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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_83660這大炎的街道卻是極為繁華,此時正值盛夏,兩邊楊柳依依,金翠一般,柳樹映襯的後麵,都是劃一的兩層樓房。樓房上掛了各色牌匾或旗子,有金銀店有布莊有書店等,應有盡有,又有說書人在那茶肆裏胡侃,聽得一眾人都連連叫好。


    路放不知道秦崢去了哪裏,想著便去找城中最負盛名的酒樓便是了,結果一打聽,鳳凰城裏最有名的酒樓卻是叫“挽青樓”。路放初聽,未免覺得這個名字太過風雅,倒不像是個酒樓,可是待走到那酒樓前,見得那“挽青”兩個大字,卻是陡然明白過來。


    想著何笑,看似風流,沒曾想卻用情至深,堂堂一介城主,至今未娶,等了十八年。如今那段青離去,他更是拋下一切追隨而去。而如今這挽青樓,想必是因為知道段青素來愛美食,於是特意為她建下,等著她有一日能夠回首。


    但隻是不知道為何那段青偏偏嫁給秦崢之父秦一人這一介布衣,這其中又有什麽故事,尋常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當下路放站在那裏看著,一時有小二甩著鬆江汗巾,隻看他一眼,便知道不是俗人,當下忙熱情招呼進去,又問他幾位,又問他是否要樓上去。


    路放聽了,便問道:“這店中如今可有一身量高挑的婦人,並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


    那小二想了想,卻是道:“不曾有你說的這二位。不過如今遊神醫正偕同一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在樓上用膳,不知你要找的是不是遊神醫?”


    路放聽聞,點頭道:“正是了。”


    於是小二便帶著路放上樓去。這樓板去是竹子的,腳踏上去,吱嘎吱嘎的響。待到了二樓,果然見臨窗的位置坐著兩個人,一個就是遊喆,另一個自然是做男裝打扮的秦崢。


    此時秦崢見路放來了,忙招呼道:“過來,坐這裏。”


    路放含笑過去,坐在秦崢身邊,道:“我忙了這半日,勞心勞力,你倒很是逍遙。”他這話說得其實有些小小怨言的。


    秦崢聽了這話,卻是挑眉道:“你也大可不必忙碌,歇下心來,跟著我們一起看看景致,嚐嚐美食啊,但隻是你自己放不下而已。”


    路放自己想想也是,望定了秦崢,無奈歎了口氣,道:“你說得極是,我隻是放不下而已。”


    此生此世,若能放下,少操一些心,想來他是能多活幾年的吧。


    秦崢不知道路放話中有話,當下拉著他道:“看這裏景致,真個不錯。”


    原來這桌子恰好鄰窗的,隻見窗外有從護城河引來的活水,那兩岸柳枝搖曳,倒映在清澈見底的河水之中,那河上之上有天鵝幾隻,優雅遊動,一時又有女子穿紅戴翠,婀娜而行在楊柳之下,一時風動,水波蕩漾,又有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陣陣荷花清香,坐在這酒樓之上,品著一點香茶,等著那挽青樓的美食,也真叫愜意。


    路放心裏有事,無心欣賞,卻是問道:“這酒樓竟叫個挽青樓。”


    遊喆聞言,卻是嗬嗬一笑。


    秦崢眉目黯淡了下:“想必是有些緣由吧。”


    遊喆掃了眼這二人,這才道:“你們自然是不知道,當年這城主何笑年方十七,那可是風華絕代的少年,一曲風情動九州,不知道多少女子為他鍾情。可是他偏偏喜歡上你那娘親段青。大家都以為這二人必然會成為美談,誰知道啊,你娘愛吃美食,於是何笑就請了天下名廚來為你娘做菜,還特意建下這挽青樓。”


    遊喆嘿嘿一笑,卻是道:“後麵的事兒,誰也猜不到啊,人家吃菜吃得滿意了,跟著廚子跑了。那時候把何笑氣的啊……從那之後啊,他就一下子變了一個人,整天穿金戴金的,做出一股風流相來,笑嘻嘻一副不務正業的樣子。”


    秦崢聽了,放下碗筷,正色道:“我爹自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人,對我娘體貼無比,我娘慧眼識男人,自然跟著我爹走。”


    遊喆低首品茶,笑道:“我原也沒說你爹不好,隻是說說往事罷了。這些事啊,老一輩的都知道,不過人家未必給你說呢,當日何城主傷心之餘,誰敢提起此事,那就是馬上變臉的。於是時候一長,這事也沒人知道了。”


    路放伸手握住秦崢的手以示安慰,他其實年少時也多少聽說過一些,隻是到底是路途遙遠並得並不真切,隻知道這城主何笑曾癡戀一個女子,那女子卻辜負了他。具體姓名等卻是一概不知的,自然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女子竟然是秦崢的母親。


    秦崢其實原本倒也無所謂的,不過隻是並不喜歡大家好似將自己的母親段青總是和何笑聯係在一起,仿佛自己的父親隻是一個過路人一般。


    對別人而言,那也許隻是一個傳說中奪人所愛的廚子,可是對她而言,那是從小將她養大,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曾經她最重要的人。


    她相信母親當年選擇父親一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也親眼看著父親這麽多年來對母親的日思夜想,憂慮成疾。


    路放見秦崢眸中有幾分哀意,知道勾起她的心事,當下不再提起此事,反而問起此間吃食菜色,於是遊喆來了精神,當下如數家珍一般,一一道來。


    秦崢聽起這諸般吃食,漸漸地也把剛才煩惱拋卻,便同路放遊喆二人一起等著美食。


    少頃,飯菜上桌,卻見菜類就點了糊炒田雞、三鮮筍、浮助酒蟹、光明蝦炙等,點心則是十蒸金乳酥,櫻桃饆饠、千金碎香餅子等,另外還有湯羹,遊喆點了土步辣羹和生豆腐百宜羹。


    這菜色一看便知道功夫老道,饒是秦崢見了,也不由拿起筷子要品嚐。雖知道這遊喆卻忽然道:“我可要先說清楚,我從來是身無分外,隻有別人請我吃飯,沒有我請吃飯的道理。”


    秦崢聞言,不由斜眉瞅他:“你往日診金都去了哪裏?”


    遊喆暗搓搓地笑了下,卻是不語。


    秦崢便不再問了,路放道:“原沒有讓你請客的道理。”


    遊喆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這三人吃著精致菜肴,又要了一壺竹葉青,品酒賞窗外風光,倒也悠閑。卻忽而間,秦崢指著窗外,挑眉道:“你看哪個夫人,倒是眼熟。”


    路放看過去時,卻見那楊柳之下,有一個婦人,帶著兩名小丫鬟,娓娓立在那裏,身影孤寂,神情蕭瑟,怔怔地望著水中的白色天鵝出神。


    這婦人卻不是別個,正是他昔日未過門的妻子夏明月,後來嫁給鳳凰城第二十六管家的那個。


    路放隻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道:“吃菜便是。”


    秦崢對此人也沒什麽好感,見此,便也不再看了。


    誰知道這吃著時,卻忽然外麵有一人,大喊大叫:“遊神醫可在這裏?”


    遊喆聽了皺眉,道:“又是哪裏的討債的,怎地在我吃酒的時候上門?”


    路放卻是聽著,這聲音仿若聽過,倒像是圖招財家中宅院某個侍衛的聲音,當下心中微頓,想著難不成姐姐出事了?


    那喊叫之人少頃已經上樓,果然是圖招財府中的,見了遊喆在這裏,如同看到救命稻草,大叫道:“遊神醫速去,我家夫人怕是要生了。”


    遊喆一聽,知道路錦若是生產,怕是難關一個,當下救人要緊,也顧不得吃了一半的飯菜,扔下筷子就往外跑。路放和秦崢當下也趕緊跟出去。


    外麵已經牽了兩匹馬來,當下那侍衛和遊喆共乘一匹,秦崢路放共乘一匹,趕往圖招財府中。這街道上人多,也幸得他們馬技高超,才不會衝撞了人。即使如此,也有玄衣衛注意到了,當下從後麵追趕著大叫道:“站住!城內不許騎馬!”


    可是那玄衣衛一路跟過去時,遊喆路放等人已經到了圖招財府中。那玄衣衛也是一個死心眼,雖然見是第七管家府中,可卻也不畏權勢,當下就要衝上去抓住路放遊喆幾個不法之徒。


    待遊喆衝進去時,卻聽產婆說,夫人剛剛已經生下一個千金,重三斤九兩,母女平安,一邊說著時,一邊有人向圖招財道喜,並將那個繈褓中的女娃抱出來給圖招財看,那圖招財自然是樂得合不上嘴巴了,一並聲地說好。


    遊喆見自己來了也白來,倒也樂得逍遙自在,再也沒有比母女平安更為高興的事了不是嗎。一時那玄衣衛嚷著要進門,這圖招財府上並不大,不過是三進三出的,那玄衣衛嗓門也大,於是嚷得圖招財在內院都聽到了動靜。


    他心下不悅,招手道:“讓那不長眼的進來。”


    很快,這個不長眼的玄衣衛被請了進來,一見到路放,便要說捉拿不守法之徒,誰知道圖招財上前,眯著眸子,笑道:“今日我圖招財喜得千金,你既然來了,賞你一個紅包!”說著,就讓人扔過去一個銀錠子。


    那玄衣衛不認識路放遊喆,卻是認識這大名鼎鼎的圖招財的,當下他見這第七管家圖招財竟然賞自己一個整整的銀錠子,倒是嚇了一跳。再看時,果然自己沒看錯,幾乎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圖招財高興之餘,罵道:“我這裏喜得千金,你卻來找晦氣,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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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玄衣衛一想,人家要生孩子,騎騎馬也就罷了,於是也就拿著銀錠子高興的走了。他走了後,和其他玄衣衛說起從第七管家那裏得了賞的事,大家都震驚了。


    這麽摳門的人手裏,也能拿到賞,這絕對是鳳凰城裏的頭一號新聞啊。


    卻說圖招財得了千金,且自己那嬌滴滴的夫人路錦也是平安無事,高興之餘,自然要大擺筵席,於是商量著三日宴人如何,九日宴如何,滿月宴如何,隻聽得人頭暈腦脹,眼冒金星。


    秦崢和路放進去看過路錦,卻見路錦雖然身體虛弱臉色蒼白,可是遊喆把脈說並無大礙,大家也都放心了。一時路放把遊喆叫過去,問起遊喆道:“除了羅天閣那兩本書,還有其他辦法嗎?”


    遊喆大搖其頭:“自然沒有的。”


    路放皺眉,再次問道:“若是不能拿到那兩本書,秦崢真得沒有任何可能懷孕生子嗎?”


    遊喆斬釘截鐵地道:“真的沒有任何可能。”


    路放眸中黯淡:“世間萬物,皆遵循相生相克之道。但凡有這媚骨天生之人,那自然有破解之道吧?”


    遊喆笑道:“是啊,那破解之道就是羅天閣裏兩本書。”


    遊喆說得無絲毫回旋餘地,路放聽在心中,卻是如被冷水潑了一般。


    遊喆見他神色,便道:“若是丫頭是其他病,便是不孕不育宮內寒症,我都可以一一治來。但隻是這個,我是知道的,世間唯有一個解法,那便是羅天閣的《菊花譜》和《自入洞來無敵手》。”


    路放心間一動,忽抬眸問道:“莫非世間還曾有別個有這種?遊神醫見過?”


    遊喆聞聽,神情便有些不太自然,搓手道:“這個涉及別家私密,卻是不能告訴你的。”


    路放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問了。


    這遊喆歎息道:“想來必然是那幾個長老為難你吧?你若覺得為難,就不妨等等,或許哪天何笑回來了,以著何笑和秦崢母親的交情,也許他願意幫忙。”


    路放卻是扯出一抹無奈:“一則他未必願意相助,二則他回來,還不知道何年何月。”


    他自然知道,何笑離開鳳凰城,幾位長老不知道派了多少人馬去尋,可是到現在不見任何蹤跡。


    遊喆聞聽,也是沒辦法,拍了下路放的肩頭,安慰道:“這件事你好生掂量下吧。其實左右我看那丫頭,也不是氣量狹小之人。你作為帝王之尊,若是她一直無出,你隨便找個妃嬪生幾個孩子不就沒事了嘛!”


    遊喆所說,路放自然明白。


    隻不過,他的秦崢啊……


    當晚間躺下睡時,因路放這幾日忙碌,不曾和秦崢好生溫存,於是這一晚翻雲覆雨,好一番補償,盡自己所能全都給與了她。待到一切結束,他感受著她的溫熱,想著自己所給與的精華全都化為她的氣血在她體內流暢,胸口那裏便發燙發熱。


    他靠在她的發絲上,想著如果不是要什麽子嗣,那這樣又有什麽不好,他願意將自己的精血全都化作她的,讓她一世身體強健,永遠容光煥發。


    一時他喃喃地在她耳邊道:“秦崢,你今日瞧著我那小外甥女,你喜歡嗎?”


    秦崢聽到這個,含糊地道:“自然喜歡。”


    路放唇邊泛起一個溫柔的笑來,親昵地吻著她的耳垂,道:“那你想不想生一個那樣的小娃兒?”


    秦崢凝視著身邊滿懷期待的路放,道:“想……”


    路放聽了,越發細致地啄吻著她的迷人的耳朵,她的頭發,還有她的額頭和鼻子,一邊吻著,一邊含糊地道:“你既想要,那我便會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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