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扯了下唇,說:“我批準了。”池言抬眼,直視著他的眼睛,聽了他的話,跟著輕輕笑了一下,“這算是‘以權謀私’嗎?”秦故也定定看著他。話音落下,高大的身影忽地朝他湊近,秦故背對著電梯監控的方向,不等他回過神來,低下頭冷不防吻住他的唇,牽著的手緊了緊,吻了好一會兒,秦故才把人從懷裏放開。放開後,秦故勻了口氣,不緊不慢地回答他前麵的話:“這才是。”池言被親得呆呆的,等他反應過來時,臉都快紅透了,所幸中途並未有人進入電梯,沒有被人撞見剛才的場麵。他們的手仍然牽著,氣氛比起先前多了幾分旖旎。快到公司大廳時,秦故又說:“有時間商量一下婚禮?”池言迎著秦故的目光,點點頭,臉上仍浮著兩片紅暈。他的回答不帶任何遲疑:“好。”聽見他的回應,秦故把手牽得更緊了。公開之後,除了被大家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池言依然照常上班,同事們也照常稱呼他為池助理,隻有在開玩笑時,才會打趣地喊他一聲總裁夫人,常常把池言逗得滿麵通紅。唯一的變化大概是,他和秦故變得更親密了,秦故的精力像用不完似的,每天晚上都會折騰他很久,在公司裏也是,一有機會就會和他親近。而上次造謠事件的幕後人也被扒了出來,得知那些照片是徐秋年偷拍以後,池言竟然沒有感到一點意外。祁非揚則和以前一樣義憤填膺。祁非揚:居然是他?祁非揚:他自己劈腿小三,居然還敢倒打一耙造謠你和秦總,他這也太惡心了。祁非揚:讓你老公一定不要放過他!收到祁非揚的消息時,池言才醒來不久,剛經過瘋狂的一晚,渾身上下仍是軟綿綿的,一點兒都不想動,秦故去了廚房給他做吃的,他趴在床上和祁非揚聊天。他沒繼續聊徐秋年,而是問祁非揚周末有沒有時間。祁非揚:有時間啊,怎麽了?池言:請你吃飯。祁非揚:好啊。池言:秦故也會去。發完,祁非揚立馬撤回了前麵兩個字。看著聊天框頂欄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池言忍不住想笑,他早就猜到了祁非揚的反應,反複輸入了好幾遍,祁非揚才回了他。祁非揚:那什麽,還是算了吧,我到時候直接來喝你們的喜酒。祁非揚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池言:我們準備不舉辦婚禮了。祁非揚:啊?祁非揚:不舉辦?祁非揚:為什麽?池言:我們打算旅行結婚。那天秦故問過他後,他們一起商量了下,最後一致決定不辦酒宴,選擇了旅行結婚,去享受隻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也是因為這樣,池言想著有時間請祁非揚吃頓飯,他在申市沒有別的朋友,隻和祁非揚關係最好,來往也最密切。祁非揚還在確認。祁非揚:真的?池言:真的。祁非揚:喜酒都不請人喝了?池言:這不正在請你嗎?祁非揚:好吧。祁非揚:既然是喜酒,那我肯定來。過了一會兒,祁非揚又弱弱地發了一句。祁非揚:言言,你能不能……把我的座位安排得離秦總遠點?作者有話說:第49章 秦故走進來時,池言趴在床上,正對著手機直笑,好像在看什麽有趣的事,絲毫沒察覺到秦故進了房間。直到秦故的手落在他的發頂,他才扭過頭去,就著這個動作往他手心裏蹭了下,像隻撒嬌又黏人的小兔子。池言軟軟地說:“我已經跟祁非揚說了,周末請他吃飯,會帶上你一起去。”秦故嗯了一聲,見他試圖起身,把他攔了下來,“等一下。”池言茫然:“怎麽了?”剛說完,就見秦故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隻掀開了一半,露出睡袍的下擺,昨晚清理完後,池言直接把衣服換成了睡袍。秦故麵不改色說:“我看看有沒有受傷。”房間裏開了暖氣,池言仍感覺睡袍下忽地一涼,然後他才後知後覺,洗完之後除了身上的睡袍,他好像什麽都沒有穿……他的臉埋在枕頭上,雙頰和脖子頓時漲得通紅,保持原有的姿勢趴著一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他聽見秦故說:“有點紅。”又過了一會兒,說:“再上點藥。”池言隻輕輕唔了聲,每次上藥幾乎都在他睡著以後,這是第一次他的頭腦依然保持著清醒,而且還是在白天。秦故去拿了藥膏,坐在他的旁邊,動手之前還特意提醒他,“我開始上藥了。”池言點點頭,沒說話,他捂著嘴巴,忍著讓自己不發出聲音,最後還是泄出了幾個音節,耳根因此染上一片緋紅。在快要忍不住時,秦故忽然從後麵俯下身來,堵住他發出聲音的嘴唇,池言偏過頭,眸光迷離,主動接下他的吻。兩人就這麽親在了一起,最後,這次上藥以失敗結束。吃飯時間定在周末,地點在之前去過的錦園。池言和秦故先到,本來說好去接祁非揚,但被祁非揚拒絕了。因此,祁非揚是一個人打車來的。他到了門口給池言打了個電話,池言跟秦故說了一聲,拿著手機出去接他。祁非揚跟著他進去,邊走邊問:“秦總在裏麵?”池言點頭嗯了聲,說:“我跟他提過你,他知道你是誰,不用緊張。”“我……”祁非揚硬著頭皮接過話,“我沒緊張啊,去見你老公有什麽好緊張的。”說著說著,聲音卻抖了下,“言言,秦總吃飯不會聊工作吧?”池言彎了下唇:“這可說不定。”又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不緊張嗎?”祁非揚聽了,清了下嗓子,為自己辯解,“我沒緊張,我、我就隨便問問。”說這話時,下意識理了理領結。今天他特地穿了一身整潔筆挺的西裝,作為言言的朋友,他不能給他們言言丟了麵子。池言隻是笑了笑,沒再打趣他。到了包間門口,祁非揚卻又慫了,池言走在前麵,祁非揚在門口頓了下腳步,深吸了口氣,才邁開腿走進去,坐在池言的對麵。“到了。”池言對秦故說,並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看向祁非揚給他介紹,“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我的大學室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叫祁非揚。”秦故光是往那兒一坐,便帶著一種強大的充滿震懾的氣場,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人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他抬起深邃的眸子,不失禮貌地吐出兩個字,“你好。”祁非揚卻結巴起來,“秦、秦總,您好。”“你既然是言言的朋友。”秦故的語氣比在公司時稍顯平和,“叫我秦故就行。”祁非揚勉強笑了下,他哪敢直呼他們秦總的大名,說起話來依然吞吞吐吐,“我、我還是叫您秦總吧。”互相介紹完,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池言微笑著說:“這家菜的味道還不錯,你嚐嚐,我們的口味差不多,你應該也會喜歡。”祁非揚點頭應了聲好。他一邊吃著一邊留意著對麵的兩人,發現他們比他想象中還要親密,不論是吃飯時為對方夾菜,還是肢體間不經意的觸碰,都可以看出來,他們是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夫。祁非揚徹底放下了心。“吃這個嗎?”秦故用勺子挖了一勺肉沫蛋羹,“口感很滑嫩,嚐嚐?”池言張了下嘴,就著他的手吃進嘴裏,口感和秦故說的一樣,又滑又嫩,入口即化,他點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好吃。”扭頭時,忽然看到祁非揚正在打量著他們,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和秦故在家裏經常互相投喂,自然而然養成了習慣。秦故這時主動開了口,去問坐在池言對麵的祁非揚,“喝酒嗎?”被突然一問,祁非揚謙虛地擺了下手:“不怎麽喝。”眼睛卻早就落在了紅酒上,這紅酒的名字他聽過,但價格太過昂貴,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池言在旁邊聽著,知道他這是在秦故麵前不自在,不好意思喝,直接拆了他的台,“他喝的,每次都是他約我去酒吧。”“哪有。”祁非揚立馬否認,“明明上次是你約我去的……”被池言看了一眼,又連忙閉上了嘴,改口說:“會喝一點。”秦故於是給他滿了杯酒。祁非揚愣了下,急忙起身雙手接過酒杯,“謝謝、謝謝秦總,我自己來就行。”他看著對麵的二人,沒有立即坐下去,而是說:“那我就借這杯酒,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說著,端起酒杯。秦故也回了句,“謝謝,我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