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買的。”祁淮說著,故意欺負白應榆,將手裏一袋子的椰子都塞進了他的懷裏。“全、全都是嗎?”接過那十多個椰子,白應榆踉蹌兩步才站穩,傘落在了祁淮手裏,祁淮抱住了他的肩膀。側目看著白應榆眼底收到椰子的雀躍,祁淮想要問的那個問題終究沒舍得現在就問出來。他怕問出口,這場關係便就此結束了。第49章 不讓碰?白應榆捧著一大袋椰子回到公寓裏,直奔廚房去了,拿著刀正準備削椰子。祁淮身上有些濕了,他將兩人的外套都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而後躲進了自己的臥室,給祁廷韞的助理李叔打了電話。對麵接通後,是推杯換盞的聲音,應該是在應酬。“小淮啊,有什麽事找李叔?”李叔有些喝多了,嘴上說話都有些吃力。“公司應酬?”祁淮迂回試探,怕對麵祁廷韞也在。“放心你爸不在,不用怕。”李叔心領神會。祁淮這才放開了說話:“李叔,白應榆家裏的背景你知道嗎?他爸媽目前還……在嗎?”對於白應榆父母的事祁淮心裏其實有一些猜測。平時從沒見過白應榆提過家裏的人,其實這也沒什麽,有可能就和自己一樣,不喜歡去談父母。但白應榆與自己不一樣的地方是,在他臥室床頭放著一張相框,裏麵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祁淮看過,所以也知道像是白應榆這樣感性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怎麽能忍住每天不和家裏的人聯係。“白應榆的爸媽啊……”手機另一頭頓了幾秒鍾。祁淮手指按在音量鍵上,調大了聲音,在等待答案的時候,隻能聽清手機對麵那群人應酬的說話聲。“想起來了……他爸媽出意外,一起沒的。”李叔醉醺醺道。祁淮握緊手機,眼瞼低垂,目光失焦地盯著地板,“是什麽時候的事,還有,我爸他認識白應榆的父母嗎。”“認識,不認識誰幫啊,不過具體怎麽認識的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你爸那人,謹慎。哎,話說多了,今天這事別告訴你爸是我告訴你的啊。”李叔清醒了幾分,立馬收回了話頭。“知道。”祁淮眼神晦暗不明中複雜難辨,從抽屜裏掏出那張情書,他盯著上麵秀逸的筆跡,打算等等再向白應榆問清楚。“祁哥!”客廳裏傳來白應榆的豁朗的喊聲,祁淮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裏脫離,掛斷了電話,整理好心情便回到了客廳。走到客廳裏,白應榆已經給其中兩隻椰子削好了,吸管都插上了,正笑眯眯看著祁淮。“椰、椰子切好了,祁哥。”白應榆一副乖順的樣子,他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笑起來蘋果肌飽滿的燦爛模樣,和剛住進來小心翼翼的樣子比起來天壤之別。“小豬裏的錢買菜還夠用嗎?”祁淮坐下後,挑起話題,心裏卻一直在想照片的事。“夠、夠用啦。”白應榆沒有察覺到祁淮的心思,單純道。椰子的水很甜,祁淮卻沒有什麽心情,白應榆起初坐在他的對麵嘬椰子水,後來和他越靠越近,直接坐在了他的旁邊。“祁哥,你、你有不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我願、願意聽。”白應榆一眼看出祁淮情緒不太對。祁淮沒說話,握住白應榆空閑的手,直到手心潮濕,白應榆打了哈欠後才說起要回臥室睡覺。--陪著白應榆睡下,祁淮聽著綿長的呼吸聲睜開了眼,去了客廳裏看著手機裏的消息,抽起了煙。祁淮隻穿著內褲,身上肌肉健壯,頭發剛理沒幾天,不長的寸頭更顯出幾分不馴的野性,此刻眉頭緊鎖,就連眉間的痣都滿是愁意。手機上是和劉明楊的聊天界麵,上麵不少照片,應該是三十多年前的情書,紙張都有些舊了。最後一張照片是白應榆媽媽寧綺的收的一份禮物,是一款奢侈錢包,裏麵有一張祁廷韞的名片,和一張黎市第一中學的畢業照。眼下祁淮可以完全確定,祁廷韞和寧綺就是一個中學一個班級的同學。照片下麵緊跟著是幾條語音,祁淮正要點開,看著自己臥室的門遲疑後,轉成了文字。[劉明楊:我是沒撒謊,我姐他們家的家庭條件也不是能買得起這種包的情況,還有這些情書,我是把保險櫃撬開了才翻出來的,這給我累的……]後麵劉明楊邀功的話祁淮沒有再繼續聽下去,關掉手機,他一個人坐在黑暗裏,心亂如麻。煙一根根接著抽,屋子裏煙霧繚繞,煙頭要燒到指尖了,祁淮都如死寂了一般。“哢噠。”攻中好道文爆炸“祁哥,怎麽不、不睡……咳咳……”白應榆抱著小羊找出來,睡衣鬆垮掛在肩上。白應榆聞不了煙味,要是以往,祁淮早就把煙掐了,此刻隻是定定看著他走向自己身邊,坐在沙發上,軟綿綿栽在自己身上,一邊咳嗽一邊抱住自己。尼古丁浸灌了太久的肺乍然吸入一口橘子清香的氧氣,幾乎吞噬他。聽著白應榆的咳嗽聲,祁淮身體比腦子快,一手抱住白應榆,單手碾滅了煙頭。心中的煙霧散盡一半,祁淮的手放在白應榆的身後的柔軟的臀*上,稍微用力扇了一巴掌。“嗯!”白應榆被打得一激靈,抬頭茫然地看著祁淮,對上那冷漠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怎麽了,不讓碰?”祁淮故意欺負他,把心中的鬱悶都撒氣到白應榆身上。祁淮總要試圖推開白應榆,來試探白應榆的真心,也確定自己的心。白應榆搖了搖頭,在祁淮用力掐他屁股的時候繃緊了身體,他清楚祁淮今天奇怪,也清楚祁淮在對自己撒氣。就像是劉明楊一樣,即使如此,他還是委屈巴巴地小聲道:“沒、沒有,我讓的……”在白應榆抬眸,祁淮看到了他眼底的淚花,心裏悶著的火被吹散了。手上的力氣立馬卸了,祁淮單手抱起白應榆,托著人抱在懷裏站了起來,徑直往臥室走。將白應榆放在床上後,祁淮沒有跟著一塊兒躺下。“好好睡,我回一趟我爸那兒,明天學校見。”祁淮道。白應榆怔了兩秒,以為是祁淮家裏出事了他才這麽低迷,也沒有懷疑祁淮,隻是點了點頭。“注意安全。”白應榆本是坐在床頭,祁淮說要走,他跪直身子湊到祁淮麵前,目光先是落在那唇上,而後又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隻在祁淮臉頰上親了一下。很輕,又短暫。像是薄霧落下,輕飄飄的。祁淮直勾勾盯著白應榆看,那些理智和克製都拋之腦後,壓住白應榆的後腦勺便吻了上去。第50章 情書的真相祁淮騎著摩托,連夜回了老宅,就是為了親自問清楚資助白應榆這件事。他足足騎了兩個小時的車,春天淩晨的早上隻有幾度。料峭的涼風呼嘯著刮過他的手臂裸露的肌膚上,泛起不自然的紅,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視線始終直視著前方,眼裏的涼薄猶如夜色。到了祁廷韞的別墅,祁淮把摩托車隨意停在院子裏,長腿跨下車身,單手脫了頭盔,額前的碎發已經汗津津了。“小淮?!你怎麽這個時間回來了,睡覺了嗎?”不等敲門,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穿著薄紗的睡衣,說話時聲音沙啞,脖子上遍布紅痕,顯而易見昨夜都做了什麽。祁淮冷冷看了一眼便嫌惡地轉開視線,他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胃裏刺激著他難受,此刻見到這副場景,更是想吐。開門的女人是劉琳娜,輩分上來說是祁淮的後媽,祁淮卻一次也沒正經叫過她。“爸呢。”祁淮直奔主題。“你爸……你爸還沒醒呢,小淮,你有什麽事和媽……”祁淮閃身進去,聽到劉琳娜的自稱,眉毛都豎起來了,那臉上結了一層霜,眼眸像是幽深不見底的枯井。劉琳娜打了個寒顫,從腳底覺得發冷,被這樣看一眼就足夠她連做幾天噩夢。“那、那個,你爸就在二樓,他這幾天工作忙,這會正睡著呢。”劉琳娜賠了個笑臉道。祁淮才不管,他拎著頭盔就往樓上走,靴子踩在紅木的樓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打破了這個清晨的最後一點寧靜。“砰!”祁淮一把推開了門,正巧看到已經站在地上穿衣服的祁廷韞。祁廷韞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於祁淮的出現,他隻是淡淡瞥了對方一眼,開口道:“什麽事這麽早過來,打電話不能說嗎?”“你為什麽要資助白應榆,為什麽一定是他。”祁淮長驅直入道。聞言,祁廷韞整理衣領的手停滯了一瞬,繼續道:“隻是當時公司需要一些正麵的形象,隨便找來的一個學生罷了。”“是想覆蓋掉你拋棄妻子,出軌的醜聞?”祁淮冷冷一笑,譏諷道,“這才像我爸。”祁廷韞眉毛都豎起來了,他走到祁淮麵前,板著臉揚起手,這次他的耳光沒能打響,祁淮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手心的溫度很冷,像是從冰窟中剛拿出來似的,祁廷韞有一瞬的怔愣,看了眼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掌。“你是不是瘋了!”祁廷韞怒斥。“爸你說,劉明芳是誰啊?”祁淮的語氣刻薄又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他猩紅了眼,吐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嘴角卻帶著淺笑。祁廷韞的臉色微變,很快又恢複平靜冷漠的樣子。就算那隻有一秒的變化還是被祁淮捕捉到了,祁淮身側的手掌緊緊握成拳,目眥盡裂,他咬了咬唇內的軟肉甚至嚐到了血腥味。幾個呼吸間,祁淮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前是媽媽自殺前握著他的手說明天帶他離開時的笑臉,像鈍刀子割在肉上,血肉淋漓。“為什麽死了那麽多人,爸你這種人還能活著啊?你真惡心。”祁淮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打轉了,他心裏最後的一條線幾乎繃斷。祁淮說出口的話如此惡毒,卻還一句句叫著祁廷韞爸,這樣的反差更讓人覺得可怕。但祁廷韞是什麽人,虎父無犬子,他毫無波瀾地看著祁淮,一把甩開那握在手腕上的手,抬手就是狠戾的一掌。“嗤。”嘴裏血腥味更重,祁淮的眼圈紅的不像話,卻一個眼淚也沒掉,倒是冷哼一聲。“啪!”第二個巴掌扇在祁淮臉上的時候,祁淮還是笑著,他眼裏都是恨意,徹骨的恨……還有悲哀和不易察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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