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人也是生物工程係的老師,和張盛差不多年紀的一位老教授。冉航:“還是繼續跟張老師搞研究。”對方忍不住誇讚道:“那就是繼續讀博?挺好挺好,這麽有天賦,說不定二十五歲前能畢業,比張教授當年還厲害啊。”冉航笑了一下,“您誇張了。”張盛:“別亂捧他,到時候心也跟著飄起來了。”他話雖是這麽說,臉上驕傲自豪的神情卻是一目了然。點完菜後,冉航始終有些心不在焉,他又給霍斯銘打了幾個電話,但對方沒接,發的消息也沒回。雖然對方平時工作忙,兩人之間的消息經常會延時回複,但剛才那通電話總給他感覺怪怪的,不像是霍斯銘的風格。想了想,冉航還是給楚源打了個電話,他問對方霍斯銘是不是在開會。楚源愣了一下,說霍董不舒服,下午請假回家了,他沒和你說嗎?聞言,冉航微蹙起眉峰……剛才霍斯銘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的狀態有點怪怪的,但霍斯銘又絲毫沒有和自己提不舒服的事。掛掉楚源的電話,他徑直從座位上起身,還是放心不下霍斯銘那邊的情況。江明看著冉航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樣子,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麽了?”冉航將手機放進口袋,“家裏有點事,可能得提前回去。”說罷他去結了賬,和導師打了招呼之後便提前離開了。回到霍斯銘的公寓,冉航一推開玄關的門,就看到兩隻東倒西歪的鞋,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鬱檀香木味像是夏日花圃中早熟的白玉蘭,香得勾人,還令人有些口幹舌燥。他一下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像霍斯銘這種有強迫症人平時是不會亂放東西的,他有時候睡覺挪一下枕頭,霍斯銘都要給他拉回來,冉航問他怎麽了,霍斯銘說沒對準中線,冉航就愣住了,然後他就開始笑,像個螃蟹一樣鉗住對方,說那我人還沒對準中線呢,怎麽辦怎麽辦。冉航循著信以橋正裏息素的味道推開了自己臥室的房門,然後他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自己的衣櫃像是被人洗劫過了一般,明晃晃敞開的兩扇木門中,衣服都被人翻了出來。那些大衣、毛衣、衛衣、t恤毫無章法地壘在了床上。被堆砌的亂七八糟的被褥外露出一節白得格外醒目的腳踝,霍斯銘身上穿著自己平時用來當睡衣的那件t恤,胸膛難受地起伏著,他手中還攥著自己的一件衛衣,腦袋深陷在柔軟的枕頭中,黑發淩亂地落在額前,往日淡漠的精英形象碎得不成樣子。聽到外頭傳來的動靜,霍斯銘下意識地抬起頭,朝自己投來一瞥,狹長的眼尾泛著紅,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嗔怪意味,“你怎麽回來了?”作者有話說:評論發100個小紅包有沒有人說說番外想看什麽,預計寫個aaif線,有別的想看的也可以提(不寫生子了哈,我本人其實不排斥生子文的,看我其他的生子文就知道我其實還挺喜歡生子文的,但這篇核心梗確實和生子沒啥關係哈哈哈哈,而且可能有些讀者不喜歡,所以把自由發揮空間留給霍總和小狗,我就不寫了)第65章 眼前的場景令alpha眼瞳微顫、渾身血流加速。然後霍斯銘又瞪了他一眼。冉航回過神來, 有些無奈地衝霍斯銘抿抿唇角,他月兌下外麵穿的羽絨服,“楚秘書和我說你下午不舒服請假回家了。”他在床沿坐下,順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 另一隻手試圖將埋在自己衣服底下的人撈出來, “發熱期到了怎麽不告訴我?”霍斯銘推了下冉航的手,但沒推開, 反被對方握住, 冉航用拇指蹭了蹭omega的臉頰, 觸感滾燙,眼前的人仍擰眉, 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卻因為alpha微涼的信息素安撫而將半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裏,露在外邊的耳朵紅了個透。冉航忍不住抿了下唇角……好像一隻凶巴巴的貓在被人撓了下巴後忍不住發出“咕嚕、咕嚕”的喵聲。他從霍斯銘別扭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雖然對方沒叫自己回來但現在絕對有一點生氣。別扭貓貓都是這樣的。冉航將霍斯銘從被窩裏撈出來抱住, 雖然現在是冬天, 但房間裏開了暖氣,所以並不會感覺冷, 冉航身上的這件毛衣也很暖和, 他把對方整個人圈在自己懷裏,緩緩地釋放出信息素安撫眼前的人。alpha冰涼甜膩的信息素逐漸將人層層包裹, 像一汪清泉緩解著霍斯銘身上的躁意,他貼著冉航的肩膀, 皺了下眉, “你不是在畢業聚餐嗎?”冉航親了下他的臉頰, “聚餐沒有霍先生重要。”alpha的語氣很平靜, 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霍斯銘耳根一燙,但他還是別扭地抿著唇線,“哪有畢業聚餐一開始就把人叫走的?”“是霍先生的話就無所謂。” 冉航彎了下唇角,“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嘛,就算霍先生對我提的要求再過分一點也沒事。”一聽到這個霍斯銘就更來氣了,他擰著眉,“談戀愛?你確定?”冉航神情一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麽這麽說。恰逢這時,他的餘光瞥見了對方手機屏幕上那幾個“朋友”的未接來電……冉航恍然大悟。原來還在氣這個啊。果然貓貓都是很記仇的。冉航笑著蹭了蹭霍斯銘的臉頰,“我上次不該那麽說的……霍先生能不能把我的備注改回來?”一想起冉航上次說的那句“朋友”,霍斯銘心裏還憋著一股氣,“你說改就改?”冉航忍不住笑,“那看我表現?”說著,他將手探向霍斯銘的t恤下擺,細碎的吻落在對方頸側,夾雜著滾.燙的氣息,“表現好的話就給我改回來,嗯?”霍斯銘咬著唇,眼瞳顫了顫。冉航托著霍斯銘的月退將人抱起來,“去霍先生的臥室?”霍斯銘咬了一口他的脖子,“不要。”他好不容易才搭好這個窩,把這裏弄暖和了,四周都浸滿了alpha的信息素,結果對方突然說要回去那個冷冰冰的地方,憑什麽?“那就在這裏。” 冉航唇邊笑意更深,“可霍先生不是討厭我的床.單嗎?”霍斯銘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吻住冉航的嘴唇,不讓對方再說話了。臥室中,潮熱的霧氣彌漫,奶油薄荷與檀香木交織在一塊兒。霍斯銘有時候懷疑冉航是不是吃了什麽生長激素,明明隻是一段時間沒zuo,就好像二次發.育了似的,弄得人格外難受,偏偏alpha從頭到尾還一直念叨著那件事:“是這裏嗎?”“我做得好不好,霍先生?”“所以備注給我改回來嘛……”“你……” 霍斯銘說不出話,他隻想捂住冉航的嘴。他真不知道這人怎麽能在這種時候話都這麽多。幾近懸溺的窒.息感中,霍斯銘感覺alpha咬上了自己的後頸,極具壓迫感的alpha信息素似是要將他浸沒,他下意識地攥緊了被.褥,即便從未有過這種經曆,但內心深處的生物本能卻告訴他,這是永久標記的預兆。牆上的掛鍾走動。可下一秒,在那最關鍵的時刻,霍斯銘卻感覺後頸的壓迫感消失了。alpha克製住占.有的本能,放棄了標記。霍斯銘的視線中仍是一片迷茫的霧靄,他緩了一好會兒,才轉過身,他勾著冉航的衣領,眉峰微蹙,“為什麽不繼續?”明明剛才還差一點就永久標記了,但alpha卻在最後鬆開了他的腺體。冉航親了下霍斯銘的唇角,“霍先生為什麽想要永久標記?”“你不是都打算和我結婚了,你說為什麽?” 霍斯銘看著alpha的眼睛,“還是說你覺得我們是‘朋友’,所以沒必要?”“不是的……”冉航神情一滯,他半垂下眼睫,飄渺的思緒又憶起了從前的事,“我隻是覺得……永久標記洗起來太疼了,萬一以後霍先生不喜歡我了,想把我扔掉也行,但清洗標記對腺體損傷很大,我不需要這樣的承諾。”當初冉文茵一直沒能與趙向文離婚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那時醫學還不夠發達,很難徹底清洗永久標記,母親因為洗標記而經曆的痛苦他都看在眼裏,冉航那時候就想他以後絕對不要讓另一個人因自己而承受這種痛苦。霍茂先前與他說的那番話雖然全是出於自我的考量,但他有一句話沒錯,自己與霍斯銘之間的差距是無法通過後天努力彌補的,冉航從那些輿論的報道上就能清晰地感知到,如果說和林家聯姻能給寰宇帶來實際的利益,那麽公開與自己的婚訊隻會給霍斯銘帶來負麵的輿論。對於冉航而言,霍斯銘喜歡他,想和他結婚這就夠了,至於公不公開,要不要永久標記,這些對他來說都……“我發現你好像對我很沒有信心啊。”下頜忽然傳來的壓迫觸感讓冉航從自己的思緒回過神來。霍斯銘捏住alpha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你最好別告訴我,你那天和別人說我們是“朋友”也是在替我考慮。”冉航緘默,但他忽閃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那你可別再替我考慮了。” 霍斯銘一字一句道:“我從決定結婚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公開的打算。”冉航眼瞳微顫,“霍先生,不在意那些負麵輿論給寰宇帶來的影響嗎?”霍斯銘伸手勾住alpha的脖子,將人拉近自己,淡漠的烏瞳中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如果我的公司會被一些無聊的流言蜚語擊倒,那我也不用當這個董事長了。他們就算有意見又怎麽樣呢?那些人的看法對我而言不值一提……”說到這,他撇撇嘴,“而且你是我的alpha,誰敢有意見?”在冉航微怔的神情中,霍斯銘吻上alpha的唇,溫熱的氣息交.融,令人有種如墜雲端的不真切感,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冉航耳畔,“我愛你……”“我想讓你永久標記我。”那三個字好似一片羽毛拂過他心尖,酥酥.麻麻的觸感中帶著股說不出的蠱惑,不斷上湧的熱意將他整個人包裹,一顆心有了落地的踏實感。冉航下意識地抿起唇角,“霍先生確定嗎?這可是不能反悔的……”“確定。”“萬一我永久標記做得不好,把你弄.疼了怎麽辦?霍先生會不會咬我?”“……”“閉嘴。”冉航沒再說話,他緩緩釋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永久標記的過程比霍斯銘預想的還要磨人,alpha極具壓迫感的信息素好似海麵上驟然升起的一場風暴,狂風驟雨不斷摧打著船隻,似要將一切都覆上自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