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嚐草激動道:「臣等慚愧,集百人之力也萬難想出這樣的方子。」


    裴質心滿意足,看來係統這玩意不錯,能給他開金手指,劇情以後要走爽文路線了。


    禦醫照方子給殷瑜用藥,這方子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吃了容易嗜睡。


    殷瑜睡一覺醒了,床頭沒人。


    再睡一覺醒了,床頭隱約有人坐在腳踏上,他心中一喜,剛要開口,卻看清了那人的衣裳,太監服。


    惱怒地睡過去,再醒來,還是隻有宮人守著他。


    殷瑜大怒:「皇後呢,朕的愛妃們呢?為什麽沒人在朕床前服侍?」


    小瘦子道:「沒人過來,要不要奴才去叫?隻是皇後怕是不能來。」


    「皇後為什麽不能來?」殷瑜不悅。


    「皇後如今在宮中坐診,求娘娘看病的宮人已經能繞坤寧宮兩圈了。」


    殷瑜詫異:「宮人不是有醫士,他們怎麽能讓皇後親自看診?」


    小瘦子為難道:「娘娘不但親自給看診,所有人拿藥都還不要錢。」


    要不要錢什麽的,殷瑜不在乎,但是殷瑜在乎的是,他的皇後怎麽能給宮人看病?


    「太醫令來了三次了,誇讚娘娘很有分寸,雖然太醫院的藥房快被搬空了,但是珍稀藥材,娘娘是一點沒動。」


    殷瑜失笑。這是拐著彎告狀。


    「傳朕口諭,皇後給人看診,每位收黃金一百兩,藥材費按市價一百倍收取。」


    *


    坤寧宮的一間大院子裏,求診的宮人從院門口繞著宮牆一圈圈的排隊,得有一兩千人。


    蕊菊帶著坤寧宮的宮人勸他們改日再來,但是誰也不肯聽。


    能讓皇後給看診,這是多大的榮耀啊,而且誰身上還沒個毛病,在這兒開方子拿藥一個銅板都不要,這等好事,就是一夜不睡覺,他們都要排著。


    蕊菊給他們時不時地倒點熱水,生怕有人還沒看診,就先倒下了。


    裴質踩著炭盆,將手搭在一個小宮女的腕上,細細聽了會脈搏,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開了個方子,讓宮人自己去太醫院拿藥。


    「每個月來事都疼的話,千萬不能忍著,一定要喝藥調理。等你身上幹淨了,每日一副藥,喝半月,保管你不再痛。姑娘家嬌嬌弱弱的,可不能受疼,一定要愛惜心疼自己,要自己寵愛自己,懂嗎?」


    小宮女狂點頭,淚眼婆娑:「奴婢沒正經瞧過大夫,大家都隻讓奴婢多喝熱水。」


    「多喝熱水是渣男才會說的話,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包你藥到病除。」裴質將方子折好,一臉驕傲地遞過去。


    小瘦子過來把口諭說了一遍,順便強調從現在這個小宮女開始。


    小宮女嚇得直哭。


    裴質皺眉:「黃金百兩,我出了。」


    蕊溪大驚:「娘娘您哪兒有啊?老爺一向清廉,您又不是女子,沒有嫁妝,且宮裏的月例您都賞下去了,哪兒還有黃金百兩?」


    裴質大驚,原來他堂堂皇後這麽窮的嗎?


    失算了,他給六宮賞賜那麽多東西,也隻有一點點能讓他用上,其餘的都被係統造出來的人給浪費了。


    後悔!


    小瘦子還在嚇唬小宮女:「快點拿錢,否則亂棍打死。」


    「奴婢不看了。」小宮女嚇得不輕。


    裴質將方子團成一團,扔了,對小宮女吭吭哧哧道:「其實,喝點熱水也不錯。」


    小宮女「哇」的一聲哭著跑開了。其他宮人看著,也都迅速散開了。


    裴質膽戰心驚問:「我是不是用太多藥,所以陛下生氣了?」


    小瘦子接過蕊菊手裏的熱茶,笑道:「娘娘多慮了,陛下是心疼您。如果不這樣,您不知道還要辛苦多久。」


    裴質滿心感動,跟著小瘦子去看殷瑜。


    路上,000報:「評論過二百五,開啟一段往事。」


    裴質眼前出現了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臉,正托著雙下巴愣愣地望著窗外,雖然是個小娃娃,但隱隱能看出殷瑜的影子來。


    有個宮妃模樣的人走過來,隔著窗戶給他送了些食物。


    小殷瑜道:「母妃,為什麽他們都能在外麵走來走去,隻有我永遠都被關在這個屋子裏?」


    「沒有為什麽?」那人的聲音溫柔可親,說出的話卻讓裴質打了個寒顫。


    「你隻要知道什麽是應該的,什麽是不應該的,就行了。你是人子,就應該聽母妃的話,不應該去想著別人如何。」


    「母妃教訓的是。」


    「你身為皇子,就應該刻苦讀書,將來登上大位。」


    「是。」小殷瑜耷拉著腦袋,吸吸鼻子,繼續看起書來,連飯都不吃了。


    畫麵逐漸消失,裴質看的心中難受,抱怨道:「哪兒有這樣的母親,將孩子關起來,還在外麵胡說八道。」


    他到時正好趕上殷瑜醒著,招手讓他來床上說話。


    他坐到床上,先看了看殷瑜兩個胳膊的傷勢,都已經大為好轉。


    「皇後不來陪朕,怎麽圍著一群宮人轉?」殷瑜話裏都是抱怨。


    裴質不惱,笑嗬嗬道:「臣一時技癢。」


    「那也不能自降身份,禦醫都不肯給宮人看病。」


    「皇後又如何,宮人又如何?」裴質耐著性子,慢慢道,「臣知道臣的做法,可能有些不符合規矩。但是臣想著陛下是最仁慈不過的一個人,肯定不忍心看宮人被疾病纏身,臣是陛下的皇後,理應與陛下同心,所以才去給宮人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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