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正播放著一張激情四射的樂隊live現場收錄的專輯,接連幾首都是重金屬音樂。遲夏揉了揉眉心,後背緊靠座椅,經左鶴鳴一番提醒,他隻覺得自己的後腰又酸又痛,“坐”這個姿勢對他而言,確實有些勉強。幾秒後,林旭野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對了,鳴哥。”他放大了嗓門,意圖蓋過音響道:“你剛才發消息我沒看到,是哪裏不舒服嗎?一大早問我藥店地址。”心髒咯噔一聲,遲夏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左鶴鳴的回答,生怕男人嘴欠直接道出“昨晚的事情”。“沒事,已經解決了。”聽到回答,遲夏下意識呼了口氣,也是,左鶴鳴不至於傻到什麽都和林旭野說,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底,遲夏拿出手機繼續關注熱搜動態。不帶消停地,一道黑影蓋了過來,左鶴鳴甚至沒有特意壓低聲音,用著再正常不過的聲量,問道:“幫你揉揉?”第38章 看xx這哪裏是詢問,左鶴鳴不由分說地伸手攬過遲夏的後腰,手掌隔著外套頗有手法地輕揉起來。好在音響的聲音蓋過了男人的聲音,林旭野正哼著歌,絲毫沒注意後座,左鶴鳴明目張膽的小動作。腰間的手還在繼續探索,遲夏氣呼呼抵住左鶴鳴的胸膛,雙眸直直看向開車的林旭野,壓低聲音,道:“你幹嘛?”手肘壓根沒使勁兒,隻是抵著,沒敢進一步動作,生怕被林旭野發現。這會兒林旭野雖然正專心開車,但指不定哪一秒心血來潮瞅一眼後視鏡。想到這遲夏止不住心虛起來,連帶著手機也不刷了,和左鶴鳴暗地裏較著勁。拿捏住對方這點兒心思,又占著自己力氣大,左鶴鳴更加肆無忌憚,大手伸進外套下擺隔著襯衣上下左右揉了遍那細軟的腰,時不時碰到腰側的癢癢肉,惹得遲夏不自禁顫栗著抖了抖。“你腰側好敏感。”男人笑著說道。這句倒是壓低了嗓音,卻非得湊到他耳邊來說話,氣得遲夏兩眼冒火,也顧不上林旭野會不會發現,手肘狠狠向後打去。“不逗你了。”左鶴鳴躲開襲擊,手掌換了個方向,“別動,我輕點。”有一說一,左鶴鳴是不是偷偷練過,毫不誇張這力道和手法趕得上spa會所的高級技師。算了,床單滾都滾了,現在談矜持頂個屁用。要不是對方是自己共事半年的同事,遲夏會錯以為昨晚包了隻賣命的鴨,還是包售後服務的那種......*這事發生的突然,偏偏事業部兩位大佬同時請假,當事人林席午後到的公司,他先是發了好一通脾氣,又讓秘書通知左鶴鳴和遲夏暫停休假回公司。“發通稿。”對著宣發組的負責人,林席直接發布指令,“用公司名義立馬給我發通稿,許哲造謠誹謗,嘉禾已經委托警方協助調查。”報警自然是明麵上的說法,林席目前最擔心的就是警方真的介入調查。等他們抵達市裏的機場,嘉禾的通稿已經發出,左鶴鳴正在機場大廳領取兩人的行李,遲夏站在人群外撥通了林助的電話。“怎麽回事?我登機前不是交代過你們不許發通稿。”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左鶴鳴回過頭來。“聯係上許哲了嗎?”遲夏脫了短外套搭在手肘處,特意背過身去接聽電話,“突破口在許哲那裏,我說過發通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發通稿最是無力,況且連許哲手裏多少證據都沒摸清楚,如果對方一旦拋出“實錘”,嘉禾的官方會變得毫無公信力。林助滿是無奈:“遲經理,是林總跨過我們直接找的宣發組,授權他們發布通稿。”“他又想做什麽?”回頭見左鶴鳴已經取好行李,遲夏瞥了眼時間,囑咐道:“我和左總大約1個小時後抵達公司,告訴宣發組讓他們穩住林席,繼續想辦法聯係許哲。”“嘉禾發通稿了。”左鶴鳴朝遲夏走來,“這麽著急撇清,許哲事件果然和林席脫不了幹係。”遲夏倒不是真的關心林席和許哲事件之間的聯係,他隻關心跳槽前的最後一個月,嘉禾別出什麽幺蛾子。比起遲夏,左鶴鳴更是漠然,擺明了不站林席。或許對於左鶴鳴來說,嘉禾創始人陷入性醜聞,公司估值直接蒸發幾個億,是件好事。想到這些,遲夏表情悻悻,伸手去拿自己的箱子,隨口一說:“說不定是造謠。”手剛扶上拉杆,左鶴鳴便拉開了箱子回道:“不會,如果是造謠,他會拿到警方立案調查函件再發通稿,而不是虛晃一槍。”對方沒讓他接手拿行李,遲夏索性也不客氣,兩人一前一後走過機場地下通道,往地麵停車場的方向走。一陣熱浪襲來,南北方氣溫差異大,早上在紮特的時候冷地恨不得裹上冬天的棉襖。出門前遲夏特意內搭了件短袖,這會兒卻依舊被熱的滿頭大汗。兩人憑著記憶找到銀色超跑。左鶴鳴穿了件湛藍色襯衫,黑色西裝外套搭在肩上,他彎腰提起行李往轎廂裏放,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緊實線條流暢的小臂。小臂上隱約幾道紅痕,遲夏收回目光,先一步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他低著頭擺弄著手機,等左鶴鳴係好安全帶,才漫不經心道:“把袖子放下來。”小臂外側幾道曖昧的抓痕赫然入眼,左鶴鳴挑了挑眉,接受了遲夏的提議,迅速落下袖口,扣緊紐扣。*左鶴鳴剛到電梯口便被接到消息趕來的邱旭劫走,直接去了總經會議室。一組辦公室的氛圍有些凝重,秘書辦的林助最先發現了他,“遲經理,陳總說您到公司後,立馬去趟他的辦公室。”“陳總?”陳韞深不是已經退居二線?“陳總今天來公司了。”林助倒了杯水遞給遲夏回道。低著頭接過水,遲夏的眉心擰緊,林席的野心很好猜,無非是得到陳韞深手裏的公司股份,好讓嘉禾徹底姓“林”。但陳韞深卻不好猜。按照目前的趨勢,兩方勢力一旦開始抗衡,將很不利於嘉禾發展,眼下狀況百出,倒是左鶴鳴趁虛而入的好時機。電話鈴催命般響起,林助連著回了三句“好的”,掛斷後頗為無奈地笑了笑,朝遲夏說道:“遲經理,總經辦電話,您估計得先去趟總經會議室。”電梯一路往上抵達嘉禾大廈最高層,會議室裏坐著幾名模塊負責人,左鶴鳴也在。遲夏進來的時候輿情組負責人正在匯報接下來的方案,接二連三地被林席否決。男人麵色黑沉,否定完一係列的方案後,又問:“沒有其他方案?”他看向遲夏,“遲經理,之前公關一直由你負責,有什麽看法。”這會兒倒是想起他來,上周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讓左鶴鳴全權負責事業部。“林總。”遲夏瞥了眼坐在林席身側的左鶴鳴,回道:“目前關鍵在許哲身上,任何的應對措施在沒確定許哲手上掌握的證據之前,是無效的。”雖然許哲並沒有透露“嘉禾高層a”是誰,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指林席,許哲在進公司的第一年私底下大家都稱呼他“林小姨太”,不就是因為當時林席包養了許哲,不僅砸錢砸資源,還任由對方借著自己的名義在公司狐假虎威。所謂的重拳出擊,例如通稿、律師函等等,不過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毫無意義。他說的隱晦,意在提醒林席,整件事的重點在於許哲到底有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如果有證據,趁早花錢收買,如果沒證據,那就花錢封口,總之,人家奔錢來的,嘉禾花錢了事。“別提他。”林席扶額,“當初你們解約怎麽簽的,保密協議沒簽嗎?”“簽了的。”負責人之一程延搶聲道:“由遲經理親自負責。”“許哲解約”屬於s級,由遲夏親自負責。聽到這話,遲夏看向程延,接過話說道:“當時是由我負責,簽了保密協議。”保密協議這種東西大部分就是為了讓甲方圖個舒心,對方如果真打算違約,簽不簽這玩意兒都不重要。林席卻揪住不放,“讓法務給他發律師函,他這屬於嚴重泄露公司機密。”這就有意思了,發“泄密”的律師函,而不是毀壞名譽的律師函,這不等同於承認“高層a”就是他自己。眼看林席在會議室裏焦躁地來回踱步,坐在一旁的左鶴鳴倒是安靜地擺弄著桌上的筆電,沒一會兒又側過頭,看向遲夏的方向。男人動了動嘴唇,玩起了唇語。遲夏被動接收著左鶴鳴的拙劣的“摩斯密碼”,破譯起來委實困難。看......看什麽?瞧出對方解讀失敗,左鶴鳴放慢速度又說了一遍。“遲經理?”額?有人叫他。好像是林席......強行被打斷,遲夏慌亂地收回放在左鶴鳴身上的視線,抬頭看向林席,回道:“您說,林總。”“你有什麽好的建議?”林席自然明白遲夏和媒體走的近,“媒體那邊有沒有辦法完全撤下熱搜。”“林總。”遲夏斟酌完用詞,才繼續說道:“媒體那邊做引導是必要的,但現在更重要的還是先找到許哲”不等遲夏說完,林席出聲打斷:“暫且不用,他能翻出什麽浪來。”“沒必要浪費公司人力財力。”繼續我行我素。“......”遲夏低頭不語,又聽林席繼續說道:“遲經理,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會議到了這裏,實在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至少遲夏這麽認為。好在林席也知道這事光靠開會沒辦法解決,匆匆宣布散會,男人氣衝衝地出了會議室,留下一眾負責人朝著事業部老大圍了上去。又是抱怨又是唉聲歎氣,這節奏,今晚逃不過加班......嘶,遲夏看向被一眾負責人圍在中間的左鶴鳴。所以,看......三個字,啥東西?到底要他看什麽?第39章 好好談談難道是手機?拿起屏幕朝下蓋在桌麵上的手機,人臉識別,解鎖成功,直接跳轉進入微信界麵。果不其然,他那句“要不你下車”下頭,出現了一張新的表情包【小狗探頭】對上接收時間,應該是遲夏剛進入會議室。左鶴鳴什麽意思?發一張沒頭沒尾的表情包?遲夏往上拉了拉屏幕,除了那張黃不溜秋的柯基探頭,沒有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