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規章製度從一開始就卡了不少混世二代,也因此,倫亞的升學率和綜合評分比一中還要高,成為海城排名第一的初中。在倫亞的富二代,才是真正贏在起跑線的天之驕子。方逾拾的中學時代並不美好,但也多虧倫亞這種住宿製,給了他一個短暫逃避的契機。他坐在車上看了會兒,晚自習教室依然燈火通明。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年比一年卷。方逾拾輕笑一聲,驅車駛入一個巷口。這巷口裏有一堵光榮牆,全都是倫亞畢業的成功人士,方逾拾這種必然榜上有名,隻是從他離開後,還沒機會回來看過。光榮榜沒有照片隻有名字和簡介,規規矩矩的印刷體,每欄巴掌大小,直接寫在藝術牆上,排序倒沒按照年份,方便後來添加混出頭的學生。方逾拾成功在一處坑窪不平的地方發現了自己的名字,嘴角不開心地垂下去。嘖。不是,校方你沒事兒吧?他那麽優秀,怎麽挑了這麽個破地方刻?都看不清名字了!方逾拾忍不住憤憤下車,湊近才知道,這地方不是單純的坑窪。更像是被刀片或鑿子之類的東西,刮去表麵牆皮後重複使用的。方逾拾眯起眼睛,發現自己名字下,有其他字跡被挖去的痕跡。很模糊,但細細描摹一遍能隱約猜出大概。他忍不住抬起手指,覆上那崎嶇粗糙的軌道,指腹緩緩遊走。……梁、寄、沐?方逾拾孔愕然緊縮。第61章 梁寄沐剛到接機站口, 就看見位高挑停滯的大帥哥,懷裏還抱著一大束玫瑰,惹了不少矚目。他忽然有些慶幸今天飛機晚點, 這個時間人不多, 這位喜歡沾花惹草的祖宗沒有被更多人看到。梁寄沐拿起手機,點開語音:“寶貝兒, 抬頭。”不遠處, 大帥哥點了兩下手機。然後抬起頭,在周圍人羨豔嫉妒的目光中, 朝這邊奔了過來。梁寄沐單手掌著行李,另一隻手把人和花穩穩接住。玫瑰上的露水被震出幾滴沾濕肩膀,梁寄沐意外道:“剛買的?”“路過花店,玫瑰隻剩下這點了, 可能是專門留給我買走接男朋友的。”方逾拾從來不吝嗇自己的情話,非常有男友力地拿過他行李,“出差辛苦了梁總,走吧!”手中的行李被換成花,梁寄沐適應良好, 左手和他十指交握,隱晦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沒忘。”方逾拾腦袋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大庭廣眾之下, 注意點影響啊梁老師, 回車上親。”梁寄沐彎著眼睛笑起來:“那我要連本帶息。”方逾拾大方道:“好, 給你親兩次!”但萬惡的資本家從來不知道滿足, 尤其梁總這種心特別黑的。方逾拾給了兩次, 還被多訛了一次。他揉揉紅腫的唇,譴責說:“無恥。”梁寄沐從容道:“罵得好。”方逾拾:“……”越跟這人相處, 越能發現這人到底有多無賴,很難想象平時在外人麵前都是怎麽裝出來的。耍嘴炮再次敗落的方逾拾沒好氣地把嗡嗡作響的手機丟到他懷裏:“這個月打幾十通了。”看到來電人,梁寄沐笑容淡了點,點了接通:“這麽晚了,您還沒休息?”那邊梁青愣了下,沒想到是他接的:“你回來了?回來怎麽沒給我們說?”“您不是渡盛的董事,也不是我的秘書,我沒有義務跟您匯報工作行程。”梁寄沐不冷不淡應著,語氣不親切,也挑不出錯誤。方逾拾看了他一眼,趁著紅燈空擋,從盒子裏摸出一塊椰子糖,親手拆開喂到他唇邊。梁寄沐瞬間就笑開了,薄唇微張,卷走了那顆糖,舌尖還從方逾拾指尖掃過。他說:“謝謝,很甜。”方逾拾沒吭聲,搓搓指腹,揉走那抹酥麻的癢意。梁青隱約聽到些動靜:“你跟方逾拾在一起,你們在幹什麽?”“他來給我接機。”梁寄沐含著糖塊,含糊道,“倒是您,這麽晚了給他打電話有什麽事嗎?”梁青似乎噎了一下,短暫的停頓後,理直氣壯道:“你們結婚都快一年了,他一次都沒回來看過我們,過年也不送禮送祝福,吃飯都沒一起吃過,你覺得合適嗎?”梁寄沐短促笑了聲:“你當他是我們家的?”梁青放緩語氣說:“就算你再不喜歡他,畢竟還是聯姻,方逾拾是名義上的梁家人。”梁寄沐挑起眉:“您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我家的,關你們什麽事?”方逾拾一直支棱著耳朵偷聽,聞言猛踩刹車,兩人身子晃了晃。梁寄沐幹脆利落掛斷電話:“開慢點,注意安全。”方逾拾心情複雜,繃住嘴角:“你那麽說,她不會找你事吧?”梁寄沐渾身都寫著無所謂:“找事兒再說吧。”跟政府那邊打太極拉扯了半個月,太陽穴嗡嗡疼,好不容易結束,實在不想再跟家裏玩心眼。方逾拾默默咽回本來想提及的初中話題。不知道梁寄沐的名字為什麽會出現在光榮榜上後,又被人刻意抹去。按照梁寄沐現在的名聲和勢頭,愛蹭熱度的倫亞不說拉橫幅,至少也得買個詞條熱搜之類的混混大眾眼熟。但現在,方逾拾上網搜,都沒能搜出梁寄沐以前到底有沒有在倫亞上過,百度詞條裏隻點明大學,沒說小學初中。度娘給不出答案的問題隻能問本人,但看到這人眉宇間毫不掩飾的疲憊,他轉而道:“不然,我跟你回去一趟吃飯唄?你媽媽看起來真的很希望我見她一麵。”梁寄沐上下牙齒一碰,不小心咬碎了糖,椰香瞬間布滿口腔:“沒關係,你不用……”“用的。”方逾拾很認真地打斷他,“我不想你被她為難。”梁寄沐掀起眼皮,輕輕“嘶”了一聲。方逾拾忙問:“怎麽了?”“沒大事。”梁寄沐答道,“心跳快了點而已。”方逾拾不滿道:“說正事兒呢。”梁寄沐抬起手,食指指尖抵在心口,把亂跳的節奏壓回去:“好,我們五月初回去一趟。”五月初,正是海城天氣逐漸回暖的日子。方逾拾忙著工作和購置新衣服,把倫亞的事兒忘到了九霄雲外。還是回梁家吃飯的時候,看到二樓收藏室貼滿梁寄沐的獎狀作品,才遲遲地回想起這件事。他們回來得時間不湊巧,梁父陪梁青在醫院還沒回來,兩人隻好窩在沙發上的打遊戲。射擊類遊戲梁寄沐不常玩,但技術夠硬,兩人配合度極高。隻是今天運氣不太好,雙排都被坑的連跪兩局,方逾拾沒了遊戲興致,提出要上樓觀賞梁教授的臥室。梁寄沐沒有猶豫,答應下來。於是方逾拾就被學霸的光輝閃瞎了眼。梁總的學術生涯不可謂不壯觀。從小學開始一路跳級,初中畢業才十二歲,上了一年私立高中,直接特招進入首都大少年班。方逾拾上學早,十一歲上初中,後來也跳了一級,十四歲初中畢業升高中,沒兩年又出國留學。其實已經很牛逼了,但跟梁老師比起來,還是有點不夠看。收藏室裏大大小小的成就琳琅滿目,光站在這兒,仿佛就被知識熏陶了。方逾拾從頭看到尾,好奇道:“都是你大學後的,初中和少年班時期的怎麽沒有?”“被我收起來了。”梁寄沐指了指地上某個大箱子,卻沒有打開的意思,“這些東西不太能見人。”“這有什麽見不得人?你不會想說年紀小獲獎也小拿不出手吧?”方逾拾譴責地戳他肩膀,“不許凡爾賽,梁老師。”梁寄沐失笑:“真不是。這裏麵是真的見不得人,你還是別看了。”方逾拾抱著胳膊,直接問:“你初中倫亞的?”梁寄沐眼中罕見地流露出驚奇:“你怎麽知道的?”“我初中也是。”方逾拾剛要再說些什麽,樓下忽然傳來聲響。梁青他們回來了。方逾拾止住話頭,跟在梁寄沐身邊下樓。雖說梁老師表示沒必要迎合他們,但方逾拾還是換了身幹淨清爽點的衣服,買了禮物,禮節一點沒失。按理說梁青這種人,就算再不喜歡他,表麵功夫做到位也是沒問題的。但這兩人剛一進門,麵色就很難看。方逾拾仔細瞧了兩眼,發現她難看的臉色好像還不是針對自己,是針對身邊站著的梁寄沐。“是不是還因為你上次說的話生氣呀?”趁著兩人都在餐廳,方逾拾拉住梁寄沐小聲打探。“應該不是。”梁寄沐也擰眉,不太理解,“前幾天打電話還沒這樣,不太像延遲反應。”那就奇了怪了。還有什麽能讓梁青給梁寄沐撂臉色的事?方逾拾合理猜測:“會不會有你的仇人告狀?”梁寄沐失笑:“我哪兒來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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