雖說她不缺吃穿,鳳凰城看在逝去的第二十六管家的情麵上,自然不會虧待了她,可是這女人家,原本不是吃好穿好便能滿足,原也要一個人兒站在旁邊,陪著風風雨雨,陪著說說閑話。


    夏明月不由得又回首望了眼路放,挺拔若鬆,深沉如海,舉手投足間已經是泱泱帝王風範,這樣豐神俊朗的男兒,如今眸中卻是笑望著剛剛走來的那秦崢,竟然沒有再看自己半分。


    夏明月緊攥著手中帕子,指尖幾乎發白,她踉蹌了下,幾乎站不住,一旁的兩個侍女忙上前扶持住她。


    秦崢一進垂花門,便見這夏明月眸中泛著別樣的神色打量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個皺眉,不過想著她同路家姐弟的交情,還是忍下,上前打了一個招呼,麵無表情地道:“二十六夫人,別來無恙。”


    夏明月勉強扯出一個笑來,道:“別來無恙。”


    說出這句,忽然又回首,對路放道:“兩位如今已經貴為皇上皇後了,沒想到卻來這鳳凰城了。”


    秦崢昔日因為路放之事,對於夏明月就無好感,如今看她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說什麽算話,便不想和她說,恰好此時路錦聽到秦崢聲音,忙在裏麵喊道:“秦崢,我的湯來了?”


    秦崢頓時覺得來了救星,便對路放道:“你先回去,我去給姐姐送湯,待她喝完,我自去找你。”


    路放點頭:“嗯,你快些。”


    路放說完這個,便撩袍邁步離去。


    夏明月暗暗看著那英姿勃發的背影,看著這偉岸男兒離去,想著這個男人其實曾經可能屬於自己,心中便開始抽疼,疼得厲害。再想起剛才路放和這秦崢那兩句言語間的多少默契,臉上更是沒有了血色,腳下也沒了力氣。幸好兩個侍女扶住,要不然怕是都要跌倒在那裏了。


    當下秦崢提著食盒進去,自打開來給路錦吃,路錦和路放剛才一番話,正是心中低落,此時喝了湯後,便覺得暖了胃。暖了胃,心裏也舒服了。


    恰此時夏明月也顫巍巍地進來了,路錦見她這樣,倒是驚了一下,問道:“你怎麽病了?”


    夏明月苦笑一聲,搖頭說:“沒病,隻是昨夜不曾睡好,有些精神不濟罷了。”


    路錦知道她經常如此,當下也不再多問,一時又對夏明月誇讚秦崢這手藝如何了得,這夏明月聽了,越發的難受。再回頭看那搖籃中小娃兒,隻不過幾日功夫,眉眼已經展開,那修長的眉線,那白胖的臉蛋,真個叫人眼饞。


    夏明月怔怔望著,心知自己這一世,怕是都沒有辦法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路錦盯著夏明月,多少已經猜到了夏明月的心思,不過她卻是不以為然的,在她看來,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還沒有人整日裏唧唧歪歪,這不就是她路錦想要的日子嗎?


    這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路錦想起這個,卻是又想起剛才路放所說的話,便問秦崢道:“我怎麽聽路放說,想讓圖招財去大淵幫著料理民生經濟?”


    秦崢點頭:“確有此事。如今大淵萬事待興,路放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朝中也缺少能夠托付重任之輩。若是姐夫能去,再好不過。”


    說著這話時,秦崢從旁看路錦臉色。


    路錦仰臉沉思許久,終於道:“罷了,看來我隻能再幫他最後一次了。誰讓他是我弟弟呢。”


    秦崢聞言,勾唇一笑,望著搖籃中的孩兒,道:“那恰好,大家都去大淵,從此你可以日日喝到雞湯。”


    夏明月聞言,卻是眸中詫異,問道:“誰要去大淵?”


    路錦此時心裏不好,麵上也蔫蔫的,便隨口道:“都去。”


    夏明月看了看路錦,再看看秦崢,眸中露出沉思之色。


    秦崢將路錦之事告訴了路放,路放點頭,道:“如此甚好。”


    於是當日,他便去找圖招財,提起此事,圖招財皺眉良久,終於表示要考慮一番。


    路放倒也不著急,於是讓他先行考慮,若是願意,待姐姐出了月子,圖招財自可帶著家小前去大淵。


    此時路放已經出來敦陽好些時日,恰此時丞相諸葛銘捎來書函,說是諸事需要皇上定奪,請皇上速回。當下路放不再耽擱,帶了秦崢,快馬趕回敦陽。


    回到敦陽宮中,最歡迎秦崢回來的卻是路不棄,路不棄走路已經能走得很好,而且是連帶跑,跑起來顛顛的,扭著小屁股很是可愛。路不棄看著秦崢,眼前發亮,口水直流,一個勁地喊著:“吃吃吃……”、


    霸梅無奈地笑了:“也不知道怎麽這麽饞。”


    此時霸梅已經帶著路不棄出去開府,就住在以前嚴嵩的舊府,打掃一新,把原本那個“嚴”字招待砸了個稀巴爛,換成了寧王府的招牌。一時說著,忽又想起嚴嵩,以前他是跟著南蠻軍混的,自從南蠻軍大敗,多湖死去,從此後這嚴嵩再也不見了人影,倒也奇怪。


    路放對於此事也是奇怪,也曾派人查過,卻是南蠻根本不曾有這等人。而在大炎和鳳凰城,也是派了探子留意嚴嵩下落的,一直未見蹤跡。如此之下,路放難免懷疑,難道嚴嵩竟然去了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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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雖然陰險,且和路家有深仇大恨,不過路放倒也不著急。如今天下初定,多少大事等著他去辦理,嚴嵩不過是一個螻蟻小人,此時倒是不值得大費周章地尋來。


    當下秦崢自和路不棄在這裏玩,秦崢又是手藝靈巧的,既會做各色吃食,又會用柳枝做個口哨啊,編個小帽子啊,隻逗得路不棄很是開心,咯咯咯地笑,在秦崢屁股後麵追著跑。


    霸梅見路不棄和秦崢投緣,便時常帶了他進宮來玩,這是後話。


    此時路放召來重臣,商議國事,這第一等緊急之事卻是采納宮中各色妃嬪宮女,充塞後宮。朝臣有言,偌大一個皇宮,竟然人煙極少,這不是國家興盛之兆。


    路放翻著近期各色奏折,半響終於道:“招納宮女內侍倒是應該,隻是這妃嬪便罷了。”


    諸葛銘聽了這話,卻是無言,他深知路放性情,知道他對秦崢那片深情,怕是不會輕易容納其他妃嬪。但隻是無規矩不成方圓,你既坐在這一國之君的位置上,難免有遵從慣例,唯有多納妃嬪,才能散播雨露,為皇家開枝散葉,從此這江山才能越發牢固。遠的不提,但說這剛剛滅亡的大炎,但凡這皇帝有個兄弟,怕是如今也不會讓路放做到這個位置上吧?


    當下諸葛銘心中暗暗躊躇一番,想著這件事該如何勸說,誰知道路放卻已經沉聲道:“此事不必再議。”


    諸葛銘無奈,一旁的工部侍郎袁鬆待要說話,但是看丞相諸葛銘的神色,便也暫且忍耐下了。


    原來這工部侍郎乃是出自鞍山九馬莊袁家,曾在前朝為官多年,為人清正廉明,當年和路放之父路鵬飛也曾是至交好友。後來劉安繼位,處事昏庸,平日多聽信小人嚴嵩之言,於是這袁鬆便來了一個丁憂還鄉,從此後不再回朝。


    如今朝中缺人,路放便將這袁鬆請了回來,官拜工部侍郎。


    袁鬆和諸葛銘倒也是老交情了,當下袁鬆看諸葛銘神色,便不多言,於是眾人繼續商議其他政事。待到商議完畢,諸葛銘和袁鬆等人退下,袁鬆拉住諸葛銘到了一處僻靜地兒,問道:“這後宮之中,總不能隻有皇後一人啊!”


    諸葛銘嘿嘿笑了下,想著這後宮之主皇後娘娘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當下瞅著袁鬆,道:“你若是有事,直接說就是,何必和我拐彎抹角。”


    袁鬆和諸葛銘極熟的,當下也不客氣,隻好道:“你知道的,我家中三女,自幼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偏也看那行兵布陣之書,如今生得二九之年,尚未婚配,我想著若是能夠送進宮來,也算是一樁美事。”


    袁鬆不好直接說的是,這個三女兒袁靜蘭,也愛個舞刀弄槍的,對路放仰慕至極,曾發下誓言,隻嫁那身穿白袍小將軍。又因為後來打仗,拖延到如今十八歲了,再不嫁出去怕都要熬成老姑娘。他心裏著急,也恰好見如今皇上後宮空虛,想著正好趁此了了自家女兒一樁心願。


    諸葛銘聞言,歎息一聲,道:“你可知道這後宮之主,乃是何等人?”


    袁鬆卻是早已打聽清楚:“我聽聞是個市井女子,原本是個廚子,曾經救過皇上,和皇上是生死之交。”


    諸葛銘點頭:“這就是了,這個女人在皇上心中地位非同一般。你家女兒,別說皇上未必肯讓他進宮,便是進了宮,怕是要和她爭寵也是極難。依我看,還是趁早死了這個心,另尋良配去吧。”


    袁鬆卻是不信邪:“難道這女子竟然是個妒婦?總不能後宮之中,隻有一個皇後吧?如若她無法產下龍子,那偌大一個天下怎麽辦?


    諸葛銘聞言捋須笑道:“左右不是你的江山,你操這心幹嗎?”


    再者說了,他家少爺,看著像是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的樣子嗎?!


    袁鬆皺眉,不再和諸葛銘多言,心中卻是想著,這後宮必然不能隻有一個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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