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親了親冉航的唇角,銀框眼鏡下的烏瞳似笑非笑,“我都聞到你的信息素了。”雖然霍斯銘沒有標記過人的經驗,但聽說omega發熱期的時候都會比較害羞,話不能按照字麵意思理解,就比如這個時候他們說“是”就是“不是”的意思,反之,說“不是”就是“是”的意思。“可……” 冉航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麽和對方解釋,“我真的不是。”霍斯銘微勾起唇角,“好,不是。”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哄三歲小孩一樣,一聽就是在敷衍自己。“……”冉航的臉更紅了。他到底要怎麽解釋霍斯銘才能相信他不是omega啊?關鍵是他看上去也不像吧?就在他思索的間隙,唇上落下一道溫熱的觸感,霍斯銘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俯身吻住冉航,將對方後頸的防溢貼輕輕撕了下來。頃刻間,原本甜膩的奶油味中忽然透出一股冰涼滲人的冷意。霍斯銘隱約察覺到了點不對勁……“唔!”麵前的人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猛地一個翻身吻住了霍斯銘,兩人的位置瞬間上.下顛倒過來。絲絲縷縷沁人心扉的薄荷味向霍斯銘襲來,帶著明顯的侵略性。同性相斥的本能讓他天然地抗拒著這股信息素,難受得他後頸腺體都開始發疼。霍斯銘驀地繃緊了咬肌,不可置信瞪大的烏瞳中倒映出青年半眯起的眼眸,冉航原本那雙溫和無害的狗狗眼此刻倒帶上了些獸性。霍斯銘這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omega的信息素。冉航就不是個omega!霍斯銘緊皺著眉頭想掙開對方的束.縛,卻被alpha牢牢地握住手腕。冉航的力氣遠比他想象的要大。鋪天蓋地的alpha信息素如同浪潮一般將人淹沒。在這個幾乎有些令人懸.溺的吻中,“啪!”,銀框眼鏡從霍斯銘的鼻梁上滑落,歪斜地掉在床上。待麵前的人終於放開了自己之際,霍斯銘原本冷峻的烏瞳泛著紅,氣息還有些亂,他一把拽過冉航的領子,厲聲道:“你是alpha?”冉航眨了下眼,神情看起來還有些委屈,“我從來沒說過我是omega啊?”到底為什麽覺得他是o啊?霍斯銘拽著冉航的領口從c上坐起身,似乎有些難以消化眼前的人不並不是“小甜o”的事實。他緊皺著眉頭動了動唇,半天才說出一句,“你知道我也是alpha嗎?”冉航:“知道啊。”霍斯銘看著對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快被他給氣笑了,“知道你還來招惹我?”“因為……” 冉航半垂著眼睫,耳根很紅,“我喜歡霍先生啊。”聽到“喜歡”兩個字的瞬間,霍斯銘隻感覺心跳忽然變得很快,好似得了某種怪病一般,連帶著反應也變得遲鈍了,他愣怔地說不出話,任由對方抱住自己。冉航用鼻尖輕蹭著對方的頸窩,“所以是alpha的話,霍先生就不會再和我出來了嗎?”“那我是不是不能再到霍先生家裏做飯了?”“以後都見不到霍先生了嗎?”說到最後,竟帶上了一絲委屈。霍斯銘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對方的語調聽起來就好像他是那種沒有良心隨便遺棄小狗的人一樣,他用力地捏了下冉航的後頸,“我有這麽說嗎?”就算他現在知道了冉航是alpha,還是完全看不得對方難過的模樣。媽的。真是栽在這人身上了。“不過有些事我們最好還是提前講清楚。” 霍斯銘半垂著烏瞳,他伸手捏住對方的下頜,alpha兩顆尖尖的犬齒頓時露在外麵,“你標記過人沒?”冉航愣了一下,“沒有。”霍斯銘抿起唇角,循循善誘道:“完全沒有經驗?”冉航:“嗯。”“那不如你躺著,我來幫你,嗯?” 霍斯銘捏了下冉航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帶著股蠱惑的意味,他試圖和冉航講道理,“我肯定不會讓你難受的。”他說完這句話,麵前的人卻毫無反應,冉航置若罔聞地用鼻尖拱著霍斯銘的後頸,甚至發出了那種幼犬的“嗚”聲,“可是……”虎牙好癢,感覺不咬點什麽東西會一直這麽難受下去的。好想咬啊……霍斯銘唇邊的弧度逐漸凝滯,他甚至不知道冉航這麽大一個人到底是怎麽發出這種聲音的。感受著對方逐漸貼上自己後頸腺體的犬齒,他麵色一沉,伸手推了下冉航,“起來。”這人居然想讓自己給他當omega?他怎麽敢的?從身後環抱著自己的雙臂一鬆。冉航放開了他。霍斯銘的掌心觸碰到了一片濕濡,他神情一怔,迅速翻了個身,果不其然,冉航的狗狗眼是紅的。“你……” 他原本那些斥責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霍斯銘伸手撫上對方的臉頰,觸感濕漉漉的,“你哭什麽?”自己是打他了還是罵他了?“沒什麽。” 冉航握住霍斯銘的手,雖然一副很委屈的表情但還是努力與對方拉開距離,“我吃點易感期的藥就好了,霍先生。”望著對方像小狗一樣難過的模樣,霍斯銘額角的青筋抽了抽。媽的。他到底要拿這人怎麽辦?就在冉航鬆開霍斯銘的手慢騰騰地往床下挪之際,他忽然感覺領口一緊。霍斯銘勾著冉航的領子將人拉到自己身前,他狠狠皺了下眉,貼著對方的唇畔一字一句道:“聽好了,就給你標記一次。”未等他話音落下,細密的吻便落了下來。alpha俯身抱住了霍斯銘。霍斯銘的後背陷在柔軟的c鋪上,冉航極具壓迫感的氣息將他籠罩。“就……”alpha尖利犬齒貼上來的瞬間,霍斯銘伸手攥住冉航的後背,氣息有些不勻,“就一次。”身後的人張開唇對著霍斯銘的腺體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嗆人的薄荷味鋪天蓋地地湧來,疼得霍斯銘鼻尖發酸。與標記omega不同,alpha之間的信息素是天然相斥的,即便標記也能產生緩解作用,但卻遠遠不如ao之間的來得容易,就好比將原本匹配的刀鞘與刀換成了兩把針鋒相對的利刃。淡淡的檀木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但身後的alpha卻覺得不夠,易感期帶來的焦灼驅使著他尋求更多的安撫。冉航越不滿足於現狀,他就咬得越深。要命的酸麻感似一陣電流般躍過後頸,霍斯銘緊皺著的眼眶不受控製地溢出生理淚水,他攥著對方後背的指節隱隱發白。媽的。什麽小甜o?分明是小狗崽子……作者有話說:第72章 番外7兩個小時後, 屋裏充斥著甜膩的奶油與冷冽的檀香木味。老式公寓狹小的臥室內,即便沒有開暖氣,房間也依舊很熱,霍斯銘價格不菲的皮鞋與西庫被扔在地上, 被.褥全被捏皺了, 他好似懸溺在一片薄荷味的海中,腦海中總是間或地湧現出大片空白, 什麽也無法思考, 就好像那種充斥著雪花噪音的老式電視機。身邊縈繞著嗆人的薄荷奶油味, 霍斯銘咬牙切齒地想,明明自己也是alpha,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冉航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兩顆尖利的犬齒又抵上了他的後頸,“霍先生,能不能再標記一次?”霍斯銘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聽冉航這麽說了。冉航將他翻了個身, 用鼻尖去蹭霍斯銘的臉頰, 好像小狗撒嬌一般。幾縷碎發落在青年高挺的額前,alpha英俊的麵龐顯得青澀而靦腆, 他直勾勾地注視著霍斯銘, “……最後一次。”對上冉航那雙泛紅的狗狗眼的瞬間,霍斯銘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媽的。隨他去吧。他想。冉航自動將霍斯銘的行為理解為無聲的默許, 他俯下身親男人的唇角,對方平日裏冷峻的神情仿佛融化了的雪, 眼尾眉稍都泛著紅, 想凶人也凶不起來。冉航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原來霍先生沒喝酒, 臉也會這麽紅……好可愛。……空靜幽蕩的房間中, 夕陽的餘暉一點點褪去, 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