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晚飯再走吧,就當是我對你的感謝,別多想,我知道你不擔心我。今晚我可能沒辦法親自做,想吃什麽,我讓人送過來。”這一次,白應榆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這次自己拒絕,祁淮一定會找其他機會,再來找自己,以感謝的名義約會。“不用點外賣,粥我煮的夠多。”白應榆爽快的樣子倒是讓祁淮有些驚訝。碗裏的粥已經晾得差不多了,祁淮拿起勺子遞到白應榆嘴邊:“我現在沒有味覺,可以幫我嚐嚐味道嗎?”都已經這樣說了,白應榆也別無他法,還因為剛才說錯話腦子發懵,眼下也沒有接過祁淮的勺子,順著祁淮這個姿勢含住了勺子裏的粥,吃得幹幹淨淨。鹹淡剛好,白應榆煮的軟爛程度也剛好。這種品質的大米,白應榆已經將近一年多沒有吃到了。尤其是大三之後,飲食方麵幾乎都適應了這裏的規律,他沒想到吃到這樣香甜軟爛的粥會是在祁淮家裏。祁淮看著那張紅潤的唇,上麵沾了一點水漬,他短暫的愣了神,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撫過白應榆的嘴角了。白應榆用如嚇傻的小鹿一般的眼神看向祁淮,一臉茫然局促。對麵的祁淮硬著頭皮裝淡然,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撚了撚指尖,掩飾緊張。他一臉正經,用那青筋凸顯,骨節分明的手繼續將擦去白應榆嘴角不存在的水漬。氣氛變得奇怪,祁淮身後鍋裏升騰的霧氣都變得氤氳起來。指尖觸過那唇,就像觸碰了柔軟的雲。祁淮怕惹白應榆生氣,正打算點到為止時,白應榆那呆愣張開的嘴,下意識合上了,而祁淮的拇指也剛好被他含住了……幾乎是一瞬間,祁淮那條好久沒醒的小鯊魚又有抬頭的意思。被白應榆那雙水汪汪又無辜的眼睛看著,誰都扛不住。拇指指腹壓在了白應榆的下齒,那靈動的舌尖時而觸碰到祁淮的指尖,蕩漾起一片春心。祁淮不忍心再欺負他,聲音比剛才還沙啞克製,輕聲溫柔得不像話:“榆榆,不是讓你現在含住它。”神遊天外的白應榆徹底紅了臉,他一把推開祁淮的手,向後退幾步轉身什麽也不說就往門口跑。克製的欲望頃刻泄出,祁淮攥住他的手臂,一把將他扯回自己懷裏。兩人的距離比剛才還要近,祁淮臉色沉了下來,白應榆心裏咯噔一聲,後背貼在了櫃子上時,祁淮用手墊住了他的後腦勺。第111章  吻兩人忽然的靠近,陽光從兩人之間的縫隙裏射下一片剪影,呼吸交融,視線從眼眸到唇角。“榆榆。”祁淮忍不住了,他用著低沉蠱惑人心的聲音叫著白應榆。是夕陽,煙火和祁淮的溫柔給了白應榆幻覺,他忘了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麽,呆呆地望著祁淮,開口道:“啊?”他隻是張嘴吐出一個音節,祁淮放在他後腦勺的手轉移到脖頸上,緊緊壓向自己。那火熱得幾乎燃燒的吻,伴隨著這些年的思念愛意,占有的愛意也從那狹窄的瓶口迸出。白應榆身體如此柔軟,祁淮以為自己抱住了一朵雲,在這片餘暉下被曬得軟綿綿的。這一刻,祁淮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隻想占有白應榆每一寸,揉碎藏進心裏。祁淮的吻太霸道,白應榆不僅沒有辦法反抗,甚至無法迎合。抵觸的畫麵,和多年前的痛苦回憶如潮水般湧上來,交錯的卻是剛才在祁淮書桌上看到的那些畫麵。嘴唇被親得發麻,加上祁淮發了燒,吻也格外熾熱,白應榆腿軟得幾乎滑下去,是祁淮一手托住他向下滑的身體。白應榆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他抬手用力拍了拍祁淮的肩膀,那人才依依不舍地緩緩抬起頭。“祁淮!”白應榆氣急,抬手又是一巴掌,這次卻沒有落下。祁淮眼裏藏了萬千情絲注視著白應榆,絲毫不躲,是有心虛的,但是更多還是不舍得放手的執著。“怎麽不打。”祁淮直直盯著白應榆的眼,盡是深情。聽到祁淮這樣問,白應榆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挑戰了。他氣得紅了臉,咬唇瞪著祁淮,看著祁淮眼下的青色和蒼白的臉色,身側緊握的拳頭沒有揚起的意思。“我怕手疼。”白應榆憤憤賭氣道。“那我幫你打。”祁淮一眼看穿白應榆的小心思,一邊逗他,一邊抬手擦著白應榆嘴角的水漬,這才發現自己親得太猛,把白應榆嘴唇親紫了一大塊…“疼不疼?”祁淮蹙眉,心疼問。“走開。”白應榆軟綿綿說著拒絕的話,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祁淮推開。剛想從櫃子上跳下去,卻反被祁淮直接抄著腋窩抱了起來,而後穩穩放在地麵上。“先吃飯吧。”祁淮一把握住白應榆的手臂,眉心微擰,帶著幾分不舍得,“我有話對你說。”祁淮的頭還是暈,此刻抱了白應榆已經是強撐著,卻依舊不舍得他走。白應榆想著逃跑算了,肚子卻饑腸轆轆響了起來,場麵略顯尷尬,鍋裏粥的香氣飄得到處都是,確實也挺好吃的。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答應下來了,坐在客廳裏的飯桌前,和祁淮麵對麵吃完了晚飯,剛才那個吻好像還殘留著餘溫,隻要被祁淮看一眼,嘴上就開始發燙。“飽了?”祁淮不知手裏拿著什麽從臥室裏走出來。白應榆有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這樣就算扯平了,我要走了。”“下次想吻你,請你吃飯就可以嗎,小羊?”祁淮促狹一笑,白應榆聞言真的有些生氣了,紅著眼委屈極了。走到白應榆麵前,祁淮倚在餐桌上,彎下腰,溫柔抬起白應榆的下巴:“還是這麽不經逗,是我的錯,你想怎麽對我都行,不過…先把藥塗了再走。”白應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也要塗藥,直到祁淮的手指撫過他的嘴角,那裏被他親得腫起來了,可憐兮兮的。突如其來的痛讓白應榆向後瑟縮著躲去,祁淮手指頓在半空,又追上去,隻是力道更加溫柔了。比吻還有讓人酥麻,白應榆睫毛輕顫,那熱意漸漸消退,祁淮的手指從自己的嘴上拿開了。“抱歉,是我失控了,你還這麽嬌。”祁淮語氣裏滿是寵溺道。恍惚間回過了神,白應榆臉上染了酡紅色,受驚似的蹭著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我還要回去畫圖,走、走了。”祁淮嘴角勾起,卻帶著幾分憔悴,跟在白應榆身後,在白應榆專心穿鞋的時候,把家裏剩下的幾袋米一起都放在了對方腳邊。“我幫你拿回去,我不愛吃。”祁淮草稿都不打,說著拙劣的謊言。係鞋帶的手停滯一瞬,這樣的話好像自從爸媽離世之後,沒聽到誰這麽說過。心中滋味難以言喻,白應榆嘴唇緊抿,薄荷味的藥膏在嘴上有些涼,沒忍住輕舔了一下。“我不要的。”白應榆聲音很低。“和馬駿一起吃,他會不會煮粥?”白應榆的聲音太低,祁淮有些聽不清,幹脆蹲下來,探頭去看白應榆的表情。“不、不要。”白應榆感覺祁淮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不會,我就去給你煮,電飯鍋我這幾天去唐人街的超市買。”這語氣完全是在哄小孩了。“真、真不要。”白應榆又開始結巴了,這種場麵讓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祖父那一輩都還在,過年走親戚每次長輩給錢,他就是這樣無措。“那我幫你搬過去。”祁淮壓根不聽白應榆,說著起身,還沒等去拿地上的米袋,就頭重腳輕,差點暈過去,幸好扶住了牆。白應榆嚇了一跳,他下意識要站起來去扶祁淮,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還會心疼祁淮,連忙收回手,沉著臉故作嚴肅:“那不用,我自己能拿。”“嗯。”祁淮倚在牆上,略顯虛弱地笑了笑,那鋒利冰冷的線條都融化開了。從祁淮的公寓裏出來,回到自己的家裏時馬駿已經在家了,此刻正在客廳跟著電視裏的男教練做健身操。“你怎麽比我回來的還慢,哇,哪來的米!”馬駿的注意力一下從白應榆轉移到白應榆手裏的大米。“促銷買的。”白應榆隨口撒了謊。馬駿狐疑地眯起眼睛盯著白應榆看了一會。白應榆被盯著發毛,還以為被看出什麽了,結果馬駿隻是傻兮兮接過來:“哪家超市,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去了多買點。”“早、早賣光了。”白應榆隨便應付過去,一扭頭鑽進了臥室,任由馬駿在身後汗,也不回頭。關上門,他脫了外套,直接撲在了床上,抬手按在自己的後頸,那裏還熱著,不知道是不是祁淮留下的餘溫。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幾聲,他以為是學校的消息,掏出來一看,是祁淮發來的微信。[q:周末去看電影嗎,你喜歡的電影重映。]白應榆翻身平躺在床上,窗外已經徹底黑了,隻剩下一輪圓月。[一口一個小洋芋:我不喜歡去電影院。]關於不喜歡的原因,祁淮應該比他更加清楚,白應榆心裏那點奇怪的熱意冷了幾分,將手機放下,起身換衣服的時候,從衣服口袋裏掉出來兩張卡片。低頭看去,地毯上正躺著兩張大型超市的貴賓購物卡。是最近特別火的兩家大型超市,需要先購買會員才能進去購物,裏麵有專門為華裔提供新鮮時蔬的區域。這張會員卡挺難搶的。另一張卡就是一家甜品店的會員,挺有名的一家。這種感覺說不上討厭,但這樣給自己絕對是不合適的,他也不能無緣無故收祁淮的東西。米可以當做是謝禮,這些東西就沒有說法了。白應榆拿起手機打算和祁淮說清楚時,對麵已經發來了消息。[q:那要不要就在家裏看,我來投影。]白應榆才不想和他看什麽電影,[一口一個小洋芋:你在我口袋裏放了什麽東西,我不需要。][q:喂小羊用的。]看著祁淮發來的小羊跑來跑去的表情包,白應榆心裏悶著的火氣瞬間消了一半,他無奈將手機放在了一邊,不打算再理會祁淮了,完全是無賴。可今夜,對於白應榆和祁淮兩人來說,都注定難眠。--周一回到學校,白應榆也再次在學校裏見到了祁淮。那人一身正裝,外麵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坐在那件玻璃壁的辦公室裏,兩腿交疊,鋥亮的黑皮鞋抬在半空。祁淮單手撐著太陽穴的位置,一臉疏離,麵無表情地聽著joe教授在說些什麽。時而扯起嘴角笑一下,大多時候像是一塊寒冰,話都不說。白應榆經過的時候,剛好看到祁淮在發言,隔著玻璃看到自己,和他對視上的那個瞬間,白應榆都感覺自己好像要被祁淮生吞活剝了似的。完全是看獵物的眼神。白應榆感覺後背一涼,拉著馬駿就要往前快走。卻在經過祁淮臨時設計師辦公室的時候被叫住了。“白應榆,你快來。”joe教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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