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手腕翻過去,對著他攤開掌心:“其實,我想說的是這個。”碩大的鑽石反著吊頂燈的光,方逾拾這才發現,他忘記戒指了。梁寄沐並未責怪他:“手伸出來。”方逾拾乖乖伸出手。梁寄沐在無名指和中指間猶豫片刻,選擇了後者。方逾拾很滿意他的選擇:“無名指要留到婚禮上戴,是嗎?”“是的。”梁寄沐給他調整好後,才低頭自己戴上戒指,“到時候,可就要排練走儀式了。”“我跟著您來,不會出錯的。”方逾拾把左手跟他左手並在一起,兩枚相似的鑽戒閃著一樣的光,碰撞在一起,聲音格外好聽。梁寄沐換衣服的時候還帶上了白手套,現在戒指套在手套外,沒能卡到最合適的指根底部,但也足夠牢固。方逾拾歪歪頭:“梁教授,手指好長。”梁寄沐和他比了比,確實多出半個指關節。方逾拾正欲再比劃比劃,就忽然被cue了名字。“小拾,新婚快樂。”方廉對他聯姻心中有愧,給兩人的賀禮是各一張大支票。俗氣,但方逾拾喜歡。接過後溫聲道:“謝謝爸。”梁父梁母就高級很多,梁寄沐的限量款茶具,方逾拾的文房四寶。不愛喝茶的梁寄沐收得平靜:“謝謝。”不愛寫字的方逾拾夫唱夫隨:“謝謝叔叔阿姨。”他並沒有因為結婚就改口叫“爸媽”。倒不是抗拒,就是不太習慣對著陌生人叫那麽親切,反正梁寄沐也沒糾正他,看起來比他還無所謂。“喜歡就好。小拾,你這頭發再長點記得去把那幾撮毛剪掉啊。”梁青拉著方逾拾的手,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便接著說,“對了,你們婚房定好了嗎?”“我們還是決定分房住。”方逾拾被抓著的手不自在縮了縮。分房沒啥好瞞著的,反正兩家都知道是聯姻,還能逼著他們同居不成?梁青:“不管因為什麽,都是結婚了,分房住怎麽行呢?”方逾拾:“……”還真要逼著他們同居啊?因為頭發事件,他對梁青感官一直比較微妙,聞言求救般看向身邊的人。梁寄沐成功接收信號。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要同居嗎?”方逾拾閉了閉眼。聯姻對象聲音太好聽了怎麽辦?答:當然是讓他多說幾句。方逾拾隱晦地搖了搖頭:“我怕打擾到您。”梁寄沐聽得出,這是變相拒絕。雖然很想說“不會打擾”,但作為一個成年人,該知道分寸,他喜歡是他個人的事,不能因為這個,影響對別人該有的尊重。梁寄沐帶著白手套的手拍拍他後背:“我知道了。去跟朋友玩吧,這邊我來。”方逾拾想多聽兩句,輕輕拽住他衣袖,往自己這邊拉近些:“那等會兒見?”梁寄沐低聲回應:“等會兒見。”方逾拾聽滿意了。心情頗好地跟梁青道別,跟方逾棲去雙排對戰方廉方凱。方廉在那邊敬酒,方凱一人在吃自助,幸災樂禍對他比了個中指:“新婚快樂。最近過得不太好吧?”“謝謝。”方逾拾低調地伸出手,撩了把頭發,中指上的大鑽戒閃閃發光,“過得一般,不過肯定比你想象的好。”方凱麵容有瞬間的扭曲。他諷刺道:“爸說你前段時間刷了八位數的賬單,不會就是這鑽戒吧?喲,結了婚還自己買戒指啊?”“為什麽不行?我有錢娶老婆你很眼紅嗎?”方逾拾徹底不打算在方凱麵前裝了,嫌棄道,“我憑自己本事賺的老婆本想怎麽花怎麽花,總比你賭輸了八百萬都還不起,還要求爸幫忙好。”提到賭債,方凱臉一下變得煞白:“上周那個賬單是你給我寄來的?!”方逾拾優雅落座,捏了個馬卡龍慢吞吞吃著,等最後一口咽玩,才不緊不慢回答他:“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楓禦家辦的事宜都是我在管?”要靠楓禦出錢平賬,方凱不敢告訴方廉,隻能去求家辦那邊。很不幸,家辦一大半都是方逾拾的人。他太懂得財務自由的重要性了,剛上研究生,就讓導師幫忙牽線,兩年下來基本掌控家辦。表麵上他的私人卡對方廉透明化,其實他大半資金財產,方廉根本無法接觸。買鑽戒刷的卡是他故意為之。是在用潛台詞告訴方廉:就算聯姻了,他和梁家關係也不怎麽好,他方逾拾還是楓禦的人。這點,以方凱的腦子做夢都猜不到。他隻知道自己丟人丟到方逾拾麵前了,惱羞成怒,把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轉身就走。方逾拾笑眯眯目送他,給助手發了個消息。【f>10:賭場那邊繼續盯著,不用攔著方凱賭,你幫他瞞著方廉,至於賭債,暫時記上賬,別慌還,攢攢再說。】天天幾百萬幾百萬虧,方凱可能會被罵幾句。但一次幾千萬上億,就算不被逐出家門,方廉也會把他照死揍一頓。而且,方凱他媽袁莉不是要回來了?母子情深,如果袁莉為了瞞住方凱,願意幫兒子還賭債,那方逾拾也沒意見。方逾棲目睹全程,“嘖”道:“哥,你好壞啊。”“你知道哥幹什麽了嗎就好壞?”方逾拾無語。“不知道,反正你笑得很奸詐。”方逾棲把手裏的橙汁遞給他,“喏,消消火。”方逾拾擺手:“不要果汁,給我酒。”方逾棲抬下巴示意另一邊:“梁教授在呢,你想暴露你是個酒蒙子?”“……”方逾拾憋屈地接過果汁悶了一大口,“下回給我拿雞尾酒。”方逾棲跟他碰杯:“遵命。”宴會的主角到得總是比較早,他們一下午的時間都在熟悉場地。直到下午五點,嘉賓們才陸陸續續抵達。梁寄沐和方逾拾被推出去被迫營業。這是企業家族之間的宴會,他們隻需要當好吉祥物,演好恩愛默契的籌碼就行。有錢人就那麽虛偽,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愛情是假的,他們也得演成真的。方逾拾裝作緊張的模樣,問梁寄沐:“怎麽演?”梁寄沐搖搖頭:“沒經驗。”方逾拾眼睛睜得滾圓。什麽沒經驗?沒恩愛經驗,還是沒裝恩愛經驗?梁寄沐看出他眼底的疑惑,無奈解釋:“我沒談過戀愛,也沒結過婚。”方逾拾倒抽一口冷氣。我操,二十七年的母單?他由衷感到佩服:“真沒想到,梁教授這麽……潔身自好。”梁寄沐不置可否:“你談過?”方逾拾驕傲起來:“當然”梁寄沐嘴角耷拉了下去。方逾拾:“!”不開心了不開心了。說談過,是不是會ooc?梁寄沐是不是會嫌棄他?他當即來了個峰回路轉:“沒有。”梁寄沐輕輕推了推眼鏡,看不出喜怒:“沒關係,我不介意。”“真的沒有。”方逾拾無比誠懇,“我這些年,一直都忙著學習。”“這樣啊。”梁寄沐輕笑一聲,意味不明。方逾拾閱人無數,此時也拿不準對方到底信沒信。所以他到底為什麽要腦抽開啟這個話題?他還在想方設法地找證明,梁寄沐卻好像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忽然牽起他的手。微涼的手套麵料觸感很舒服,方逾拾下意識回握。梁寄沐笑了笑:“有人來了。”“哎喲!梁總,恭喜恭喜啊。”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地上自己邀請函,熱情地跟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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