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和聯姻對象一起人設翻車了 作者:禪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哥們你沒出老千吧?”方逾拾聳肩,用法語回道:“骰盅是你們的,我上哪兒出老千?”那些人心服口服地幹完一瓶酒。方逾拾陪他們喝完,起身打了招呼:“你們繼續玩,我去那邊調個酒。”這一桌現在就他喝得最少,大家醉醺醺的點頭,誰都沒精力去想他到底還回不回來。方逾拾拐了彎,直上二樓,挑了個卡座,一邊喝酒一邊往下看。林北謙那家夥最近仿佛沾染上了什麽惡疾,天天晚上打電話給他洗腦。心理醫生最厲害的手段之一就是口才,他無可避免地被說服,聽從對方的建議,在梁寄沐看不到的地方,靜靜看這人玩。他點了點耳麥,百無聊賴跟林北謙聊天:“你不讓我去跟人家玩,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情嗎?”林北謙特別懂:“太監逛青樓的無力。”方逾拾:“……”林醫生,你真是貨真價實的心理學博士。林北謙問他:“梁寄沐在幹什麽?”“在跟人家打牌,看樣子贏了不少。”方逾拾打了個哈欠,“等會兒喝酒讓他買單。”“說得跟他熟了你就不讓他買單一樣。”林北謙不客氣地嗤笑,“他沒跟別人耳鬢廝磨?”方逾拾扯扯嘴角:“他潔身自”話音未落,就見調酒師把酒推給梁寄沐的時候,手指從他帶著半指黑手套的腕部輕輕擦過。方逾拾瞬間握緊了酒杯。林北謙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調笑道:“潔身自好?”方逾拾喉嚨發癢,沒回答。梁寄沐像個沒事人一樣,並沒有在意調酒師的小動作,端起酒一飲而盡,兩指推著空杯子過去,低聲說著什麽,應該是又點了一杯。方逾拾死死擰起眉,杯子裏的冰塊都化了,他也沒再喝一口。林北謙道:“看著不舒服?”“廢話。”方逾拾重新加了冰塊和伏特加,連喝幾口,壓下悶火,“我等會兒要是喝醉了把他家拆了,你得負全責。”都怪林北謙的餿主意。“你要是因為這事兒拆他家,梁寄沐估計得送我套別墅。”林北謙笑眯眯道,“別喝太多,喝吐了我就慘了。”方逾拾沒聽清他似是而非的調侃:“我真是腦子抽了才聽你的,現在像個變態一樣擱這兒看他,有什麽意思?”“第一,飽眼福。第二,治治你那礙事兒的潔癖。”林北謙說,“反正你不下手,以後總有人下手。”方逾拾心裏又開始窩火了。“你就非要現在給我說嗎?”明知道他現在對梁寄沐圖謀不軌,還在這兒挑火?林北謙說:“要不是看在五百萬的份上,你以為我那麽閑陪你聊天?”方逾拾不想理這個見錢眼開的人,沉著臉靠在扶手上,垂眸看下麵那人。調酒師碰了一下沒被拒絕,大概是得到了鼓勵,再推過去的時候,動作又大了點。梁寄沐這回倒是又反應了,直接摘掉那隻手套扔一邊兒,端著酒換了個位置坐。方逾拾還沒來及鬆氣,就見他低下頭,跟旁邊女人說著什麽。很正常的交談姿勢,偏偏他就看不順眼。操!就不該讓他一個人去玩!方逾拾忍無可忍起身,肩膀卻被人搭住了。他懶洋洋側目,和一個高大的混血西裝男對上視線,對方用一口流利中文道:“你也是華國混血?”方逾拾看到了他臉上的銀絲邊帶鏈眼鏡,一時間沒把人手打出去:“同胞?”那人痛苦地捂住臉,可惜道:“初中成績不好,我媽把我國籍給改了,出國上的高中,現在正在努力拿回國的綠卡。”方逾拾樂道:“那你加油,我們國家綠卡可不好拿。”“已經努力好多年了。”那人歎道,“你怎麽拿的綠卡?”“我正兒八經華國人。”方逾拾沒好氣道,“我隻混了四分之一的血。”那人也笑了:“好吧,我一半一半,沒你純。不過也是緣分,打一把?”他指了指一旁的桌球。方逾拾對他感觀還不錯,餘光瞥見梁寄沐一局牌還沒完,便答應了。兩人隨便聊了會兒,方逾拾才知道對方叫祁炎珩,隻大自己兩歲,還是本科時候的同級校友。祁炎珩歎氣:“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你比我小兩歲都畢業了,我他媽還沒畢業,也不知道當年為什麽要考這個逼研究生,這破學上得真有意義嗎?”他成績確實爛,現在學分沒修夠,還延畢著。方逾拾看他那張典型的混血臉操著一口流利國粹罵罵咧咧,嘴角抽了抽:“你不該穿西裝,你應該穿老頭衫。”這樣罵起來才地道,不至於出戲。祁炎珩笑了半天:“這不是想著來酒吧玩搞點情趣嗎?我平時不穿這樣的,為了等會兒玩製服才穿的。”方逾拾手一頓,白球擦過全球,碰到壁上。感謝萬惡的豐富想象力,讓他在瞬間腦補出了梁寄沐西裝革履戴眼鏡玩製服的樣子。“低級失誤啊。”祁炎珩吹了聲口哨,看他出神的樣子,饒有興致道,“你覺得我這身打扮怎麽樣?”方逾拾看他一眼:“把嘴巴閉上的話,還不錯。”“我也這麽覺得。”祁炎珩正了正臉色,人模狗樣問他,“那你晚上要不要跟我約?”方逾拾還沒說話,一隻手就搶了過他抱著的杆。他側過頭,眼瞧著梁寄沐麵無表情走到桌邊,微微俯身,隨手把杆子送了出去。看起來力氣不大,杆打球的聲音卻驚得人心髒一跳。白球猛地撞開對方的半球,毫不客氣地撞上壁又反彈回來,在圍觀人員的驚呼聲中打在二號上,又再次碰到五號。五號啪地一聲掉進球袋,還沒穩住,一旁的二號又掉進了相同的球袋,兩顆全色球碰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桌子上瞬間隻剩下四個半球一個全球和黑八,其中被撞開的半球們晃晃悠悠打著顫。精彩絕倫的連鎖球。祁炎珩愣了愣:“沃日。”方逾拾也愣了:“你這麽會的嗎?”梁寄沐沒吭聲,把球杆還給方逾拾,在他對麵站定:“你要跟他約嗎?”方逾拾接過杆子,抬起頭來:“你覺得呢?”梁寄沐向來容易藏光的灰色眸子一點亮都沒有,逆著那些吊燈,沉沉看著他。“我不知道。”方逾拾看了他會兒,用杆子點著他肩膀推開,三兩步站到桌邊,把杆子對準了其中一個藍白10號半球,輕佻道:“這麽巧,我也不知道。”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梁老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約我嗎?”梁寄沐這回半秒都沒停頓:“嗯。”方逾拾笑起來,把手撐在台麵上,彎下腰來。“如果能把7號球打下去,我就跟你走。”7號醬色是這桌最後一個全色球。此時它正對右上角的洞,隻要玩家樂意,10號完全可以把它擊落。隻要樂意。梁寄沐倚靠在台球桌旁邊,沒吭聲。他動作仔細地拉住方逾拾腰間將起未起的衣擺,不讓腰有半分露出可能。方逾拾兩隻手都忙,沒阻止他的舉動,隻是低頭看了一眼,忽然冷下聲音:“換一隻手。”梁寄沐擰起眉,最終沒說什麽,換了僅剩那隻戴手套的左手幫他扯住衣服。方逾拾這才不予計較,嬉笑著問道:“好不好?”梁寄沐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祁炎珩,落下眼睫,藏住泛寒意的眸子,淡淡應下:“好。”方逾拾無聲“嘖”了下。這麽淡定呢?他心存不爽,沒忍住歪了歪杆頭。不等再調整,衣擺驟然失去支撐,腰整個被握住,握杆的手被死死禁錮在發燙的掌心。方逾拾“我操”一聲:“你幹什麽?”“在犯規。”梁寄沐貼在他耳邊輕聲應了一句,抓著他的杆,二話不說擊中10號球。10號徑直發出,球心對球心,滿滿當當撞在7號身上,不出意外地將其碰進球袋。方逾拾愕然直起身,杆被強迫放下。梁寄沐從後麵單手攬著他腰,另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把額頭埋進他頸間,悶聲道:“跟我走。”方逾拾氣笑了:“你犯規還想我跟你走呢?”“你沒說不許犯規。”梁寄沐歎了口氣,軟下語調,“跟我走吧。”方逾拾被這一聲歎得沒了脾氣。他對被忽視已久祁炎珩無奈笑笑:“不好意思啊,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