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腦子都在想秦故相親的事,如果秦故當時沒有和他去領證,那他是不是會去和那位沈小姐相親?越是這麽想,越是莫名有些煩躁。“他和紀冉一樣,都是被科芯辭退的,不過他好像是最近跟的項目出了問題。”祁非揚提醒他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留個心眼。”說著又忍不住歎了一句,“他還想來啟晝,結果連科芯都待不下去了,這就是報應。”池言隻是嗯了聲,並沒有把祁非揚的話放在心上,不管徐秋年現在怎麽樣,早就和他沒關係了。因為突然冒出來的沈小姐,池言一整天心裏都亂亂的,他也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情緒,也不知道該怎麽向秦故表達。之前定製的西裝剩下幾套做好了,本來交給梁續就行,但梁續最近請了假,沒時間去取,於是池言主動跟秦故說了他去。下了班,秦故還沒有忙完,池言一個人去了上回的私人定製工作室。中午祁非揚才跟他提過徐秋年,剛走出公司大樓,他就接到了徐秋年的電話。隻有一串陌生號碼,他急著趕路,沒有留意,隨手點了接聽,接到耳邊才隱隱感覺哪裏不對。還沒來得及掛掉,徐秋年的聲音先傳了過來,透出幾分滄桑,“池言,你……最近還好嗎?可不可以……幫幫我。”池言本想直接掛斷,為了徹底打消徐秋年的念頭,頓了下說:“我很好,但和你沒關係,我已經有對象了,麻煩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他會生氣。”那邊沉默了一下,又問:“什麽時候的事?”說著說著語氣逐漸激動,開始追問起來,“是在我之前嗎?你是不是早就勾搭上別人了?所以才那麽堅決要分手,是不是?”聽到勾搭兩個字,池言不由倒抽了口涼氣,他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不僅自己劈腿,還在他麵前倒打一耙。池言十分無語地掛斷電話,並把那串號碼拉進了黑名單,扭頭走向停在路邊的車。這是秦故的車,司機也是秦故的司機。而在不遠處,一道身影從街對麵的建築裏走出來,看著那輛豪車揚長而去,徐秋年擰著眉心握緊了手機。剛邁進工作室外的小花園,池言就聽見了從裏麵傳出來的說笑聲,上一次他是和秦故一起來的,今天隻有他一個人。他走到門口,兩道目光同時看了過來。除了老板娘,還有一個穿著長裙、氣質優雅的年輕女性,看她們聊天時熟稔的樣子,像是一對老朋友。看到他,老板娘笑著說:“你怎麽親自來了。”緊接著向旁邊的人介紹,“你正好在,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秦總家裏的那位,池先生。”池言愣了下,聽老板娘的口吻,對方似乎也和秦故認識,他微笑地點了下頭,說了聲你好。對方也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沈曼詩。”乍然間聽見這個名字,池言不禁神色一頓,中午才聽祁非揚說過,沒想到就在這裏碰上了她。他愣愣地回神,不失禮貌地回:“我叫池言。”互相介紹完,沈曼詩便和他聊了起來,和祁非揚說的一樣,這位沈小姐長得好,氣質好,單是看一眼就令人心生好感。沈曼詩打量了他一眼,笑著開了句玩笑:“長這麽帥,難怪你家秦總藏著不給我看,還好我今天來了。”池言聽了,不好意思地紅了下耳朵,但一想到她曾是秦故的相親對象,心裏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對了,”老板娘也跟著問他,“秦總今天怎麽沒來?”池言如實說:“他還在公司。”老板娘哦了聲,領著他走在前麵,“剩下的衣服都做好了,你上來試穿一下吧。”池言點頭跟上去。他去樓上試穿衣服時,沈曼詩和老板娘也在旁邊,一邊誇他身型好,一邊給他拍照,說要留幾張照片,池言沒有多想,由她們拍著。與此同時,啟晝的總裁辦公室裏,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幾下。有人發了消息過來,秦故抬頭掃了眼,看見上麵的名字,沒有在意,直到手機又傳來幾聲振動。沈曼詩:[照片]沈曼詩:[照片]沈曼詩:不用謝。沈曼詩:你家那位很上鏡,拍出來跟模特一樣。屏幕上跳出來最後那條消息,秦故這才點進去,看到照片上的身影,毫不猶豫點了保存,保存完,又回複了一條。秦故:刪了。回完之後,秦故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向辦公室的大門。池言試穿完下樓,正準備回去,看見從外麵走進來的高大身影,怔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他沒想到秦故會來,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麽來了?”秦故隻說了三個字:“來接你。”說完,視線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兩人。沈曼詩和老板娘就站在他的後麵。池言回頭說了聲謝謝:“那我先走了,麻煩你們了。”老板娘笑著回:“不麻煩。”又看向秦故說:“要謝也該是我謝秦總,多謝秦總照顧我生意。”秦故微微點了下頭。老板娘將他們送到門外,池言先上了車,秦故在車門前停住腳步,彎下腰對他說了句話,讓他先在車上等一下。池言點點頭,坐在車裏等著,看著他徑直朝沈曼詩走去,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沈曼詩臉上掛著笑。他收回了眼,不免有些失神,心口的地方一陣酸澀。他知道,他們隻是普通朋友,可心裏依然有點發酸。晚上,池言早早躺在了床上,今晚的他顯得有些沉默,可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向秦故開口,這種心情很奇怪,他既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同時又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秦故。秦故在他後麵躺上床,關了燈,臥室瞬間陷入黑暗,窗外映著城市的夜景,高大的身軀從後麵摟住他。一開始,他們分別蓋兩條被子,雖然同一張床,但並沒有睡在一起,可每次早上醒來,池言都會發現自己蜷縮在秦故懷裏,最後索性睡在了同一個被窩。秦故在他後頸處親了下,聲音低沉:“睡了?”池言沒說話,隻側過身麵朝著他,主動去尋找他的唇瓣,兩人在黑暗中接吻,不一會兒,呼吸便亂成一團。察覺到池言情緒不對,秦故及時停了下來,勻了口氣,有些擔心地問:“怎麽了?”池言靠著他,往他懷裏縮了縮,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動了下唇,小聲地說:“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你沒有和我領證,你會去和沈小姐相親嗎?你……會和她結婚嗎?”秦故頓了下,反應過來是因為今天見了沈曼詩,摸著池言的頭不自覺扯了下唇。原來,是他的小兔子吃醋了。秦故毫不遲疑地回:“不會。”聽見這個回答,池言微微抬起眸子,看著他:“為什麽?”秦故反過去問他:“所以,你剛才是在想這件事?”池言雖然不想承認,還是點了下頭,耳朵卻也跟著紅了。他此刻才意識到,他剛剛說那些話像極了吃醋,很酸。池言:“嗯……”“我們隻是朋友。”秦故不急不慢地解釋:“我不會和她相親,也不會和她結婚。”“可是……”池言抿了下唇,到底還是說出了口:“你當時還讓我在咖啡館訂座位……”說完,臉更紅了。他承認,他在吃醋,他隻想讓秦故屬於他一個人,他不想和任何一個人分享他,一丁點兒也不可以。秦故繼續解釋:“那是因為,啟晝和沈氏有合作,我想私下和她聊一聊。”說著,又問他,“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池言羞紅了臉,搖了搖頭:“沒有了……”話音剛落,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了下來,落在他的額上,他的眉心,他的臉頰和嘴唇,吻過他的耳背時,池言沒忍住輕輕顫了一下,那個地方尤為敏感。他聽見秦故在他耳邊輕輕說:“我隻喜歡你。”帶著溫熱的氣息,短短幾個字,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池言閉著眼睛,回應著他的吻,也回應著他:“我也是……我隻喜歡你……”一遍一遍,不停地重複,好似要將這幾個字刻在靈魂深處。作者有話說:第45章 天亮得越來越晚,池言醒來時,已是早上八點,窗外的天色依然朦朧一片。他的臉埋在秦故的懷裏,手也搭在他的身上,呈緊緊相擁的姿勢和他抱在一起,迷蒙的雙眼眨了眨,還沒完全睜開時,秦故先有了動靜。池言於是又連忙把眼睛閉上,過了一會兒,秦故輕輕動了動,輕手輕腳抽出身去,小心翼翼地放好他的手腳,生怕把他吵醒了一樣。等秦故下了床,出了臥室,房間裏徹底沒了響動,池言才翻了個身,拉了被子蓋住頭,回想起昨晚的畫麵滿臉通紅。昨天晚上他都說了什麽!他不僅吃醋,還發泄似的和秦故接吻。到現在,池言還感覺嘴唇有點發麻,昨晚親了那麽久,他都快要窒息了,而且後來……回憶起後來的畫麵,池言的臉幾乎紅透,被子下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上麵似乎仍殘留著秦故帶給他的觸感。漆黑的夜裏,光線渾濁的房間,溫熱的氣息漸漸發燙,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細碎的呼吸聲布滿房間的每個角落。池言的目光已幾近渙散,眼尾勾出一抹誘人的紅,偏偏秦故還不急不緩地問他:“想讓我幫你嗎?”池言閉著眼點頭。秦故卻不慌不忙,低著嗓音在他耳邊說:“幫可以,叫一聲老公。”池言頓時漲紅了臉。起初他還有些忸怩,寧肯忍著,怎麽也叫不出口,到後麵連他自己也不記得叫了多少聲,雖然沒到最後一步,他卻精疲力盡,渾身癱軟靠在秦故的懷裏。以至於早上醒來,池言根本沒臉見人。他把手伸進被子裏,正在猶豫要不要去衛生間,還沒等他想好,門外的腳步聲又回來了。池言的動作被迫停下。很快,秦故又回到了床上,見他用被子蓋住頭,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他的臉,他的舉動很輕,似是以為池言還在熟睡。帶著溫度的身軀就在他的身側,池言將眼睛眯開一條縫,悄悄看了眼,秦故正靠在床前看著手機,他的餘光剛好可以看見手機屏幕,好像在和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