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夠雨露均沾,沒有分毫不耐,一一回應。方逾拾正納悶人脾氣怎麽能那麽好,就聽一道清脆的呼喚:“哥!”人類高質量男性不多,他倆算其二。方逾棲一出校門,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口兩道紮眼風景線。她眼珠子瞪得滾圓。“梁、梁老師?”方逾拾把常溫果茶遞過去,關切道:“下課了,累不累?”這回,方逾棲眼珠就不是瞪大了,而是快要掉出來。他哥,真能裝啊。方逾棲腦子飛速旋轉,冒出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猜測:“哥,你是和梁老師結婚?!”方逾拾做夢都不敢想象如此玄妙的劇本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方逾棲不僅是梁寄沐學校的,還是梁寄沐的學生。當然不是專業課,是方逾棲自己選了梁寄沐開的選修課。三人到飯店後,梁寄沐被方廉叫走聊公事,方逾拾兄妹倆就在角落裏說悄悄話。“不是,他一個搞腦神經科學的,你選他的課幹什麽?”方逾拾咬牙問,“不會是貪圖他的臉吧!?方逾棲我警告你哈,他現在是你嫂子,把你不該有的心思收收。”方逾棲:“……”方逾棲翻了個大白眼:“哥你有病吧?選修課本來就不用符合本專業啊!”她喜歡跳舞,但不是舞癡,課餘也會搞些奇奇怪怪的愛好。比如梁寄沐新開的關於“生物慣性思維”研究課題,就非常對她胃口。“梁教授已經很久沒開過選修課了,”方逾棲說,“今年超級幸運,他竟然開了麵向大一的選修課!”方逾拾咂舌。那還真是巧。方逾棲說:“而且,哥你應該不知道,梁教授的課是掛科率最低的,無限趨近於0。”方逾拾意外抬了抬眉骨。還以為梁寄沐會是那種,非常非常嚴格死板的老師。小說裏不經常寫:高冷男主對學生要求極高,掛科率慘淡,學生都怕他們bb之類的嗎?看來他新婚丈夫人設,還是有點與眾不同在身上的。方逾棲:“我們輔導員還說,上梁教授的課,隻要給理由,都能拿到假,前提是這個理由不違法犯罪並且真實。”“你們輔導員不錯啊,這還給你們說。”方逾拾笑道,“他這麽了解梁寄沐,估計私交不錯,你多跟輔導員處好關係,有利於你哥我爭家產。”方逾棲:“……方逾拾你腦子裏怎麽全是錢?”方逾拾:“沒辦法,哥就一俗人。”他看了眼時間:“你在這兒自己待會兒,我出去一趟,估計方凱快來了。”方逾棲擔憂地拉住他:“你注意點,別打起來了。”“放心。”方逾拾拍拍她腦袋,轉身離開。高檔餐廳最值得誇的不是飯菜口味,而是服務。剛一出門,就有服務生熱情地上前:“先生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嗎?”方逾拾:“你們這兒最好的紅酒,都有什麽?”服務生彎腰:“稍等先生,馬上給您拿菜單。”菜單琳琅滿目,價格也是非常好看。方逾拾肉痛下單完,抬頭就和姍姍來遲的方凱對上眼:“爸讓你帶的酒?”方凱嫌惡地“哼”了一聲:“死基佬!”方逾拾歎氣:“別這麽罵我,要不是我舍己為人,你就成基佬了。”方凱:“……”有時候真不知道,方逾拾到底是脾氣好,還是臉皮厚。方逾拾笑眯眯擋住他的去路:“有件事情,我得囑咐你一下。”方凱:“什麽?”“你罵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方逾拾搶過他懷裏的酒,“但是進去後,對方逾棲和梁寄沐,嘴巴放幹淨點。”他都舍不得多罵方逾棲一句,怎麽能容許方凱滿嘴跑火車?至於後者……對梁教授說髒話,總感覺是一種玷汙。方凱不屑:“胳膊肘往外拐,剛結婚就維護上了?”“隨你怎麽說。”方逾拾把酒扔給旁邊有眼力見裝透明的服務生,“撤掉,換紅酒上來。”方凱一驚:“哎!你想幹嘛?那是爸讓我拿的!”方逾拾:“梁家的兩位長輩不喜歡喝白的,來之前,爸沒給你資料嗎?”方凱心虛了起來。當然給了,但他沒看。方逾拾慈愛地拍拍他肩膀:“沒看?沒事,哥給你善後,等會兒幫你送進去。”方凱懷疑地看著他。狗腿子會這麽好心?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他不懂紅酒,隻能不甘不願進屋。他進去後,方逾拾笑眯眯問尚未離去的服務生:“等會讓進去後,該說什麽你知道吧?”服務生笑笑:“小先生拿錯了酒,幸好您早有準備,給各位長輩準備了禮物。”方逾拾心情大好,掏出錢包拿出一疊紅票子塞他手裏:“我掐指一算,你前途無量。”距離約好的點還有半小時,梁家兩位長輩家住的遠路上耽擱,估計要踩點到。方逾拾無心在房間裏虛情假意,出去買了根棒棒糖,叼在嘴裏緩解煙癮。結婚有利戒煙,他已經很久沒碰了。身後,方廉也不知道怎麽和梁寄沐出來了,看動作,似乎是方廉邀請梁寄沐抽煙,梁寄沐在推辭拒絕。方逾拾咬了咬可樂味棒棒糖。老頭子真沒眼力見,梁教授一看就不可能抽煙好嗎?他實在好奇,偷偷摸摸挪動腳步,縮短彼此間的距離,光明正大偷聽。法律上都是一家人,聽一聽又不違法。方廉嗓音被煙熏得略啞:“我的意思是最近先湊和辦個訂婚宴,態度現有了,婚禮以後就無所謂了。”原來是籌劃婚禮呢。方逾拾心道也好,省事兒。“我不讚同。”梁寄沐語氣意外得不容置喙,“聯姻歸聯姻,該有的儀式感,一個也不能少。”方廉“嘖”道:“其實真沒必要,我們小拾很懂事,會理解的。”方逾拾一個大白眼差點把黑眼珠子掀過去。心裏吐槽還沒出,梁寄沐緊接著開口。“我能給的,為什麽要委屈他?”“……”哢嚓。方逾拾口中的糖塊,被咬碎了。很難描述聽到這句話是什麽心情。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沒聽到過這種話,所以找不到詞來形容。海城香樟樹多,裹滿熱意的暖風一吹,樹葉和人心就一起被吹散開。方逾拾耳邊全是沙沙聲,再聽不見梁寄沐的聲音。那兩人應該是走遠了。咬碎的糖果姍姍來遲泛起甜味,方逾拾摘掉光禿禿的小棍,想用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扔進垃圾桶。這時,一道虛弱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你是……小拾?”方逾拾手一抖,原本能完美三分的棍棍在垃圾桶邊緣磕了一下,顫顫巍巍才驚險落進去。他鬆了口氣,轉過頭笑笑:“梁叔叔,梁阿姨。”很巧,梁寄沐爸爸媽媽都姓梁。梁青輕輕點頭,臉上的笑容卻在觸及他頭發的時候頓住。“你染的頭發嗎?”方逾拾一愣。沒想到第一個點出頭發問題的不是梁寄沐,而是嶽父嶽母。他微不可查攏了攏眉心。和梁寄沐禮貌有風度的口吻不同,梁青的語氣極強勢,他很不喜歡。於是解釋的話忽地卡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梁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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